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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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遇這次發(fā)病,他也有一部分責任,留下來協(xié)助治療,完全是出于責任心。 現(xiàn)在治療快結(jié)束了,他也終于可以走了。 沈天遇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木盒:“我找玉匠修好了簪子……你還愿意要嗎。” 他的手在顫抖,說話的尾音都發(fā)顫。 兩個人都清楚,這或許真的是最后一次,他們這樣近距離地,面對面地交談了。 聞潭沒接。 他笑了笑:“你送支簪子給我,還不如折成現(xiàn)錢給我?!?/br> 沈天遇聽懂了他的意思,也笑了笑,把木盒收了回來:“我會盡快把錢打給你。” “再見?!?/br> “……再見?!?/br> —— 聞潭在辦公室里詢問離職流程的時候,秦雪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袁紫怡手里的作業(yè)本都差點撕了。 “你瘋了?” “公司好不容易活下來,領(lǐng)導欣賞,你升職也升得這么快,這么好的工作條件,你要辭職?” “你別是網(wǎng)上毒雞湯看多了,腦子發(fā)熱了吧?!?/br> 聞潭只是笑笑:“我也不是那么擅長應付小孩子,正好有跳槽的機會,就想趁著年輕,換個工作環(huán)境,多學點東西?!?/br> 徐源的公司缺人,問他好幾次了,薪水可以漲百分之三十,愿不愿意來。 其實這只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和沈天遇有關(guān)。 說到底,他的這份工作是仰仗著沈天遇才保住的,沈天遇或許不會用這點來壓他,但在這里工作的每一天,他總能想起這個人,總覺得自己欠他的。 這樣不好。 說好了以后不再有交集,沈天遇也好不容易放下了執(zhí)念,一切都在向著正常的方向發(fā)展。 他不想大腦再被擾亂,就要把這些東西斬斷得干干凈凈。 離職手續(xù)走得很快。 聞潭以為沈天遇會不同意,結(jié)果沒有收到任何干擾和阻礙,暢通無阻地完成了。 他松了口氣。 對門也在幾天后空了。 沈天遇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連原本租房里的東西都是李黎代為處理的。 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其他難以帶走的大件,桌椅之類的,都便宜賣給了周圍的鄰居。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聞潭有時覺得恍惚。 或許他對門從來沒有住過沈天遇呢,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每次看到銀行卡的余額,余額都能清晰地把他拉回現(xiàn)實,提醒他發(fā)生過什么。 他銀行卡里的余額從五位數(shù)猛漲到了九位數(shù)。 離開醫(yī)院那天,沈天遇言出必行,當天晚上就給他打來了一筆巨額的轉(zhuǎn)賬,備注是“精神損失費”,用以支付他在他發(fā)病期間的陪伴的酬勞。 聞潭看到轉(zhuǎn)賬數(shù)字的時候嚇了一跳,立刻想打電話問沈天遇,問他是不是多打了幾個零。 然而電話撥過去,顯示是空號。 沈天遇真的遵守約定,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第62章 飯局 聞潭跳槽到新公司已經(jīng)有幾周了。 新公司的行事風格和前公司很不一樣,最明顯的一點,老師不僅僅要負責教學,還需要自己拉生源,按學生人數(shù)掙提成。 新公司也引進了一系列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的行事風格和規(guī)章制度,優(yōu)勝劣汰,每個季度都有淘汰名額,競爭不過別人就只能卷鋪蓋走人。 這也導致,新公司的同事競爭更加殘酷,同事之間關(guān)系敏感,抱團現(xiàn)象嚴重。 聞潭是徐源介紹進來的,但徐源再怎么位高權(quán)重也只是一個老師,而非管理層。 進公司之后,混得好與不好,只能看他自己。 聞潭開始頻繁加班,早八晚十穿梭在裕海市擁擠的人流里,背上的雙肩包如同鉛塊一樣沉重,拖著他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喘息。 得益于銀行卡的余額暴漲,他把幾年前欠蕭萬楓的錢還掉了。 沈天遇給他打的金額太大,他懷疑他打錢時可能是處在不清醒的狀態(tài),于是其他的余額一分沒動,全部存在銀行卡里。 要是沈天遇哪天突然破產(chǎn)了來要錢,或者拿這筆錢做威脅要求復合,或者舉報他不當?shù)美阉ミM監(jiān)獄去——他還可以救自己一命。 倒不是他故意把沈天遇想得太壞。 活到快二十五歲,他記住的最大的教訓就是不貪心。 不奢求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會吃虧。 因此,雖然銀行卡里躺著大筆的余額,聞潭還是不敢懈怠,每天勤勤懇懇上班,早出晚歸,努力拉生源,掙著那一點社畜的窩囊費。 偶爾在電視上看到天茂的新聞,天茂營收再創(chuàng)新高了,天茂入選京安市十大代表性企業(yè),天茂ceo跟隨國家領(lǐng)導人訪問某某國家。 新聞畫面上,沈天遇臉頰上的割傷已經(jīng)愈合,皮膚光滑而平整,看不出曾經(jīng)受過傷的痕跡。 聞潭看新聞的時候正在剝馬牙瓜子,瘦瘦長長的瓜子,比普通瓜子貴,但是味道很香,他不舍得買太多,每次都是從超市買一包,細水長流地吃上一個星期,每天下班后用來打發(fā)時間。 一包瓜子吃完,隨訪的新聞也播報結(jié)束,開始報道南方的一場山火。 聞潭搓掉指腹上的瓜子殼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手,斂起目光中一瞬間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