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一笑,巨獸抵著自己后頸的呼吸就重了一些,吹得含章哼了一聲,癢癢。 他這輕輕一哼,卻不知這巨獸是怎么,卻躁動了起來,它喘息著,噴出馥郁的帶著麝香的氣息,叫人聞著迷迷糊糊的,身上熱,心里也熱。 含章嗅著這樣的氣息,暈頭晃腦,迷迷糊糊的,這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而后不知怎地,就被這巨獸抵著自己的胸膛給放倒了。 他被緊緊壓著仰躺,臉紅的喘氣,那家伙好像在激動的舔他,那舌頭太靈活了,胸口的衣衫馬上就被扯開,露出他光潔的胸膛。 含章尚且被熱乎乎的舔著,可是巨獸漸漸粗魯?shù)谋┰昶饋恚袷且俺匀恕币话恪?/br> 小公子早就被那馥郁的氣味熏的不甚清醒了,他渾身通紅,伸手軟軟又無力的推拒著。 “你,你要吃了我么?那我能和家人告?zhèn)€別么,啊呃,別再往下了!” 巨獸吼出了聲,并沒有放過含章。 含章只覺得身上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喃喃到,“我,我快死了么?” 他渾身酥麻,神志恍惚,含章此時覺得自己仿佛是一潭春水,此時被攪動的仿佛要決堤,這樣的感受,叫他下意識的喊出一個名字來。 “李,李孟津!” 這個名字一出口,巨獸頓時就僵住了,他的那只眸子在豎瞳的獸目和人瞳之間來回變化。 最后含章只覺眼前金光一閃,那大家伙痛嚎了一聲,而后就不見了,他自己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晨,驛站來人敲門送飯,“客官,客官?朝食要不要。” 含章激靈一下,猛的醒過來,翻身從床上坐起,梗了一下匆忙開口說話,“放樓下就行!” 門外的人應(yīng)了一聲,而后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含章胸口砰砰直跳,他看了一眼對面床上睡得死死的小福,緩緩松了一口氣。 而后,小公子閉著眼,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氣,他渾身都被汗浸透了,輕薄的衣衫勾勒出他起伏的肩脊與腰身,柔韌俊秀,盈盈一握。 含章摸著汗?jié)竦聂W角,自己是怎么了?這么不著調(diào),夢里怎么又這許些亂七八糟的,想到么夢中那道滾熱的呼吸,他身上忍不住一抖,心里也酥酥的麻。 與平靜的邊城驛站不同,龍君的白玉京中,卻是一片狼藉。 趁著李孟津沉入龍池深眠之際,龍魂順著含章頸后的封印,潛進了他的夢里。 龍的本性,是壓制不住的,巨獸幾欲發(fā)狂,直到被叫做李孟津,這名字頓時束縛住了獸性,叫它成了個人,想起了自己是誰。 它就是李孟津,它和他,都是李孟津。 津水之君半龍半人的從池水中脫身出來,嘴邊的獠牙還沒來得及收,渾身熱血如沸,脹痛難忍,昭示著他無法克制的□□。 他怒吼一聲,布滿鱗片的手臂拍碎了半邊池岸。 李孟津不再狡辯了,白玉京的封印,封不住他自己。 割舍不下的是自己,想去見他的是自己,滔天的欲念是自己。 龍,不就是他自己么。 龍魂,那只是他蠻野而放縱的□□,還有掣天撼地的威能。 無法控制龍魂,就是無法控制欲與力量。 李孟津仰躺在白玉京龍池的廢墟里,失神的想著,他得想個辦法。 他得讓含章好好的活著,他不能讓他變成迦樓羅,到時候毒火一燒就沒了,魂都剩不下。 但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想陪著他的,哪管多久呢,是人,就陪到百年白頭,是妖怪,就一起看滄海桑田。 喉下發(fā)癢,抬手一摸,那片逆鱗又長好了,原本血rou模糊的地方,被堅硬的鱗甲覆蓋著,堅韌不已,刀槍不入。 他笑了一聲,不再去拔了。 他認了。 —— 小公子此時卻有些不認命。 自從出了家門后,他與小福騎著駿馬一路疾馳,也已經(jīng)好多天,游山玩水的新鮮勁兒過了,更多的是趕路的辛苦與艱難。 今日小福吃壞了肚子,趕路便慢了些,不過緊趕慢趕,也能到代縣,到時候找間客棧給小福好好歇歇便罷。 但誰能料到,路遇小河,而過小河的橋早就斷了,斷木頭都糟爛的長蘑菇了。兩人只好再繞道,還沒等到代縣,天便黑了。 小福臉色蒼白,捂著肚子過意不去,“公子,原本我是來照顧你的,誰知道,還要拖你的后腿?!?/br> 含章下馬,扶著小福也下來,靠著一顆大樹干歇息一會兒,“你做得很好啦,在哪睡覺不重要,身體才最重要!” 說著,含章就去生火拿干糧,他一點也不嬌氣,這些天跟著小福,也把這些事情學(xué)會了。 小福烤著火,裹著含章給他披的毯子,感動極了,哭著直喊。 “少爺!嗚嗚嗚,小福要伺候你一輩子!” 含章被喊得嚇一跳,然后誒呦一聲樂了,手上點火的黑灰都蹭在臉上,像個漂亮富貴的小柴貓。 “小祖宗,你可小聲些,別把狼招來,你家少爺我可打不過狼?!?/br> 小福一聽,就害怕了,“啊?這里還有狼??!” 含章也不知道,只是瞎說的,不過說出來后,他自己也害怕了。 于是他拿起一根火把,往前邊高處的小坡上了走了走。 小福小聲喊他,含章便擺手,“別害怕,你腳下是火堆,狼怕火的,我上坡看看,那里視野好,說不準(zhǔn)找到個什么安身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