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哈哈,沈卿也無需對他太過嚴(yán)格,瞧著還只是少年,少年人都愛玩嘛,更何況他不是畫的一手好丹青?” 話還是繞到了這上面,知嶼這下是躲不過了。 此時必定有人在推,卻也不知道為何要將沈知嶼牽扯進(jìn)來。 “聽剛剛晉公子說,沈公子能畫出更好的畫?”蔣正瀾瞇眼看著問沈知嶼,晉安昭打亂他的好事將沈知嶼推出來,他自然是心中不爽,這沈家二公子要是真得了太后青睞…… “啊,我并沒有說這話,是剛剛那位公子聽錯了?!鄙蛑獛Z回答。 不過晉安昭卻忽然站起來,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說:“哎!大概是我會意錯了,當(dāng)時聽見沈兒公子說這樣的畫他能畫出許多來,這畫并瞧不上眼,我還以為沈小公子手上有更好的畫,是我胡亂揣測,在下向沈公子賠禮了?!?/br> 此時沈知嶼是再也無糊弄的可能了,這晉安昭也不知道是誰的人,這話簡直把沈知嶼放在火架子上烤。 “哦?怎么說沈知嶼你的畫技還要了得?” 其實只看蔣正瀾手上那幅畫的筆鋒技巧與意境便知道,畫師江傾多半是曾經(jīng)受過聞人胥的指點了。 也或許他就是聞人胥的徒弟,這么一看,沈知嶼剛剛的話倒是有些夸大了。 “陛下,我自是不如旁人的,剛剛也是喝多了這才口出狂言,望陛下恕罪?!?/br> “可你連比都不比卻直接認(rèn)輸,這可不太好啊。”皇帝神色深不可測,本來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可顧乾烺卻抓著不放。 皇帝的心思難測,沈知嶼也摸不準(zhǔn)自己等下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好了好了,我看沈小公子確實喝多了,而且少年性子,有點遏不服輸也是正常?!被屎髥淘逻@時候站了出來做和事佬,不過太后那邊卻難說了。 她是聽不得聞人胥被人貶低,就算是徒弟也不行,也算是愛屋及烏了,于是說道:“既然你如此自信,何不直接畫一張現(xiàn)場比試?” 沈知嶼心中有氣,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犯沖,諸事不順,他壓著怒意恭敬說道:“作畫講究心境合一,境未到,畫出的畫也差強(qiáng)人意?!?/br> 第四十八章 進(jìn)宮為客,還是為質(zhì)? “你……”太后愕然,這話竟然與當(dāng)初聞人胥那時說的極其相似!可這江傾的畫分明可以看出是受聞人胥的指點。 “講究心境合一?怕不是沈小公子故意推脫吧?!笔Y正瀾對沈知嶼嘲諷一笑,眼底閃過寒光,是勢必要沈知嶼吃不到好果子了。 “咳咳……太后?!迸崆逖绾鋈黄鹕恚呱锨暗侥欠嬊凹?xì)細(xì)查看。 這樣的舉動分明不合規(guī)矩,可卻沒人說什么,因為他是汝南王唯一還存在世間的血脈。 顧乾烺神色漸冷,又很快掩藏住,他依舊端著和藹長輩的模樣問:“清宴對這畫感興趣?” 裴清宴倒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細(xì)端詳著這畫,時不時低聲咳嗽兩下。 顧乾烺嘴角的笑落下來一些,喬月本就在裴清宴出現(xiàn)時便時刻關(guān)注著皇帝的動作,見他開始不悅,便立刻替他斟滿了酒。 沈知嶼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只得靜靜等待,直到太后又問了一遍,裴清宴才開口說:“這畫瞧著眼熟?!?/br> “清宴這是何意?你也見過?” 蔣正瀾心中咯噔,忽覺不好,他連忙撐著笑諂媚說道:“這畫江輕完成的有些時候了,或許是殿下在哪瞧見過?” “太后,這畫不像是江傾所畫。”裴清宴往后退了幾步,與沈知嶼并肩站著,也不理會蔣正瀾的話,直言道出真相。 蔣正瀾瞬間手腳冰涼,可他還想掙扎一下,原本說這畫背后的人早就處理干凈了,裴清宴也不一定知道這畫不是江傾的。 “世子殿下說笑了,這畫是江傾親手給我的,如何能有假?” “你可是親眼見他所畫?” 蔣正瀾本就怕兜不住,剛剛故意才故意那么說,若是真被拆穿,那自己也是受人蒙騙了。 “這倒是……” “太后,這畫應(yīng)該是沈知嶼自己的?!彼鋈换剡^頭來直勾勾的看著沈知嶼,問:“是與不是?” “……”這當(dāng)然是沈知嶼的畫,可他并不想再惹事,所以無所謂有人冒名頂替他的畫,這裴清宴想做什么?他不信裴清宴看不出來自己不想深究這事。 裴清宴想順勢將沈知嶼抬上去!他要沈知嶼走不了張渃看著這場鬧劇,他悄悄觀察著這里的人,尤其是坐在靠前的那些人,蔣正瀾不知道是誰的人,但他想要將江傾安排在宮中。 太后這些天一直在找聞人胥的消息,也請了不少名師畫像,卻始終不滿意,這蔣正瀾倒是瞅準(zhǔn)了時機(jī)。 “前幾日,我請了沈小公子為我入畫,瞧著這筆鋒走勢與這幅倒是一模樣?!彼麚]了揮手,叫人立刻從他的宮中去取畫。 這下蔣正瀾成了眾矢之的,蔣正瀾繃緊了身子,他咬牙說:“可那江傾正是聞人胥的徒弟,沈小公子又是師從何方?” 江傾自己說過曾經(jīng)得到聞人胥的指點,而聞人胥從不收徒,這沈知嶼難不成是想入宮這才冒牌這畫的主人? 蔣正瀾確信那畫的主人已經(jīng)處理干凈,畢竟是自己親眼瞧見的,不可能出錯! 隨后他又有了些信心,連腰背都挺直了些。 “殿下,畫來了。”有下人將畫軸拿來,手上不僅一幅,那下人抱來了兩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