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為我父親的親弟弟,卡亞斯貝還算多了些責任感,借著鍛煉我的名義,他擔負著的財政大臣的職務,文件卻帶來讓我來審批簽字。 他一向狠戾不留情面的作風只留在了官場,不論是面對我還是他那群小情人,他總能顯得溫情脈脈。 對于我的病情,長期流連花叢的卡亞斯貝曾提出過很多不靠譜的建議,當然基于他不靠譜的本質(zhì),讓我勉強聽過就拋到腦后,關于女人,他知道的太多了,反倒不值一提。 先天性的生理缺陷——好歹私人醫(yī)生的薪資沒有白付,從他們口中總算知道了些有用的東西。 卡亞斯貝抱著想要將我治愈的想法不過短短三個月就放棄了,據(jù)說是他在三歲的我面前割傷了自己,然而我從頭到尾的漠視傷到他了。 天知道卡亞斯貝如何想出這么不靠譜的方法,絲毫不擔心給幼小的我留下心理陰影。 但卡亞斯貝同時對血緣問題上無比正經(jīng),他固執(zhí)堅持王儲制度,比如讓我一個人生活在偌大的巴甫契特堡。 巴甫契特堡位于巴甫契特城的沙皇都內(nèi),從伊凡三世起,這里便是王室的居住地,城堡之外的巴甫契特城則有騎士與護衛(wèi)及其家屬居住。根據(jù)法律,只有沙皇和王儲可以住在沙皇都內(nèi),其他的王子和貴族都得遠離巴甫契特城。 鬼知道是哪個年代頒布的法令,無所謂,哪怕是彼得大帝親手書寫的,也早就沒有任何效用了。卡亞斯貝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依舊堅持,所以是毫無意義愚蠢的堅持。 “我昨天看到你簽的執(zhí)行確定書了,關于馬弗里斯能源公司的破產(chǎn)申請你不但拒絕了,還讓檢察官提起了訴訟?”卡亞斯貝最讓我受不了的就是突如其來的同情心。 反復又無趣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這些瑣事又總會打擾我難得平靜時刻。 這些來自平民階層的人,被欲望控制了大腦,妄圖擠進馬爾金家族壟斷的能源市場。自然他們吞下了苦果,公司被打壓的連底都不剩。 竟然還想要宣告破產(chǎn)重組? 他們得得到教訓。 妄想沖破階級的阻礙,成為民主的新標桿。難道馬弗里斯公司的人都是白日夢想家,不過是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的可憐蟲。 沒有能挑戰(zhàn)貴族和羅曼諾夫家族的權威,如果一不小心忘記了這一點,那么就必須接受懲罰,這樣其他人才會引以為戒。 我把玩著手中的刀叉,這個話題讓我提不起食欲,“卡亞斯貝,他們就像野草,你知道的,如果不連根拔起,你最終會吃驚于他們旺盛的生命力的?!?/br> 果然不該在早餐時說起這個話題,反胃的不適感在心中積聚,我扔下餐具,連看一眼食物的想法都消失了。 “弗拉基米爾,你還好嗎?” 卡亞斯貝成熟中英俊的臉龐盛滿了擔憂,要是被女人們看到一定會捂住心口尖叫。 但我做不出任何反應,我感受不到這份擔憂。 卡亞斯貝的表情就像默劇大師卓別林,夸張的表情配上無聲的動作,處處透著虛假。真是拙略,完全找不到平衡的構圖和粗心的新手才會犯的低級錯誤,讓畫面顯得丑陋而尷尬。 即使我知道卡亞斯貝的擔憂真實存在,只不過是我感受不到而已。 “我沒事的,如果你下次能少拿些文件過來?!?/br> 只是一群迷失了自我的家伙,沒必要為他們花多余的心思。 當今社會維持絕對的地位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總有一群叫囂著民/主平等的跳梁小丑四處搗亂,他們不是問題,但很有煽/動性詞語可以輕易蠱/惑普通民眾,這會引起令人頭疼的麻煩。 所以,要及時掐滅骯臟的萌芽,這樣才會足夠安全。 麻煩的事情總在不停地發(fā)生,一會還要去利比卡馬場一趟,祖婭生病了,雖然對它沒什么感情,但它是我第一匹馬,如果不幸的話,我還是要見它最后一面。 第29章 chapter 28. 弗拉基米爾番外二 毫無支撐的野心和愿望來自脫離底層的渴望,沒有智慧的加持只帶著無所畏懼的勇氣是不堪一擊的,來到如今的地方是他們所走的極限了,他們還不配再擁有一次挑戰(zhàn)的機會。 唯一讓我感點興趣的是馬弗里斯公司是由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一起創(chuàng)建的,看起來比螞蟻還要弱小,可走到現(xiàn)在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馬爾金家面對闖入者的高壓政策可不一般。 或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起了作用,通常一群人聚在一起總能產(chǎn)生赫爾滋敏類似的情感素,促使他們忘記個體的獨立性,打了雞血似的一頭扎進友情的漩渦,如癡如醉的沉迷成為整體的一部分,這會使他們有了不知為何奇妙的歸屬感。 我不屑于那群人之間所謂偉大的情感,要知道,弱者的本質(zhì)就是弱者,除非自己本身愿意改變,否則弱者和弱者聚在一起,也不過是弱者們而已。 情感在他們身上的作用不過是短暫的亢奮,瞬間的燦爛輝煌然后凋落,算不上一種浪費。 不妨做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實驗。把馬弗里斯公司的幾個人丟進監(jiān)獄,那里會教會被他們遺忘的這個社會原有的規(guī)則,被迫張開雙眼時,一個清晰的畫滿警告線的世界會重新呈現(xiàn)在眼前。 當然不是全部人,我會留下一些人讓他們進入馬爾金,舒舒服服地坐上不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