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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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如練眸色微動。 恍惚中,這顆淚痣似乎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 第7章 你不必為我守孝三年 江天雨幕中撐傘而來,說要以身相許的人。 月下折梅叩響小軒窗,說她是天上月的人。 春日遲遲嫁衣如火,和她馬下依依惜別的人。 戰(zhàn)火紛飛兩軍對峙,被她一柄短劍貫穿的人。 辛如練掐著宋硯清的手不自覺地松了松。 她亡夫的眼角就有這么一顆淚痣。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卻在同一處長了一模一樣的淚痣。 有那么一瞬間,辛如練甚至覺得眼前的人就是文叢潤。 心頭震撼激蕩,辛如練視線凝在宋硯清身上,眼神卻是放空虛無的,似乎在透過這樣一張臉看另一個人。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外貌相差很大,是放在一起絕對不會看差的那種。 可辛如練就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相似感。 宋硯清吃痛,因?yàn)樾寥缇毻蝗缙鋪淼膭幼鲗?dǎo)致后背磕在榻上,震得胸口的傷也跟著隱隱撕裂,不可控地從齒縫間溢出一聲悶哼。 辛如練飄遠(yuǎn)的思緒被拉回,目光收聚,落實(shí)到身下人。 男子微微蹙眉,一手虛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如紙,鬢角冒著涔涔虛汗,貌似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辛如練順著宋硯清捂著的胸口看去,歉意襲來的同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承認(rèn)自己這一招狠厲了些,但都是沖著脖子處的命脈去的,怎么會牽扯到心口的地方去? 除非這位宋三公子此處有傷。 辛如練的目光在宋硯清胸口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有所思。 最后訕訕地收回手,連同滿身殺意也一并卸了去。 “抱歉?!?/br> “抱歉?!?/br> 一連兩聲抱歉,從兩個人口中不約而同道出。 辛如練微怔。 不明白宋三公子這一句是什么意思。 她道歉是因?yàn)樽约簤趑|把他當(dāng)做大燕副將,誤傷了他。 他又為什么要向她道歉? 宋硯清悶悶地咳了一聲,唇角掀起一抹清淺笑意:“嚇著你了吧,我沒事的,老毛病了。” 聲線低沉,像是用窖藏了三冬的雪水泡開的香茗,茶的清香和雪的純冽撞在一起,似將整個人間芳菲色都化在了這一盞茶水之中。 饒是此刻臉色慘白,這笑也似三月桃四月柳五月池塘蓮,襯得人病態(tài)生姿,翩翩風(fēng)度。 辛如練眸光閃爍。 嚇倒不至于,她在外征戰(zhàn)三年什么沒見過。 打著打著不小心被敵軍的彎刀砍破了肚子,腸子掉了一地,自己撿著塞回去又繼續(xù)打都是常事。 她起初還以為這位宋三公子的病弱是裝的。 不然怎么能獨(dú)自跑到東南角去偷偷看她熱鬧,慌亂之中還把鞋子踢得老遠(yuǎn),剛剛又是親手抱著她上榻。 種種行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垂危的病公子能做的事。 不承想還真是身體抱恙。 再次正色看向宋硯清,辛如練內(nèi)心五味雜陳。 容貌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偏偏眼角淚痣晏晏,讓人無端想起心中那人。 辛如練收回的手鬼使神差地轉(zhuǎn)了個向,順著宋硯清的下頜延伸到他的眉眼盈盈處。 素來握劍開弓毫不含糊的手,卻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輕顫。 就在即將碰到那顆淚痣的時候,辛如練突然停住了手。 不,他不是他。 除去容貌不一樣,氣韻也不一樣。 她的夫君像是一望無垠的水,外表看起來親和沒有任何攻擊性,纖弱溫柔,實(shí)則內(nèi)里堅(jiān)定,遇強(qiáng)則呈水淹之勢,以柔克剛。 眼前之人雖也柔弱溫潤,但更像是渾然天成的玉,自帶一種出塵的純粹,純粹到似乎只要輕輕一碰,就會龜裂破碎。 看著辛如練的目光從一開始剛醒的迷蒙,變得逐漸清明,最后再轉(zhuǎn)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宋硯清呼吸一窒,心頭直跳。 此時此刻,怕他的練兒認(rèn)出他。 又怕他的練兒認(rèn)不出他。 這顆淚痣是他在易容時故意漏掉的,沒有任何掩蓋遮擋。 大抵還是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他不該騙練兒的。 若是練兒因此認(rèn)出了他,他會全盤托出。 若是沒有認(rèn)出,他也會如實(shí)招來。 他受不了她此刻眼底的失望之色,比起騙她讓她傷心難過,他寧愿她把恨意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宋硯清剛要開口,辛如練已經(jīng)先他一步收回手。 一個翻身下了榻,辛如練沉聲道:“宋三公子請見諒,我要為亡夫守孝三年?!?/br> 宋硯清一愣,正欲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在舌尖打了個轉(zhuǎn)。 這是沒認(rèn)出他? 而且貌似還誤會了什么。 宋硯清哭笑不得。 他的練兒怎么這么可愛。 明知道他這個宋三公子不是傳聞中的病弱不能自理,卻揣著明白裝糊涂。 既不拆穿,也不過問,反而還主動給他遞了臺階下。 他又怎么能忍心繼續(xù)騙下去? 伸手拉過辛如練的手腕,宋硯清一個借力,將人重新帶到榻上,欺身而下。 他的動作看起來迅速又直接,卻又很好地顧及了辛如練,護(hù)著她沒讓她磕著碰著半點(diǎn),將人抵在身下時還順帶勾起辛如練垂在肩頭的一縷青絲繞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