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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131節(jié)

    經(jīng)過兩個月減肥的始皇帝如今已經(jīng)不再大腹便便。

    此刻的他身形挺拔,棱角分明,夾雜著星星點點白色的胡須茂密而又緊實,目光里面沒有半點混濁之態(tài),盡顯鋒芒,足足兩米多的身軀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朕要召開朝議,大巡天下!”

    始皇帝目光如火如炬!

    帝星飄搖是吧,熒惑守心是吧?老子今年死是吧?

    說實話,始皇帝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流言蜚語,民間的歌謠傳的比比皆是。

    始皇帝甚至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難為這群六國余孽,費(fèi)了這么大力氣,能夠把玉壁從江水里面弄出來,還能夠掐準(zhǔn)帝星飄搖,熒惑守心的時機(jī)。

    看得出來,對方是下了大功夫的。

    那始皇帝,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當(dāng)然,始皇帝不會做這些蠅營狗茍的污穢之舉。

    要行,就行的堂堂正正,他就是要堂而皇之的告訴天下人,讓天下人都親眼看到,他要親自碾碎這些謠言。

    李斯聞言,面色一怔,爾后又露出幾分喜色。

    拋開這些神鬼之說不談,始皇帝大巡天下,可是個好事!

    要知道,確定遷貴令該遷移哪些貴族,可是個大工程。

    本來李斯的計劃是通過地方志和奏折篩選一部分,再想辦法組織秦吏于天下各地深入調(diào)查,來確保遷貴令的名單準(zhǔn)確無誤。

    但是既然始皇帝要大巡天下,那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趁著始皇帝大巡天下,正好他和趙泗能夠跟著順手把這件事干了,實地考察,弄出來一份準(zhǔn)確無誤的死亡名單……這會給遷貴令的籌備節(jié)省大量時間,親歷地方,還能夠查漏補(bǔ)缺,只要滿足條件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趙泗在一旁聞言心中大驚,始皇帝一言不合就要大巡天下了這是?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才很符合始皇帝的行事風(fēng)格。

    吾皇確實不擅長弄嘴啊……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的五馬分尸拉人下水工作,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展開了,漢初天團(tuán),一個都跑不了。

    “善!”李斯拍手贊嘆。

    客觀來說,始皇帝的選擇是最堂而皇之也是最容易碾碎謠言的做法,而且大巡天下還有利于遷貴令的籌備工作,始皇帝大巡天下又不是一次兩次,經(jīng)驗豐富,李斯當(dāng)然不會拒絕。

    見李斯表示贊同,始皇帝的目光又看向了趙泗,等待著趙泗的回答。

    “得帶上我!”

    趙泗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閃閃發(fā)光的大白牙。

    第一百五十六章 如果有天命,那趙泗就是朕的天命!

    趙泗當(dāng)然不會不贊同始皇帝大巡天下。

    眼下帝星飄搖,熒惑守心,外加上江神贈璧,已經(jīng)弄的滿城風(fēng)雨,背后又有六國余孽推波助瀾,短時間之內(nèi)釀成了輿論風(fēng)暴。

    黔首黎庶乃至于小貴族階級往往聽風(fēng)就是雨。

    輿論攻擊,向來對于秦國來說就是一把利劍,偏偏秦國又沒有足夠的反制手段。

    老秦人不擅饒舌嘛……

    但是問題擺在這里,等待解決,始皇帝大巡天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趙泗可是郎官,郎中令署出身,郎中令現(xiàn)在正在進(jìn)行的任務(wù)就包括始皇帝大巡天下的路線和計劃制定,由蒙毅統(tǒng)籌,全體郎官負(fù)責(zé)。

    倘若不是趙泗隨侍王前,這件事趙泗也要參與進(jìn)去。

    總之經(jīng)驗豐富,沒甚么好阻止的,趙泗唯一的擔(dān)心就是始皇帝離開了自己璞玉光環(huán)的滋養(yǎng)途中突發(fā)惡疾,以至于歷史再次重演。

    如果不出意外,始皇帝就是死在這一次大巡天下的途中,天命難測,趙泗自己現(xiàn)在介于半信半疑之間,但該做的保證工作不能不做。

    倘若始皇帝因為離開自己突然暴斃,那才是前功盡棄追悔莫及。

    畢竟眼下做到這個地步,大秦的鹽價已經(jīng)下降,李斯已經(jīng)開始思考與民為善,大秦針對的對象即將從黔首轉(zhuǎn)為貴族,遷貴令即將執(zhí)行,到這一步,歷史已經(jīng)發(fā)生了偏移,甚至比趙泗預(yù)計的都要順利。

    而這一切能否順利進(jìn)行下去,全系于始皇帝一人之身。

    所以,不論如何,趙泗都必須跟著始皇帝,始皇帝也必須帶著趙泗。

    正在昂首挺胸意氣風(fēng)發(fā)凸造型的始皇帝聽到趙泗沒來由的回答,眼里的目光微微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變。

    從一開始俾睨天下,欲掃清魑魅魍魎的豪情,變成了微微的疑惑。

    得帶上我……

    多么單純的回答,也是十分出乎預(yù)料的回答,可是放在趙泗這小子身上,出乎始皇帝預(yù)料的回答卻顯得有些合情合理。

    長期的相處之下,始皇帝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趙泗某些時刻不同常人的腦回路。

    “你覺得該如何應(yīng)對?”始皇帝嘴角抽了兩下打算把話題拽回正軌,不然被趙泗這么一打岔,后面的話憋了一半屬實有點難受。

    “大巡天下,碾碎一切質(zhì)疑嘛!”趙泗攤了攤手。

    “陛下的決定圣明無比!”趙泗由衷的點了點頭。

    “臣愿附驥尾,為陛下牽馬墜蹬?!?/br>
    始皇帝嘴角抽動了兩下,有些無奈,最終卻無可奈何的露出一些微笑,但也沒有回答趙泗,只是自顧自的踏步出宮看向趙高。

    “起駕至郎中令!”

    始皇帝打算去親自看看大巡天下的路線制定進(jìn)行到了什么地步,他要明晃晃的粉碎這些謠言。

    始皇帝確實有些生氣,這些年來六國余孽對他的中傷數(shù)不勝數(shù),但唯有這一次,意義不太一樣。

    江神還璧滈池君,看似牽強(qiáng)附會,實則暗傷大秦天命。

    大秦!是水德!

    江神還璧,不再庇護(hù)大秦,是水德終結(jié)!

    這是在對大秦的天命和法理做文章,最關(guān)鍵的是讓他們成功了,這群六國余孽不知道從哪里把他當(dāng)年過江沉下的玉壁撈了上來。

    這并非沒有其他手段來應(yīng)對,譬如召開一場發(fā)布會,邀請各家各派的大能來為大秦公開站臺澄清謠言……

    但是眾所周知,謠言這東西不澄清還好,越澄清越亂,來為大秦站臺的人并非也就真的心向大秦,可能今天給大秦站臺結(jié)束,明天就暗戳戳的散布謠言。

    可惜啊,對方犯了一個最嚴(yán)重的錯誤。

    倘若不說那句祖龍今年死,始皇帝或許真就只能拿以前的老方法,控制輿論,召開發(fā)布會,邀請各家各派站臺,然后民間強(qiáng)制把控。

    可是對方偏偏要在這種事情上預(yù)言一下,始皇帝敏銳的捕捉到了漏洞所在。

    很簡單,始皇帝不信自己會在今年死去。

    倘若是半年前乃至于一年前,或許始皇帝對于這樣的謠言也會心有隱憂。

    畢竟帝星飄搖,熒惑守心,是實打?qū)嵉陌l(fā)生了。

    再加上那塊玉壁也真的是自己沉江的玉壁。

    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時候的始皇帝的身體真的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幾乎每天都需要磕藥維持,睡覺睡不好,吃飯吃不香……

    別說有異人預(yù)言了,那個時候的始皇帝自己都會閑著沒事胡思亂想,身體的江河日下每每都會讓始皇帝覺得自己大限將至。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隨著趙泗這個小家伙的到來,一切悄無聲息的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的身體不再大腹便便,如今只有微微的小肚腩隆起,始皇帝甚至能夠觸摸到小肚腩后面扎實的肌rou。

    穿上衣服更是根本看不出來有一絲一毫的身形臃腫之態(tài)。

    雙臂的肌rou開始緊繃硬實起來,稍一用力,就堅硬如石,和以前松松垮垮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精力方面更不用說,每天都是精力充沛,思路通暢,以往一天才能勉強(qiáng)處理完的奏折,現(xiàn)在最多只需要工作到下午,除了每天兩個時辰的健身鍛煉,始皇帝甚至能夠抽出來時間回顧一下以前各地的奏折,或者翻閱一些書籍。

    始皇帝覺得自己狀態(tài)很好,相比較于之前的暮氣沉沉,始皇帝現(xiàn)在身體活力四溢。

    以前不用什么流言蜚語,始皇帝都得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活不長了。

    現(xiàn)在始皇帝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效仿一下自己的曾祖父秦昭襄王。

    曾祖父嬴稷活了七十五歲,始皇帝覺得就按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tài),堅持鍛煉,每天還有趙泗這個顯眼包在旁邊調(diào)節(jié)氣氛,活個八十歲問題不是很大。

    始皇帝現(xiàn)在有充足的理由不在乎祖龍今年死的預(yù)言。

    甚至于連帝星飄搖,熒惑守心這樣足以動搖天命的異象,始皇帝都覺得無所謂了。

    “天命?”

    始皇帝嗤笑了一下。

    倘若真的有天命的話啊……始皇帝沒來由的想起來趙泗呲著牙咧著嘴的樣子。

    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

    瑯琊?

    趙泗那小子恭謹(jǐn)?shù)恼驹谧约好媲?,為自己獻(xiàn)上了世界地圖。

    好像從那個時候,一切就開始不一樣了。

    三種畝產(chǎn)千斤的神糧,做夢都不敢夢的產(chǎn)量。

    馬上寶具……曬鹽法……

    還有自己的身體……

    回想起趙泗莫名其妙的回答,以及一臉懇切的求帶,始皇帝臉上的笑容始終無法散去。

    趙泗這小子似乎總是對于待在自己身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熱衷?

    也不對,好像所有人都熱衷待在自己身邊,始皇帝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沒有人不想要隨侍王前,沒有人不想倍受君恩。

    可是趙泗……似乎和所有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