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櫻桃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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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峻岐一聽這話,氣得一佛升天:“你敢!” 劉先生也懵了,連忙搖頭:“我哪有輕薄他?不要亂講!” 卓峻岐哪里肯聽,大耳刮子就上來,直接抽到劉先生臉上了。 劉先生不期然被抽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又驚又怒地盯著二人,卻見卓峻岐常年健身年輕力壯,是不好惹的,李鵲站在卓峻岐背后如得了堅實堡壘,耀武揚威地朝劉先生做鬼臉。 卓峻岐冷冷地看著劉先生,語氣堅定:“下次再敢對李鵲不敬,我可不會手軟!” 劉先生氣惱不已,但到底做慣了蝦米,不敢發(fā)作,惡狠狠地剜了李鵲一眼后,便悻悻離去。 見劉先生走了,卓峻岐忙轉(zhuǎn)過身,關(guān)切地問李鵲道:“阿鵲,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沒有,沒有?!崩铢o搖搖頭。 卓峻岐嘆了口氣:“我回家求了爹地、媽咪很多次了,但他們卻說……”說到這兒,卓峻岐的聲音便低了下去。 卓峻岐和李鵲打小就認識了,兩家也是知根知底的。 從青春期少年萌動開始,卓峻岐就對李鵲表示好感,而李鵲很干脆地拒絕了。 這些年,二人當朋友一樣相處著,直到最近李家出了問題,要把李鵲拱出來四處聯(lián)姻,只要愿意幫忙救火的,都能得到和李鵲相親的機會,這時候,卓峻岐才又冒頭,再度跟李鵲表白。 這次李鵲沒有堅決地拒絕他,而是反問:“你家的錢,你不能做主吧?” 卓峻岐便信誓旦旦:“你放心!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本就該守望相助。如果我們能成婚,更是一家人了,都成了一家人,怎么可能不幫忙呢?” 李鵲到底年輕,也沒經(jīng)歷過事情,竟然信了幾分卓峻岐的話,又想:與其為了錢和那些阿貓阿狗在一起,不如和一個自幼相熟、知根知底的,起碼他長相過得去,對我也是不錯的。 李鵲回頭和家人說了這事兒,家人一聽就覺得不靠譜。 家人便說:“既然有誠意,那就打錢過來,也不用多,先轉(zhuǎn)一個億看看實力。” 卓峻岐聽了也是滿口答應,只說:“一個億確實不多,我們家是拿得出來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卓峻岐看起來信心爆棚,李家父母卻仍是愁眉不展。 李鵲聽著父母說“不要抱太大希望”,但仍忍不住帶幾分希冀。 說到底,李鵲也是溫室養(yǎng)的花,嬌氣得很,從沒經(jīng)歷過什么風浪,家里驟然說出了巨變,他連問題在哪都聽不明白,只是一味發(fā)愁。 原本他在社交圈里,是皇冠上的明珠,現(xiàn)在卻淪為被人挑挑揀揀的貨色,這落差叫他心態(tài)失衡,又害怕得很。 他的魂靈日日似籮底滾動的橙,任一雙雙陌生而赤裸的目光打量,隨手把他拎起來掂兩把,捏一捏,又搖頭放下,嘴上還要叨念一句“還是不值這個價”。 他恨透了這樣的日子。 但又無力改變。 李鵲要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不想再繼續(xù)出去相親了。 父母也是唉聲嘆氣,到底他們是極疼李鵲的,也看著給李鵲放了幾日假。 但也就是幾日而已。 瞧著卓峻岐遲遲沒有回復,李鵲也知道不能再拖。 李鵲便出門赴了劉先生的約。 這約赴得不太成功,李鵲卻又見到了卓峻岐,倒是意外之喜。 卓峻岐卻低頭說:“我父母說,雖然我們身家豐厚,但多是紙面富貴,做我們這行,現(xiàn)金流是沒那么富余的,一個億不是小數(shù)目,不可能說拿就拿出來的……” 聽著這話,李鵲的目光一寸寸冷下來。 李鵲嘴巴不饒人,有一萬句極難聽的說話可以奉送對方。 但他看著滿頭大汗的卓峻岐,想到卓峻岐對自己的好大約都是真心的,嘴巴便軟了一些。李鵲淡淡說:“我知道,但這樣的話,也就是我和你結(jié)婚,也盤不活我們家啦?” 卓峻岐連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媽咪說,等結(jié)婚了就是一家人……” 李鵲聽了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但是忍住了,半晌說:“我待會兒還有事,先不說了。” 沒等卓峻岐反應過來,李鵲就急急腳走掉。 圈中有意向的人基本已經(jīng)相得七七八八,竟是沒有一個能成的。 今晚李鵲要見的,是一個原本他們家絕對不會接受的外來人、暴發(fā)戶——“明源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施彌明。 經(jīng)歷了日間一場大龍鳳,李鵲心情大起大落,時下倒是沒什么興致,又聽見要見的這個是泥腿子暴發(fā)戶,心里更是一片悵惘。 但他還是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如一個待價而沽的名牌手袋包裝得光鮮亮麗地閃亮登場。 他得承認,他對“泥腿子暴發(fā)戶”這形容有刻板印象,先入為主地以為對方是一個北方口音、五大三粗的中年老板。 卻沒想到,那位姓施的新貴年輕而英俊,相貌身材甚至勝過卓峻岐許多,無論是講粵語、英語還是法語都不帶一絲地方口音,字正腔圓得過分,總令人詫異他的口語老師是不是siri。 這樣的人——無理由的,會讓李鵲感到一絲新奇。 李鵲的社交圈素來非常簡單,都是住半山那群不事生產(chǎn)的年輕人,而眼前這個西裝革履面目俊朗的男人,顯然不是他以往接觸過的任何一類人。 更讓李鵲覺得新奇的是:這位姓施的先生完全不在乎他的容貌。 ——李鵲一路走來,習慣性地收獲擲果盈車般的驚艷目光,走進包廂,卻見施彌明神色淡淡。 施彌明顯然沒有被李鵲所驚艷。 施彌明看起來也是那種不會被任何人所驚艷的類型。 施彌明表情是完美的客氣。 施彌明站起來,和李鵲客氣而堅定地握手,目光強勢而銳利,仿佛這不是相親,而是商業(yè)談判。 落座后,施彌明朝李鵲淡淡一笑:“李公子,初次見面,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酒釀。我特地準備了一瓶1978年份的romanée-ti,還有一瓶相對年輕的,是2000年的chateau lafite。不知道您更屬意哪一款?” 李鵲聽了這話就笑了。 他本是在戒糖戒精制碳水的,但今日實在太郁悶,決計放縱一把。 李鵲說:“我要2023年的可口可樂。” 這個晚上,施彌明看到這位傳說中端莊優(yōu)雅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李公子搖晃著酒杯猛喝可樂,對a5神戶牛不屑一顧卻埋頭暴食炸薯條雪糕最后來一個忌廉云尼拿蘋果撻吃到打飽嗝。 李公子吃完一頓還雙目失神,不知道的以為他喝茫了。 誰知道他其實是太久沒吃精制碳水,血糖有點受不了,飯氣攻心,吃懵了。 誰能想到,咱們精致的李公子已經(jīng)三年沒吃過一口精制碳水了。 難怪脾氣這么差。 第3章 波斯貓 李鵲本來就不是會應付場面的人,今日心態(tài)爆炸,更是沒好臉色張口和人說話。 施彌明心想,富家公子驕傲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他便主動開口暖場說:“李公子原來不愛葡萄酒?” 李鵲淡淡說:“沒有不喜歡,只是今日難得想吃一次甜的?!?/br> 說著,李鵲嘆了口氣:“我戒精制碳水很久,今天當是放縱餐?!?/br> 施彌明觀察李鵲的身材,能看得出李鵲體脂率偏低,但卻并不虛弱,行動似白鶴與天鵝,顯然在運動和飲食上是下過功夫的。 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天天喝可樂吃薯條。 施彌明笑笑,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選的酒不合你的心意。” 李鵲瞥他一眼,沒好意思說他:“這兩款酒,真的是你自己選的嗎?” 酷絡(luò)洣 施彌明一下噎住。 李鵲直截了當?shù)卣f:“怕不是你直接問別人哪款貴,就要哪款吧。” 李鵲講話確實是頗為不留情面的,因他多年來習慣自我中心,也不太考慮他人感受。但可能因為他生得過于標致,或因為他的嗓音是綿綿的,懶懶的,決不銳利,聽起來倒不刺耳,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可親的意思。 施彌明笑道:“是啊,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李鵲答道:“真正喝葡萄酒的人哪會一上來就跟報菜名一樣報酒莊和年份呢?” 施彌明好似還不太理解。 李鵲想了想,又說:“既然選的是佐餐酒,肯定先得確定吃什么主菜再談搭配吧?好比法式牛排,就可以搭配梅多克產(chǎn)區(qū)的紅酒。而如果你的主菜是海鮮類的料理,那或許一支清爽的勃艮第白葡萄酒更為合適。” 施彌明聞言一笑:“那我懂了,你今日的主菜是炸薯條,所以搭配可樂更合適?!?/br> 李鵲看著他那樣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施彌明這個看起來冷峻而深刻的男人,笑起來竟然有兩個小巧的梨渦。 他原以為,梨渦得在甜美幼態(tài)的臉龐上才能相得益彰,沒想到在深邃成熟的臉頰上還能畫龍點睛。 奇怪又有趣。 李鵲眨眨眼,盯著施彌明的小梨渦,陷入思考。 施彌明被他盯得不自在,摸摸臉頰:“我臉上沾上東西了?” 李鵲便搖搖頭,沒講話了。 李鵲大約一次過攝入太多精制碳水,吃完飯后就迷迷茫茫的,比喝了酒還厲害,一路不怎么說話。 施彌明開車送他回家,李鵲差點睡著。 李鵲回到家里,還是混混沌沌的,就聽得父母和兄長在商議,說:“施彌明雖然嘛出身不太好,但勝在有米,阿鵲跟著他也行……” 李鵲迷迷蒙蒙,沒有接話,洗過澡就睡覺了。 該說不說,施彌明這種“暴發(fā)戶”也有他的好處,就是他不彎彎繞繞,很注重效率。第二天他就通過媒人給了答復。 媒人打電話告知李鵲母親:“施先生夸贊令郎樂觀開朗、聰明大方、一表人才又十分俊朗,昨晚的相處也是非常愉快的,但他認為,目前可能不太合適。也許他有一些個人原因須考慮,不希望讓令郎為此耽誤時間。” 這一大串的門面話,簡單來講就是三個字:沒看上。 李鵲已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但不知為何,這次被拒絕,心態(tài)尤為慘烈,或許因為一口氣食用太多精制碳水的緣故吧。 父母兄長關(guān)心詢問李鵲昨晚是怎么個情況,李鵲也如實告訴。 父母聽了,面面相覷,心里覺得李鵲直接說對方不懂紅酒也太不給人面子了,但又想,李鵲這個性子還不是他們慣出來的?也不知該怎么說他。 而兄長李鳶悶了這么久,這次終于忍不住,氣得拍桌子,說李鵲:“給你介紹這么多對象,一個個的都不合適,你要不要反省自己的問題?我可聽說了,你昨天還罵劉先生口臭腳臭!更慫恿卓峻岐揍人!你這樣搞法,哪個有臉的人還愿意要你?” 李鵲第一次被家人這樣批評,一下愣住了,怔怔看著李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