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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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哥倆長大些了,有嬤嬤幫帶著,瑩姐兒也從祖母院子里搬了回來。 未走近,戚鈺便聽得了咿咿呀呀和稚嫩童聲。 “稟大爺、大娘子,二爺過來了。”丫鬟進來稟道。 戚顯眉梢輕挑了下,隨即笑了,與妻子道:“這小公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br> 白珠兒笑了笑,道:“你去吧,我與嬤嬤給孩子們洗洗,便哄他們睡了?!?/br> 戚顯‘嗯’了聲,穿了鞋,撈過瑩姐兒抱著往外走,惹得小姑娘趴在他肩頭笑嘻嘻。 戚顯問:“瑩姐兒想不想出去玩兒?” 瑩姐兒捏著自己爹爹的耳朵玩兒,瑩潤烏亮的眼珠子轉了轉,奶聲奶氣道:“是像前幾日那般,去看花花嗎?” 她說的是戚顯前幾日帶著她們母女去郊外踏青,這兩年他閑著,多了許多閑暇,時常帶著她們出去走走,瑩姐兒也喜歡的很。 家里很好看,但外面也好看呀。 戚顯捏捏她臉,“不只是看花,還能吃到許多好吃的,只是這次,你跟著爹爹和小叔去,還能見著你喜歡的嬸嬸,可要去?” “瑩姐兒去!”小姑娘握緊小手,神采奕奕,很是歡喜。 戚顯笑了聲,抱著她進了側邊廳堂。 戚鈺正撿著盤子里的糕點吃,瞧見他進來,屁股都沒挪一下。 戚顯坐過去,“說吧,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事?” 戚鈺撓撓臉,道:“娘方才給我看了聘禮單子?!?/br> “你夫人的聘禮單子,與我說什么?”戚顯明知故問。 戚鈺難得生出幾分赦意,臉有些發(fā)燙,“娘給了好多……” 他不好意思,但又說不出不要的話來,與他私心,謝蘊值得,便是將這闔府給她,也是值得的。 戚顯嗤了聲,“以為你嫂子醋了?當她是你呢?也就是你混賬,娘才從聘禮上下足了功夫,免得惹人家嫌棄?!?/br> 被親哥這般擠兌,戚鈺也不氣,“大嫂知道了?” 戚顯直白道:“那聘禮單子是娘你與大嫂一同張羅的,你說她可知道?長嫂如母,下次見著喊半娘?!?/br> 戚鈺:“……” 說話就說話,臊白他做甚? 瑩姐兒不高興了,捂爹爹嘴,“那是我阿娘!” 戚顯不禁笑了聲,點頭:“是你娘?!?/br> 天色不早,戚鈺也不耽擱,說完了來意,又說起另一事,“后日我便啟程去提親了,大哥,你跟我同去吧?!?/br> 戚顯不動聲色,“我有什么好處?” 瑩姐兒不解的瞧爹爹,方才不是還說要帶她與小叔一起嘛~ 這下戚鈺可學聰明了,誘惑之。 “謝氏藏書閣,你就不想去瞧瞧?” “我一外人,怎好入人家藏書閣?”戚顯不為所動。 “我替你去求求叔父。”戚鈺乖覺道。 戚顯當過幾年武將,但骨子里依舊是文人,這便改不了愛書好書的毛病。 話說至此,欣然應允。 . 姑蘇四月,畫船聽雨眠。 一美人兒靠坐在小軒窗前,雙眸輕闔,身上蓋著件荷粉披風,額角撐著手臂似是睡著了。 畫船內(nèi)的小案上,酒盞冷食未撤,幾個人并排坐在艙外低聲笑談。 謝萱梳著婦人髻,眉眼卻澄澈如少女,撒著嬌往身側郎君身上依。男子低低笑了聲,也伸手攬住了她。 謝萱另一側坐著的謝執(zhí),哼了聲,挪著屁股往旁邊坐,一副不愿與她同流合污的模樣。 謝萱又笑嘻嘻來扯他,惹得畫船輕輕晃了晃,蕩起了清波。 今日謝萱夫君休沐,如今春月,正是花好成簇,相攜踏青的好時節(jié),她先前央著謝蘊一同出門來,好不容易她應了,卻是天公不作美,今日落了雨。 好在是微風細雨,便是不能踏青,游湖聽雨也自有一番滋味不是? 瞧著謝蘊睡著了,他們便出來坐了。 她阿姐近日睡得不好,便是夢中也時常夢魘,醒來時,便坐在出神良久。 她母親悄悄與她說,阿姐這是想姐夫了。 謝萱為難,她再是聰明伶俐,也不能變出一個戚鈺來不是? 正笑鬧著,旁邊一艘畫舫卻是靠近了來。 謝萱微微蹙眉,“這是哪家的?竟這般不知規(guī)矩?!?/br> 話音剛落,畫舫里出來一錦衣華服的公子,面目周正,見人三分笑,拱手見禮道:“周兄,嫂夫人,?!?/br> 謝萱夫君姓周,單字衡,起身也還了一禮,“今日怎有閑暇來游湖了?” 男子笑道:“為家中事務忙了多日,也該獎賞自己一日了?!?/br> 這態(tài)度熟稔,謝萱與謝執(zhí)也站了起來,一同見了禮。 “嫂子不必客氣,既是遇著,那不如一同游湖吧?”男子笑吟吟道,仿若不知船上還有一人,而方才遠遠瞧人家半晌的登徒子也不是他。 謝萱瞧著他,似是要看破那張笑面底下的心思,半句不提船艙的謝蘊,而是道:“夫君今日休沐,難得陪我出來游湖,我見公子畫舫也有佳人,還是分游的好?!?/br> 暖紗輕帳,被風吹得輕揚,謝蘊眼尖,瞧見了里面一雙水紅繡鞋,愈發(fā)覺得惡心。 說罷,她瞪了一眼自己夫君,扭頭往船艙去了。 謝蘊早已醒了,坐著未動,卻是將身側的卷簾放了下來,遮住女兒家的面容,目光自另一側窗戶,落與外面輕蕩的碧波。 瞧見謝萱,她抬眼輕輕笑了笑,“怎還生氣了呢?” 謝萱坐過去,撇著嘴將方才瞧見的與她說了。 謝蘊神色未變,淡淡的。 謝氏對子弟約束重些,未曾沾染過那些習性,但謝蘊上世嫁與鄴都,雖是身處后宅,但對那些骯臟事也有所耳聞。 越是富貴子弟,越是玩兒的花樣多,家里焦頭爛額的替他們瞞著藏著,但隔墻有耳,又有哪家真正能瞞得住呢? 不過是不當著人家面兒說,背地里,怕是舌頭根子都嚼爛了。 謝蘊從前不湊這般熱鬧,但赴的宴多了,也難免聽得幾句。 “不必擔憂,我瞧著妹婿不是那般人。”謝蘊安慰謝萱道。 謝萱還是不高興,嘟著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 謝蘊思忖一瞬,“你這便是冤枉人了,那公子是蒼南郡的,不過是與家中長輩來此,與妹婿見過幾次罷了,他們二人若是熟知,又怎會不約著一同泛舟?” 謝萱哼了聲,雖是氣不順,但明顯將這話聽了進去。 卻是忽的又一扭頭,盯著謝蘊,“你見著他了???” 謝蘊無奈笑,與那卷簾瞧了眼。 謝萱頓時明白過來,怒氣唰的起來,氣勢洶洶的起身便要出去算賬。 裝什么人! 下流胚子! 謝蘊眼疾手快將她拉住,語氣清淡,目光垂著,顯得涼薄。 “不必去,臟了自己的眼?!?/br> 謝萱明顯是遷怒,下了畫船,便隨著謝蘊姐弟二人上了馬車,一副要回娘家的架勢。 周衡臊眉耷眼的騎著馬,跟在馬車后面。 馬車里,謝蘊無奈笑道:“鬧什么脾氣?” 謝萱性子驕縱些,挽著手,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謝執(zhí)在旁邊裝大人,捋了捋不存在的美髯,嘆氣道:“二姐夫好可憐?!?/br> 謝萱瞪他,“仔細我將你踹下去?!?/br> 威脅完人,又朝謝蘊撒嬌,“阿姐你看他,胳膊肘往外拐,半分不向著我!” 謝執(zhí)這個年紀不好撒嬌,卻也梗著脖子道:“阿姐你看她,都這么大的人了,還不講理!” “……” 謝蘊不想看。 馬車行至巷子外,卻是忽的停了。 “姑娘,郎君,前面路堵了,有人家在納采。” 謝執(zhí)掀簾往外瞧,頓時‘哇’了一聲,滿含驚艷。 謝萱本就愛湊熱鬧,頓時也顧不得生氣了,將他往旁邊扒拉,也湊著腦袋去瞧,“哇……” 謝蘊:“……” “阿姐你快來看,這聘禮擺滿了巷子啊!”謝萱興奮喊,“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要成親了……” 馬車進不去,那便只能下車走進去了。 謝蘊拍拍他倆,“先下車?!?/br> 后面周衡也下了馬,牽著走上前來。 謝萱瞧見他,又是重重哼了一聲,扭開腦袋不看他。 周衡摸摸鼻子,又扯扯她袖子,輕聲哄道:“別氣啦?!?/br> 謝蘊非禮勿視,帶著弟弟meimei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