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說要發(fā)泄出來最好?！?/br>
    那聲音貼在耳際，甩都甩不掉，蠱惑道，

    “你自己來，還是和上次一樣，我伺候著小少爺？”

    莊冬卿要跑，被握住了腳踝，掙不脫，須臾，又嗚了起來……

    ……

    半個(gè)時(shí)辰不到，岑硯叫了熱水。

    莊冬卿整個(gè)臉都埋到了枕頭里，崩潰。

    聽著岑硯慢條斯理洗手傳來的水聲，羞憤欲死！

    *

    第二天醒來，莊冬卿仍舊是恍惚的。

    第一次也就算了，記不到那么清楚，昨天，昨天……

    岑硯還多拿了盞燈進(jìn)來！

    過分！

    過分過分過分！

    他一定是故意的！

    六福：“少爺，包子不和胃口嗎？”

    見莊冬卿用筷子下著死勁兒，一下下地戳著包子，六福迷惑。

    “和！”

    回答也是咬牙切齒的。

    說話間，莊冬卿又猛地戳了好幾筷子，看著包子千瘡百孔的身軀，六福沉默了。

    好在莊冬卿并不嫌棄被戳過的包子。

    一頓早飯就在這樣古怪的氛圍里用完了。

    等到早午飯之間，喝藥。

    莊冬卿接過碗，如往常一樣喝了一大口，然后……

    “噗——”

    “咳，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全都吐了出來。

    六福也驚了，趕緊過來給莊冬卿拍背，一邊拍，一邊著人去請(qǐng)趙爺。

    等趙爺?shù)絹?，莊冬卿已經(jīng)試了幾次，確實(shí)喝不下。

    想硬喝，被六福勸住了。

    “又苦又酸，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變得特別特別苦了，咽不下去。”

    莊冬卿道。

    趙爺嘗了一口罐底的余藥，翻看了藥渣，確認(rèn)味道和藥材沒有任何變化。

    有變化的，其實(shí)是莊冬卿的感覺。

    切脈。

    趙爺：“最近是不是……”

    莊冬卿：“昨晚?！?/br>
    一個(gè)字一個(gè)字?jǐn)D道，“王爺來過了，然后，幫、幫了我下……”

    說完根本不敢去看趙爺。

    好在趙爺也是專業(yè)的，聽了又去切脈，莊冬卿的左右手都把過了，趙爺這才道，“其實(shí)脈象好多了，毒素在消解。”

    莊冬卿：“那這個(gè)藥……”

    趙爺：“不對(duì)癥，小少爺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藥并不能壓住毒素?！?/br>
    “且是藥三分毒，哪怕劑量已經(jīng)很小了，能不喝，還是不喝為好?！?/br>
    “就算影響不到孩子，影響你身體也劃不來?！?/br>
    莊冬卿：“……”

    意識(shí)到什么，莊冬卿看向趙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趙爺給了他準(zhǔn)話，“把藥停了吧?！?/br>
    第40章 召見

    莊冬卿死機(jī)。

    重啟, “可是……如果停了……”

    趙爺：“主要喝著用處也不大?！?/br>
    莊冬卿再度死機(jī)。

    “就，不得不停了？”

    如此，不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原身也是如此嗎？

    還是說原身后期身體那么差, 也有毒素發(fā)作的原因？

    再和岑硯在一起, 也有部分是因?yàn)槎舅兀浚?/br>
    莊冬卿想不明白, 也不敢賭，一時(shí)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趙爺從他面上瞧出點(diǎn)什么，揮退了藥童與六福，待主屋外間只剩他們兩人, 趙爺一語中的道：“小少爺在煩惱什么？是怕需要主子？還是不愿意勞煩主子？”

    “抑或, 有別的為難之處？”

    莊冬卿混亂, “我不知道。”

    “必須……這樣解嗎？”

    趙爺緩和了語氣, “嚴(yán)格來說，不一定?！?/br>
    “因?yàn)槲乙膊皇侵贫局? 無法精準(zhǔn)地把控這個(gè)度?！?/br>
    “這個(gè)毒互為解藥，但也存在還有別的解藥，能解兩種毒的情況, 但還是那句話, 我不是制毒之人，就算是有解藥，短時(shí)間內(nèi)這種奇毒, 除非下毒之人拿出解藥來，想要靠著外力破解——難?！?/br>
    “哪怕是南疆的圣女在此, 能分辨出是何種蠱蟲，但它也并非是以南疆手法煉制出來的毒素, 怕是圣女也制不出相應(yīng)解藥?！?/br>
    莊冬卿聽明白了。

    岑硯就是目前他可接觸到的, 最便捷的解藥。

    其他的解藥, 除非天上下紅雨，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他還是不要奢望為好。

    趙爺：“其實(shí)這兩次，每次毒都被拔除了些，或許也并不需要如第一次那般……”

    “畢竟只是余毒?！?/br>
    “說不定維持著現(xiàn)在這個(gè)程度，慢慢也能完全去除。”

    莊冬卿眼睛亮了：“當(dāng)真？”

    趙爺?shù)幕卮鸱浅ａt(yī)生，“只是不排除這種可能?！?/br>
    莊冬卿又蔫了下去。

    趙爺觀察了莊冬卿一陣，小心翼翼道：“小少爺不能接受主子的親近？”

    莊冬卿：“倒不是?！?/br>
    “我……他……”

    莊冬卿懊喪道：“我沒想過要這樣解?！?/br>
    他開始聽到是余毒，便想著，喝點(diǎn)藥施施針也就好了。

    完全沒想到，會(huì)發(fā)展成這個(gè)樣子。

    說不能接受岑硯，那完全不是，岑硯還是長(zhǎng)在莊冬卿審美點(diǎn)上的，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第一次就不行了，便沒有這個(gè)孩子，也就沒有眼下諸多的后續(xù)。

    但若說是可以，也……不能這樣一概而論。

    他始終還是覺得，睡來睡去這種事，還是和男朋友做會(huì)比較好。

    像是圈子里那般混亂的，不是莊冬卿追求的生活。

    當(dāng)然，這些想法和眼前的情形也對(duì)不上，只是他最初對(duì)自己人生的設(shè)想。

    眼下，朝代都換了一個(gè)，更不消說那些不容于古代的思想三觀了，在這種情況下，預(yù)設(shè)的道路被打破才是常態(tài)。

    莊冬卿長(zhǎng)出一口氣，雙手捂眼，煩躁。

    趙爺試探著道：“不知小少爺可否聽老頭子一言？”

    “您說?！?/br>
    趙爺：“我覺得，有抵觸是正常的，畢竟您和主子也不是……正常情形下相知相識(shí)的，但苦惱這些，卻沒多少必要?！?/br>
    “這個(gè)毒古怪，只剩這么一點(diǎn)都難以處理，真發(fā)作起來，會(huì)不會(huì)對(duì)您身體造成什么損害，對(duì)孩子造成什么影響，都是未知的，小少爺敢賭嗎？”

    莊冬卿默然。

    也懂了趙爺?shù)囊馑肌?/br>
    “您說的對(duì)。”

    “是我想得深了?！?/br>
    雜七雜八的都可以往后稍稍，先把命保住，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