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天道之子許多年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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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脾氣了。”他像是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說話那樣,“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阿諾德?!?/br> 阿諾德自然也能夠明白他的好意。 盡管他的心頭仍舊有著很多的憤憤,但是那些意圖的爭辯在看到商長殷面上的表情的時候卻一瞬間全部都再無法說出口了。否則的話,便會真的顯得自己像是在無理取鬧一般的可笑。 “……我知道了?!崩侨罱K還是向自己認定的主人低了頭。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個人的提議。阿諾德想。 他以前從來都不敢想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有朝一日,會有另外的某個人僅僅只是通過語言便能夠左右他的言行,他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在對方那里的形象有任何的受損。 在雙方敲定了之后的安排之后,阿諾德便按照商長殷先前所指明的道路,cao縱著機甲向著那原先雖然被精妙的隱藏、但是在商長殷的一番cao作之下仍舊是不得不向著外界所袒露出來的通道走了過去。 平心而論,這的確是非常適合阿諾德工作。 一方面,并不需要在明面上拋頭露面,自然也不存在被尖晶塔注意到的可能;而另一方面,機甲能夠幫助他阻隔疫病的傳播和感染,機甲上自帶的生命探測儀也可以恰到好處的被用來判別究竟哪些人還擁有著被拯救的可能。 他們在這里分別,至于那些原本屬于阿諾德的、如今被機甲給打趴下來了的對手,雖然并沒有取他們的性命,但是一個個也被五花大綁還敲暈,像是垃圾一樣隨意的丟棄堆置在了一旁。 在阿諾德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的從地面上消失了之后,商長殷方才朝著d塔前去。 這周圍再沒有其他人,因此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伴隨著黑發(fā)的少年前進的步伐,開始不斷的有金屬的外殼自空中浮現(xiàn),隨后有如被磁石所吸引一般,朝著商長殷匯攏了過去,并且自動裝載。 【是否裝備qs-2380號?】 【是?!?/br> 【qs-2380號已裝載?!?/br> 【當前共鳴度:70%;各項指標運行狀況:正常;移動速度:2·7馬赫;飛行速度:7馬赫?!?/br> 【當前可跳躍高度:890米;當前握力:4萬噸?!?/br> 【請指令?!?/br> 當所有的部件全部都搭載到了他們所應該在的、正確的位置上的時候,再在這里能夠被觀測到的已經(jīng)不再是先前的少年,而是一尊擁有著金色與銀色的流光的機甲。 那尊機甲是美麗的。只能夠用這樣的詞語去描述和形容。湛藍的眼燈,即便是在所有類人的機甲當中都首屈一指的外形的設計,通體只有金銀兩色,相互和諧的交織,表殼則又泛著獨屬于金屬的冷光,從后頸所延伸出去的長長的飄帶。 在手臂、大腿、小腿處全部都有另外搭載的裝甲,可能是炮彈,也可能是什么可以被抽出來的、以激光構成的類似冷兵器的設計。整具機甲足有五六十米高,或許是因為獨特的配色的緣故,看上去擁有著一種莫名的“神性”,帶著無比強烈的非人感。 渡鴉有些新奇的在駕駛艙當中飛來飛去,最后找了一個最讓自己舒服的地方停了下來,端詳打量著駕駛著機甲的商長殷。 后者如今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機甲上,因此也就沒有在意來自一旁的、渡鴉的打量。漆黑的大鳥盯著他認真的側臉看了一會兒之后,頭一低,把腦袋埋進了翅膀上的毛當中。 真好看啊。他暈暈乎乎的想。覺得自己可以這樣長久的注視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只是這樣注視著,渡鴉都能夠感到心頭像是被某種溫熱的暖流所充盈,暖呼呼的讓他整只鳥都開始變的飄飄然了起來。甚至就連遙遠的亡靈國之中,在被死亡的規(guī)則所籠罩的那一片土地上,原本應當已經(jīng)徹底的斬斷了所有聯(lián)系的本體都像是若有若無的被影響。 一雙雙猩紅色的眼睛在亡靈的土地上睜開,隨后極為茫然的投向了月之西的地平線的盡頭。 但是就連這些眼睛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措來。因此只不過是在片刻之后,它們便重新閉合了起來,仿佛從來都沒有被驚擾和出現(xiàn)過一般。 d塔的目標非常好認——或者說,每一座分塔的存在都是無比醒目的。除去尖晶塔之外,它們便是在自己所在的那一片區(qū)域當中最高的建筑物,甚至都無需去刻意的尋找,只要一抬頭便能夠清楚的看見。 一具完全沒有經(jīng)過登記的、陌生的機甲以一種好不這樣自身存在的方式在街道上疾馳和奔走,這自然而然的會引起注意和警惕。 更不要說這一架機甲還目標明確的在朝著d塔前進,這無疑便更加的令人感到惶恐了。 “前方的機甲聽著!請立刻停止你的行動,配合我們的檢查!請立刻停止你的行動!” 很快,種植區(qū)的守備軍隊便已經(jīng)傾巢而出,都綴在了商長殷的身后——但是,即便是在【硅基】這樣的背景設定的世界當中,機甲都已經(jīng)完全是超脫于尋常、而應當被獨立的劃分出來歸屬到另外的單獨分類當中的更為“高端”的存在了,以“馬赫”作為單位衡量的速度,根本不是這些尋常的交通工具所能夠比擬的。 因此,守備軍只能夠看到那一架金銀兩色的機甲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直到最后無論是視野還是可偵測的范圍當中,都再也見不到對方的存在。 “……” 守備軍們面面相覷,最后不知道是誰小聲的詢問:“隊長,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那隊長也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還能怎么辦?” “給a塔那邊發(fā)送求援的信息,請求他們立刻派機甲來援助!” 這樣說著,這位隊長又忍不住咂舌:“嘖,這些資質高的家伙們……” 行事也未免太為所欲為了! 可是都沒有等他再多怨憤一會兒,身邊的下屬便有些遲疑的抬起眼來,開口的時候都帶上了許多的舉棋不定。 “那個……隊長……” “怎么了?” “我們的信號發(fā)不出去了……”下屬喃喃的說,“不光是發(fā)往a塔的通訊,其他任何一座分塔都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包括主塔也拒絕了我們的通訊請求……” “你說什么?!” *** 商長殷駕駛著機甲,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橫沖直撞,兩點之間都只走直線,很快便抵達了d塔的下方。 這樣看上去的話,每一座分塔似乎都一模一樣,根本瞧不出任何的區(qū)別。 他這一路上行來,從沒有對自身的行蹤做任何的掩飾。因此在判斷了他的目標之后,d塔自然是嚴陣以待,將防御警戒的等級拉到了最高。 眼下迎接商長殷的便是密密麻麻的黑黝黝的炮口,連成一片的激光陣,像是把他所有的前路與后路都一并在此阻絕。 然而面對著這樣的天羅地網(wǎng),駕駛艙當中的少年面上卻是露出了一個笑來,屏幕所投射出來的瑩藍色的光落在他的臉上,像是罩上了一層冷光。 “只是這樣就想要阻攔我,究竟是太看不起我,還是能力的上限便只有如此了呢?” 他嘆了一口氣。 而伴隨著駕駛者的意愿,只見下一秒,整個機甲的右臂部分都開始解構和重組,最終成為了一柄數(shù)米長的、纏繞著激光的槍。在槍身上有攜帶著湮滅氣息的粒子繚繞,隨后朝著d塔狠狠的投射而去。 在一陣的地動山搖當中,那長久的屹立于此的高聳尖塔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并且終于在最后應聲而碎! d塔開始崩落,無數(shù)的碎塊轟然而降。而面對這樣的場景,駕駛艙當中的始作俑者卻只是露出了無比冰冷的眼神。 他拿出自己的通訊器來看了兩眼:“啊……果然。” 種植區(qū)當中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在養(yǎng)蠱當中的疫病,并非是靠一人之力能夠解決的,必須引進外界的幫助。 而既然對種植區(qū)進行封鎖的指令是由主塔所下達的,那么只要破壞到主塔在這里留下的“基座”,就自然而然的能夠和外界重新聯(lián)系。 但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有人虛以為蛇,想要讓種植區(qū)的事情真正以一種正確的方式解決,就必須由一個威懾力足夠強、同時也能足夠公正的去對待和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出面才可以。 巧的是,商長殷那為數(shù)不多的、少得可憐的聯(lián)系人當中,的確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他撥通了某個通訊號,而對面也非常給面子的很快便接通。面對著通訊器上投影出來的人影,商長殷同對方笑了一下。 “打擾了,謝行的哥哥?!?/br> “我這里有些事情,可以麻煩您幫忙處理嗎?” 第55章 尖晶塔(三十七) 謝偃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接到這樣的一個通訊?!獰o論是通訊的內容也好,還是發(fā)起這個通訊的主人也好,全部都是從未預料過的人。 但是那一份詫異只不過是持續(xù)了片刻,甚至都不曾在面上表露出來,就已經(jīng)被主人藏匿了起來。謝偃臣的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配合著那過分蒼白和特殊了的、似乎放置在光下會直接變的半透明起來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原本應該被供奉在神龕上的白玉佛像一般。 甚至不知為何,會讓人從他的面上看出一種詭異的慈悲來。 “我記得你是阿行的同學,之前從我這里選召走了mors、并且還駕駛的非常不錯,對吧?”謝偃臣笑著問,看上去沒有一點的疏離的模樣。 “來,慢慢和我說?!敝x偃臣問,“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膯???/br> 他一邊這樣詢問,一邊透過通訊影像當中所能夠囊括到的那一小部分的背景,推測商長殷這邊所處的可能的大概情況。 然而謝偃臣越是去推斷和揣測,便越是覺得迷茫起來。因為作為背景的、那看上去仿佛一成不變的環(huán)境謝偃臣可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到有些過分了的程度——因為那不是基本上每一具機甲都大同小異的駕駛艙嗎? 而商長殷駕駛機甲的時候可能擁有的戰(zhàn)斗力,謝偃臣也是清楚的,畢竟是他當初親眼的旁觀了全程的事情。 無論是對于殺死你更常用自己來說,還是對于周圍的人來說,這未免都有些過于的“殺傷性武器”了。 于是謝偃臣原本平靜的、八方不動的聲音當中不免起了些許的波瀾:“你這是……?” 姑且不提對方是怎么得到了機甲的吧,現(xiàn)在他在駕駛機甲這件事情本身便已經(jīng)很有問題了。 “嗯,我這里的確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商長殷調試了一下通訊,讓機甲的眼燈所能夠捕捉到的、前方的景象與通訊器相連通。于是出現(xiàn)在謝偃臣眼前的便是一片的廢墟,零落的金屬與鋼筋的支架,滿地的亂石,以及從這些東西當中所露出來的那些——儀器的殘骸也好,建筑的碎片也好。 謝偃臣的右眼皮跳了跳。 他希望那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眼下,商長殷為他所展示出來的這景象實在是改色的、過分的眼熟。 “那個是……”謝偃臣第一次對于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并且他是如此強烈的期盼自己這一次的判斷是錯誤的,“我怎么覺得看上去有些像是分塔的殘垣呢?” 他有些干澀的笑了一下:“嗯,一定是我看錯了吧。” “沒有看錯哦。”商長殷近乎愉悅的回答了他的話,根本不留給謝偃臣任何的、自欺欺人的可能,“這個就是d塔?!?/br> 其實商長殷原本可以有一些更多的、更加“安全”的方法去他突破來自尖晶塔的、對種植區(qū)當中的所有向外傳遞的信號以及聯(lián)通的網(wǎng)絡之間的封鎖,并且將這里的情況傳遞出去,等待久遠。 但是那些方法無一例外,全部都需要耗費掉不斷的時間。 商長殷自然等得起。無論是幾個小時也好,還是三天五天也好,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并不會因此而產(chǎn)生出什么決定性的區(qū)別來。 可是對于那些已經(jīng)身染疾病的人來說,事情顯然卻并非如此。哪怕是每一秒鐘,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無比寶貴的,說不定便能夠決定一個人的死活。 所以商長殷選擇了能夠最快的打破封鎖、并且聯(lián)系到外界的做法。即便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做法必然會給他帶來一些后續(xù)綿長的麻煩。 謝偃臣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被人往嘴里強塞了一口苦瓜、如今吞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正不上不下的卡住,異常痛苦。 “是你把d塔給……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嗎?”謝偃臣忍不住問。 實在不能夠怪他做出這樣的猜想,誰讓商長殷是一個妥妥的擁有前科的人,現(xiàn)在都還沒有來得及被完全的修復好、仍舊有大半邊都還空落落的袒露著的c塔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先例。 “嗯?哦,對,是我?!鄙涕L殷回復的非常的輕松,他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都做出了一些怎樣的事情一樣,仿佛他只是摔碎了一個不值錢的廉價玻璃杯子那樣的輕松,“沒辦法嘛,因為不這樣做的話,主塔根本不允許這里的信息被傳遞出去。” 他甚至笑了一下:“事急從權,相信謝行的哥哥你一定是能夠理解的吧,對不對?” 謝偃臣一手扶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是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我并不想理解這種事情啊?!?/br> 他這樣說完,旋即正了正自己面上的臉色,肅容看向啥蘇寧廣場因:“我知道你并不是會胡來的人,所以請告訴我,你不惜破壞了d塔、背負上可能被送上軍事法庭、乃至于是被主塔親自問責的罪名,也無論如何要告知我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謝偃臣是能夠被信任的,所以商長殷自然也并不隱瞞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盡數(shù)的告之與他。 從那一片被阿諾德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作物的種類不對的土地,到兩個少年人之間約定的夜談。渡鴉的存在自然是被一筆帶過,只是說自己在悄然的查探當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循著找下去之后,便見到了那一間地下的倉庫,以及倉庫當中被放棄了的垃圾區(qū)的居民。 自他開始講述這個故事,謝偃臣原本帶笑的面容上,表情便逐漸的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的冰冷的肅殺之色。 但是他一直都保持著極好的涵養(yǎng),并沒有打斷商長殷的敘述。直到最后,當他徹底的了解了這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現(xiàn)況的時候,青年的面色極其的陰沉,看著就像是風暴即將來臨之前的那種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