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尋物坊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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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我,“秦坊主,不用再勸我了。” “既然如此……你兩天后再來找我,我要準備些東西,尋常陣法是不能應(yīng)對你這種情況?!?/br> “好,多謝秦坊主?!?/br> 陳穆走后,我尋思這梁溪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只有太湖一帶,那兒水域?qū)拸V,應(yīng)該有不少好東西。 太湖風光綺繡,澄澈湖水與天相接,無風的時候湖面平如明鏡,凈人心魄。 我在湖邊站了沒多久,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一個低低的聲音傳入耳內(nèi),“秦婆婆?” 我扭頭,一個不到我腰身高的小孩站在仰頭看我,他全身濕淋淋的,一張小臉慘白又腫脹,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 ,冰冰涼涼。 就算有什么東西暫時借了這具身體,也不該沒有體溫,除非…… “怎么回事?” 說話的是只鯰魚精,“這小孩昨晚落水,沒人救起,也沒人發(fā)現(xiàn),就在湖里泡了一整晚?!?/br> “他自己不小心落水?還是誰拉他下去?” 這湖臟東西不少,只是少有人管,但既然我遇到了,就必須問一問。 “應(yīng)當是他自己不小心……的吧?!?/br> 他口氣猶猶豫豫。 我立刻冷下臉說:“你知道我的脾氣,有些事別撞到我這里來,我若想知道他的死因,輕而易舉?!?/br> “是是,怎么也不敢撞您槍口上,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我就是看到了,借這孩子的身體一用?!?/br> 我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他小心翼翼問:“您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我遞給他一張紙,“這上面的東西盡快幫我找齊?!?/br> 他掃了一眼,信誓旦旦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一定盡快幫你弄到?!?/br> 我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見小孩依舊站在原地,小小一只,心頭閃過一絲憐憫:“好好葬了這孩子,喪葬費我出?!?/br> 他立刻露出笑容:“婆婆放心,一定好好安葬這孩子,并囑咐地下的為他尋戶好人家投胎?!?/br> 笑容和這孩子的小臉一點也不搭。 幾天后,太湖里的那只鯰魚精幫我找齊東西上門,它還是借助在孩子的身體里,不過為了不引起人注意,那張小臉已經(jīng)沒有那么腫脹和慘白,但是身體依然是冷冰冰的。 我檢查他送來的東西,他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并在一起,不停晃來晃去。 察覺到我目光,他試圖按住雙腿,但身體卻不受控,他訕訕一笑:“習慣了?!?/br> 我清點完東西,“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靈力?!?/br> “好嘞!” 我從后堂拿了五十年的靈力出來,看到大廳多了一位男子,他不停地摸著孩子的手和臉蛋,緊張地詢問些什么。 鯰魚精一見我出來,立刻掙脫那男子,跑到我身后。 我上前問:“你是?” 男子穿了身黑色袍子,向我作揖道:“在下鄭士潼?!?/br> 這名字有點熟悉,但我一時沒想起他是誰,“請問你和這孩子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娘子收養(yǎng)的孤兒,已經(jīng)失蹤好幾日了,原來是來了這里?!彼聪蝣T魚精,“修遠,你不認得我了?我是義父,快過來?!?/br> 這孩子已經(jīng)死了,也沒法知道是不是他的義子,就算是,也不能讓他帶走。于是我說:“你認錯人了吧,這孩子看上去不認識你?!?/br> “不會的,他身上這套衣服還是我娘子生前給他做的?!闭f到這里,他眉間聚了一團悲傷。 生前? 我想起他是誰了。 “你娘子是楊青蓉?” “正是,你認得?” 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含糊道:“聽客人提到過?!?/br> “我這陣子抽不開身,沒去慈幼院,今日去了才知道,修遠失蹤好幾天了,原來是來了你這里。我剛才摸孩子的手很冰涼,怕不是生病了,我要帶他去看大夫?!?/br> “沒事,他著涼了,我?guī)催^大夫開了藥,過陣子就好了,不信你現(xiàn)在再摸摸他的手。” 我把鯰魚精拉過來,他摸了摸他的手和額頭,手感是溫熱的,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這孩子跟我挺有緣,不如就讓他在我店里玩玩。” “那真是求之不得,謝謝姑娘?!彼麖膽牙锬贸鰩族V銀子,“修遠的一切開銷由我出,這些姑娘先拿著,不夠我過幾天再給。” “好。他叫修遠是嗎?” “是,青蓉取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修遠有些癡傻,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青蓉希望他長大后能不畏艱險,迎難而上?!?/br> “你娘子不像一般女子,很有才識?!?/br> “是,我總說她如果不是女兒身,一定能高中狀元。”他微笑著回憶楊青蓉生前的事。 就在這時,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了。 “秦坊主!” 陳穆來了,上次之后他隔天就來店里,問我東西都找齊了沒,心情很迫切。 兩個和楊青蓉生前關(guān)系最密切的男子此刻都在我店里,看到對方的一剎那,兩人都愣住了。 鄭士潼立刻像見了仇人一樣,咬著牙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陳穆避開他的目光,只看向我,用眼神詢問我。 “問你話呢?!?/br> 看他上前要動手,我趕緊出面:“鄭公子,他是我的客人,請給我些面子?!?/br> 鄭士潼看了我眼,不得已作罷。 “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他氣呼呼出去,連他的義子也沒叫上。 人走了,陳穆松了口氣。 “東西都找齊了嗎?” 原本我想說齊了,可是剛才的一幕突然讓我改變了主意,“還差一樣要緊的墨狐毛,東西很難找,你還再等等?!?/br> “好吧,”他沮喪說:“那……我能在你店里待一會兒嗎?” “可以,隨便坐。”我轉(zhuǎn)過身,鯰魚精不理解地看著我。 他剛才送來的那堆東西里,明明就有一小撮墨狐毛。 我蹲下拍了拍他的頭,“你義父應(yīng)該沒走多遠,還不跟出去看看?!?/br> 鯰魚精讀懂了我的意思,點點頭跟了出去。 店里只剩我和陳穆兩人,我給他端了杯茶,讓他自便,然后便去收拾店里的東西。 他有些坐立不安,目光一直不停地往外看,像是確認外面的人走了沒。 這兩人的關(guān)系倒有意思,一個像見到了仇人,一個像見到了債主,一個是怨氣沖天,一個是自責內(nèi)疚。 恐怕都和楊青蓉有關(guān)。 坐了好一會兒,外頭那個人影不見了,陳穆起身告辭。 我叫住他:“你為什么那么怕鄭士潼?” 我只是忍不住多嘴一問,沒想過他會回答。 他低頭看著地面,囁嚅道:“是我對不住他,對不住青蓉?!?/br> “所以你想找到紅蓋頭是因為內(nèi)疚?” “不完全是,休妻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我那時一定是昏了頭才會寫下那封休書。紅蓋頭是她出嫁之物,也是我唯一有念想的東西?!?/br> “那蘇秋呢?”我忍不住替他現(xiàn)在的娘子問,“你若一心念著楊青蓉,為何又要娶蘇秋?” 他不說話了。 我壓下心里的不滿,說:“蘇秋托我找的藥也有消息了,過幾日我會親自上門,到時候你是要先找回紅蓋頭,還是先找回你的記憶,你自己決定。” 他急切說:“別,秦坊主,你千萬別,我要找紅蓋頭,我不要記憶,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你和蘇秋都是我的客人?!?/br> “但是做生意總有個先來后到,是我先找的你?!?/br> 他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是紅蓋頭,還是失去的記憶,都是他的。就算藥到了,他不愿服下,沒人能強求。 “那你明日過來吧。但蘇秋那邊,我也要通知一聲,藥會交給她,她要如何處置是她的事,我無權(quán)過問。” “好,我明天一早來找你?!?/br> 他跨出店門,左右看了看,才放心離去。 “老朋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替我尋來了一顆歸心丹,治療失憶失魂失心有絕佳奇效。 這東西不便宜,“你想要什么?” 他掃了一圈我店里的東西,“你這店里最近也沒進什么好東西,先掛帳吧?!?/br> “行。聽說地府那邊最近有點不太平,怎么回事?” “也沒什么,就是新來了一只女鬼不肯喝孟婆湯,也不肯投胎,說要等她的相公。我看過生死簿,他相公年七十四才壽終,現(xiàn)在剛過三十。可那女鬼說,莫說四十年,便是四百年也要等。” “那女鬼叫什么?” “楊青蓉?!?/br> 第5章 紅蓋頭(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