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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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能夠看到的,只有夢土的女王化作了足以貫穿蒼穹的一擊,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那樣,朝著地平線盡頭、日之東的由死亡所構筑的蒼碑、白帆與墓地狠狠的撞擊而去。 “你已閉門太久,但今日,我偏要撞開你的門扉!” 那顆流星,終究是同死寂的亡靈之國撞擊在了一起。 爾后,地動山搖。 *** 當商長殷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大抵是因為躺的久了的緣故,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發(fā)酸發(fā)疼,動一動的時候都能聽到骨節(jié)掙動發(fā)出的□□。 外面已經是夜晚,屋內點了燈。過于熟悉了的人影坐在他的床邊,手中捧著書卷。 ……但商長殷卻實在是希望自己還是繼續(xù)陷于夢中的好。 “既已經醒過來了,便也莫要再繼續(xù)躺著。起來吃點東西,然后,我有事情要和你說?!?/br> 太子這話說的是和煦的,然而商長殷只想沉默的把自己打包卷進被子里面。 為什么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還要面對來自家長的責問呢? 這一點也不人文關懷! 好在太子事情眾多日理萬機,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和商長殷打拉鋸戰(zhàn)。有宮人疾步而來,腳步匆匆,神色惶惶。 “殿下,方才觀測部傳來加急消息……” “東之海上,孤島已沉,夢土破碎。” 第172章 童話書(二十三) 很難說太子在得到了這樣一條消息的時候,他的內心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和想法。商長殷只知道,在揮揮手屏退下人之后,他哥看著他的眼神絕對算不上和善。 “小七,大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碧永洳欢〉牡?,“似乎每一次大兄想要和你好好的談一談的時候,就總會發(fā)生一些另外的、情況急迫到必須立刻去處理的事情。” 商長殷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大兄,我發(fā)誓絕對不是我做的?!鄙涕L殷看上去情真意切,不能更真誠,“我從來都沒有故意弄出些什么事情來,就為了逃避你的教育?!?/br> “大兄你會信我的吧?” 太子嘆了一口氣,有些頭疼的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 他看著這個弟弟長大,從襁褓當中的嬰兒到如今這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商長殷搖一搖尾巴,太子都能夠知道這個不安分的弟弟肚子里面都在打著一些什么樣的鬼主意。 以太子多年來的經驗判斷,在這件事情上商長殷確實是實話實說,沒有撒謊的。 那么一切就只能歸結于那虛無縹緲的“運氣”了。 太子盯著商長殷看了好一會兒,知道今天自己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的計劃將會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又胎死腹中。 俗話說的好,一件事情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太子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對商長殷這種陰奉陽違、總是想著要自己去處理事情、卻根本不顧這樣做是否會陷入讓家人擔憂的危險境地當中的行為繼續(xù)縱然下去了。 他于是狠了狠心,打定主意這一次絕對不能夠再心軟,接著毫不留情、半分都不憐惜的伸出手來,一把掀開了商長殷的被子。 商長殷:“大兄?” 太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小七,我看你身體恢復的很好,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既然如此,不若穿上外衣,和我一起去參加這一次的小朝會吧?!?/br> 商長殷頓時就愁眉苦臉了起來。 他有說“不”的權利嗎? 而且商長殷對于來自自己的兄長的詢問,也不能說是完全的問心無愧的。因為他自己心下再清楚不過,盡管他沒有刻意的去進行干預,但是身為天道之子的“強運”始終都環(huán)繞籠罩在他的身側,為他的生活提供一切能夠提供的便利。 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這讓太子迷惑的、每次想教育弟弟的時候總是會被什么事情給半途截胡的情況……就算是同為天道之子,天道也是會有寵愛的優(yōu)先級的區(qū)分的。 而很顯然,商長殷就是那個最受天道喜愛的崽,其他的任何存在在他的面前,都必須要退一射之地,根本不能等同而語。 因為這一份心虛,商長殷最后盡管心里是拒絕的,但最后還是乖乖的跟著太子去往了御書房的偏殿,參與在那里展開進行的小朝會。 御書房內除了皇帝之外,朝中的幾位閣老、專門負責管理已經并入了南國當中的硅基、云天仙城以及繭城的機構的最高行政官員也一并都在此。 太子會出現在這里很正常,沒有什么值得特別在意的;然而緊跟在他身后進來的商長殷,卻是實實在在的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這個自己極為溺愛的小兒子,面上同樣也有些愣怔。 “小七?怎么來這里了?!彼⒉蛔肪可涕L殷進入御書房這件事情是否合禮,但是對于另一件事情卻是非常的在意,“身體如何了?你之前睡了很久很久,如果不是你大兄同我說你不會有事、那些機器檢測出來的你的身體數據也都非常健康的話,朕早就坐不住了?!?/br> 商長殷是完全沒有辦法應對這樣的純粹的關心與好意的,因此他只乖乖的低下頭,回答了皇帝的問題。 “讓父皇擔憂了,我的身體已無大礙,您大可放心?!?/br> 這話一出口,他便聽到自己身后的太子輕笑了一聲。 ……好吧。 讓他哥給抓住把柄了。 商長殷都不用猜,已經大概能夠想到之后太子會怎么好好的使用他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白撿勞動力了。 今日的小朝會內容沒有任何的意外,議題是關于東海之上破碎的夢之島。根據觀測部的報告,在無盡夢土破碎之后,那個昔日自海中升起的白色島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土地依舊停留,如今正在海面隨著海浪浮動,有隨時被擊碎的風險。 而這一小片土地,正是昔日五大位面入侵的時候,夢土自南國咬走的那一片。 如今,童話被勘破,于是在第一縷日光照耀到其上的時候化為了泡沫小時;只有那些真正存在的“現實”被留了下來。 在觀測到那些土地上的、曾經生活在其上的南國百姓之后,已經第一時間啟動了救援的工作。 只不過對于這些闊別舊土已經兩三年了的人們來說,現在的南國大概已經是大變樣到他們幾乎不敢認的樣子就是了。之后想來需要很多的時間、并且耗費不少的精力,才能夠重新融入到南國的生活當中吧。 考慮到在此之前商長殷一直都陷入某種原因不明的沉睡當中,而他剛剛醒過來,便緊跟著立刻傳來了夢土破碎的消息……說實話,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人們是這樣想的。而也的確有人將這個問題直接問了出來。 商長殷并不介意回答這個問題,他摘去了自己和阿德萊絲之間最為隱秘的那些不能夠被人所輕易知曉的部分,至于剩下的則是毫無保留的、從進入夢土的時候開始的整個過程都全部告知。 他過于的坦誠了,反而讓原本還想著要怎么勸說七皇子配合講述的人有些愣怔。 之前看太子每一次都沒有帶七皇子來朝會的打算,甚至是半放任對方去玩樂,他們還以為太子對于七皇子有什么特別的、另外的安排呢……只是這樣看起來的話,似乎并不像? 于是這些朝臣們也有點摸不準了,在相互的交換了眼神之后,最后還是決定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現,默契的將這件事情給略了過去,轉而開始了對于之后如何從茫茫大海上將那一片遺失的國土迎接回來,以及怎樣安置和處理上面被帶走的、曾經隸屬于南國的國民一事的討論。 商長殷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手上已經無聊的開始揪自己今天隨身佩戴的玉佩下面綴著的流蘇長墜。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那原本理的順滑的須,直到它們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活像是剛剛被貓咪給弄的不成樣子的毛線團。 然而,盡管手上在做著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少年人的面上卻是一片的薄涼之色。他注視著那些爭論不休的朝臣,眼底看不出多少的情緒。 那像是在隔著玻璃觀測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另外一方世界當中發(fā)生的景象,也像是下一刻就會從人世間抽身,自此羽化,極樂登仙,而與世俗完全無關。紛亂的嘈雜與吵鬧也好,亦或者是人間的煙火氣也好,像是都近不得他的身邊。 他并非是“安靜的”,而應該說是“置身事外”,自主的劃出了隔離線,于是其他的一切都沾不得他的身。 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直到有一團什么東西從外面撞破了窗戶,一頭扎了進來,倒栽蔥一樣的撞到了商長殷的懷里。 那種縈繞在商長殷身邊的孤寂的氛圍頓時都消弭了,商長殷皺著眉把懷里面的東西給一把提了起來,發(fā)現那居然是一只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陌生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渡鴉。 這委實是商長殷沒能想到的。他和渡鴉大眼瞪小眼,隨后商長殷開口,聲音里面有些不大能夠辨認出他具體的情緒來:“阿闌?你怎么會在這里?” 自從莫憑闌能夠變幻成人類的模樣之后,商長殷再沒有見他使用過渡鴉的形態(tài)。哪怕相對來說,他的人類形態(tài)似乎是要顯得更不方便、更無用一些,但是莫憑闌似乎對于人類的模樣,根本不愿意變回去。 渡鴉委委屈屈的用腦袋拱了一下商長殷的手心,像是在控訴商長殷把他獨自拋下了這么久的行為。 御書房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沒有聲音了。渡鴉進來的方式實在是有些太過于炸裂,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以至于吸引了整個御書房內所有人全部的注意力。 沒有人繼續(xù)說話了,那些目光都或明或暗的朝著商長殷這邊投了過來。 太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小七——” “我這就走,這就走?!鄙涕L殷一把將渡鴉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朝著太子和皇帝露出一個充滿討好意味的笑,隨后腳底抹油一樣的從這里飛快的離開了。 太子甚至連一句挽留都沒有能夠說出口:“……” 商長殷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之后一定會引來太子的教訓,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眼下正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去解決。 等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之后,商長殷將手中的渡鴉捧了起來,同他對視。 “你方才同我說亡靈國國門大開,是怎么回事?” 第173章 童話書(二十四) 渡鴉朝著他叫了一聲。 實際上,莫憑闌之所以如此不顧禮儀、不考慮后果,明知道御書房當中正在進行很嚴肅的會議,也要用這樣顯眼包的方式一頭直接撞進來,實在是因為時間過于緊迫,已經沒有辦法再耽誤下去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商長殷提著渡鴉的翅膀,將他提溜到自己的眼前:“亡靈國發(fā)生了什么?” 沒錯,那讓莫憑闌不顧一切的直接沖來尋找商長殷的消息,正是和亡靈國相關的部分。 其實,南國并非沒有想過要去探查亡靈國的。畢竟在逐漸的并入了硅基的科技與云天仙城的道法之后,可以說無論是在科技側還是魔法側,南國都已經擁有了最為頂尖的能力武裝之一。 別說只是這樣偷偷的、不引起注意的去觀測一下了,就算是真的轟轟烈烈的拉開戰(zhàn)線,也完全不需要退后,并非沒有一戰(zhàn)之力。 但是與原本的猜想完全不同的事情發(fā)生了。無論是哪一種手段,甚至都沒有辦法進入亡靈國的地界當中。 那位死之君以絕對的強勢封鎖了亡靈國的全部國界線,強勢的拒絕外來的一切的力量的造訪,無論對方是抱著善意的還是心懷惡意的。祂與亡靈國降臨在這里,但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仿佛完全滿足于這樣的偏安一隅。 就連當初亡靈國從南國所撕扯走的那一部分土地,在事后的清算調查里面也被發(fā)現,那里雖然名義上是隸屬于南國的地界,但是實際上是一整片的荒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南國的百姓在那里生存。 也就是說,亡靈國拿走的只是一片空地,并未因此而影響到南國而等到百姓,更不曾讓他們陷入在其他的幾個位面當中一樣的局面。 這固然是一件好事,能夠從中鮮明的判斷出來,那位死之君與他所統(tǒng)治的亡靈國,或許是對于南國來的最為友好的存在。再加上被送往自己身邊、一直都盡心盡力、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二五仔特質的莫憑闌,商長殷對于亡靈國是有一定的基礎信賴度的。 這或許也是他一直都有意無意的將亡靈國放在最后的位置,在對方表現出明確的攻擊性之前,并不愿意去主動的展開兩個位面之間的斗爭的一個原因。 伸手都還不打笑臉人呢。 這么一來二去的,不知不覺之間,其他四個位面都已經囊括收納為南國的一部分,只剩下了亡靈國依舊孤寂的深匿于濃厚的黑霧之中,無論是通過怎樣的手段,都很難透過迷霧,窺見到其內部的景象。 “我的力量在被急速的抽走,本體完全放開了過往的限制,在瘋狂的壓榨和汲取一切能夠得到的力量。” 以至于莫憑闌甚至是連人類的外表都難以維持,而只能恢復成這個其實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的、鳥類的原型。 無他,單純只是因為這樣幾乎不會耗費什么力量,即便只是從周圍的空氣當中所能夠汲取出來的力量,也已經足夠了。 但作為從本體當中所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殘魂,莫憑闌遠比這世間的任何人都要來的更為熟悉死之君的行為方式,當下心頭便已經覺得不妙。 亡靈國內一定是出事了,毫無疑問。 “死之君與亡靈國的存在,并不僅僅只是一個【超等位面】那樣簡單的事情?!蹦獞{闌同商長殷說,“有些高等位面在整個諸天當中都會承擔著一些非常特殊的位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