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95節(jié)
“不一定?!鼻F妃一看沈玉耀抬眼笑的模樣,就知道這是有求于她,而且事情還不會很小,“你要干什么?” “哎呀,母妃怎么像對敵人一樣警惕女兒呢?女兒難道什么時候,做過讓母妃傷心難過的事?” 沈玉耀起身坐到曲貴妃身邊,還往她身上擠了擠,被女兒這樣靠近,曲貴妃面上沒說,心里還是挺受用這種黏黏糊糊的狀態(tài)的。 她伸手將沈玉耀抱在懷里,裝作思考一樣的沉思起來。 “母妃怎么還要想呀?難道女兒真的什么時候,做了讓母妃不高興的忤逆之舉了!” 沈玉耀嬌憨的模樣真的很討長輩歡心,曲貴妃見她如此心都軟了,不忍心再逗沈玉耀,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的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兒,若不是母妃怕你受傷難過,你肯定早有建樹了?!?/br> 即便她現(xiàn)在依舊心疼女兒,也無法阻止女兒去走她選擇的路。 曲貴妃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沈玉耀的頭,“說吧,是想要什么東西了,還是想做什么事情了?” 沈玉耀勉強維持住頭型,撒嬌似的說:“女兒想要出去走走,長這么大,女兒還沒有出過京州呢?!?/br> 曲貴妃可以同意沈玉耀任何要求,但唯獨這一點,她直接搖頭,“不行!” “為何?我可以讓表兄帶著我一同出行,再帶足侍衛(wèi),實在不行,就帶著禁軍,讓姨兄領(lǐng)隊!” 沈玉耀沒想到曲貴妃會拒絕的如此果斷。 在沈玉耀看來,她之前都出過京城了,那京城之外和京州之外,有什么區(qū)別呢? “外面有什么好的?你出去之后,若是遇到了危險,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叫母妃怎么辦?” 曲貴妃就是不同意,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遠門了,她還記得從前在外逃亡的日子,那時候餓殍遍地,尸骨露于荒野,是多么可怕的場景。 如果女兒成為荒野尸骨中的一具,曲貴妃完全不敢想象那種畫面。 沈玉耀看到了曲貴妃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蒼白的臉,明白了曲貴妃的恐懼。 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的人,會留下一部分陰影,聽到類似的響動,看到類似的畫面,都會讓人重新回到那個動亂的環(huán)境中。 沈玉耀放柔了聲音,用更加小心的態(tài)度同曲貴妃說話,“母妃,現(xiàn)在大莊外面已經(jīng)很安全了,戰(zhàn)亂早就已經(jīng)平息,百姓安居樂業(yè),天下太平的很,女兒莫說是帶著一群侍衛(wèi)出行,便是一人出行,那也不會遇到危險的?!?/br> “不行就是不行!即便母妃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的。你想要查什么,盡管派人去查,想要看什么,盡管派人去看,但你自己絕對不可以出去?!鼻F妃在這件事上非常的固執(zhí),“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既然想要做成大事,就不要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br> 曲貴妃的話和之前下屬們勸沈玉耀的話幾乎一樣,都覺得沈玉耀太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 是,沈玉耀有天生巨力,能以一當十以一當百,可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會有疲累的時候。 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能跟成千上百的人的力量相抗衡? 即使英勇如項羽,不照樣也會死在圍剿之中,真正的強者不光要有力量,還要有腦子,懂謀劃。 沈玉耀贊同這些話,同時她也會想,真正的強者還應該有什么特質(zhì)? 膽小怯懦絕對不在其中。 “母妃,如果您是說擔心女兒,那女兒會耐心的勸導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可若是您想要讓女兒退縮于困難之前,那女兒必須往前走這一步,來向您證明,些許的困難并不會將您的女兒打倒。如果我連這個都怕,那我還怎么繼續(xù)向前?” 沈玉耀現(xiàn)在必須要出去了,不為別的,她就是想要讓曲貴妃明白,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難事,只有懼怕困難的人。 那些人里,絕對不包括她。 曲貴妃沉默,沒有搭話,沉默的最后是她對這個問題的回避,她拿著經(jīng)文去找皇太后了。 她以為自己短暫的回避,可以讓沈玉耀冷靜下來思考一下,知難而退,卻不知道她前腳剛走,后腳沈玉耀就去找皇帝了。 到底能不能出宮,還要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對此態(tài)度還是挺不錯的,甚至親自詢問沈玉耀想要帶誰一起去。 “父皇同意讓女兒出去?”沈玉耀以為皇帝會和曲貴妃一樣,阻攔她。 畢竟皇帝以前還曾經(jīng)以京城不安全為借口,讓所有公主和皇子都老實點兒別亂跑。 “自然同意,你也就這些年還能到處走一走,等之后就難了。” 人越大,事情越多,再想要出去走走,需要考慮的事情就越多。 皇帝希望沈玉耀能出去擴展一下眼界,對于其他公主,他當然沒有這樣的要求,但是沈玉耀是不同的。 “可是,母妃她不愿意讓女兒出去。” “別聽你母妃的,她啊膽子小的很,你放心走,你母妃那邊交給父皇應對。” 皇帝將沈玉耀叫到跟前,伸手摸了摸沈玉耀的頭,“朕的玉陽真的是長大了。” 長大了能別老摸摸頭了嗎?沈玉耀懷疑自己的頭頂遲早被貴妃和皇帝給摸禿。 “明年玉陽就要及笄了,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及笄對于女子來說是一件大事,倒是不急著辦及笄之禮,但生辰的禮物可以要的大一些。 皇帝有意讓沈玉耀開口要更大的禮,沈玉耀看著他那隱含期待的眼神,故作懵懂的搖搖頭,“父皇賜給玉陽什么禮物都可以,玉陽不挑的!” “什么都行?”皇帝哈哈一笑,目光在自己的桌子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指向筆架上的朱筆,“那不如,朕將此筆送與你?!?/br> 朱筆用來批改奏折,只有皇帝能用,皇帝這話中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沈玉耀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女兒不要朱筆,若是能選,女兒想要父皇與母妃,長命百歲?!?/br> 對沈玉耀來說,此刻跟皇帝要太女之位,不算什么上佳的選擇。 畢竟皇帝已經(jīng)有了這顆心,不用她開口,皇帝自然會給她送上。 心中所想的東西已經(jīng)近在咫尺,這個時候人需要更加的謹慎小心,確保最后一步絕對不會出錯。 皇帝此刻是真的感動,甚至他眼底都泛出了淚光來。 耐心撫育長大的太子,寵愛的三皇子,一個接一個的讓他失望,皇帝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父親,他沒有教會孩子做人的道理。 他的兩個孩子,自大狂傲,自私自利,讓他失望至極。 可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女兒,皇帝又覺得他的慈父之心并沒有白白付出,有一個孩子是真心孝順他的,不會讓他失望。 “好好好,玉陽所有愿望都會實現(xiàn)的,不過父皇還是想給你一份新的禮物,下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你要是想出行,不如等春日之后,天氣回暖吧?!?/br> “父皇,女兒不去別的地方,就在京州周遭轉(zhuǎn)一轉(zhuǎn),去看看港口,保證在生辰之前回來,好不好?” 沈玉耀算了下時間,發(fā)現(xiàn)確實是有些急,不如先去港口轉(zhuǎn)轉(zhuǎn)。 等春暖之時再去左州。 “行?!?/br> 皇帝被沈玉耀哄得心花怒放,高興的不得了,現(xiàn)在沈玉耀說什么,他估計都能應下來。 看著這樣的皇帝,沈玉耀才明白為什么太子和申王都比較戀愛腦,說白了就是有點兒好騙。 真的是一脈相承的感情為主,皇帝比太子申王都強一些,他是個還算合格的帝皇,知道何為不可逾越的的紅線。 沈玉耀從紫微宮回永康殿的時候,就一個想法,那就是皇帝真的能說服曲貴妃? 曲貴妃可不是什么能輕易被說服的角色。 不過那些都不是沈玉耀要去管的了,她要趕緊收拾一下行禮,準備出京! 十一月初三就是沈玉耀的生辰,而今天已經(jīng)是十月十六了,滿打滿算不足二十天,這路上都要走個三五天,真正能到當?shù)乜纯吹臅r間少之又少。 “同六公主說一聲,我馬上就要出宮離京,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沈玉耀很期待接下來的行程,沈珉玥那邊很快也給了她回復,說馬上就會過來。 淑妃顯然也不同意沈珉玥出來,所以沈玉耀到宮門前的時候,沈珉玥只有一個人過來了,還偷偷摸摸的,上了馬車后更是催促白元快些駕馬離開。 “我還要去曲府,等表兄集結(jié)人馬護送出京,淑妃娘娘若是派人追上來,可沒辦法躲過去。” 沈玉耀看著不住掀起車簾往后看的沈珉玥,嘿嘿一笑,戳穿對方以為能逃掉的想法。 “???沒事沒事,母妃向來恪守宮規(guī),不會隨意派人出宮來尋我的!玉陽,你一會兒催曲將軍快些啊?!?/br> 嘴上說淑妃的人沒那么快追上來,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焦急的直冒冷汗,甚至還沒見到曲川人呢,就已經(jīng)隔空催促了。 “哈哈哈,淑妃娘娘就算追上你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將你拉回皇宮去?” “她不能,她什么都不會管我,只會告訴我出去就別回來了。”沈珉玥瞇著眼睛看向沈玉耀,見沈玉耀一臉幸災樂禍,歪了歪頭問道:“怎么回事,難道曲貴妃就能輕易放你出宮?” “我得了父皇令呀,父皇說他幫我搞定母妃。”沈玉耀咧嘴一笑,笑容十分燦爛。 沈珉玥嫉妒了,唉,任何人真是不能比?。?/br> 父皇就不可能為她做到去跟淑妃解釋,雖然淑妃也不會聽,她和皇帝的感情遠沒有曲貴妃與皇帝感情深厚,甚至淑妃很厭惡皇帝。 好在接下來一路,沈珉玥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直到大部隊集結(jié)一起出城走了,淑妃的人都沒有上前來阻攔。第一次被淑妃放養(yǎng)的沈珉玥一直到走在官道上,離京城好遠距離了,還在惴惴不安。 引來沈玉耀一陣調(diào)侃,惱羞成怒的與沈玉耀鬧成一團。 兩位公主高高興興出宮玩去了,宮里雞飛狗跳了一陣子,很快恢復了平靜,淑妃是沒辦法管孩子,曲貴妃同樣是沒辦法。 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不在京城。 沈玉耀不在京城,京城卻一直流傳著她的傳說,主要是她主張督辦西北互市的消息傳開了,并且在沈玉耀離開后,京城突然開了兩家琉璃鋪子,一家在城西一家在城東,因為城東多住達官顯貴,里面的琉璃擺件那是流光溢彩,價格同樣很美麗。 而另一家在平民百姓居多的城西,這一家的琉璃制品就比較普通了,而價格也非常普通,是任何一個人進去,看見價格都會驚嘆我是不是走錯地方的價位。 開天辟地第一回 ,自打中原出現(xiàn)琉璃開始,琉璃制品就沒賣的如此便宜過! 經(jīng)人詢問,城西鋪子的掌柜,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說,她賣的不是琉璃,只是看上去像琉璃的制品,名為玻璃,比較便宜,樣式也普通,是百姓們用的。 城東鋪子的掌柜賣的則是真正的琉璃制品,和那種沒有任何顏色,像是水晶一樣的玻璃不同。 懂行的人拿了兩家的東西放一起一看,就知道這都是借口,而不懂行的人,自然就聽了這玻璃琉璃之說。 懂行又知道內(nèi)情,明白兩家店身后主子是誰的人,則默默觀望,一言不發(fā),同時吩咐家中奴仆,日后若是需要在外購買琉璃,就去那一家店。 權(quán)當是陪小公主玩了,平常想要給公主送錢,找路子都找不到。 不過東西買到手后,買家都挺滿意的,琉璃擺件珍貴又漂亮,放在那里賞心悅目,關(guān)鍵是價格確實不貴,屬于物美價廉。 高門大戶有錢,但不喜歡當冤大頭,在心里算了算,發(fā)現(xiàn)買的比自家做的還要省錢后,他們更高興了。 于是在沈玉耀離開京城之后,京城到處都是琉璃鋪子的傳聞,滿朝文武私底下都在議論今天有沒有買公主家的琉璃。 皇帝甚至也從鋪子里買了個琉璃回去,和沈玉耀之前送給他的擺在一處,算是直接給沈玉耀帶貨,這一下琉璃鋪子生意更火爆了。 加上送去西北的琉璃也開始大肆售賣,賺回來不少錢,朝野上下可不一直念叨沈玉耀的名字嘛。 在歡天喜地的氛圍中,京城突降第一場大雪,這一場大雪并沒有澆滅人們的熱情。 一些官員已經(jīng)開始為沈玉耀生辰的賀禮做準備了。 與此同時,楊家一頂小轎從后門出去,一路抬到了申王府后院,楊家大門敞開,楊成業(yè)一家坐上馬車,冬日里開始歸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