第55章
裴清宴叫人將畫展開,一幅兩幅畫的都是上好的江南風(fēng)景,皆出自沈知嶼的手,甚至沈知嶼還看見其中一幅是他與師傅一起畫的,只不過那時(shí)候自己調(diào)皮稍稍畫錯了一筆,不然他也不至于不愛惜這幅畫將它賣出去,反正師徒倆都不是什么愛惜的人,沒撕了都算是聞人胥手下留情。 “將那幅快呈上來!”太后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直接叫人將沈知嶼與聞人胥共同所畫的那幅抬上來,她聲音有些顫抖,說:“這是聞人胥的手筆!上面還要聞人胥一半的小戳,為何只有一半?” 聞人胥自己給自己弄了一個(gè)小戳,上面的花紋繁瑣,找的是最好的工匠做的,難以被人模仿,他有個(gè)習(xí)慣,就是喜歡在自己的畫作上面蓋自己的小戳,以免有人盜竊。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若隨便有人畫了一幅丑畫就說是他的,那豈不是毀壞自己的名譽(yù)? 太后急于找到答案,她目光巡視兩人,最后放在了沈知嶼的身上。 沈知嶼無法,只得說出真相:“家?guī)熝夜餐瓿纱水?,?dāng)時(shí)調(diào)皮,我所畫的那部分畫錯了一筆,師傅惱怒便只蓋了一半的印子,叫我不許說自己是他徒弟。” 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太后也沒說什么,她只是沒想到沈知嶼還真與聞人胥有關(guān)。 “你撒謊!世人誰不知聞人胥從不收徒,若你真是他徒弟,為何剛剛不說!”蔣正瀾充滿怒意的眼直盯沈知嶼,殿下給的任務(wù)完不成,自己也就完了,這個(gè)沈知嶼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剛剛說了,聞人胥不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你是聾了么?”沈知嶼還沒說話,裴清宴倒是冷不丁落了他兩句,眼神冷的不像話,叫蔣正瀾頓時(shí)說不出話來。 “原來沈卿的弟弟竟然師承聞人胥,倒是稀奇,沈卿也不曾見你說,不過也算是情有可原,聞人胥的脾性大家都有所耳聞,沈知嶼也是尊師重道?!鳖櫱瑹R打斷所有人的話,明顯不想讓底下的人再爭執(zhí)下去。 他忽然又說:“不過到底算是欺君,那就……”顧乾烺還沒說完,太后倒是著急說道:“罰你到宮中與鄭畫師為宮中貴人入畫,如何?” 在別人眼中這已經(jīng)不算懲罰了,甚至這都算是恩賜,畢竟沈知嶼可以不通過考試選拔卻能直接入宮與宮中御用畫師一起做事。 可對于將要離開的沈知嶼來說,卻實(shí)在是折磨。 太后明顯要留下自己,沈知嶼再怎么不識趣也不會拿命開玩笑,他只能接旨。 “謝皇上、太后恩典。” 就連坐在下面的張渃與崔少煊也心中越發(fā)忐忑,皇宮可不是什么好去處,知嶼這下是沒法走了。 得知沈知嶼暫時(shí)不會離開京城,兩人心中既喜又憂,不過憂慮占了大半。 第四十九章 那個(gè)傳說中愛慕的人是世子? 蔣正瀾怕皇帝怪罪,便將所有都推給了江傾,也好在他留了一手并沒有顯得與江傾很熟,顧乾烺念他也是被騙便沒怎么懲罰,倒是江傾的父親卻因此降級。 沈知嶼退下,坐在沈津風(fēng)身旁拳頭依舊緊緊攥著,沈津風(fēng)拉過他的手,眼中滿是擔(dān)憂。 沈知嶼努力扯了扯嘴角,對沈津風(fēng)說道:“哥,我沒事。” “嘿!沈小公子,以后可算是榮華富貴享不盡了,你可得謝謝我!”晉安昭突然冒出頭來賤兮兮的說道。 沈知嶼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臉皮竟然如此之厚!剛剛他是怎么將自己推到圣上面前他自己忘了?怎么覺得自己還會待見他? “這位……” “我叫晉安昭,家父太府寺丞晉源升,你叫我昭昭也行?”完全就是個(gè)自來熟,一上來便報(bào)了自己的名字。 沈知嶼忍他許久,要不是這還在宮宴上,鐵定要叫崔少煊合伙揍他一頓才行。 “晉公子,偷聽別人說話是否有些失禮。”沈津風(fēng)卻不如沈知嶼好說話,語氣算不上好,話里都是刺晉安昭知道自己把人得罪了也不慌,不過這個(gè)沈津風(fēng)…… 聽說他雖任職大理寺少卿之職,但秦大人很看中他,說不得以后他會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那我自罰三杯算是賠罪?”晉安昭說完立馬倒了三杯酒喝了下去,攔都攔不住,不過也沒人攔著他。 沈知嶼不太想搭理此人,晉安昭打破他的計(jì)劃,他此時(shí)郁悶的很,還有裴清宴那人,簡直討厭的很! 沈知嶼朝裴清宴看去,他此時(shí)正被顧玄燁糾纏,顧玄燁應(yīng)當(dāng)與平常一樣想找他說話,不過裴清宴冷淡的樣子明顯不想搭理他。 沈知嶼這下心情又好了些,忍不住心中罵道:活該! “沈小公子……”晉安昭還在努力與他搭話,說了幾句發(fā)現(xiàn)沈知嶼根本沒注意自己,于是干脆走過來將手搭在沈知嶼的肩膀上,他正要說話,兩道冷冰冰的視線簡直要射穿他。 一道是來自于斜對面的裴清宴,晉安昭立馬松開,朝裴清宴無辜笑笑。 另外一道則是沈津風(fēng)。 沈津風(fēng)倒是對這個(gè)弟弟看的緊,自己才搭上去,沈津風(fēng)就恨不得將自己丟出去。 隨即一想,他又樂呵了一下,不過沈津風(fēng)知道么,他家的乖弟弟,早就被野狼盯上了。 哈哈,還有些期待那家伙被沈津風(fēng)為難的模樣,怕是了不得! 晉安昭得了警告,只得坐回去了。 沈知嶼原本要嘲他兩句,沒想到人自己識趣的走了,也沒再說話,獨(dú)自喝酒平復(fù)一下心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