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 游練的方位并不難尋,此行帶隊的正是萬鹿山大師兄。 裴應淮這個人生性淡漠,平日里與他接近的人寥寥無幾,不是被他散發(fā)的冷氣給嚇了回去,要不然就是根本不敢接近他。 符孝算是不敢接近他的其中一個,但他在看見昨日牧聽舟湊上前去后,也心生僥幸。 說不定聿珩師兄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性格呢? 他鼓起勇氣,上前兩步:“聿……聿珩師兄?!?/br> 他伸出手,怯生生地想要拽住裴應淮的衣角,被后者冷淡地退后一步,躲開了。 裴應淮靜靜地看著他,惜字如金:“何事?” 符孝難得有些忸怩,磕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師,師兄,若是這一次比試我贏了,師兄可以,可以教我?guī)渍袆Ψ▎???/br> 牧聽舟在一旁揮著東粼,悄然豎起耳朵開始側(cè)聽。 裴應淮沒有說話。 他有些抓耳撓腮地好奇這兩人到底在干嘛,便悄咪咪地側(cè)目,意外地看見裴應淮竟此刻也望了過來。 只是一個人是悄悄的,一個人是光明正大的。 牧聽舟趕忙移開了目光,暗暗攥緊了手中的東粼,心想:要是裴狗真的答應他了,那兩人這表面上這好師兄好師弟的戲碼也可以到此結(jié)束了。 哼! 裴應淮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在符孝那充滿希冀的眼睛中,他不冷不淡地回應:“試煉并非為我而試,若是尊師的修行方式你覺得不太適應,可以向掌教提出?!?/br> “稍后我會親自提上書信于楚陽長老,現(xiàn)在,速速歸隊。” 符孝的臉色可謂是青一片白一片,他慌忙解釋:“不不不,師兄,弟子并未對師尊的教誨有何異言,望師兄寬恕?!?/br> 雖然很幼稚,但不得不說牧聽舟內(nèi)心舒坦了,連撫劍的手都輕柔了不少。 裴應淮一襲青衣,身姿挺拔如未出鞘的劍,面容冷肅地站在最前方,一板一眼地宣布此行游練的規(guī)則與目標。 一直聽到他道:“所有人需在午時三分返回據(jù)點,在此之前,所獵殺的魔獸皆可成為點數(shù)?!?/br> “現(xiàn)在,游練開始,解散?!?/br> 牧聽舟不慌不忙地擦拭好劍刃,這才朝著眾人的反方向而去。 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牧延?!?/br> 牧聽舟輕哼一聲,停住腳步,斜眼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搭理我了?!?/br> 裴應淮并不理會,走上前,彎下腰,將一抹赤色的劍穗掛在了東粼的劍柄上。 牧聽舟呼吸都輕了兩分。 而后他站起身,輕柔地拂過東粼的劍柄,微涼的指尖最終落在了牧聽舟的額頭上,抬指彈了彈。 牧聽舟:“……?” 裴應淮淡淡吐出幾個字:“沒大沒小?!?/br> 他俯身低聲湊在牧聽舟耳邊,低著聲音道:“劍穗上有護身陣法,師父給你的人偶還帶著嗎?” 牧聽舟側(cè)身,亮出了同樣掛在腰間的護身符人偶。 宗門并沒有明令禁止外出歷練時不可以帶著護身符,但絕大部分師父們在弟子外出時通常都不會準許他們帶著護身符歷練。 可惜,不管是扶柳劍尊還是聿珩少君,對他們家這位皮上皮下恨不得能將整座山都翻個底朝天的小徒弟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只能渾身上下都掛滿護身符才能安心一點。 更別說這一次牧聽舟還答應了與旁家弟子的比試。 裴應淮沒有明著拒絕,也是覺得牧聽舟對此事有自己的想法。 剩下還有幾名弟子并未離去,只是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符孝想起自己連碰都無法觸碰到裴應淮一下,臉色鐵青,身旁的同伴悄聲道:“符師兄,無事,反正他此行的歷練也是一個人,而我們這邊有五個人,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輸定了!” 符孝深呼吸一口氣:“我們走。” 另一邊,牧聽舟卻反其道而行,從另外的一條道走進了山林之中。 他走了許久的時間,掃蕩了一下周遭,發(fā)現(xiàn)別說是魔獸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牧聽舟道:“臭小子,你選的路到底對不對啊,怎么連個鬼影都沒有?” 他直言不諱,說的話也毫不留情,與他這副精致漂亮的容貌產(chǎn)生了反差感。 他腰間的東粼聞言,白光一閃,化作人形站在了他的面前,率先走在了前面。 牧聽舟戳了戳他的后背:“問你話呢小孩。” 東粼板著一張臉:“我從未說過這里會有魔獸。” 牧聽舟腳步頓?。骸澳闼N夷兀俊?/br> 但他完全看不出東粼那張面癱臉上有什么開玩笑的成分在。 東粼來了個大喘氣:“……但是這里我聞到了牧紋的氣息。” 牧聽舟額角青筋直跳:“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東粼答:“你也沒有問啊。” 牧聽舟深呼吸兩口氣,否則指不定哪天就要被這兩人給氣死。 他咬下指尖,溢出的血液在劍刃上留下一道狹長又猩紅的劃痕。他手中攥著長柄,垂下的赤紅劍穗與白皙的右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循著東粼感知到的氣息,牧聽舟一路深入長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直接開山辟路時,眼前驀地一亮,出現(xiàn)了一個洞xue。 東粼的聲音也在識海中響起:“就是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