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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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氣氛再次陷入沉默,魏虔沉吟片刻后再次開口。 “放心吧……最起碼,在看到秦王的車架之前,我不會死?!蔽候孕诺男α艘幌?。 張良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著審視,看了魏虔許久。 “公子,你騙不了我,熒惑守心,帝星飄搖,江神贈璧,東郡異石,不是你能夠做到的,這些又是誰的手筆?” 張良很清楚,能苦心孤詣玩出來這種手段的人,不是一言不合就要送命的人。 魏虔,只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棋子,一如自己之前,滿腔熱血上頭。 “我也不能告訴你,子房?!蔽候瘬u了搖頭。 事實上,不是不能告訴張良,而是魏虔自己都不清楚是誰。 可能性太多了……他今日所為之事,更像是水到渠成大勢所趨不得不為…… 魏虔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促成了這一切,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每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起碼,他有直面嬴政駕攆的機會。 他知道,嬴政疑心很重,有精騎重兵環(huán)繞左右,正常情況下,兩百多個死士,無異于以卵擊石。 通常情況下來說,他們甚至沒有看到始皇帝駕攆的機會,因為始皇帝駕攆在到達之前,地方官府,以及始皇帝的開路前軍,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jīng)把前面勘察了一遍又一遍。 兩百多人,很顯眼的。 伏擊?始皇帝又不是傻子,他的士卒和將領(lǐng)又不是傻子。 可是……他真的看到了機會,最起碼,是直面嬴政駕攆的機會。 張良見最終也沒有問出來什么,只能拱了拱手起身。 “公子……此行珍重。”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他一樣在刺王殺駕以后順利逃生的,這里也不是博浪沙。 客觀來說,張良逃生,也是九死一生,他是跳崖逃生的……運氣成分很大。 博浪沙刺殺一行四人,只有張良活著逃走了。 針對始皇帝的刺殺很多很多,但是名揚天下的只有他張良。 因為只有他張良驚動了秦王的駕攆,并且還活了下來。 大多數(shù)刺殺,甚至根本見不到始皇帝的駕攆,不,大部分連始皇帝的車隊還沒見到就已經(jīng)半道崩殂。 魏虔不說,張良知道問了也沒有用。 該勸的,張良已經(jīng)勸了,接下來東郡肯定會有一番大動蕩,張良本就處于被通緝狀態(tài),繼續(xù)留在這里大概率會出問題,不如趁早離去。 總之……武器鎧甲弓弩已經(jīng)送到,張良只希望自己的朋友,不要像自己一樣,誤中副車,失之交臂。 魏虔起身相送,直至張良的步伐即將踏過門扉。 “子房……”魏虔忽然開口,張良停在門扉,并未轉(zhuǎn)身。 “真的能等到么?” 張良知道魏虔問的是什么。 張良本來是想回答能的。 只要秦律不改,秦法不止,天下早晚天怒人怨,張良看的太清楚了,天底下已經(jīng)積壓了太多太多怨氣。 魏虔,只是其中的一個折影,這股怨氣,有王室,有貴族,有豪強,有黔首,他們鋪天蓋地。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秦國早晚會因為自己倚重的秦法而驟然崩塌。 這是張良得出的定論。 哪怕是始皇帝……也無法阻止吧? 可是……這是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 張良現(xiàn)在居然回答不出來那個能字。 因為……意外,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 從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三種畝產(chǎn)爆炸的新糧被推廣地方,雖然暫時黔首種不上,短時間內(nèi)難以普及,可是三年五年,總有一天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吃上畝產(chǎn)千斤的新糧。 居高不低的鹽價,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降低了,甚至于比私鹽價格都低。 哪怕是卯著勁做賠本買賣來保全自己的市場,可是在大秦官方的推動下,大量以鹽為基業(yè)的貴族都遭受到了慘痛的損失。 最要命的是,始皇帝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三種畝產(chǎn)千斤的新糧啊。 就不加徭役?不加賦稅了? 疲民弱民辱民那一套不用了? 現(xiàn)在更要命的來了,畝產(chǎn)五石三斗的稷也來了,還恰好卡在帝星飄搖,熒惑守心,這樣的時間節(jié)點之上。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好像什么都說了。 甚至于張良自己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天命在秦。 然而這些種種神糧并不足以讓張良感到恐懼,怒火的根源再于秦法和秦君。 這不是多了幾樣糧食就能解決的問題。 讓張良感到恐懼的是,秦國莫名其妙的沒有動靜,不管是李斯還是始皇帝,迄今為止沒有聽到增派徭役提高賦稅的相關(guān)話題。 這對天下黔首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對于張良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第九章 一張白紙出咸陽! 最令人惶恐的事情,無異于在悄無聲息之中,秦王嬴政好像變了一個人,秦國也好像變了一個國家。 紅薯,土豆,玉米,稷,下一個又是什么? 天命當(dāng)真就這么眷顧秦王嬴政? 難不成五谷豐登? 最要命的是,倘若真的五谷豐登……秦國甚至不需要做什么。 “蒼天……何其不公。” 張良抬首,看向幽幽蒼天。 張良,最終沒有回答魏虔的問題。 “畏首畏尾,欲成大事而惜身……”張良看了看魏虔府邸的門扉,微微搖了搖頭。 他說的,不是魏虔。 而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后主使。 算出來帝星飄搖,熒惑守心的具體時間,找到始皇帝沉江的玉壁。 又弄來異石…… 現(xiàn)在,更是讓魏虔不惜以身犯險冒死刺殺。 還能夠聯(lián)絡(luò)滄海君提供武器鎧甲……對方謀劃長遠,行事縝密,甚至神秘感重重。 “嗤……”張良嗤笑了一下。 對方是一個人么?很顯然并不是,對方是一個寬泛的潛藏于暗中的一個群體,他可以是每一個嘴里喊著覆秦亡秦復(fù)國的人。 可惜……在張良看來,神秘感并不能讓張良產(chǎn)生敬畏。 相反,這是懦弱的表現(xiàn),這些手段看似謀劃長遠,實則,對秦國來說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就像層出不窮的刺殺一樣…… 除了能夠證明他們不惜身死的勇氣,又能夠帶來什么? “太軟弱了……和他們一道,又談何復(fù)國?” 張良清楚,自己的朋友魏虔,不過是繼自己以后又被利用的一個對象。 六國貴族倘若真的能夠如嘴里喊的苦大仇深同仇敵愾,秦國早就亡了,還需要等著秦始皇駕崩? 張良清楚,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刺殺與否,現(xiàn)在最缺少的是一個時機,一個真正意義上將六國舊貴統(tǒng)一陣線的時機。 然而……這個時機……似乎越來越遠了。 “總不能,真的五谷豐登吧……”張良嘟囔了一句,神情備顯疲憊。 而屋子之內(nèi),在張良離去以后,魏虔正指著輿圖認真布置。 “異石阻路,嬴政必然不會選擇繞開,但是此處路徑狹小,秦王車隊必然拉長,兩側(cè)高懸,適合設(shè)伏,我會于此假設(shè)弩箭落石……”魏虔開口道。 輿圖之上,一條狹長的直線,赫然就是始皇帝出關(guān)直至東郡的必經(jīng)之路。 東郡,魏國舊地也! 從關(guān)中過東郡必須要走一段狹長的小路。 天降異石,也正是落在了這條狹長道路最狹小之處,以至于道路堵塞,不能通行。 而此處,兩側(cè)高懸,道路陡峭,任你人數(shù)再多,也只能容納一架馬車通過,正是設(shè)伏的好地方。 “父親,我去吧?!泵媲暗纳倌険u了搖頭。 任魏虔說的再怎么理想,可是秦始皇不是傻子,秦始皇車隊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你都能看出來此處道路狹長適合設(shè)伏,秦始皇看不出來?秦始皇車隊上萬人沒一個人能看出來? 客觀來說,正因為此處是險地,適合設(shè)伏,才是最不可能成功的地方。 秦始皇大巡天下駕攆的前哨會一次一次仔細勘驗,嚴加防備。 所以,這是一步死棋。 父子二人,爭相赴死…… “魏氿!”魏虔瞪了自己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