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4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蠱、養(yǎng)金枝、似婚、長恨春歸、我家男仆一米八八、裝beta后我跟帝國將軍結(jié)婚了、末世來了,還不快支棱起來、爭晝、[綜漫] 咒術(shù)高專戀愛指南、[綜漫] 赤葦學(xué)長請做我的充電器
“父皇準了?”扶蘇有些難以置信。 一邊說,一邊卻微不可查的看向趙泗,眼中帶著一些詢問和肯定。 很顯然,在扶蘇眼里,一定是趙泗勸說始皇帝始皇帝才同意的大赦天下。 畢竟趙泗身世還沒有公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功勸說始皇帝降徭降稅,從很多事情上都能夠看出來,趙泗心中是帶著寬仁的。 至于始皇帝,扶蘇壓根沒想過是始皇帝自己同意的大赦天下。 趙泗如何不清楚扶蘇的意思,只是天家私事,有外人在場,如何能夠明說,因此并不回應(yīng),而是笑著開口:“大父使我召父親于宮中用膳,父親請吧?” 扶蘇聞聲心中雖然有些疑惑,還是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儀表儀態(tài)以后,跟隨趙泗離去。 待出了宮邸,上了車架,扶蘇終究是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心,也不顧和趙泗相處的別扭,小聲開口問道:“大赦天下這樣的事情,你是如何勸諫你大父的呢?” 趙泗聞聲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父親此言差矣,天底下的人都清楚,大父不想做的事情誰都不能強迫,我又如何能夠更改大父的心意?” 很顯然,扶蘇對始皇帝的成見,很深很深。 “這……”扶蘇皺了皺眉頭。 趙泗見狀,本不欲多說,可是想到始皇帝,還是選擇了多說幾句。 若說始皇帝不愛扶蘇那是扯淡…… 從始至終始皇帝都拎的很清楚,扶蘇的儲君呼聲四十年不曾下降,聲望四十年不曾減少,若無始皇帝默認乃至于推波助瀾,如何能夠如此? 可偏偏這對父子因為種種因素,誕生了太多太多的隔閡。 以至于子不知父,父不知子,彼此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信任,將刻板印象套在對方身上。 “父親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從一開始,大父就同意大赦天下?”趙泗笑著說道。 “就像我提議降徭降稅,并非是因為我的勸諫有多么出色,而是大父能夠看清楚降徭降稅的好處?”趙泗開口道。 他能夠?qū)掖蝿裰G成功,在外人看來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也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但趙泗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口才有多么出色。 他比別人強的一點是自己從來不當聰明人,尤其是趙泗從來不會抱著始皇帝看不出來問題關(guān)鍵的態(tài)度去勸諫。 首先,始皇帝作為一個出色的皇帝,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他是必然能夠洞若觀火的,他做的是權(quán)衡利弊的選擇題,而不是閉著眼睛瞎蒙。 所以趙泗的態(tài)度很明確,不當聰明人。 “可是在你之前,關(guān)乎于降徭降稅,已不知有多少朝臣提起……”扶蘇皺著眉頭開口。 他不認可趙泗的說法,畢竟關(guān)于這方面的勸諫,趙泗從來都不是第一個人。 “父親應(yīng)該知道我第一次勸諫大父吧?”趙泗嘆了一口氣。 “你是說官鹽降價之事?”扶蘇想了一下開口問道。 趙泗聞聲點了點頭。 秦朝行官山海之策,也就是鹽鐵專營,鹽價一直以來都居高不下,針對百姓息息相關(guān)之事,扶蘇,還真就勸過始皇帝降低鹽價,可惜沒成。 “那父親知道我為什么能夠成功勸諫大父讓鹽價降下來,甚至讓李相也同意降低鹽價么?”趙泗開口問道。 扶蘇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趙泗解謎。 “那是因為再我勸諫大父降低鹽價之前,先弄出來了曬鹽之法,使大秦再無產(chǎn)鹽之憂患。 同樣,再我勸說大父降徭降稅之前,我先帶回來了三種仙糧,又使五谷增產(chǎn),大秦從此再無糧食緊缺之患,而且彼時隴西大捷,匈奴再無南下之擾,長城也已經(jīng)修筑完畢,工事已無緊缺之患?!壁w泗沉聲說道。 扶蘇聞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趙泗想表達的是,你想提建議不能簡單的只提建議,還得為始皇帝考慮一下其他事情。 但是,那他媽的停建阿房宮停建陵寢怎么說? 你還解決了始皇帝的壽命問題? 扶蘇在那沉思,趙泗依舊在持續(xù)輸出。 “我覺得勸諫之道,不在于對錯,而在于站在對方的角度來考慮,憂君王之憂,喜君王之喜,這樣一來才能夠勸諫成功。 我有一句話或許有些不當,可是父親您是大父的兒子,是一家人,是本來就該和大父站到一塊想問題的。 您從始至終就認為大父不會如你所想,認為大父貪權(quán)好虐,難以改變,那這樣一來您特意去勸諫又有什么意義呢? 您都已經(jīng)篤定大父不會聽您的,但您偏偏還要說。 難道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么? 那您之所以勸諫,是為了天下人,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仁心呢?” 扶蘇聞聲,囁嚅著嘴唇,卻什么也沒說出來,一時之間,只剩下馬蹄于地面扣動的聲音……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扶蘇認錯 當然,趙泗其實是有一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畢竟扶蘇年幼的時候始皇帝正在忙著奪權(quán)。 爾后清洗楚系外戚,這些楚系外戚嚴格意義上是扶蘇最堅定的支持者,同時還是扶蘇的親人,其中昌文君還是扶蘇的老師……很顯然這給年幼的扶蘇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并且造成了父子關(guān)系的極度惡化。 而最重要的是,趙泗是有璞玉光環(huán)在身的。 璞玉光環(huán)最重要的一個能力就是能夠讓人心生親近。 所以,如果非要說趙泗溝通能力有多么高超其實并不至于,趙泗能夠和始皇帝關(guān)系親近,一方面是因為趙泗懂的怎么溝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璞玉光環(huán)讓始皇帝能夠心平氣和,就算偶爾有逾矩和不當,始皇帝也能大度的一笑了之。 當然,作弊的事情趙泗肯定不會說。 趙泗直白的話似乎是刺痛了扶蘇,以至于扶蘇囁嚅著不再開口,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一路無話,直至駕攆直入皇宮。 扶蘇和趙泗二人一并來到殿內(nèi)。 始皇帝居于其中,趙泗和扶蘇相繼躬身行禮。 始皇帝抬眼撇了一下扶蘇,見扶蘇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哼了一下擺了擺手。 “坐吧……” 扶蘇和趙泗二人老老實實的跪坐下來。 相互無話,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始皇帝之所以叫扶蘇來,有一部分原因是故意的。 讓扶蘇過來,親眼看看他的老子。 讓扶蘇看看他的父親究竟像不像他腦子里想的暴虐。 可是扶蘇來了,見到扶蘇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始皇帝也就沒了心情。 又在沉默,還在裝死…… “傳膳吧……”始皇帝張了張嘴,擺了擺手終究熄滅了給扶蘇上嘴臉的心思。 宮人得令,魚貫而入,奉上膳食。 不消片刻,三者面前的案幾皆擺滿佳肴。 飯上來了,但是始皇帝沒有動筷子,扶蘇也沒有動筷子。 父子二人相處起來不像父子,吃飯也不像正兒八經(jīng)的吃飯,明顯各懷心事。 唯有趙泗,已經(jīng)大大方方的拿起來筷子開始造飯,動靜不大也不小,再寂靜沉默的大殿之內(nèi)顯得有些喧嘩。 壓抑的氣氛伴隨著趙泗開心造飯的動作和聲音削減了許多,始皇帝眉腳跳動了幾下,又熄滅了開口的心思,看了一眼低頭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扶蘇,沒好氣的開口:“愣著干什么?吃飯???” 扶蘇聞聲,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沉默了許久,才抬起腦袋看向始皇帝,帶著幾分猶豫開口:“父親……” 叫的是父親,并非是父皇,也并非是陛下。 始皇帝被扶蘇的沉默搞得有些火大的心情因為這一聲父親平復(fù)了許多,但面上卻依舊絲毫不讓。 “有事?”始皇帝眉頭一挑。 “孩兒錯了……”扶蘇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抬起頭直視著始皇帝,臉上露出了幾分坦蕩。 始皇帝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放下筷子,身子微微后仰。 “你心念庶人,有仁善之心,提出大赦天下,何錯之有?。俊?/br> 埋頭干飯的趙泗聞聲也不知不覺放緩了干飯的速度,豎起來耳朵偷聽。 “兒臣錯在不該妄自揣度父皇……”扶蘇開口道。 哦呦,認錯戲碼! 始皇帝聞聲哼了一聲,爾后將一旁案幾上的奏書丟到扶蘇身邊。 “看看吧,李斯議出的八大不赦之罪?!?/br> 扶蘇聞聲撿起來地上的奏書,逐字逐句的細看,始皇帝揚了一下袖子,開始慢條斯理的用膳。 扶蘇看的很細,很慢,以至于始皇帝和趙泗都吃完了,扶蘇才堪堪看完。 鄭重其事的合上奏書以后,扶蘇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爾后輕聲開口:“善!” “善在哪里?”始皇帝眉頭微動。 “善在赦于不赦之間,深思熟慮,仔細揣度,而無隱患?!狈鎏K開口說道。 始皇帝聞聲擺了擺手:“行了,拿回去好好看看?!?/br> “兒臣謝過父皇!”扶蘇聞聲起身,捧起奏書鄭重其事的行禮。 “吃飽了?”始皇帝微微側(cè)傾開口詢問。 “此奏書更勝佳肴!”扶蘇臉上帶著笑容。 “飽了就退下吧……”始皇帝輕笑了一下。 扶蘇不以為意,懷揣著奏書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