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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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疑惑地向他看過來。 中間人兩手一攤,敞開懷抱,像是比眾人更加陶醉于這片景色中,臉上笑容的弧度,卻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里,才是工程結(jié)束之前,你們要住的地方?!?/br> 他指了指山腳下的那些零星分布著的小木屋,對眾人道:“瞧見了嗎?這里只有山腳有房子,山上的房子,就等著你們這個工程隊(duì)來建呢!” 荊白看了一眼那座山,以他正常的步速,四十分鐘以內(nèi)就能爬上山頂。但是這中間人的態(tài)度未免有些詭異。 說他有惡意吧,他至少把眾人從那片黃沙漫天的荒涼之地帶了出來;可說他沒有惡意吧,從頭到尾,他幾乎不透露任何信息,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沒有告訴眾人應(yīng)該在哪落腳。 顯然,關(guān)心到住宿問題的不止荊白一個人。站在他前面的幾人換了個眼色,之前負(fù)責(zé)和中間人溝通的眼鏡男便微微屈下身體,態(tài)度近乎謙卑地問:“那請問,我們今晚應(yīng)該住在哪呢?” 中間人看了他一眼,笑道:“剛才不都瞧見了嗎?山下的木屋,就是你們這段時間的居所?!?/br> 眼鏡男神色微微一松,同站在他旁邊的卷發(fā)女子換了個眼神。荊白也聽見周圍的人開時竊竊私語起來,應(yīng)該是在商量分房的事情。 他并不著急自己落單了,因?yàn)樗匆娭虚g人那雙小眼睛一直在眾人間看來看去,換個人,那模樣或許說得上“機(jī)靈”,但放在他的小鼻子小眼上,就只讓人生厭。 這一回,不等眾人商量完畢,他就笑瞇瞇補(bǔ)充道:“只是,山腳下的木屋沒有空房間,現(xiàn)在間間都有主。你們雖然是‘他們’請來建房子的,卻須得和房主同住?!?/br> 他這句話一出,方才松緩些許的氣氛,又重新回到了緊繃的狀態(tài)。 和房主同??? 木屋的門還緊閉著,這中間人之前什么都沒說過,誰知道那木屋里的房主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中間人這一次卻沒給他們打退堂鼓的時間,他再一次指向小溪對面的小木屋,微笑道:“來,諸位,跟我走吧。房主們都在屋子里,可等候你們多時了?!?/br> 第117章 建筑隊(duì) 說心里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都走到這里了,難道還能不去? 不知是不是被涂黃色的衣服襯的,中間人的膚色十分晦暗,連臉色也很難看出來。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眾人身上,一個個意味深長地看過去。‘ 從前頭的眼鏡男,到中間的荊白,再到隊(duì)伍末尾的方蘭等人。 那目光像什么滑膩膩的臟東西,看得荊白直犯惡心。眾人還在面面相覷,不止一個人面露懼色,荊白卻不想再拖下去。 他上前一步,直面中間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問:“這房子,到底怎么個選法?” 中間人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兩個嘴角假惺惺地往上一挑,又迅速收了回去。 他遺憾地?fù)u頭道:“唉,我看你們還是沒聽明白?!?/br> “你們就是去借住的,房子也輪不到你們挑。到了對面,只管站好,讓木屋的主人挑選就是?!彼f著,走到荊白面前,又短又細(xì)的胳膊向著眼前那條小溪一揮。 他嘴角撇了下來,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眾人:“各位還在等什么呢?過了這條溪,找房子安頓下來,咱們明天一早就開工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原本站在荊白旁邊的人,在中間人過來的時候連連往周圍避讓,眾人不知不覺擺出了以荊白為圓心的陣型,把他拱到了中間。 荊白當(dāng)了這個出頭鳥之后,也沒有其他人站出來,中間人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目光的落點(diǎn),又回到了他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荊白卻是氣定神閑,他的兩只手抱在胸前,微微歪了歪頭,好整以暇地問中間人:“直接過去就行?” 中間人見他有意帶頭,反而變得客氣起來,半弓著身子道:“是,您請?” 荊白點(diǎn)點(diǎn)頭,抬腳便和他一起,向著那條小溪走去。 小溪就在幾步開外,這溪并不寬,也不深,像一條嵌在山間的細(xì)長絲帶。 它一刻不停地奔流著,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輕快水聲,偶爾流過亂石,流過細(xì)沙,翻出幾朵小小的水花。 荊白走到溪畔,卻沒急著踏進(jìn)去,先蹲下身,鞠了一捧溪水在手中。 水質(zhì)無比清澈,荊白還湊近聞了聞,沒有什么異味。 中間人落后他一步,見他停下來看水,熱情地笑道:“這水好著呢!這可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我們這的人,全靠這條溪過活?!?/br> 他一面說著,一面脫了鞋子,卷起褲腿,將鞋襪拎在手上。荊白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兩人光著腳,一同踏入了溪中。 溪水不深,只到荊白的小腿,對身材矮小的中間人,就是膝蓋高度。 此處溫度適宜,皮膚接觸到溪水時只覺清涼,接下來就是小溪底部細(xì)細(xì)的沙石觸感,也都被流水打磨得圓潤,踩上去并不覺痛。 流動的水流輕輕拍打在腿上,像孩童好奇的手。這個水深還談不上什么阻力,荊白卻沒有輕忽,跟在中間人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好在溪流也就幾尺寬,兩人很快順利地上了岸。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直到荊白走進(jìn)了溪流里,諸如眼鏡男和方蘭等帶頭的幾個人就開始往前走;等荊白和中間人都平安無事地上了岸,眼鏡男和方蘭也下了水,剩下那幾個人才跟著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