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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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蠱毒嗎? 她就不信,她解不了! 她一定要盡快解了他身上的蠱毒和寒毒。 然后,和離! 報完恩,管他死活! 管他是不是晉元帝的對手! 這一次,沈青黎是真的氣壞了。 第47章 父子交鋒 暄王府。 早有暗衛(wèi)準備好了兇案的卷宗,放在景暄的書案上。 景暄看完,朝外面叫了一聲:九川, 殿下,有侍衛(wèi)應(yīng)聲進來。 去拿城西的輿圖來。 是。 沒一會兒,九川拿著輿圖進來,在案上展開。 景暄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在其中幾坊點了點:你帶人去城西,按照宴王妃給的線索,仔細排查,尤其是這幾坊。 九川已經(jīng)知道了他與沈青黎合作的事情。 軍械走私案牽涉甚深,一不小心,便會受其牽連,太危險了。 他不由道:這場紛爭,本就與殿下無關(guān),殿下何不置身事外? 景暄神情平淡:此時不入局,終有一日,也會被時局推著往前走,何不順勢而行,至少,是進是退,還可以自己選擇。 九川鄭重道:殿下心中既有了決定,殿下想做的事,屬下定竭力達成。 明日,兇手還會再殺一人,時間不多了。 城西那么多坊,想要打聽清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九川立刻帶人前往城西,一個坊一個坊探聽排查,連夜布下天羅地網(wǎng)。 第二日,果然,在懷遠坊抓到了兇手。 誰也沒有想到,兇手竟是一個婦人。 婦人五十來歲,身形有些豐腴,面如滿月,一臉端莊富貴之相,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老夫人。 若不是在她身上搜出毒藥,若不是她手里還握著一株蓮花,九川都以為自己抓錯人了。 婦人夫家姓許,許家家境殷實,后花園有一片很大的蓮池。 許老爺子的正妻不能生,他便想納一門好生養(yǎng)的妾室。 因銀子給的多,許老夫人就被父母賣到了許家。 一年后,她生下一個兒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兒子就被抱走了,養(yǎng)在正妻的名下。 從此,正妻不許她再生下任何一個孩子。 她喝了一碗又一碗的避子湯。 那些避子湯實在是苦,卻都抵不上她心里的苦。 她這一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伏低做小,終于熬到正妻過世,被扶正了。 可兒子與她并不親近。 在兒子心里,只有出身高貴的嫡母,才配做她的母親。 再后來,許老爺子也過世了,兒子給她修了間佛堂,她懂了。 她把自己關(guān)在佛堂里,整日吃齋念佛。 兩個月前,兒子一家去莊子上避暑,卻碰到了劫匪,全都死在了劫匪的刀下。 她這一生,未曾得到半點溫情,臨老了,又孤苦孑然。 這人間太苦了,她抄著佛經(jīng),便想渡人渡己。 大理寺里,許老夫人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七苦案終于告破。 但景暄有一事想不明白。 許家的下人都說許老夫人為人和善,心腸也軟。 這樣的人,卻連殺數(shù)人,連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放過。 她平時甚少出門,一個后宅婦人,又是如何能得知那些受害者的情況? 她用來下毒的,也并非是尋常的毒藥,又是從何得來的? 這案子雖然破了,但又疑點重重。 許老夫人的背后,有一個人在cao控全局。 景暄神色微深:老夫人,背后幫你的人是誰? 許老夫人搖頭:她穿著斗篷,我看不到她的臉,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子。 景暄又問:老夫人為何要殺那么多人? 許老夫人的神色出奇地平靜:我原本是想舍了這把老骨頭,了卻殘生,可她說,這世間的苦命人這么多,只有輪回,才能新生。 許老夫人每殺一個人,便在護國寺點一盞長明燈,祈愿那些人,來生都能投到富貴人家,從嫡母的肚子里出來,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景暄的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破了七苦案,晉元帝召他入宮。 晉元帝打量著他。 十年未見,當(dāng)年的少年,長成了端方君子。 也越發(fā)地像葉皇后。 晉元帝斂了思緒,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關(guān)心道:你身子如何了?可要朕招太醫(yī)來瞧瞧? 景暄聲音溫潤:多謝父皇掛心,兒臣一直都有服藥,并無什么大礙。 那就好,你我父子十年未見,就留下來,陪朕一塊用膳。 是,景暄站起身,拱手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晉元帝看著他,饒有興致道:你從不插手朝中之事,究竟是何事,讓你都求到朕的面前了? 景暄道:兒臣想與大理寺一同徹查軍械走私案,還望父皇能夠恩準。 晉元帝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并未開口。 景暄又道:兒臣從前久居藥王谷,一直未曾為父皇分憂,如今回來了,便該以國事為重,為父皇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