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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獰寵記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想到一件解恨的事,他大嚼著鹵牛rou,發(fā)泄似的,笑得有些古怪:“還有老夫人啊,她大哭了一通,前兒夜里也不知怎么被邪風(fēng)吹了下,中風(fēng)了。本來就起不來床,這下估計永遠得躺著了。該,報應(yīng)!后來我爹讓我娘出面,沒想到老夫人也贊成,她也夠不要臉的,讓我娘吃了半輩子苦,如今還舔臉讓自己閨女拉屎我娘給擦屁股。姐夫你不知道,她原來有多損。我爹是個不愛生事端的,一直告誡要后宅和睦,我娘自來聽他的話,有一次當(dāng)他面喊了老夫人一聲jiejie,我爹欣慰,老夫人當(dāng)場也樂得和氣。誰成想,過后就讓個老嬤嬤來收拾我娘,不敢打臉留下印記,便拿繡花針扎,轉(zhuǎn)往咯吱窩上扎,這樣我爹就看不見了,呸,毒婦!那時候我還小呢,不知事,長大了才知道,那得有多疼,想想就犯哆嗦。這回希望我娘幫著勸和,以為我與你親厚,便當(dāng)萬事大吉了?哼,她是腦袋被門弓子抽了么,以為我跟我娘都傻呢。平時叫我娘賤蹄子,這時候一口一個meimei喊得正歡,忘了從前了?”

    佟固眼眶通紅,五尺多高的漢子活得憋屈,在外頭受了氣,干一架,不管是打人還是挨打,總歸是個發(fā)泄途徑。在家里,佟老夫人是嫡母,他是兒子,一個孝字壓在頭上,他要是敢替親娘出頭,天下都不會放過他,悠悠眾口猶如利劍。

    馮元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苦盡甘來,你娘也熬出來了?!?/br>
    一盞酒佟固仰頭而進,是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最猖狂的人不一定笑到最后。親娘姬氏經(jīng)過這幾年,已然培植了大量自己人,也趁著這次老夫人倒下,將府里人換了個底朝天。除了主院依舊是老夫人從娘家?guī)н^來的,其余下人,全都心向姬氏。從今以后,沒有人再敢欺負他們娘倆,幼弟也可以自自在在地長大,不用再似他一般小心翼翼忍辱負重。

    馮元也不由感慨:佟夫人與佟素娘,一個使針扎人,手段卑劣,一個下毒害命,手段陰暗,母女二人,真不知誰到底更兇殘一點了。他忽然意識到,以前的想法可能錯了。他一直覺得馮佟氏年輕時性子單純,是后來才變得這般歇斯底里,此時想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底子就沒打好。

    抬肘端起酒壺,替佟固滿上,又讓他吃些酒菜。這番惹得內(nèi)弟想起傷心事,真不是他的初衷,他今兒這番宴請,還真不是為了佟素娘的事兒。只是......話該怎么起頭,他還沒琢磨好,既不能引起佟固注意,又能問出自己想知道的,著實是個難題。一想到這些,他便好生尷尬,臉皮一燙,忍不住清咳了幾聲。哎,女人心,海底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佟固聽到他咳嗽,趕緊扔下酒盞,抬起頭關(guān)切地看過去:“姐夫受涼了?”

    這一看不要緊,正好掃見馮元微醺的臉頰、凸起的喉結(jié),以及......喉結(jié)旁邊的幾條紅道子。他登時面色古怪起來,心道姐夫看著清心寡欲的,私下里竟是個這么重口味兒的。

    馮元不知內(nèi)弟所想,搖頭說無事,接著問他:“府中小少爺可好?”

    “好著呢,兩歲了,能跑能跳的,聰明著呢。算命的說他是文曲星下凡,我姨娘還真信了。這不,天天拿書讓他讀,小孩子那么點兒大,哪能讀進去啊。府里鎮(zhèn)日雞飛狗跳的,熱鬧得跟集市似的。我爹老來得子,又到了老小孩的年紀(jì),跟那小子斗智斗勇,身子骨都硬朗了不少?!辟」套焐线@么說,可手上比劃著,眼睛里也全是驕傲。

    “兵馬司里的人都好相處么?”

    “還行,好不好的我忍忍就是了,左右我也待不了一輩子?!辟」淌俏鞒潜R指揮司的副指揮,待得也不算短了,他爹正四下通絡(luò),打算讓他往上升升級。

    “還是要好好維系關(guān)系的,以后可能也用得到,官場四通八達,誰跟誰都有點大大小小的聯(lián)系,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誰跟誰就已經(jīng)搭上梯子了,人脈不嫌廣只嫌窄。但饒是如此,我還是秉持不遠不近、不過分深交但也不得罪人的信條,只維持個點頭交最好?!?/br>
    佟固直點頭,嘴里答應(yīng)著。繞了些雜七雜八的做鋪墊,馮元才垂著頭,將酒盞湊到嘴邊,像方才一樣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如今外頭寵著的那個,可還聽話?”

    “當(dāng)然聽話,嘖嘖,恨不得給我舔鞋?!边@可是炫耀的資本,佟固搖頭晃腦,嘻嘻答道。

    馮元看著桌面,隨意問著:“就沒有不聽話的時候?”

    “怎么可能不聽我話,難道她想挨揍?”佟固握了握拳頭,理所當(dāng)然地大笑。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搖頭咂嘴。

    “嘿,別說,我想起來了,還真有一次她犯瘋,那次她身邊的小丫鬟來勾我,我也便順勢摸了下那丫鬟的小手,這不就讓她堵著了,又是打那丫鬟,又是來撲我的,跟瘋狗似的。”

    馮元心一跳,忽然抬頭:“然后呢,你罵她了,打她了?”

    “沒有。到底是我理虧不是?”佟固嗤嗤笑,朝他擠鼻弄眼:“我只是把她......嘿嘿嘿,姐夫你懂得,床頭打架床尾和嘛?!?/br>
    “慣會張冠李戴,這話是說夫妻間沒有隔夜仇,你瞧瞧你,沒個正行......”馮元搖頭。

    “其實她剛開始也不樂意跟我,總想著我能明媒正娶她,可別說我已娶妻,就是以我二人的身份,也是笑話嘛。這不,別別扭扭了幾個月,最近才老實認命了。我琢磨著她出身清白,我爹應(yīng)該能同意,過些日子就納家來,到時候還望姐夫來吃杯水酒啊,哈哈?!?/br>
    這么說那女子應(yīng)該是小門小戶百姓家出來的,可還妄想做尚書大人家的兒媳婦,簡直癡人說夢,馮元暗自嗤道:果然女子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這么一琢磨,綠鶯的想法就不足為奇了。

    可聽著佟固的話,他總覺得說得哪里不對勁。忽然神思一動,對了,哪里出身清白了,不是開成衣鋪子的望門寡婦么?

    “你說她最近才老實認命?你不是都與她相處兩年多了么?難不成不是那個小寡婦?”佟固與那寡婦,應(yīng)該是在他與綠鶯相識前后認識的。

    佟固恍然大悟:“哦,姐夫你說那個啊,那個身份不行,我養(yǎng)在外頭呢。這個是今年剛處上的,家里殺豬的。”

    “哼,怪不得這么潑呢,打人撲人的。你之前不是對那小寡婦愛得死去活來的么,當(dāng)心肝一樣寶貝,這才多久,就負上了?”馮元望著他,沒好氣道。

    “是心肝啊,那個是心肝,這個也是心肝,都不負,都愛,嘿嘿嘿。”佟固撓頭,笑得憨憨。

    “呵,旁人都有一副心肝,你的心肝倒是多。”

    馮元瞪著他,心生懊惱。當(dāng)初知道內(nèi)弟與那小寡婦生瓜葛,他是滿心不贊同的,可看內(nèi)弟粘那寡婦跟甚么似的,恨不得拴褲腰上,便也沒去勸阻。以為以那位的身份,進不了佟家門,他深怕內(nèi)弟因為她與家中不和,此時一想,那時的想法簡直可笑,內(nèi)弟哪里是個癡情人,分明是個多情種子。

    佟固也不在意姐夫眼刀子,他忽然瞥了馮元一眼,笑得意味深長:“要說對待女人啊,光靠哄不行,光靠打罵也不行。哄,容易哄出來個小祖宗;打罵呢,烈性的是越打越不忿,軟和的越打越面,直接就成了軟塌塌的面團兒。一個木偶,一個瘋狗,你說這樣的你還樂意要么?女人就是馬兒,得馴,等馬兒脫了躁性,老老實實讓你騎著,就算馴成功了。你要一味只知道傻唧唧騎著,早晚得被馬兒甩下來踩死;你要一味只知道用鞭子抽,馬兒被打爛糊了也不會奉你為主。你要讓馬兒知道,你是它的主宰,它就是為你而生的。女人呢,同樣得馴。怎么馴?就是讓她知道,沒了她,你行??蓻]了你,她不行?!?/br>
    見姐夫若有所思,佟固豪氣干云一揮手:“今兒姐夫就甭走了,在這里留一晚,也讓某只野貓急一急,讓她知道你馮元可不是非她不可?!?/br>
    “咳......甚么野貓?”馮元裝傻。

    佟固擠擠眼,指了指他脖頸那幾下紅道子,呲著大白牙:“都看見了,是被野貓撓的罷?哪個膽子這么大,姐夫你也忒慣著了,是新寵,還是原來那個小綠鶯?”

    “胡說甚么,我是問你,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這脖子確實是貓撓的,家里房上進了幾只野貓,到了喊春的時候,兇得很,這才把將我給撲了?!瘪T元將酒盞咚地一聲隔在桌上,似是給自己造勢,正兒八經(jīng)解釋著。他剛下衙就來了,今兒還故意穿了一身交領(lǐng)官服,掩著半截脖子。若隱若現(xiàn)的,佟固都能看見,果然眼精。

    “姐夫又糊弄我,這還沒春暖花開呢,貓兒叫甚么春。”佟固酒意上頭,打了個酒嗝,還不忘認真糾正。

    不過,馮元緊接著皺眉,面色有些不善:“女子閨名也是能隨便叫得的?”

    “是是是,冒犯你的李姨娘了,求姐夫原諒則個,弟再也不敢啦?!辟」替移ばδ樀卣酒鹕?,朝姐夫拱手謝罪。

    “頑劣小子?!瘪T元笑罵。

    嘴上再是不承認,他心內(nèi)卻與佟固的話不謀而合,得給綠鶯點顏色瞧瞧,好好敲打一番。低頭嗅了下衣襟上的香粉味兒,還好,依然濃著,沒散,這才是他今兒來這腌臜地兒的真正目的。

    佟固自是留宿在香月樓,馮元與他告別回家。

    軟轎緩行,皓月當(dāng)空,他想到一會兒即將要發(fā)生的事,笑得滿臉意氣風(fēng)發(fā)。

    第142章

    玲瓏院東廂, 暫時做了豆兒小姑娘的閨房。顧及到她已懂事了,再在正房睡倒是多有不便,故而挪到了這里。

    豆兒乳牙已長了大半,細小如米粒, 抿嘴時頰邊梨窩深邃, 像一汪碧眼甘泉,咧嘴一笑讓人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只要一看到她, 煩惱自然也少多了, 綠鶯立在一邊, 滿眼憐愛地悠著那張小搖床。

    女兒是命根子, 她經(jīng)過一晚上, 冷靜下來只余后悔, 昨兒太沖動了。惹惱了馮元,他若真的冷了心冷了情, 與自己恩斷義絕, 不說自己會如何下場,就說對豆兒的影響,也是極大的。馮元若遷怒自己后厭屋及烏,待豆兒也冷淡, 豆兒她本就是庶出,新太太再一進門,哪能重視于她?將來這丫頭的教養(yǎng)、品性、親事,指不定被怎么將就呢。女子一生幸與不幸, 唯獨關(guān)乎兩點,一個是品性養(yǎng)成, 一個是婚事, 性格決定處事, 婚姻決定環(huán)境,兩樣都占好,才是真的好。

    生活總要退兩步,忍兩分。綠鶯在琢磨,尋個甚么契機打個圓場,與馮元和解才是。昨兒他雖看起來不追究了,可實際上哪有那么容易。本打算親自下廚做幾個菜,桌上誠心誠意請罪一番,她估么這事兒也就解了??删o接著一想到昨晚他歇在了書房,也不知今兒會不會回來,便有些泄氣。

    不過......綠鶯暗自決定,他若還堵著氣不回來,那她就親自去請他這尊大佛,劉備還能三顧茅廬呢,她一個女子有甚么可怕的呢,就豁出去臉了,厚皮一回。只是這么一想,她又不免心口有些發(fā)悶。馮元與馮佟氏合離之事已然既定,新太太或早或晚肯定會進門,十五待嫁的姑娘,正是水靈靈一朵花的年紀(jì)。再觀自己,都十八了,怎么跟人家比?學(xué)識、家世、談吐,沒一樣拿得出手。馮元與新婦會洞房花燭、舉案齊眉、伉儷情深,到時候自己可能就如角落里的一粒塵埃,輕易便被他拂了去。

    忍罷,有甚么法子呢,不忍還能如何?你跟的不是一般人,難耐自己出身低微,一把壺配四個茶杯,你注定只是四中之一。強扯了個笑,她深喘一口氣,輕輕推開東廂門,喊了秋云一起往灶房走去。

    投毒一事后,馮元便允玲瓏院建了個小廚房,德冒親自去外頭尋了穩(wěn)妥的幫工跟廚子。小廚房開在東角的一間小房內(nèi),砌了灶臺,掏了灶膛,開了煙囪。三日完工,正好這兩天已經(jīng)用上了,離正房不過幾十步遠,如此方便,倒是成全了綠鶯。

    窗框被寒風(fēng)吹得咯噠咯噠響,小廚房燒著金紅爐火,卻是熱意逼人。四菜一湯,幾小碟下酒冷盤,綠鶯抹了把汗,大功告成,這才使人裝進食盒保溫,頂風(fēng)往正房里送。正要跟丫鬟后頭一起往外走時,被秋云攔住。

    “姨娘莫急,待擦干了再出去罷。”秋云拿帕子給她試著滿腦門子的汗,那頭發(fā)都打成了縷,臉蛋暈紅,成了年畫里的娃娃。綠鶯這番明顯討好的烹飪之舉,自然與昨日那場大沖突有直接關(guān)系。只是不知道昨兒到底發(fā)生了甚么,秋云拿眼看她,欲言又止:“姨娘......”

    打砸喊叫,全府都聽見了,可沒人敢離近了去探聽詳細,唯恐殃及池魚,況且德冒更是在不遠處嚴(yán)防死守著。秋云春巧再是好奇,當(dāng)時一見姨娘臉色,哪里還敢惹她傷神。若想說自然會告訴她們,可綠鶯今兒一整天都沉默寡言的,硬是把春巧憋了一天。本以為姨娘與老爺鬧翻,這時再一看她這勞心勞力之舉,顯然有和好的轉(zhuǎn)機,秋云便脫口問了出來。

    綠鶯為難地張了張嘴,這讓她怎么說呢?當(dāng)時書房里發(fā)生的一切,別說讓她訴知他人了,都是連回想,她也是半分都不愿的。恥辱、羞憤,只要一憶及那些,她就忍不住地想握緊拳頭,甚至心上發(fā)絞,呼吸窒悶。

    默了默,她還是沒有多說甚么,只對秋云道:“我勸他重新考慮合離一事,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鳖D了頓,接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合離,已是再無可更改了。”

    聞言,秋云先是一喜,可旋即想到姬姨太太的話,皺眉道:“那老爺是不是就......”

    “沒錯?!敝浪f甚么,綠鶯先肯定了,笑得有些苦澀,點頭道:“老爺已經(jīng)說了,侯府老夫人開始給他相看媳婦了,我估計過不了多久馮府就要辦喜事了?!?/br>
    “不知將來新來的太太好不好,待人公不公正隨不隨和,可別是連舊太太都不如,那咱們可真是驅(qū)了虎又招來了狼?!鼻镌茋@息。

    綠鶯有些煩悶,她將門扉開了條小縫,雪早已沒下,可冬風(fēng)刮進來時,仍舊夾裹著冰涼涼的雪花,撲到臉上,腦子也仿佛清亮了些。

    酒菜有食盒保護著,倒不怕涼,可看著更漏,已然等了許久都不見馮元家來。綠鶯坐在桌旁,不禁然生了些不好的感覺。

    她心有些慌,像懸在半空,半晌都落不到底,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對身旁之人打發(fā)道:“春巧,你去前院書房看看,老爺是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

    春巧點點頭,哦了一聲,飛一般小跑,轉(zhuǎn)眼就沒了影兒。

    馮元可能是衙署事忙,才耽擱了回家,畢竟這趕上年底了,朝廷各部總要定些來年計劃?;蚴桥c同僚好友酒桌應(yīng)酬?綠鶯忍不住找著各種理由安慰自己,可仍止不住地?zé)o措,她搓著手,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坐不下去,心中忐忑之余,還有著莫名的懼怕。

    要說馮元再是性子冷然寡淡,必要應(yīng)酬也是會參加的,可哪里有過這么晚歸家的時候。眼瞅著戌時都要過去了,從下衙到這時,總共兩個多時辰,甚么酒喝不完,甚么宴吃不完?若平時綠鶯可能也不會多想,可這是特殊時候,昨兒剛大打出手,他心里存著氣,也許對她也失了喜愛,多了厭惡,保不齊一氣之下,就去了那銷魂窟耍樂,這可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兒。

    想到這里,她越加后悔起來,一朝沖動,若被外頭女子鉆了空子,得生生哭死。到時候馮元若棄她而移情到別人身上,讓她情何以堪!

    也不知是不是胡思亂想,總之綠鶯這時候是控制不住地要往壞了想。秋云看她臉色極是難看,趕緊問道:“姨娘這是怎么了?不舒坦?”

    綠鶯在屋中走走停停,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一會氣惱自己,一會安撫自己,心臟像被絞了根繩子,忽松忽緊,別提多難熬了。既盼著春巧回來,又怕她回來帶的是壞消息。此時她是多么希望正如她所想,馮元早就在書房了,可能在坐著看書,可能在喝茶,也可能早已就寢。

    正如坐針氈呢,院子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春巧回來了。綠鶯臉色復(fù)雜地站起身,隨著門一開一闔,春巧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她眼前。只是,那臉色絕稱不上好,簡直有些生氣了。

    “老爺回來了么?”

    春巧往屋里走,綠鶯也迎了過來,可才走了兩步,便生生止步,在離著春巧有半丈遠處停了下來,她駭怕。表情也有些防備,她緊緊盯著春巧的臉,駭怕又期待地等著她的回答。

    “回來干甚么,外頭多好?。 贝呵赡槡獾猛t,跺腳說著泄憤話:“那些小妖精可不最得爺們喜歡么,世上就沒一個好男人,沒想到老爺也這樣!”

    罵著罵著,她揉著眼圈,突然哽咽了,替姨娘不平,也是替自己不平,世界上根本就沒好人,全是好色之徒,這輩子她不嫁人啦!

    “甚么亂七八糟的,你好好說?!鼻镌埔活^霧水,以為春巧是為了昨兒的事兒才遷怒,可當(dāng)看見煞白了臉的姨娘,她忽然就狐疑了:“到底怎么了這是,書房有沒有人,老爺回來了沒?”

    “根本就沒回來。我一問人,才知道老爺今早就交代了會晚歸,說是跟舅爺去......香月樓了?!迸蓿呵啥迥_啐了口,提那地兒都臟了嘴。

    秋云春巧常在外頭走動,自然知道香月樓是個甚么去處,綠鶯雖處于宅門中,可從前也是在外頭討過營生的,便也對這香艷之所的牌匾不陌生。最壞的念頭,應(yīng)驗了,馮元果然去尋了溫柔鄉(xiāng)。晚歸?大概是一夜都不會回來了罷。

    相識以來,夜不歸宿,綠鶯頭一回經(jīng)歷,也許這只是別人家爺們的一個正常舉動,卻猶如一柄大錘,狠狠地朝她的心窩子砸來,血rou四濺。他現(xiàn)在在做甚么,是不是也像往常對自己一樣地在對別的女子?溫柔還是粗魯,寡言還是多語,也是不知饜足么?

    才這么想了一瞬,她就覺得眼淚倒流,嘩嘩往肚子里咽,喉頭哽得喘不上氣。這時候甚么樣的勸慰都顯蒼白,秋云春巧默默地立在一旁,擰過來一塊濕巾。

    戌時過了,一日的繁華早已塵埃落定,萬籟俱靜,綠鶯坐在妝臺前,支手拆著發(fā)束,朝正挑燈芯的秋云吩咐道:“鋪床罷,該歇了?!?/br>
    她想熄燈上床了,這里太過明亮,她要在黑暗中好好想想,想想一切,想想將來。

    這時,春巧忽然噓了一聲,她豎起耳朵一聽,旋即破涕為笑:“好像老爺回來了,肯定還是覺得我家姨娘好看,將那些庸脂俗粉全比下去了。”

    還真的,確實一陣鏗鏘腳步聲緩緩?fù)靠拷?。綠鶯心中失落雖還沒被填空,嘴角卻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就說嘛,他自來是不去那些地方的,去了也可能是推不過去的應(yīng)酬,跟著一起喝兩杯酒水罷了。喝花酒她雖不喜,但也比眠花宿柳要強,不過以后得把喝花酒這惡習(xí)慢慢讓他戒了。

    馮元轉(zhuǎn)眼進屋,隨意掃了眼綠鶯,便刷地落座在床沿。在外頭一冷,酒意散了些,這一進屋,被熱氣一蒸,顴骨又泛上來紅。也不知他喝了多少,綠鶯怕他難受,連忙讓人打水,人也朝

    他湊了過去。本以為經(jīng)過昨日一事,冷不丁一面對他會尷尬的,可這時候哪還顧得上。

    要先給他脫靴,然后將官服換成寢衣,再給他擦臉,再讓人去煮碗醒酒湯罷。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綠鶯想得美好。剛才還如受重創(chuàng),此時的心情竟有些雀躍了。他還是他,他也只有她,峰回路轉(zhuǎn),穿暖花開,難道不值得高興么?

    忽然,她僵住了。表情凝住,臉上的笑之前有多明媚,此時就有多生硬。鼻息間全是別人的味道,香粉,艷且濃,她卻只覺冰和冷,從骨子里往外竄涼氣,天靈蓋都漏著風(fēng)。

    馮元瞧她一臉受打擊的模樣,知道這法子有用,能鎮(zhèn)住她,不免心中得意。咫尺間又借著解扣的機會,不著痕跡地簌簌抖落了幾下胸前襟,一陣刺鼻脂粉香撲鼻而來,綠鶯眉間凝重,強忍著惡心。喝花酒而已,自然少不了女子作陪,沾上這些,免不了的,她不斷開解自己。

    “剛梳攏了個小丫頭,倒是有些乏累了?!?/br>
    說話間,馮元揉著太陽xue,打了個哈欠,暗自打量她神色,卻見綠鶯忽然往后退了兩步,慘白著一張小臉兒彎身干嘔了起來。

    馮元正要上前,忽然一定,冷不丁想到甚么。她月事已然遲了幾日未來,再加上犯嘔,難道是......

    想到這里,他頓時喜形于色,甚么教訓(xùn)甚么敲打的,全拋到腦后,朝春巧秋云喝道:“還不去請大夫?”

    兩人正扶綠鶯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撫胸口的,聞言一愣,春巧為難道:“可是......街上醫(yī)館這個時候都關(guān)門歇業(yè)了啊?!?/br>
    “混賬東西!”馮元急得皂靴咣咣跺地:“敲門砸門也得把人給我叫來,實在不行把侯府的大夫請來?!?/br>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今天沒時間更想休息一天的,忘記給大家留言,想留言的時候發(fā)覺時間太晚了,留言也沒意義,又怕有人在等,就堅持更出來了,時間有些晚哈,對在等的伙伴道個歉啊,嘿嘿,我知道你萌會原諒我噠,因為你萌都是大大啊,會原諒我這個小嘍嘍噠,哈哈哈哈哈哈

    第1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