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節(jié) 拉人入股
呂蒙正叔父的宅子年久失修,沒辦法只能翻修,家里人都沒地方住。 當(dāng)然,呂夷簡借住劉安那里,也是有用意的。 所以,劉安第一個來呂家。 劉安到,呂蒙正雖然沒有親自迎接,也派了長子呂從簡出迎。 “呂公?!?/br> “安哥兒這個時候到訪,嘗嘗老夫從大理得到的古茶,味道很特別。” “謝過呂公?!?/br> 劉安落坐。 兩碗茶品下去,呂蒙正這才提到正事:“你來,是為了你岳父出海的事情吧,這事急不得,朝堂上爭的雖然是小事,可卻非人力能左右。” 劉安搖了搖頭:“與這事無關(guān),晚輩來說另一件事?!?/br> “直言?!?/br> 劉安說道:“我大宋代天牧民,雖然有蠻夷窺視,但必是正統(tǒng)。占城王對我大宋官家恭敬有佳,眼下占城危機(jī),我大宋若不幫助一下怕會寒了人心。所以,我是這么想的,咱們組織一個南海文化交流及醫(yī)療援助團(tuán),順便也幫助占城作一點(diǎn)胡椒生意,為占城百姓的富足提代必要的幫助?!?/br> 在一旁坐陪的呂從簡聽的有點(diǎn)暈。 呂蒙正非但一字不差的聽清楚了,而且劉安心里想什么,他也猜到了。 劉安不僅要拿到占城的軍事權(quán),還要連教化權(quán)都拿到。 占城都快要亡國了,占城王已經(jīng)顧不的那么多,當(dāng)真是要什么給什么,主權(quán)是什么東西,被人天天打,天天欺負(fù),天天進(jìn)貢都難活命的情況下,不如給大宋當(dāng)一個封王實(shí)在。 呂蒙正問了一句:“難不成,縣試、鄉(xiāng)試,也要給占城加一個名額?!?/br> “能加上最好?!?/br> “也行?!眳蚊烧c(diǎn)了點(diǎn)頭,可又問道:“安哥兒,劉學(xué)士,劉正監(jiān),你打算用多長時間來說服朝堂,一年、兩年?” 劉安伸出三根手指。 呂蒙正是知道劉安算學(xué)驚人,這會不會在糊弄人,當(dāng)下說道:“三年?” “三天?!?/br> “有何妙計?” “呂公,這個南下是組團(tuán)去的,一股一貫錢,呂公要入多少股?” 呂蒙正愣了一個,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好,老夫看看有多少家產(chǎn)。你說吧,多久可回利,老夫留下半年的用度,搏一把?!?/br> 劉安又說道:“汴梁城十五萬在冊禁軍,就算一人一股,也是十五萬貫。禁軍距離汴梁城近的,以及派出去公干的,也不能少,這樣就有二十五萬人。出了錢,這生意就是自家的,他們會拼命護(hù)住胡椒的?!?/br> 呂蒙正沒接這話,問道:“下一個,你打算說服誰?” “兩個人選,一個是寇相公,一個是李尚書。” “李尚書不用說服,不過他沒錢?!?/br> 劉安說道:“他可以借,他可以把宅子押給我,一年兩成利他估計咬牙也會付的?!?/br> “那,就這么辦了?!眳蚊烧似鹆瞬柰耄缓笫疽庾约旱拈L子替自己送客。 送劉安出門后,呂從簡回來問:“爹,三天,可能嗎?” 呂蒙正說道:“你記住為父的話,劉安下一任必是參知政事、樞密院副使,絕無有二選,他既然認(rèn)我呂府為友,你有空多走動?!?/br> “這……是!”呂從簡還想問,可看父親呂蒙正捧著茶碗在發(fā)呆,似乎在想什么事,也沒敢再問。 他心里疑惑的很。 樞密院副使,參知政事,這兩個職務(wù)同時到手代表著……相位之路。 劉安呢,原本想先去寇準(zhǔn)家。 可順路要先經(jīng)過張齊賢家,就直接去敲門了。 “劉安,你來找我干什么,你和寇準(zhǔn)一路貨色,看著煩。”張齊賢見到劉安就要門關(guān)。 劉安伸手一擋:“我說張尚書,你也是尚書,大官呢,竟然要親自來開門,你有沒有感覺到點(diǎn)點(diǎn)難堪?!?/br> “放屁。我和你朝堂上見了笑一笑是給你面子,朝堂之下不想見你?!?/br> 張齊賢罵著,劉安已經(jīng)推門進(jìn)去。 劉安院內(nèi)掃了一眼院子,笑了:“原本聽說,你家有幾個使女、幾個家丁不干了,因為你發(fā)不出工錢,可現(xiàn)在看來,是跑光了,哈哈?!?/br> “滾……” 劉安卻不氣,樂呵呵的笑著:“你罵我,這不應(yīng)該,你是尚書從二品,我是學(xué)士,從三品,只差一品,你不能罵我?!?/br> 張齊賢愣住了。 轉(zhuǎn)念一想搖了搖頭:“不對,龍圖、天章、寶文、顯謨、徽猷、敷文六閣是正式記錄的從三品,我記得你的俸祿中,學(xué)士是按正四品發(fā)的,崇正殿學(xué)士不在六閣之內(nèi),所以,你不到三品。然后……” 張齊賢一指大門,那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劉安依舊樂呵呵的笑著:“我來給你說個事,說完后,你可以高喊一聲:滾!” “成,你沒寇準(zhǔn)那么討厭,所以,我聽你說說?!?/br> 劉安說道:“官家授權(quán),組團(tuán)去占城掙錢,胡椒、沉香、龍涎……” 沒等劉安說完,張齊賢就說道:“劉學(xué)士,書房請,我自己剛燒了點(diǎn)水,有茶還不錯?!?/br> 劉安樂呵呵的跟著進(jìn)來。 鐵頭帶人也進(jìn)了園子,同時吩咐安排人給張齊賢收拾下因為家丁跑光而空了的院子,不僅如此,還把煤餅給張齊賢的臥室、書房都搬足,水缸也加滿。 劉安坐下之后說道:“老張,你家里現(xiàn)在沒人,吃飯上我那里,我家的廚子還不錯。南海那邊的香料,不多,但夠吃,怎么也有百十斤呢。” “那,不客氣了?!睆堼R賢已經(jīng)餓了兩天。 不是沒吃的,而是沒吃飽過。 劉安坐下之后,把詳細(xì)的計劃一講,張齊賢臉就黑了:“我投資失敗,沒錢了。” “投資?” “恩,我看皮貨生意好,所以湊了三萬貫,又借了三萬貫買了皮貨回來,結(jié)果汴梁城今冬皮貨,唉!家人暫時住在城外,躲債?!币宦晣@息,道出了張齊賢心中的悲傷。 別人販皮貨大發(fā)特發(fā),自己為什么就砸在手里呢? 他想不明白。 張齊賢為這事,和自己的六個兒子開會討論過了,可就是沒弄明白,為什么就賠的這么慘烈。 劉安也表示同情。 “行了,你的債我保。然后以你全家兩個的俸祿的全部為質(zhì)押,我再給你五萬貫參股南海,以及你府中一應(yīng)支出我負(fù)責(zé),兩年后盤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