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組長在死者胸前畫了圈：“你們看死者的胸肌發(fā)達，平時不是個健身愛好著就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不過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后者是不可能了?！彼钟檬衷谑w上比劃了幾下，“從傷口來看，造成死者死亡的兇器是應該是薄刃西式廚刀。一刀就能精準穿過肌rou群扎到動脈的，女性很難辦到?！?/br>
    “那要是個一米八幾肌rou發(fā)達的女性，也不是不行啊。”詹志信摸著下顎說。

    “那不就更好辦了，犯罪嫌疑人具有明顯特征，你們也不用苦哈哈地側寫畫像了。”汪組長冷哼了一聲。

    “詹隊，痕檢那也有初步結果了。”何樂氣喘吁吁地拿著文件跑了過來。

    “直接說結果。”

    “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但是死者衣服有明顯的破損和拉拽。痕檢那邊給出的初步結果是，這里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

    “有沒有可能是拋尸現(xiàn)場？”一旁的明昂問。

    “小區(qū)監(jiān)控查了嗎？”

    “查了，小區(qū)監(jiān)控數(shù)量不夠，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數(shù)量不夠？”詹志信問道，“繁華里社區(qū)也算是近幾年高須市的熱門紅盤了，怎么安保系統(tǒng)做得那么差?！?/br>
    “繁華里的物業(yè)管理有問題?！绷喝~的聲音出現(xiàn)在幾人身后，他手里握著文件，臉色蠟黃，“這個小區(qū)說是什么科技住宅，集中新風系統(tǒng)入戶，其實新風濾網(wǎng)幾年都沒換了……”說到這，梁葉肚子里的酸水又翻滾起來。

    “得了得了，你別說話了，何樂你看看梁葉手里那文件都說什么了?！?/br>
    “好?！焙螛贩_文件，“是走訪記錄。小區(qū)里的居民說最近幾天家里經(jīng)常能聞到死老鼠味，但又找不到臭味來源……”何樂頓時蹙起了眉，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尸體，無數(shù)的螞蟻從脊背上爬過。

    第33章 歸隊

    尸臭順著新風系統(tǒng)管道進入住戶。

    何樂只要想到到這一點，就感覺渾身像是爬滿了蟲子一樣難受。

    “那個病叫什么來著……ptsd創(chuàng)傷后應急障礙?！绷喝~晃著辦公椅打趣著何樂，“方顧問，你說說的對不對?！?/br>
    “每次都吐成那樣，你還好意思說我?！焙螛坟嗔肆喝~一眼說。

    方敬言坐在沙發(fā)的角落，手機屏幕停止在和江曉的聊天界面上。上一次的對話還是在幾天前，兩人互相道了一句晚安。

    他很想再問問江曉的情況，對話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刪，綠色的光標孤零零地閃爍了幾分鐘。

    “方顧問？”

    方敬言回過神來的時候，梁葉和何樂都看著自己。

    “案情說到哪兒了，接著說。”

    “什么接著說？方顧問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何樂托著腮問。

    “我……這幾天沒休息好，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狈骄囱钥吭谏嘲l(fā)上，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昂蹤z和尸檢的最新報告出來了嗎？”

    “在我這?！苯瓡缘穆曇艚幼×朔骄囱缘脑?，她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份文件。

    “曉曉姐，你什么時候出院的！”何樂看見江曉，立刻上前抱住了她，“我快想死你了。”

    “想我怎么也沒見你來瞧我?！苯瓡匝鲋弊樱扌Σ坏?。

    “你毛毛躁躁的弄疼江曉了?！绷喝~趕緊分開兩人，“你沒看見江曉脖子上的紗布還沒拆嗎？”他皺著眉說。

    “沒事，早就不疼了?！苯瓡园盐募唤o梁葉，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你不是還在休假嗎？”方敬言問。

    “我媽天天看著我，實在悶得難受，要不是她昨天坐紅眼航班去了東南亞，我還沒機會跑出來?！?/br>
    “詹隊知道了可得高興壞了?！焙螛氛f。

    “別，千萬別，要是讓詹隊知道江曉這么積極工作，又要給咱們立標桿樹榜樣，你明年要不要活了?！绷喝~一臉嫌棄地說，“江曉，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們嗎？”

    “那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苯瓡孕χf。

    “沒有。梁葉和何樂天天都盼著你回來?！狈骄囱哉f，“行了別貧了，都干正事吧?！?/br>
    梁葉把報告貼在線索墻上：“根據(jù)顱骨復原顯示，死者的身份極有可能是本地鋼材企業(yè)家鄧永學，年齡39歲，這一點倒是和法醫(yī)組推斷的差不多?！闭f著，梁葉又取出了一張報告，“死者身上的牙印里的確提取出了人類dna，但是比對庫里沒有樣本?！?/br>
    “死者右側上下肢的服飾上都有灰塵刮擦，鞋底發(fā)現(xiàn)了不屬于現(xiàn)場環(huán)境的泥狀雜質，而且從地下室的東北角出入口開始直到發(fā)現(xiàn)死者的地方，一路上都有點狀血跡，墻面上也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血指紋?！焙螛粪哉Z，“他是活著的時候，自己走到發(fā)現(xiàn)尸體的位置的?！?/br>
    “可是，他為什么要走到繁華里社區(qū)的地下室呢？受了這么重的傷第一反應不是該去醫(yī)院或者是人多的地方求救嗎？”梁葉有些不解。

    “如果是兇手一直跟在鄧永學身后呢？”江曉問。

    “我靠，他這是帶著戲耍和觀賞性質嗎？享受被害者逃竄時的驚恐和死亡前的無能為力?！绷喝~抱住自己，搓揉著雙臂。

    “能洞察到這一點，有進步?！苯瓡员痣p臂笑著說，“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方顧問把你們教得很好。”

    “明明就是我聰明?！绷喝~不服氣，仰著下巴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教的方式不對?！狈骄囱宰⒁曋瓡缘男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