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靠近孟書燈了。 沒關(guān)系。 趙言卿想,我也可以為了你改變自己的電極。 孟書燈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獨自進了電梯,在摁樓層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本該摁19層的他摁了23層,準備再走樓梯下來。 他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趙言卿既然能打聽到他住的小區(qū),那門牌號估計也已經(jīng)知道了。 他甚至考慮要不要搬家,但是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他還在南洲,憑趙言卿的實力,怎么樣都能找到他。 電梯勻速上升,孟書燈疲憊地把背靠在墻上,吐了口氣。 -------------------- 我看評論注意到有些寶子不太喜歡副cp,所以后續(xù)關(guān)于副cp的章節(jié),我會在章節(jié)名上標注“燈罩”字樣,不想看的可以避開不訂閱。 對主cp和主線的影響不大。 我也會盡量把主副cp的章節(jié)分開,除非實在避不過的。 所以,不喜歡副cp的寶子,不要再在評論里說了。這種做法除了影響作者心態(tài)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正面意義。 我也不可能因為你不喜歡就不寫,讓這條線斷在那里,我肯定是要有始有終的。 我做我力所能及的,就是不讓你們花一分冤枉錢。你們也做你們力所能及的,就是不喜歡的章節(jié)就避開。 這兩件事都不難,讓我們成為最懂事的作者和讀者。 做彼此的天使吧~ 愛你們~ 第44章 從冬天到秋天 大雪初晴,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晨光交映著雪光透過窗紗照到室內(nèi)。 依然是商珉弦先醒過來,他低頭看,還是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莊清河縮在自己懷里,睡得很香甜,凌亂的發(fā)絲垂在額前,頭頂?shù)念^發(fā)有幾縷亂翹著。 商珉弦見狀抬手理了理他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他頭頂有兩個旋兒,很對稱的兩個小漩渦。記得聽人說過,有兩個旋兒的人聰明、調(diào)皮,現(xiàn)在商珉弦覺得這話挺準的。 莊清河的發(fā)質(zhì)很好,又黑又密,但是摸著又很軟,有像黑綢一樣的好手感。 商珉弦摸了兩下,莊清河被這動靜弄得有點醒了,但沒完全醒。他還閉著眼,頭又往商珉弦手心里拱了拱,想讓他多摸幾下的意思。 商珉弦發(fā)現(xiàn),只要他摘掉身上關(guān)于“莊清河”的特質(zhì),就會變得很可愛。 沒多久,莊清河就醒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等意識歸體回魂。皮膚的觸感,溫熱的呼吸,斑駁的痕跡,都在提醒他們昨天纏綿時的迷離和耳語。 兩人對視片刻,似乎有什么東西和陽光中的塵埃一起靜靜浮動。莊清河率先錯開視線,微微偏頭,故作平靜地問:“幾點了?” 他聲音嘶啞得厲害。 “該起來去開會了。”商珉弦看起來精神很好。 “嗯?!鼻f清河下了床,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因為昨天長時間保持某個需要用到大腿內(nèi)側(cè)肌rou的動作,導致他這會兒腿軟得像面條似的。 他強撐著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莊清河。 下午三點,所有會議結(jié)束,他們就直接回南洲了。 飛機起飛時,商珉弦朝莊清河看了好幾眼。降落時,又看了他好幾眼。 莊清河一直蔫蔫地靠著椅背半躺,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了,無奈道:“別看了,沒硬,我早被你榨干了。” “……”商珉弦收回視線看報紙。 從南洲機場出來天都黑了,商珉弦的司機已經(jīng)把車停在路邊等候著了。 莊清河沒讓人接,也上了商珉弦的車。 車上,司機問:“商總,去哪?” 商珉弦看向莊清河。 莊清河本來閉著眼假寐,此時也緩緩睜開眼看著他,他看出商珉弦眼里的等待。 他最擅長給人臺階。 莊清河沉默片刻,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然后遞出臺階,用沙啞的聲音說:“商珉弦,這兩天都是周末?!?/br> 這是一個很隱晦的邀請,商珉弦卻一下就聽懂了。 莊清河對司機說了個酒店的名字,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商珉弦一眼,見他臉上沒有反對的神情,就朝著酒店方向去了。 到了酒店,莊清河沒去前臺,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升到頂樓,3608是這間酒店最大的套房,莊清河包了一年。 商珉弦看了看房間,里面有一些簡單的日常用品,還有一些衣物。他問:“你常來這???” “嗯?”莊清河正從冰箱里拿水喝,聞言答道:“不算經(jīng)常吧?!?/br> 接著他又問:“你喝什么?水?果汁?” 商珉弦沒說話。 “怎么了?”莊清河轉(zhuǎn)頭,他察覺到商珉弦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商珉弦:“你沒有房子嗎?為什么要住酒店?” “嗐!”莊清河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后給他,說:“我可能有點毛病,長期在一個地方住著不安心。” “不安心?” “嗯,在圳海留下的毛病?!彼谏嚏胂覍γ孀?,開玩笑似的:“動物避險的本能,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會留氣味,容易被追蹤?!?/br> “你見過貓mama叼小貓到處換窩沒有?” 商珉弦看他又不正經(jīng)地開始胡說,沒搭理他,眼睛在房間四處掃視,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莊清河見狀,低笑兩聲沒說話。 商珉弦目標明確,兩人很快又滾到了沙發(fā)上。 “商珉弦,你能輕一些嗎?”莊清河被他叼著嘴唇,聲音含糊。 商珉弦頓了頓,說:“好?!?/br> 然而商珉弦還是沒有手下留情,整整兩天,他們像做了一個斑斕到不堪的夢。 微暗的光線讓人有一種脫離現(xiàn)實的虛幻感,仿佛起伏的潮水不停拍打海岸。一浪又一浪,永無止境,激出白色的泡沫。 潮汐是呼吸的頻率,一起一伏之間,沙子也沾染了大海的氣息。 商珉弦不肯退出來,莊清河氣急了罵他:你干脆住里面得了。 如果困了,商珉弦就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睡,一身污濁、一片狼藉地睡。 就連吃飯的時候,莊清河都坐在他身上,一邊哭一邊喝粥。 商珉弦對他是真的狠心,到最后莊清河感覺自己都有點脫水了。他當時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商珉弦身上,迷迷糊糊地問他討水喝。 商珉弦又發(fā)現(xiàn)一件事,莊清河被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笨笨傻傻的。 商珉弦保持著進行時的姿勢,托著莊清河往冰箱方向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莊清河實在渴得厲害,所以喝得很急,他的嘴唇已經(jīng)被商珉弦親得紅腫了,這會兒含著瓶口濕淋淋地吮著喝。 商珉弦看他喝水,眸色越來越深,等他喝完水,又把他抵在冰箱上,用一種上刑般的姿勢和力道,不管不顧地頂著。 周末足足兩天,莊清河暈過去又醒過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看窗外的天光,那亮度都不一樣。 毫不節(jié)制的后果就是莊清河發(fā)燒了。 他發(fā)起低燒,從周一凌晨直接睡到了午后才幽幽轉(zhuǎn)醒,睜開眼,看到窗簾透進的光。 商珉弦:“你發(fā)燒了?!?/br> 莊清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他,聲音沙啞補充道:“你把我.干.發(fā).燒了。” 商珉弦:“嗯?!?/br>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 莊清河蠕動了兩下,抱著商珉弦的腰,蹭了蹭。 商珉弦:“怎么了?” “大冰塊兒,給我降降溫?!鼻f清河聲音沙啞,埋怨似的:“你都把我弄成這樣了,怎么還板著一張臉啊?” 說了兩句話,莊清河又睡著了,商珉弦看他睡得很熟就先離開了。 等他忙完公司的急事,兩個小時后再次回到酒店房間,發(fā)現(xiàn)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人,浴室傳來隱約的水聲。 過了幾分鐘,莊清河裹著浴袍出來,看到他一愣,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他不問商珉弦去哪了,而是問他為什么又回來了。似乎覺得發(fā)著燒醒來,看不到商珉弦人是件挺正常的事。 商珉弦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話。 莊清河擦干身體,走到椅子旁穿衣服,他低頭戴腕表時,商珉弦問:“你退燒了嗎?” 莊清河抬頭看他一眼,踮起腳把自己額頭抵到他的額頭上,輕聲問:“退了嗎?” 應該是沒那么快退燒,但是商珉弦有點分不清。他只覺得莊清河離得這么近,身上那股桃子香無孔不入,洗完澡之后更加明顯。 莊清河看到他的眼神,忙后退一步說:“可不能再來了,我還有事呢?!?/br> 商珉弦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很忙?” “忙?!鼻f清河吐了口氣,看著窗外自嘲似的說:“忙著爭家產(chǎn)吶?!?/br> 商珉弦看著他,等他開口。 然而房間里靜默了一會兒,莊清河什么都沒說。 商珉弦覺得莊清河應該開口問他要點什么,這就像一種全新關(guān)系的形成而結(jié)的締約,也是一種更扎實的聯(lián)系。可莊清河什么都沒提,他明明知道自己能給他多大的助力。 商珉弦看著他,眼底滿是困惑。莊清河這種態(tài)度似乎是并不期待任何后續(xù),仿佛他們這幾天的纏綿只是一卷閱后即焚的畫。 從那個城市的冬天回到南洲的秋季,季節(jié)倒退的同時,莊清河似乎也退回了原點。 莊清河看著他,比他還要困惑,柔聲問:“怎么了?你怎么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