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44節(jié)
沈束:“宥哥,他居然知道葛朗臺,他們底下還挺與時俱進?!?/br> “不過,他好像在罵你是守財奴?” 夜晚,秦國質子府。 范雎直接提著邯鄲宮燈,將燈還給了門口守著的扈輒,也算了了一件事。 有些人欠人東西跟大爺一樣,但范雎是那種若是欠了別人,總是心理惦念著的性格。 一想到搞定了趙,楚,燕,齊,魏可能的刺殺,還將欠的燈還了,心里莫名的輕松。 進了房間,研究了一會兒那只r源針劑,這才睡去。 第二日,和往常一樣,公子熊公子丹公子建來學習,恩,來當小二。 幫磨豆子的磨豆子,幫生火的生火。 趙政看得頻頻點頭,吃了他們家那么多餅,就得一輩子在他家做工,做到死,當然這想法是不能讓仙人知道的,仙人喜歡像褚太平那樣乖乖巧巧的小孩。 話說褚太平他爹好像升官了,今天辦宴,褚太平那小孩今天不會來這里。 趙政精打細算著,這樣頗好,省下了一個人的飯錢,那小孩能吃好大一餅呢。 范雎將那管r源針劑帶了出來,讓公子丹三人看看。 若論對白霜的了解,自然是這個世界的人。 三人先是觀察了一會,驚訝這根管子的做工。 范雎:“……” 搞了半天,重點都沒有抓住,讓看里面的白霜。 公子建:“能打開瞧瞧嗎?” 范雎想了想:“可以?!?/br> 這東西并不是唯一,還能弄到。 針劑被敲破。 公子建甚至聞了一口:“的確是白霜?!?/br> 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就這么一點量,能有什么用?” 這世上挖掘地下寶藏的人很多,接觸白霜的人也很多,而成為白霜感染者,需要大量的接觸白霜。 就這么不如手指這么一點大的量,應該是沒有什么作用的。 當然也不絕對,有些人體質特殊,哪怕是一丁點的白霜也能感染。 但這樣的人,數(shù)量就稀少了。 公子熊和公子丹也確認了一番:“的確是白霜,我們并非一次進行白霜洗禮,這種感覺雖然稀薄,但的確是被白霜侵染的感覺?!?/br> 范雎壓下心里的震驚,居然真是白霜,更離譜的是在現(xiàn)代有人居然敢將這么危險的東西制作成感冒特效藥。 或許這么一點量如公子建所言,并沒有什么用,不然那么多的感冒者使用這樣的針劑,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但既然有周浩,有那個剝皮占尸的兇手被感染的經歷,那么就說明,這么一點的白霜,還是會制作出白霜感染者的。 就那剝皮占尸的兇手一人,就制造了多少血案,周浩就更不說了,若不是阻止得及時,現(xiàn)在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 更讓人擔心的是,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獲得特殊能力后,還歸于平靜的生活。 即便沒有得到特殊的能力,只是一般的白霜感染者,這些人的心理被白霜扭曲后,還能稱做正常人嗎? 白霜會給世界帶來難以想象的巨變,現(xiàn)代社會準備好迎接白霜降臨的準備了嗎? 范雎心底的想法很多,白霜感染者多會死于意外,向死而不向生,他知道的周浩等,或許僅僅是感染者的一部分,更多的感染者或許已經不明不白地發(fā)瘋發(fā)狂而死了吧。 死得詭異,死得太快,所以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不可否認,在世界一片按部就班的表面,有什么東西正在被迫的改變。 黑暗中,掩蓋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以及,公子熊和公子丹居然不止一次接受白霜洗禮。 范雎記得,白霜感染者會因為崇尚力量而忍不住走進白霜之中,也就是說,范雎以前疑惑的,使用地母器皿消耗的能量是什么,如何提高這種能量的容量上限,應該都和白霜洗禮有關。 恐怖但又讓人忍不住接近。 范雎因為見過了不少白霜感染者的瘋狂和慘烈,所以至今也沒有主動去接觸白霜。 褚長曲也說過,他兒子褚太平想要活得久,除非永遠不再接觸白霜。 那是一種蜜藥,一但嘗試過,就會覺得甜如蜜,實則是世界最恐怖的劇毒。 或許正是因為范雎從未主動去嘗試過,所以還沒有產生對白霜的渴望。 其實哪怕沒有接觸過,范雎剛才都猶豫了一下,因為接受白霜洗禮,他應該就能更長時間的使用地母器皿,在盒子世界能呆的時間或許就能超過3分鐘,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如此匆忙。 更重要的是,若接受白霜的洗禮后,盒子世界的鏡子會不會變大,大到容許他回到現(xiàn)代,恢復到以前的生活。 有些想法一但產生,就如同魔鬼的誘惑。 因為這種結果是能夠想象的,而白霜對他的危害,他還沒有真正嘗試過,人在巨大的誘惑時,總會抱有僥幸的心理。 范雎第一次,心理產生了莫名的渴望。 他所有的遭遇,他現(xiàn)在經歷的那些刺殺,那些和人勾心斗角,或許……或許一場白霜的洗禮就能結束,一切都只需要進行一場白霜洗禮就能回到最初的原點,讓他回到現(xiàn)代社會重新開始。 那種誘惑連靈魂都在顫抖,因為太容易得到了,這個世界的地底到處都是白霜,只需要挖一個洞,跳進去就能進行白霜洗禮。 就比如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現(xiàn)在有一本觸手可及的清華北大的錄取通知書擺在面前,有些人或許會高傲的拒絕,但設身處地,一個普通人有多的可能真能放棄這改變人生軌跡的選擇? 范雎開始承受誘惑的折磨,或者說每一個白霜感染者都會承受這樣的折磨。 與此同時,褚長曲的升官宴正在進行。 但他這升官的原因和秦國人有關,所以也僅僅是小宴,不敢太過聲張。 參宴的一人,乃晉夫人,是趙國的老牌世家了,這樣的老牌世家是不怎么看得上褚長曲這樣的新貴的。 她之所以來,是因為她兒子和褚長曲那兒子一樣,被白霜感染,變得癡呆,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 晉夫人正在看著院子中間的褚太平,褚太平正望著天空,一動不動,果然是癡傻了,和她兒子一樣,實在太心疼了。 這時,褚夫人走了過來,褚太平回頭,露出糯米般乖巧的笑容,指著天空的飛鳥:“娘,是大雁,它們要去南方過冬了,等來年暖和的時候,它們才會回到我們這里?!?/br> 褚夫人愣了愣,然后笑道:“胡說什么呢?” 褚太平趕緊道:“才沒有胡說,是仙人教我的,它們是候鳥,正在遷徙?!?/br> “它們可聰明了,就像仙人給我講的烏鴉喝水里面的小烏鴉,比太平還聰明呢?!?/br> 遠處的晉夫人驚訝得捂住了嘴,褚太平的病……突然就好了?看上去比以前還乖巧懂事了。 第32章 養(yǎng)馬 術 褚太平突然就又機靈又乖巧? 晉夫人心道,不是和她兒子一樣,因為白霜得了冷漠癥? 怎么好的? 晉夫人的驚訝可想而知,特別是她一想到她如何奔波勞累都找不到任何治療她兒子的辦法。 也從未聽到一丁點風聲,說一個冷漠癥的孩子被治好了。 其實,褚家的確不敢大肆聲張,在整個邯鄲恨不得對秦人千刀萬剮的氣氛下,要是被人知道他家兒子是因為秦人治好的,或許有人能理解,但更多的恐怕是將面對難以想象的麻煩。 這一點若放在范雎來看,也特別能理解,畢竟長平之戰(zhàn)在前,邯鄲之圍猶在昨日,而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個秦人,他呆在邯鄲城中,別人若是和他有所交集,的確需要考慮的東西就會變得更多更復雜。 所以,褚夫人每次送褚太平去范雎那,都是選擇一大早沒什么人的時候,連上次送一只雞表示感謝,也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見。 自然不會聲張,也不會有人知道褚太平是如何被治愈的。 晉夫人想了想,走了過去。 此時,褚太平正在調皮:“娘,我想吃大米飯,想吃小炒rou,還有長壽玉膏和豆沙餡煎餅?!?/br> “仙人每次都給我盛好大一碗?!?/br> 晉夫人看得眼睛都移不開,怎么看怎么乖巧,然后就由心地夸了幾句。 褚夫人都愣住了,像這些老牌世家的夫人,有她們自己的圈子,和宮里的夫人們也走得近,和她們這些不上不下家族的夫人是不怎么說話的,怎么說呢,就是看不太上她們,她們想擠進這些夫人的圈子也沒有任何門路,就像是一道摸不著看不見的坎。 晉夫人說了兩句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正題,打聽起了褚太平的情況。 褚夫人也不笨,立刻明白平時冷眼看人的晉夫人,此時為何如此熱情了。 聽說晉夫人家的小兒子也…… 經歷過同樣的事情,才知道憐憫。 但褚夫人猶猶豫豫了起來,倒不是怕說出來給范雎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范雎根本不在乎這些,也不怕被人知道,因為知不知道趙國人對他的態(tài)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但對她褚家就不一樣了。 一但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多了,她褚家會面臨什么連她都不敢保證。 她雖然也可憐晉夫人那小兒子,也同情晉夫人這位母親,但讓她擔著整個褚家陷入風波之中的危險,她還是猶豫的。 直到宴會結束,晉夫人都沒有離開,拉著褚夫人的手,一會meimei一會夫人的叫著,或許是因為人少了,都開始抹淚了。 還許諾了一些好處,比如以后去宮里或者去和其他夫人聚會時,帶上褚夫人等等。 這個圈子一但擠進去,好處自然很多。 褚夫人肯定有些心動,但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吧,還有晉夫人那真情實意的眼淚,因為她以前也不知道多少次這么抹過淚。 褚夫人張了張嘴,終是道:“夫人得答應我一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將太平是如何治好的透露給其他人,不然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說的?!?/br> 晉夫人趕緊再三保證,甚至不惜立誓,一個母親為了兒子什么樣的詛咒都甘愿承受。 然后她從褚夫人那得到了“大秦仙人范雎”這樣一個回答。 晉夫人張了張嘴,她大概明白褚夫人為何要如此守口如瓶了。 的確是一個必須得守口如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