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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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氣得罵娘,卻是不及多想,扛著刀劍殺紅了眼。 都未覺,山腰上哪有箭雨襲來? 入了峽谷的只有五百人,余下一千五,都被程敬分給副將,帶著去捉烏爾濟了。 程敬揚聲喊:“留活口啊?!?/br> 副將咬牙罵:“屁事兒真多!” 要他說,活的死的,是烏爾濟不就成了? 埋伏的弓箭手,不及放箭,身后忽的中箭,紛紛倒了下去。 烏爾濟瞬間臉色大變,這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后。 而下面那人,又哪里是戚鈺,分明是叛首程敬! 烏爾濟臉色沉黑:“撤退!” 副將笑瞇瞇:“拿下他!” 笑話,都追到這兒了,能放過這肥羊? 若讓他逃,那他也別回去了,丟不起這人! 下面圍堵程敬一眾的將領(lǐng),見狀,立馬折身要去救烏爾濟。 程敬飛身跨馬,將其攔下,長槍擋過大刀,他笑:“來都來了,玩玩兒嘛?!?/br> 那將領(lǐng)粗人一個,氣得大罵:“叛徒!” 程敬衣擺蕩起,長槍與那大刀擦得火星直冒,“我這是棄暗投明,你來嘛,帶你一個,咱們封侯拜相去啊?!?/br> “滾!”將領(lǐng)咬牙,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你看你,又粗蠻了吧,難怪喊你們蠻人呢,自個兒注意些。”程敬語氣熟稔道。 那將領(lǐng)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手中大刀更是揮得破風,“啊啊啊啊——去死?。?!” “哦,我不太愿意呢?!背叹春谜韵镜拇?。 半個時辰,山腰傳來了動靜,烏爾濟被抓了。 程敬沒回頭,揚聲喊:“別慶賀了,下來幫我,這頭熊皮糙rou厚不好打!” “……” 你才皮糙rou厚! 你全家皮糙rou厚! “啊——殺他娘的王八蛋?。?!” 程敬:“乖,別急,爹這就來送你?!?/br> 眾士兵:“……” 真不怪那人發(fā)瘋,換作他們也得瘋。 這人話也忒密了,還氣人! 小半個時辰后,程敬旋身一個槍花,挑飛了那柄沉甸甸的大刀。 那將領(lǐng)赤手空拳被圍攻,撐了不足兩刻。 幾個時辰的鏖戰(zhàn),在天亮前停了。 程敬深吸口氣,手中長槍高高舉起,“回家!” 眾將士歡呼。 沙場自有傷亡,眾人將自己兄弟抬上馬,深一腳淺一腳的回營去。 程敬駕著馬晃晃悠悠,瞇眼瞧著東方破曉。 胸口漲得發(fā)悶,他緩緩吐出口氣。 出來太久了,竟有些近她情怯。 營地里,熱鬧了起來。 不只是程敬所率的人馬,其他幾隊也各有所獲,此一戰(zhàn),大獲全勝,張將軍高興得眼角皺紋都多了幾條。 戚鈺去了士兵營,將十三營的點了名。 負傷許多,傷亡數(shù)少,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氣。 雖說肅殺,可他也求平安。 “將兄弟們火化吧,骨灰?guī)Щ厝グ苍??!逼葩暤馈?/br> 戰(zhàn)場之上,多是如此。 長隨點點頭,應了聲。 戚鈺走了幾步,身后跟上來一人。 他回頭,看見了趙大牛,灰頭土臉的。 “跟著我做甚?”戚鈺問。 趙大牛立即紅了眼眶,跪下重重給他磕了三個頭,“多謝將軍救我,若不是將軍,我……” “起來”,戚鈺側(cè)身讓了讓,“那日換作旁人,也會救你,不必因我是將軍,便跪我。只你記著一事,戰(zhàn)場之上,活人永遠比死者更要緊?!?/br> “我以為他能活……”趙大牛哽咽哭道。 “嗯,一會兒慶功酒,替他多喝一杯?!逼葩暤?。 他醒來后問過,那個小孩兒,還是沒活下來。 可許多話,都是勸旁人容易,勸自己難。 如若那是他兄長,他只怕也會做與趙大牛同樣的事。 程敬驍勇,可身上也難免傷了幾處。 戚鈺回來時,就見他脫了盔甲,赤著上身,很是可憐的正自己上藥。 戚鈺往另一側(cè)床榻看了眼,“王觀呢?” 程敬收回眼,“哪里敢勞煩他?我只怕他再□□一刀?!?/br> 戚鈺意味不明的輕哼了聲,“你三哥喊得倒是起勁兒?!?/br> 程敬不以為意,反倒是摩挲著下頜問:“你爹介意多個兒子嗎?” 戚鈺:“?” 第93章 云銷雨霽 正月里, 捷報傳入鄴都。 二月,使者抵達青州。 北霜稱臣,貢歲幣, 貢寶馬, 割玉門關(guān)外兩座城池給郢朝。先祖丟了的北疆七州,如今回來了兩州, 舉國歡慶。 三月, 迎和親的德容公主回歸故國,大軍凱旋。 回京不必趕, 但架不住出來半年的將士們著急回家, 是以,縱然其中有公主車架,大軍行進速度也并不慢。 晌午吃干糧,晚上安營扎帳后才會點火煮飯。 梁青瑤受烏爾濟折磨許久, 瘦骨嶙峋,先前見著時, 戚鈺都以為認錯了。 比起從前, 她沉寂了許多。 戚鈺偷偷問程敬, “你先前在烏爾濟麾下時, 可見過梁青瑤?” 程敬搖頭, “我在前堂, 她在后宮, 沒碰見過?!?/br> 他甚至不知, 德容公主就是梁青瑤。 “她此遭也算是有功于社稷吧,回了鄴都, 官家便是做給百姓瞧,也得對其嘉獎, 你就不怕梁青瑤趁機提,要你做駙馬?”程敬笑道。 戚鈺斜他一眼,懶得搭理。 他與梁青瑤,早便撕破了臉,哪里會如此? 再者,他也是立了汗馬功勞的,還能任人揉搓不成? 三月中旬,大軍抵京。 而戚鈺給謝蘊寫的最后一封書信也到了姑蘇。 今日姑蘇落了雨,庭前濕漉漉的。 問月拿著書信,穿過長廊,將手中油紙傘立于檐下,稟道:“姑娘,二爺來信了?!?/br> 年后,戚鈺七八日一封的書信,不知何故間斷了。 那段時日,謝蘊夜夜夢魘,夢到上世的事,出了正月,整個人削瘦了許多。 謝夫人瞧得心疼,讓人給她燉湯溫補,但一直也未見胖。 謝蘊靠在美人榻上,腳邊暖著一個湯婆子,腿上蓋著一張雪白狐貍毛皮,聞言,視線從書卷上抬起。 問月進來,問:“姑娘可要現(xiàn)在看?” 謝蘊淡淡掃了眼那信,“放去籃子里吧?!?/br> 問月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案桌上那竹編小籃,她家姑娘先前是放些寫廢的紙張,可自戚二爺書信斷了近一月后,往后送來的書信,她家姑娘都沒拆,皆收在了那小籃子里。 誰都瞧得出來,她家姑娘這是在慪氣??蓱Y氣,又何嘗不是惦念? 近晌午時,學堂放學歸來的謝執(zhí)跑進來,“阿姐!今日叔母做了蟹粉獅子頭,讓我喊你一起去吃!” 謝執(zhí)已經(jīng)十四,再過一年,便能單獨辟院子了,如今模樣,長開了許多,少年英姿,性子倒是不似那年北上鄴都,多了幾分跳脫。 見謝蘊不應他,謝執(zhí)過來美人榻邊拉她,“去嘛,叔母做的蟹粉獅子頭最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