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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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簡也并未問,自從下山后按時服藥。 “吃完了。”道長說。 “要緊嗎?不吃會不會有什么問題?”江世安上下打量他的身軀,“方寸觀的妙源玄靈護命心法是世上第一流的內(nèi)功心法,天下皆知,按理說你的奇經(jīng)八脈和交匯大xue應(yīng)當(dāng)充盈強盛,那些皮rou傷礙不著什么事兒的。怎么我看你卻遲遲沒有復(fù)原,只有吃了藥才好一些?!?/br> 薛簡路上花七文錢買了個斗笠,擋住落雪,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 “不會騙人,所以問到關(guān)鍵處總是沉默?!苯腊灿謴哪X子里冒出另一個猜想來,“方寸觀訓(xùn)誡當(dāng)中戒yin戒色,你師弟說你是積年的童子功,你不會是犯戒xiele元陽,所以行錯了功,功力才……” 薛簡腳步一頓,清寒的眼眸幽幽地盯著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后卻只是快走了幾步,以示不滿。 江世安追著飄了過去。 進了彤城,兩人找了一個落腳的客棧。這客棧很冷清,樓里只有一個白胡子的老人埋頭算賬,見人進來只是掀了掀眼皮兒。 薛簡在客棧中沐浴更衣,換了一身不染風(fēng)雪的干凈衣衫,又重新擦拭一遍桃木劍與風(fēng)雪劍。 兩把劍被同一匹布包裹著,一個鋒銳至極、寒芒隱閃,一個草木為材、大善無鋒。薛簡愛惜劍器,將上面的血跡一一擦拭干凈,待風(fēng)雪劍更甚過自己的佩劍。 江世安盯著他的手指拂過劍背。 他跟佩劍有一種聯(lián)系,也時常棲息在風(fēng)雪劍中。薛簡這么細細地、溫柔地摩挲過去,讓江世安的脊骨間也詭異地酥麻了一陣,仿佛被極為柔軟溫和地擦拭過去。 他不好開口傾訴,想著都是男人怕什么?摸幾下又不會掉塊兒rou。正想著,忽然記起薛簡一口咬住他舌尖的guntang觸感……江世安渾身一激靈,忽然把頭埋進床榻上的被子里,像鴕鳥一樣開始清洗自己的大腦。 薛簡動作頓了頓,轉(zhuǎn)頭看他。 江世安爬起來,整潔的床褥被他蹭得卷了邊兒。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床被褥好端端地皺了起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薛知一。” “嗯。”薛簡望著他的背影,先是應(yīng)了一聲,而后忽然轉(zhuǎn)望向窗外,放下風(fēng)雪劍,朝江世安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他沒有再摸那把劍,江世安背上那陣被細細撫摸輕按的觸感也煙消云散。他跟著挪到窗前,看向下方。 半空飄著雪,彤城落著一層蒼茫的白。 在這種空茫的白中,彤城每家每戶都緊緊地閉著,每家的房檐上都高高掛著一只碩大的鮮紅燈籠,里面有的點著蠟燭,有的沒點。 這些燈籠做工非常精巧,精致得簡直與這個亂世格格不入,平民百姓之家,需要掏空積蓄才能買上這么一只。但彤城里家家戶戶都有,還反常地?zé)灎T。 薛簡稍一皺眉,聽到身側(cè)傳來江世安清朗的聲音,貼得很近,就在耳畔。 “你沒來過關(guān)外,不知道她們的規(guī)矩?!苯腊驳吐暤?,“紅衣教大多是女弟子,她們自稱是‘圣教’。想要在城中住,就要花大價錢買一只圣教的燈籠,懸掛在門戶旁邊,才能保證平安。這只燈籠非常昂貴,誰家做生意,就要再供圣教的蠟燭?!?/br> “這是彤城的稅?” 江世安意外于他能很快理解,笑了笑,道:“正是?!?/br> 兩人說著,不遠處的雪路上響起打更的梆子聲,一個喊聲傳出來——“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薛簡就是被這道聲音吸引了注意。 他辨別了一下,道:“打更人身懷內(nèi)力,大概已經(jīng)貫通了任脈。” “這是紅衣教的人?!苯腊驳?,“為數(shù)不多的男弟子都是打更人?!?/br> “關(guān)門關(guān)窗,防偷防盜——”梆子又響了。 打更人開路,左右各有一個紅衣女孩提著燈籠,身后又跟著七八個弟子。她們一邊檢查每家每戶的燈籠,一邊在燈籠座兒底下伸手掏錢出來,就這么走了一路,停到客棧底下。 客棧掛著四個燈籠,只點了左上的一盞。 紅衣女孩上前問道:“掌柜的,今兒有外客來?” “是是,不敢瞞姑娘們,今兒來了一個年輕爺們兒,模樣好著呢。我老眼昏花地瞧不清楚是不是道上的人,我?guī)Ч媚飩兩蠘强纯淳褪橇??!?/br> 女孩們七嘴八舌地說:“是不是從大悲寺過來的?” “還是山海盟那邊來的?” “進了彤城就得守咱們的規(guī)矩了,不知道他的命格合不合用,紅姑正要挖一個命格對得上的人的心肝,要煉什么……什么回命轉(zhuǎn)魂丹。” “不中用。紅姑說外面的男人臟得很,得要大悲寺的小和尚、或是方寸觀的小道長才行,破了元陽的家伙都扔進磨盤里搗死了算完,夫道都不守,誰還煉藥吃呢?” 女孩兒們哄笑成一團,因為高興,沒讓掌柜的帶路,只順著掌柜指的方向走了上去。 少女的腳步落在樓梯上,將老舊的木樓梯板踩得吱嘎作響,在寂靜的雪夜中格外明顯。 腳步聲上了樓,走在回廊之中。 江世安耳力不錯,凝神旁聽,將雙方的對話聽得大差不差。他伸手按住道長的肩,想到他內(nèi)功倒退、屢受外傷,精神又不那么太好,便詢問道:“左道邪派可不管什么人命無辜,薛知一,你想好怎么應(yīng)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