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第94節(jié)
阿依邱在西北的語言里,是沙漠明珠的意思,薩洛特則是天賜神國的意思。 沈玉耀簡單粗暴的給他們分別取名為明珠國和佛國。 等回去,沈玉耀將抄寫好的經(jīng)書給曲貴妃的時候,說了一嘴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可以找誰去翻譯。 “薩洛特這個國家,好像聽說過,前朝來我國建立佛教的僧侶大多數(shù)都是從那個地方來的?!鼻F妃還真知道這件事,這就是貴族教育的優(yōu)越性。 大多數(shù)平民一輩子都沒出過家門,再偏僻一點兒的地方,或許連前朝亡了,本朝為莊都不清楚。 曲貴妃上下翻看了一下新的手抄本,“兩個人的筆跡,小將軍幫你抄的?” 東西是要送到皇太后面前,肯定要讓太后叫得上名的人來寫,否則看不出誠意。 這份禮物并不珍貴,送給太后,要的就是一份誠意。 “不是,是石家二小姐,今日女兒去同石家說清三哥的婚事,石二小姐正好懂得幾國文字,就幫著女兒去抄了一份?!?/br> “唉,石家是個好的,可惜你兄長沒那份福氣?!?/br> 曲貴妃說起這事兒還覺得心里堵得慌,她生下來的兒子怎會如此不著調(diào),非要跟一個有夫之婦在一起,真是氣得她食不下噎。 兒女都是債,曲貴妃深覺此話說的太對了,她以為自己的債只有沈玉耀一份,沒想到還有份更大的在沈清瑾身上。 “三哥確實是過分了些,母妃,您說皇位的繼承者人選里,還有三哥嗎?” 沈玉耀從來沒有和曲貴妃直接說過皇位的事情,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 這句話不光是在問沈清瑾還能不能繼承皇位,同時也在問曲貴妃的態(tài)度,曲貴妃到底愿不愿意讓沈玉耀也去爭那個皇位。 如果是以前的曲貴妃,多半會躲避這個問題,直接說她不知道,或是告訴沈玉耀,她不會插手此事。 但是今天,她遲疑片刻搖了搖頭,給了沈玉耀一個正面的答復(fù),“你父皇不會允許下一個皇帝,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性子,但是你想要成為下一個皇帝,困難太多,母妃說實話,從一開始母妃就不看好你的選擇?!?/br> 或許是因為沈清瑾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可能,曲貴妃便和沈玉耀直說了她的想法,她現(xiàn)在再開口,不會讓沈玉耀誤認(rèn)為她向著沈清瑾了。 沈玉耀對曲貴妃的看法沒有任何意外,“朝野內(nèi)外,不看好女兒的人有很多,但他們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如何看?!?/br> 如果皇帝愿意讓她成為太女,天下人不想謀反,就只能服從這個命令。 而她也已經(jīng)展露出部分能力,西北互市與港口的巨大利潤出現(xiàn)后,她的政績會更上一層樓。 “所以你想做什么?當(dāng)太女?” 曲貴妃不愧是沈玉耀的親媽,沈玉耀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她直接點了出來。 “不可以嗎?文治武功女兒或許不是最突出的那個,但女兒是最適合的人,父皇的孩子中,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女兒。” 沈玉耀對此有足夠的自信,就看太子和申王這兩個較為出彩的人是什么模樣,就知道皇帝養(yǎng)不出好孩子。 大莊開國至今不過三十載,這個時候選繼承人必須要選個好的,否則大莊可能比前朝還短壽。 曲貴妃看沈玉耀那自信的模樣,就想找個讓人來壓一壓閨女的銳氣,可是她想了一圈,還真沒想出來哪個能比沈玉耀強的。 公主里面,沈玉耀是唯一一個上朝的,皇子里面呢?能和沈玉耀爭位子的都上朝了,可上朝的這些皇嗣里,唯一一個闖出點兒名堂的就沈玉耀一人。 “你現(xiàn)在太小,大部分皇子年紀(jì)也不大,你父皇身體好得很,再等個十年八年也沒問題?!?/br> 曲貴妃不是完全反對沈玉耀,她只是希望沈玉耀能多思考一下,“皇位可不是小事,當(dāng)皇帝更不是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事情,你現(xiàn)在覺得皇嗣中你無人能敵,焉知日后沒有敵人?面對你的手足,一旦他們成為你的敵人,你要如何做?全都?xì)⒘藛???/br> 沈玉耀要是敢都?xì)⒘?,宗族和皇室絕對饒不了她。 這會兒不是剛開國時了,皇帝手里的權(quán)力沒有先帝的權(quán)力大,而且皇帝的兄弟,那都是先帝找借口動的手,先帝背了殺子的罵名。 輪到沈玉耀,誰幫她動手?皇帝為了名聲甚至能容忍敬王有二心,他能幫沈玉耀下手才怪呢! “玉陽,每一個皇室成員都對那個位子虎視眈眈,你如果不能壓下他們,日后勢必要因此受苦遭罪??赡闶枪鳎愕纳矸菥妥⒍藳]有一個皇室的男子,會站在你這邊,幫你做事?!?/br> 曲貴妃看的明明白白,她太清楚了。 曾經(jīng)她也想過上戰(zhàn)場,做一個女將軍,而不是留在家中入宮為妃,可沒有一個曲家的男子同意,他們用要保護(hù)她為理由,讓她安安心心的在京城“享?!?。 她保護(hù)家人的權(quán)力,因為她是個女子,而被剝奪,在那些人口中,她還是在享福! 她在后宮這些年,爭權(quán)奪利,奪取皇帝的喜愛,從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家族的需要,如果皇帝對她感情不深,又怎么能相信曲家沒有二心? 甚至為了讓皇帝不過分忌憚曲川,她到現(xiàn)在也未曾松口繼任皇后之位。 這些付出,通通是逼不得已下的最優(yōu)選。 曲家不會否認(rèn)她的付出,但只允許她在一個領(lǐng)域付出,不許逾越半步。 曲貴妃覺得痛苦,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曾經(jīng)反抗過,所以知道那種壓力有多么巨大,她不想讓她的女兒重蹈覆轍。 “可是母妃,若是不去努力一下,怎么知道真的做不到?父皇想要一個好名聲,就不能留給后人一個不合格的繼承人。女兒上朝這些日子,不是沒有人說三道四,可他們至今不也習(xí)慣了嗎?規(guī)矩從來不是古而有之,規(guī)矩是人立的,只要我立下新的規(guī)矩,自然會有一條新的路等我?!?/br> 沈玉耀不懼怕敵人太多。 她只怕自己服軟,屈服于這個完全不符合她設(shè)想的世界。 她會謹(jǐn)記自己的來處,知道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她絕不會是隨波逐流的那一個,她會是掀起時代巨浪的風(fēng)。 沈玉耀的心很堅定,曲貴妃看她那堅持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母妃太懦弱,不能幫你什么,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放手去做吧?!鼻F妃最后還是松了口。 她的手放在經(jīng)書上,輕輕劃過,本來她將經(jīng)書送給太后,不過是想要讓太后心情好一些,別成天憋著不見人,讓外人揣度皇帝不孝。 這個目的純粹是為了哄皇帝,皇帝知道她為他做的事,會記在心里,放在心上,能加深一下感情。 可現(xiàn)在,曲貴妃想她或許可以做更多。 “你知道你皇祖母曾經(jīng)有一個兒子嗎?” 曲貴妃嘴上說幫不了沈玉耀什么,實際上馬上開始為沈玉耀籌劃,并且跟沈玉耀商量起此事。 沈玉耀當(dāng)然知道,她還讓人去查呢。 不過表面上她故作無知的搖搖頭,“從未聽說過,是父皇的兄弟嗎?那不是全都去世了。” “算是兄弟,但是同母異父,乃是你皇祖母與先頭那個男人生下的獨子,本來要被鄭家殺了斬草除根的,后來你皇祖母親自將那孩子送入佛寺,剃發(fā)出家,斬斷塵緣,我記得他的佛號是叫普樂?” 時間有些久遠(yuǎn),曲貴妃都忘了,說起來有些不太確定。 “還有這么一遭,不過四十多年過去了,那個孩子都快五十歲了吧?!鄙蛴褚斐鑫甯种?。 “差不多,他是你皇祖母的一塊心病,也是你父皇的心病,你皇祖母一直覺得虧欠那個孩子,因此怨恨鄭家和先帝,待你父皇降生后,就一直不茍言笑,獨來獨往。這些年來,也就你還算入你皇祖母的眼,估計是因為你和她大兒子很像?!?/br> 都是出生后被迫離開了生母,只是沈玉耀更幸運一些,最后還能回到生母的身邊。 沈玉耀這才明白了為什么皇太后對她會是例外。 “這么多年過去,難道皇祖母還想與孩子相認(rèn)?” 在得知皇太后一次次念叨普樂的時候,沈玉耀就在想,她是不是想她大兒子了。 “不光她想見一見她的大兒子,你父皇也很想見見他,從小沒有娘疼愛的孩子,不懂得如何與孩子相處。你父皇將幼年所欠缺的東西,加倍補償?shù)阶约汉⒆由砩?,可孩子不能慣著,你瞧瞧太子、你三哥,這兩個被你父皇疼寵長大的孩子都變成什么樣了?!?/br> 曲貴妃說完,非常欣慰的摸了摸沈玉耀的頭,“不過人最后變成什么樣,和父親的關(guān)系也不大,同樣是嬌寵長大,我的玉陽就很好?!?/br> 以前曲貴妃不會直接說這種話,可見沈清瑾真把她氣夠嗆,將沈清瑾長歪的所有原因都?xì)w結(jié)于皇帝了。 沈玉耀想想原主的行事風(fēng)格,對曲貴妃的話不置可否。 “母妃,話題偏了?!?/br> “哦對,說遠(yuǎn)了。反正現(xiàn)在太后和陛下都很想見見普樂,你若是能幫他們找到普樂,圓他們的愿望,或許他們就會圓一圓你的愿望,至少太后會站在你這邊?!?/br> 如果不知道普深和預(yù)言的事情,沈玉耀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將人找出來后認(rèn)親。 反正普樂又不可能影響沈氏的江山,皇太后也不可能愚蠢的去扶持和先帝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兒子上位。 皇帝又不是吃素的。 但是現(xiàn)在沈玉耀查到了一點兒不一樣的,她覺得那個普深若是和普樂有關(guān)系,普樂對大莊的態(tài)度就不一定是友好。 好吧,應(yīng)該說一定是敵對的。 摻和進(jìn)皇權(quán)的紛爭后,又果斷抽身離開,怎么看都不像是愛慕榮華,既然不是想要世俗的好處,那必然就有其他目的。 讓兩個王爺起異心,勢必會引起爭亂不休,一旦內(nèi)室cao戈,沈氏的江山就不一定能那么安穩(wěn)了。 “好,女兒會盡力去找一找普樂何在?!?/br> “你皇祖母之前嫁的那戶人家姓江,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江。不過現(xiàn)在京城的江家算是當(dāng)初那個江家的分支,沒想到才不過四五十年,分支就代替嫡系起來了。” 大族的興衰,就是那么無法預(yù)測,當(dāng)初江家被鄭家和先帝瘋狂針對,若不是棄了主家,現(xiàn)在朝堂上可能都沒有江家存在了。 “那江家祖上是何地?”沈玉耀對江家,最熟悉的就是大江夫人和小江夫人,還有大理寺卿江朱韜。 其余不太清楚。 “左州,隨興縣?!鼻F妃說了個地方。 沈玉耀覺得有些耳熟,這個地方不就是左州那個殉職的縣令所在之地嗎? “隨興縣縣令于靖,乃是江朱韜的弟子。他當(dāng)年可是榜眼,吏部尚書是鄭家一派,動了些手腳,將他外放到底下做縣官了,本來去年期滿,做的好就可以調(diào)回京城的?!?/br> 時也命也,于靖最后死在了恩師家鄉(xiāng)的大水之中,再也不可能回京了。 第66章 曲貴妃這樣說,沈玉耀無法控制的想到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比如于靖真的是死于殉職,而非他人之手嗎?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跑偏了一瞬,隨后沈玉耀便回歸了正常思維,反正不管真相是什么,歷史書上記載于靖是隨興縣的縣令,死于救災(zāi),這就是最后世人得知的真相。 其余都不過是野史傳聞,信不得真。 “這就難辦了,隨興縣被大水沖刷的一干二凈,想要查到四五十年前的線索,太難了?!?/br> 那時天下大亂,先帝還未曾創(chuàng)建莊國,天下各方紛爭不斷,隨興縣雖有大族江氏坐鎮(zhèn),依舊免不了被戰(zhàn)火侵染。 可能那個時候活著的人,都尋不見幾個了,談何去搜尋幾十年前的過往。 “大理寺卿江朱韜的父親還在隨興族地內(nèi)生活,他一定知道什么。” 江朱韜之父與皇太后前一個夫婿乃是堂兄弟,當(dāng)年江家被鄭家打壓的厲害,突逢大難,江氏不可能沒有人去查明真相,就糊里糊涂的挨人家的打。 沈玉耀點點頭,她明白了,只是江朱韜的父親也曾是一地名士,縱然此刻在家中種地,身份也不是真正的鄉(xiāng)野村夫,想要見他一面,打探消息,于三去顯然是不合適的。 沈玉耀此刻不禁想起了之前她和沈珉玥說過的事情,她想要去港口附近看看。 于是她抬眼看了看曲貴妃,試探的問道:“母妃,過年之前,宮中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