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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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國公府的三朝酒,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一。 提前兩日, 謝蘊收到了請?zhí)?/br> “去將庫房里的那對兒長命鎖取來,還有那只南紅玉鐲?!敝x蘊吩咐問月。 “姑娘取那玉鐲做什么?”聽雪不解道。 問月應(yīng)了聲,笑道:“姑娘是給國公府瑩姑娘準備的?!?/br> 謝蘊確實如此打算。 上世,她對瑩姐兒便很喜歡,后日雖是兄弟倆的三朝酒,但小姑娘收到禮,也該是歡喜的。 九月初一,戚國公府賓客盈門,來了許多皇親貴胄。 今日恰逢休沐,男賓也不少。 戚鈺陪著戚顯在門前迎客,后者不由多瞧了他兩眼。 戚鈺挑眉抬眼,“瞧我做甚?” 戚顯:“士別三日,竟有些不識?!?/br> 戚鈺梗著脖子嚷,“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就是罵我呢!” 戚顯聳了聳肩,唇角抿著笑瞧他。 戚鈺哼了聲,十分大度,“不與你計較?!?/br> 事實上,所有一反常態(tài)皆有緣由。 迎了兩位貴客,門前沒找到小廝,戚顯剛想吩咐戚鈺將人送進去,便見他跟狗瞧見了rou骨頭似的撒歡兒往外跑去。 一聲喊頓在嗓子,戚顯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弟,殷勤備至的替人掀簾子,又將人抱下來。 姑娘面如三月桃花,嗔了眼那不守規(guī)矩的,素手輕整衣衫,這才蓮步輕移隨著往里來。 “見過世子?!敝x蘊停在三步外,微微屈膝問安。 “謝娘子不必多禮”,戚顯溫潤笑道一句,狀似往兩側(cè)瞧了眼,又道:“府中下人忙不過來,便由舍弟陪你去逛逛園子吧,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世子客氣。”謝蘊手握團扇,唇角抿著端莊笑,頷首道。 戚鈺聽他們互相客氣這兩句,耳朵都癢了,不耐道:“走啦?!?/br> 說罷,也不管門前人,大搖大擺、堂而皇之的陪著小娘子逛園子去了。 這個時節(jié),花還未謝完,園子倒是也好看的。 謝蘊還記著今日為何來,問:“我不用去瞧瞧小孩兒嗎?” 戚鈺挑了朵開得最好的海棠,簪在她發(fā)髻上,語氣隨意道:“晚些吧,這會兒松月堂坐著好些女眷,嘰嘰喳喳好不惹人煩?!?/br> 他自個兒嘴巴一刻不停,竟還嫌旁人煩。 謝蘊笑了笑,也不爭辯,遂他意的與他逛園子。 上世三年,她行過許多次的路,如今再走,心境已大不相同。 某人藏了私心,將她往自己院子拐。 門外匾額‘四宜堂’,歷過三年,已然帶了些風霜。 謝蘊駐足,抬眼瞧了片刻,問:“怎的不換回原來的?” 她明明知曉答案,卻偏要問一句,不過是想聽他說些甜膩膩的哄人話。 說到底,小女兒心思罷了。 戚鈺順著她的視線瞧,老實道:“這個名字好聽?!?/br> 謝蘊扭頭瞟他一眼,轉(zhuǎn)身往外面的路去。 “欸——” 戚鈺慌忙握住她的手腕,拇指不安分的蹭了蹭那滑嫩肌膚,“我準備了東西給你。” 謝蘊笑得溫柔,“不合規(guī)矩?!?/br> 說著,扒拉他握著她手腕的手。 戚鈺頓時失望,剛想求求她,卻是見白珠兒陪著幾位女眷逛園子逛到了此處。 互相見禮后,眾人心照不宣,倒是也沒問他們二人為何單獨在此處。 白珠兒笑與謝蘊道:“母親還等著見你,便不邀你一同游園了?!?/br> “夫人客氣?!敝x蘊道。 兩廂分開,謝蘊沒再由著戚鈺胡鬧,與他一起去拜見永嘉公主。 閣中還陪坐著幾位命婦,皇后的母親——慶國公夫人也在。 謝蘊上前,屈膝問安:“謝蘊見過殿下,殿下萬安,請各位夫人安?!?/br> “起來吧”,永嘉公主招招手,親熱道:“過來坐?!?/br> 慶國公夫人看看謝蘊,忽的彎唇笑道:“聽聞前幾日,皇后娘娘宣謝娘子入宮了,不知是為何事?” 閣中眾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先是主動去面見了官家,又是得皇后宣詔,女子如此,怕是…… 眾人暗戳戳又看了一眼永嘉公主,后者雍容華貴,面上端笑,瞧著這位謝娘子也很是親熱,分明是將人當作了自己兒媳。 謝蘊在永嘉公主下首的圓凳坐了,溫柔笑道:“娘娘知曉我通棋藝,詔我去下棋罷了,竟是不知,惹得諸位夫人都知曉了,若是娘娘知道,怕是以為自個兒多興師動眾呢?!?/br> 這話說得輕輕柔柔,卻是藏了把軟刀。 若是追究,那便是在座眾人窺探皇家辛密。 也就這一句,眾人都收了心思,說起了旁的事。 心想:這姑娘哪里是軟綿綿的羊啊。 永嘉公主卻是對謝蘊愈發(fā)滿意。 姑娘家是要軟和些,得郎君疼,但也要有些手段,這才能鎮(zhèn)住牛鬼蛇神。 剛滿月的孩子,白白嫩嫩的并排躺在襁褓中,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打量著眾人。 雙生子,小臉兒瞧著一模一樣,謝蘊不禁莞爾。 旁邊穿得像福娃娃的瑩姐兒,奶聲奶氣的指著給她說:“這是大弟弟,這是小弟弟~” 謝蘊唇角的笑愈發(fā)深了些,從袖袋里掏出那只南紅玉鐲來,遞給她道:“這是送你的?!?/br> 那兩只長命鎖是與客一同送上,主家登禮,這玉鐲她單獨收著,便不會登冊,是為私禮。 玉鐲尺量小,瑩潤潤的透著紅。 瑩姐兒驚喜的捂著嘴巴,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瞧她,顯然是喜歡的。 謝蘊朝她伸手。 軟乎乎帶著小rou窩的手羞澀搭在她掌心,謝蘊替她戴上。 這邊動靜小,那邊閑話的眾人也未察覺。 男賓宴席設(shè)在前院,戚家三父子皆在,女賓在后院花廳,永嘉公主將謝蘊的席位安排在了自己身側(cè)。 眾人眼明心亮,自然知曉這其中之意。 謝蘊眉眼舒展,面色恬靜,舉杯吃了敬來的酒。 酒盞放下,不禁輕笑,她如今算是知曉,戚鈺不管不顧的性子隨了誰。 男賓散的晚些,瞧見長隨急急忙忙過來,兩人對了個眼神,戚鈺也沒留下與人應(yīng)酬,站起身,嘴巴一抹,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廂謝蘊剛與永嘉公主辭別,還未出去,一高大挺括的身影便大步走了進來。 “走吧。”戚鈺十分自然道。 這一副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架勢,還當著永嘉公主的面,謝蘊臊的滿臉通紅,給他使眼色。 戚鈺卻好似瞎了,端起桌上的一盞果子,詢問:“想要這個?” 謝蘊眸子瞪圓:“!” 還未開口,戚鈺便將那果子兜進了懷里,朝自家老娘揮揮手,“我們走啦!” “……” 謝蘊不敢看永嘉公主僵住笑的臉,也顧不得規(guī)矩,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只怎么都跑不過他,后面那人慢了兩步,長腿一抬,輕松跟了上來,嘴上還喋喋不休道:“等等我……” 謝蘊:等你個屁! 永嘉公主瞧著那兩道身影走遠,心口酸澀,“兒子都是給旁人生的?!?/br> 瑩姐兒坐在旁邊,喜滋滋的摸自己腕間的手鐲,聞言,搖著腦袋瓜,一本正經(jīng)道:“是爹爹的~” 爹爹有兩個呢~ 童言稚語逗得永嘉公主一樂,眸光稍垂,剛想說什么,瞧見她腕間南紅色,神色詫異,“這是誰給你的?” 這些時日,白珠兒顧不過來,瑩姐兒都是住在云七堂的,衣裳首飾,自也是永嘉公主給準備的。 她這里卻是沒有這南紅玉,更別說這顯然是給小姑娘用的手鐲。 瑩姐兒眨眨眼,“嬸嬸給我的呀~” rou乎乎的手指往門外一指,“就小叔追著的嬸嬸呀~” 永嘉公主:“……” 這禮貴重,改口倒也沒錯。 她也該備媳婦兒禮了。 還有敬茶,得尋些好茶葉來。 戚鈺可不知道老娘都想著喝媳婦兒茶了,接過等在門口的長隨手中的包袱,跟著謝蘊跳上了馬車。 問月抿唇笑,與車夫坐在車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