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的教眾開始附和著話，山峰逐漸彌漫出了些許霧氣，蒙蒙霧氣中，天上開始降下了半透明的蓮花，嫏嬛避開降落在自己身上的蓮花，突然聽到了一聲長嘯：

    “誰？是誰？”

    震耳發(fā)聵的喝問聲不知從哪個方向傳遞開來，嫏嬛視線掃向稍遠方的一個山頭，只見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趕來，發(fā)絲飛揚，裙擺膝間隱見泥土，看到跪在蒲團上的牧遠，當即臉色大變：“是你們？！”

    白嫦看上去真的是氣狠了，哪怕嫏嬛不是始作俑者，看她的眼神也像是恨不得飲其血、啖其rou。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殺人的好時機，而是得先中斷儀式，不然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縷細細的淡粉光芒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手里，細細看去，才見她白玉般的手掌中捏著一根泛著淡粉光華的針，尾端被收死死捏著。

    白嫦看著針，眼中狠色一閃而過，毫不猶豫將其刺入心竅當中，雙手捏出了一個復(fù)雜的法訣：“請《巍巍不動泰山深根結(jié)果寶卷》現(xiàn)身！”

    嫏嬛記得，白蓮教有‘五部六冊’，這里的五部六冊，指的便是五部寶卷加起來共有六冊，不過隨著白蓮教消失在歷史中，這五部寶卷究竟被誰所得也不得而知，沒想到白嫦身上竟然會有一冊寶卷。

    這種原本功法，放在哪兒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哪怕是元神期大能，除非功法是他自創(chuàng)的，不然能擁有的也是少之又少。

    最關(guān)鍵的是，這種原本功法本身就自帶威能，某種意義上來講比鎮(zhèn)派法寶還要珍貴，所以連讓它們現(xiàn)身于人前，都得有請神之類的儀式。

    “砰……”“噗呲……”“砰……”

    在嫏嬛詫異間，白嫦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崩解，山峰間原本虛幻的蓮花在這一刻竟然神奇的化為了實體，紛紛落在地上，招搖舒展身體，頃刻間便籠罩在了山峰各處。

    禪音自未曾停歇的誦念中透出，白嫦心竅所在的位置，延生出淡淡的粉芒，一步泛著金光的寶冊在白蓮的擁簇下現(xiàn)身，透露出一股讓人不自覺臣服的浩瀚氣息。

    哪怕站在傘下，嫏嬛都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耳邊仿佛有人佛陀在闡述世間道理，眼前也仿佛能看到通往真空老鄉(xiāng)的道路，帶來翻涌熾熱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投入其中。

    對此，嫏嬛冷漠臉。

    對了解九州歷史的嫏嬛來說，她相當清楚無生老母純粹是白蓮教虛構(gòu)出的偶像讓人去信仰的，所謂真空老鄉(xiāng)，也并不得大能認可，拿一個假的來吸引她，還不如幻化個西天極樂世界出來，畢竟凈土好歹還是真實存在的。

    白蓮教從佛道兩門中偷師了多少嫏嬛不知道，但現(xiàn)在看來白蓮教顯然沒學會佛門那種兵不血刃讓敵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精神法門，只會報之以利誘，看得出資料庫估計很久都沒更新過了。

    隨著寶冊出現(xiàn)，山峰突然開始晃動起來，引得一些原本端坐著的教-徒開始移位，甚至直接有些跌倒在地，連軀體都拼接不起來，變成了誰也認不出的白骨散落在地。

    很多存在已久的高品階功法原本，會出現(xiàn)功法擇人的情況，如果宗門推舉來的繼承人，在它看來不適合修煉自己這部功法，那連理都不會理會那個被推舉上來的人，這寶冊現(xiàn)在顯然就是如此情況，它認可了白蓮，所以在發(fā)現(xiàn)封圣女儀式中的人竟然不是自己選擇的人選，立即就怒了。

    四周的誦念聲也因此一頓，緊接著，周遭蓮花突然重新開始變得虛幻起來，月華淡淡的灑在無生老母的石像上，那雙深潭般的眼眸，好似漩渦一般將周遭一切都牢牢鎖住，哪怕是躲在千機傘下的嫏嬛，也有種深陷泥沼動彈不得的感覺。

    整座山峰都開始震動起來，一道道法光自教眾身上升起，最終都投入到了無生老母雕像中去，無生老母因此看著而更具活氣，深潭般的雙目，突然轉(zhuǎn)動起來。

    嫏嬛頓時有種被鎖定的感覺，僵在那一動不動。

    無生老母緩緩扭動著頭顱，看著在場僅存的三個活人，捧著太極的雙手突然往前一送，被它捧著的太極法儀便因此大放光芒，緊接著，嫏嬛便感覺自己再也握不住千機傘，手一松，千機傘便滾落在地，千千像是很難受一般，竟然主動投入進了千機傘中。

    嫏嬛咬了咬腮邊的軟rou，下一刻，便同白嫦一起不受控制的飛向了空中，牧遠在此時也清醒了過來，額際直冒冷汗，不像白嫦毫無抵抗的任由自己被法儀所散發(fā)的光芒拉扯住空中，反而掙扎了起來。

    但任憑他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三者在空中成了一條平行線，牧遠居中，嫏嬛居左，白嫦居右。

    空氣中傳來誦經(jīng)聲，莊嚴而神圣，各種或熟悉或陌生的佛經(jīng)自虛無中響起，一聲極輕得佛號夾雜在其中，極為不起眼，禪意卻越發(fā)明顯。

    嫏嬛卻聽得汗毛豎立，試圖將千機傘召來，卻感覺自己跟千機傘間的聯(lián)系像是被切斷了一般，這頓時讓她有些焦躁起來，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仔細傾聽起來。

    真空……家鄉(xiāng)……無生……老母……善哉……不動尊明王……

    如雷鳴般的誦經(jīng)聲一刻不停，嫏嬛心思逐漸寧靜下來，甚至隱約間像是明悟了佛門真意，心頭念經(jīng)聲都變得響亮起來。

    如果是真正有佛心的僧人身處此地，大概會受益匪淺，更加心向佛法。

    但念經(jīng)聲卻沒能撼動她的內(nèi)心，嫏嬛甚至還想起了自己融合了前世所看過的佛道兩門典籍后糅雜而成的超度經(jīng)文，有一種想加入念經(jīng)聲一起誦念的想法。

    這種行為，在這種情況下無疑是很作死的，換做平常，嫏嬛決不會做如此冒險的事，但現(xiàn)在為了破局，她卻毫不猶豫的念誦了出來。

    嫏嬛骨子里還是有賭性在的，她相信爹娘的安排決不會害了她，方方面面都必然考慮到了，但等待別人救援從來都只是下策，能自己解決當然是最好的。

    嫏嬛的念經(jīng)聲，跟空氣中環(huán)繞的如同一人在念誦的經(jīng)聲分隔得很開，就像是有人再彈奏高雅的古琴，其中卻混入了嗩吶一般，但漸漸的，嫏嬛的聲音卻逐漸與原本的念經(jīng)聲合成了一處。

    念經(jīng)聲更加響亮了起來，白嫦帶著激動之情看著無生老母合十的雙手，從雕像中，漸漸走出了一個半透明的身影。

    這身影跟無生老母長得一模一樣，但才剛離開身體，身影就逐漸化為了金色，顯得格外神圣，讓人心頭不由冒出了金身兩字。

    嫏嬛卻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只見天上的月亮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雙眼睛，漆黑的瞳仁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燒，像是化為實物的怒火一般，又好似文明之火，接觸者便能開智慧，明事理。

    明王？！??！

    白蓮教竟然真的跟佛門有牽扯？！

    嫏嬛沒想到，白蓮教往自己身上貼金的做法，竟然會是真的，她眨眨眼，震驚到一時間都大腦都停滯轉(zhuǎn)動了，月亮上的眼睛像是注意到了嫏嬛一般，竟同她對視起來。

    原本就沒好的眼睛，在這一刻更是直接爆炸開來，嫏嬛揚了揚嘴角，頰邊的梨渦也變得深邃起來，她識趣的收回視線，沒了眼睛，看得卻更加清明，彌漫在整個秘境中的香火愿力，在這一刻都像是被吸引了過來，紛紛匯入到無生老母的雕像當中，讓它看上去都多了幾分神性。

    白嫦已經(jīng)躬身作拜起來，虛幻的金身無生老母低喧了一聲佛號，雙目緩緩的移向三人，然后緩緩?fù)Ｔ诹藡檵稚砩稀?/br>
    嫏嬛笑瞇瞇的朝無生老母雙手合十：“我佛慈悲，不如這位尊者，把你的眼睛讓給我如何？”

    牧遠看瘋子似的看著她，白嫦身為無生老母的教-徒，更是怒目而視。

    無生老母明顯愣了一下，佛號一聲，淡笑道：“理當如此。”

    嫏嬛：“善哉，尊者宅心仁厚！”

    無生老母莞爾，指了指自己眼睛：“不過身外之物，施主想要，拿去便是?！?/br>
    話是如此，但無生老母顯然不可能做出轉(zhuǎn)身把自己佛像上的眼珠子扣出來的事，還得嫏嬛自己行動，嫏嬛感受到身上沒了束縛力，立馬跳躍到了地上，爾后雙膝一軟，險些直接踉蹌倒地。

    嫏嬛也不在意，幾個跳躍間便踩在了巨大雕像的鼻頭上，足下輕點，伸手將無生老母雕像毫無波瀾的眼珠子給摳了下來，完美詮釋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臉。

    白嫦看得臉皮抽搐，嫏嬛將兩顆眼珠放進荷包中，伸手理了理裙擺上的褶皺，轉(zhuǎn)身拿起一旁的千機傘，臉上笑容更加客氣：“不知尊者能否送我出去？”

    無生老母：“這是自然?！毕肓讼?，無生老母繼續(xù)道，“不過煩請等待片刻，不然恐怕就只有施主才出得去了?！?/br>
    嫏嬛點點頭，也不多言，相當識趣的退至一邊。

    眼珠子，是嫏嬛勒索來的保密錢，對待佛門中人該怎么做，嫏嬛還是有些心得的。

    這些人，各個看著都跟老好人似的，無論你做什么他們似乎都不會生氣，實際上他們在占便宜方面也相當出色，如果嫏嬛不開口，他們也完全能當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但嫏嬛開口了，他們也不會沒有表示。

    畢竟她身上纏繞著太多大能的氣息，哪怕只是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也會選擇留下買路財。

    當然，能這么和氣，嫏嬛猜測，這可能是跟太虛天或者是跟施家私底下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合作？

    嫏嬛對此心情平靜，除了所修大道不死不休者以外，大多數(shù)在外人看來水火不容的勢力，其實都是有合作的可能的，甚至因為互相之間當仇人太久，反而培養(yǎng)出了別人沒有的默契，都不用私底下商討，大庭廣眾之下試探幾句，便能敲定合作方針，還神不知鬼不覺，可以說是心有靈犀，默契十足了。

    不過這種事，哪怕是高層之間，能知道的也是少數(shù)，嫏嬛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伸手摸了摸刺疼的雙眼，有句話叫做，道授以極，則招天妒，無人可視，必損其身。

    這里指的，不是一種道修煉到極致，便會遭到天妒，而是指再完美的法門，都有其弊端，就像是很多強力體質(zhì)，如果不用天材地寶或是在某個年齡之前修煉到某個境界，便會損傷己身，而后八字，指的便是大能不可直視。

    所有的大能，全身上下都圍繞著他所領(lǐng)悟的大道至理，這是低階修士所不能領(lǐng)悟的，所以看到者，輕者重傷，重則當場死亡瘋癲，嫏嬛平常接觸她祖父時，都是對方有意收斂才能靠近，不然也會是現(xiàn)在這個下場。

    不過這雙眼睛本來就有所損傷，借此來為自己謀福利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嫏嬛相信，因為自己身上所攜帶的氣息太過復(fù)雜，對方絕對沒有細看，所以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雙眼珠子早就有問題了，不然不可能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

    畢竟雖然很多修行法眼的功法，都會導(dǎo)致雙目失色毀壞，算得上是修行逆天法門的代價之一，但原裝的，肯定是比后天的要好，所以對方肯定是沒懷疑過的。

    當然，也可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拆穿。

    不過無所謂，就算拆穿了又能如何，反正東西都到她手里了，難不成她還能吐出來不成。

    想到那雙眼睛，嫏嬛感受到自己識海都震動起來，連忙揮散了原本的想法。

    不過她也確實沒料想到，被所有修士以為登月碰瓷的白蓮教，竟然真的跟佛門有聯(lián)系，再聯(lián)想到法衣上的太極，不得不感慨，

    真是好大一盤大棋！

    第139章

    嫏嬛不知道，這樣的棋究竟還有多少大勢力下過。

    事實上，九州的階級已經(jīng)偏向固化了，在曾經(jīng)，每個大氣運之子能成為大能靠的基本都是那一點運氣和自身努力所得，但現(xiàn)如今的大勢力，早就將九州的大部分規(guī)則都摸透了，清楚紀元輪轉(zhuǎn)，自身壽命又長，或為了自己，或為了背后的勢力，層層算計，總能通過一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方法，去圈定出那些疑似大氣運的存在，然后提前收攏、布局。

    這種事情，在上個紀元其實便隱現(xiàn)端倪，只是在這個紀元表現(xiàn)得更為明顯罷了。

    這種情況，對新一代的修士自然是不友好的，畢竟他們中只有那么幾個漏網(wǎng)之魚是沒有從出生開始就被算計著的，但身為其中的受益者，嫏嬛也沒法昧著良心說這樣不好。

    至少底層往上晉升的通道并沒有因此而被封鎖，宗門的模式也注定了普通人只要有天賦有毅力，終究還是能改變自己的處境的。

    畢竟大勢力真正針對的，還是那些有可能成為紀元主角的存在。

    要么，為自己所用，要么，寧可毀掉。

    不過盡管知道這些，嫏嬛也沒想揭露什么，純粹是站在一個看戲的立場上，說到底，大多數(shù)勢力都曾在這類天命之子上栽過跟頭，深知什么叫打不死的小強，所以這些大氣運者，其實大多數(shù)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大勢力也會選擇懷柔為主，在他們有危險時施以援手，以此博得對方的好感，或者在最開始就將對方收入門下，讓對方成為自己人。

    當然，也有些修士并不在意這類人，就比如嫏嬛眼前的這位。

    對很多大佬來說，他們曾經(jīng)便是被人仰望的天驕，被很多人視為大氣運者，但很多大佬，對這種說法是很不屑的。

    或許確實有些修士真的只是靠運氣走到這一步的，但他們中大多數(shù)靠得都是自己的毅力，氣運占的比重還真不算大，甚至有些，連天賦都沒有，純粹是憑著不服輸?shù)木窈筒慌滤栏矣谌ッ半U才能得到如今的成就，所以對他們來說，對這些在九州新展露頭角的天驕和大氣運者，得不得罪都無所謂。

    看得順眼，不介意幫點忙，看不順眼，直接出手便是。

    就算這可能會給自己未來惹下一個難纏的仇敵，但那又如何？

    他們不認為自己會敗給這些小輩，就算敗了，那也只能說是他們技不如人。

    這是大多數(shù)大能們都有的氣度。

    對嫏嬛來說，這種氣度，她目前是完全沒有的，畢竟眾所周知，每一個崛起的大能，都是踩著無數(shù)同齡人的尸骨上位的，所以不夸張的說，九州的所有同齡人本質(zhì)上來說，都是她的敵人，平時可以相安無事，但一旦對上，就必然得你死我活。

    更何況，每個紀元，最終能登頂?shù)闹挥心敲匆粌蓚€，這在嫏嬛看來已經(jīng)足以說明問題了，這真的是因為其它天才天賦不夠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嫏嬛看來，他們的矛盾注定無法調(diào)解，除非同齡人放棄了登頂?shù)臋C會。

    可每個修行中人，修行后多多少少都做過天下第一的美夢，只是現(xiàn)實遏制了他們的野心罷了，而對于那些能把夢變成現(xiàn)實的人來說，要他們放棄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所以坑蒙拐騙、連消帶打，在嫏嬛看來只是除去競爭對手的正常手段罷了，更何況，她也沒有一直死盯著他們，沒舞到她臉上的都只是做了標記卻沒打算非要對他們做什么，她也清楚，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敵不過自身的修行。

    嫏嬛看了眼牧遠，這顯然是個并沒有被盯上的‘主角’。

    這大概是由于地理環(huán)境原因，中州被太虛天所把持，且身為魔門，他們就算強勢霸道，其它勢力也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問題，所以敢插手進中州的探子，都小心翼翼隱藏著，不敢有什么大動作，更不可能會關(guān)心一個邊陲小鎮(zhèn)上出生的修士。

    二則，太虛天身為圣地，在中州出生的人，無論是不是大氣運者，其實都會渴望加入太虛天的，所以它們穩(wěn)坐釣魚臺，也并不缺牧遠這么一個‘主角’。

    三則，牧遠這廝腦子確實不太好使，所以可能曾經(jīng)確實有人發(fā)現(xiàn)過牧遠的異常，但卻只認為他注定會成為其他人的‘養(yǎng)料’，所以并不重視他。

    這年頭的天才，可不再像曾經(jīng)那樣，光有天賦或是氣運便能受到重點培養(yǎng)，吃過無數(shù)虧、甚至險些被自己收的天才、大氣運者拖垮的勢力，早就在曾經(jīng)的教訓中認識到，光有天賦或是運氣是完全不行的。

    所以嫏嬛一點都不意外，無生老母根本不在意牧遠，反而將目光放在了點背的白嫦身上。

    刨除運氣這一點來說，牧遠甚至比不上很多嫏嬛在宗門內(nèi)見過的普通弟子，至少他們深知天賦有限，所以能狠的下心壓榨自己的潛力，用一種停下仿佛就會死的瘋狂勁兒去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