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寒暄客套了一番,等著那頭掛了電話,趙希才把手機放下。 她靠在床頭,覺得渾身無力,嘆息了又嘆息。 為什么回不去了?為什么?娘娘在那邊過的怎么樣?現(xiàn)在的大越又是怎樣的?娘娘、有沒有想過她? 趙希敲了敲腦袋,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從床上下來,拉開窗簾,外面的光芒刺眼,陽光很明媚。 她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拿上相機又去了故宮博物館,去了永壽宮。她拍下長街,拍下永壽宮,拍下太和門,拍下東華門、西華門,午門,又去了王府井,北海公園,一切都大變樣了。 東廠的具體位置在哪里呢? 她每天又是從哪里進去上值的呢? 從前,這里總是馬蹄陣陣,如今,是飛馳而過的汽車。 終是回不去了。 趙希斷了再想回去的念想,她控制自己,警告自己,逼迫自己承認現(xiàn)實。那或許只是她昏迷時期做的一場夢,一場那么逼真的夢。她不能再欺騙自己了,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休假的這一個月,趙希都在北京度過,她幾乎每天都去故宮,除了閉館的時候,剩下的時間她都在。 臨近五一,北京的游客多了起來,趙希也買好機票,回了深圳。 來到家,她換了拖鞋,放下行李箱,連燈也沒有開,把自己摔進了沙發(fā),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補了幾天覺,趙希接到公司通知,她該去公司上班了。 扣下手機,她失眠了。 她很困,可眼皮卻沉不下來。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沒辦法了,趙希吃了片褪黑素,這才得以睡著。 鬧鐘是早上七點響的。 趙希睜開迷迷糊糊的眼,關(guān)掉了鬧鐘,她又睡了幾分鐘,就這幾分鐘她又夢到了與娘娘在一起的時候。 可,還是夢。 起床沖了杯咖啡,趙希的手機響個不停,全是工作上的事情,她瞥了眼,挑了幾條重要的回復(fù)了,廚房烤的面包也好了,她對付著吃了點,一邊打電話一邊在衣柜里挑衣服。 深圳氣候不怎么變,這個時候很熱,趙希去公司基本上都是正裝,衣柜里是清一色的西服。她穿了白襯衫,配淺色那不勒斯西褲,她緊了緊腰側(cè)的巴黎扣,在鏡子前照了照,補了個口紅,確定沒什么問題后,趙希拿上公文包出了門,乘電梯到地下車庫。 她開的是一輛沃爾沃,開著很舒服,價錢也不便宜,趙希換的新車,每月還需還車貸。將公文包扔在副駕駛,她系上安全帶,駛出地下車庫,往公司的方向去。 一路很安靜,趙希放了首歌。 you and i together,we play games to get along,我們跨過千山萬水經(jīng)歷困難險阻才能在一起, jilted by forever,wide-eyed beauty far gone,我永遠被背棄,而你眼睛睜得大大的裝無辜, but you\'re not there,and i don\'t even care,我甚至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你在不在這兒, i won\'t even say goodbye,我甚至連再見都不想跟你說, no,i won\'t even say goodbye,是的,我甚至連再見都不想跟你說。 “shit!” 趙希罵了句,立馬切了歌,可她的眼睛卻起了水霧。 是啊,她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跟她說,她對她連道別都沒有。 趙希踩重油門,不想再回憶了。 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十幾分鐘就到了。識別了車牌號,桿子起來,趙希開進了車庫。她放下車窗,將車倒進了停車位。就在她準備下車的時候,忽然感覺頭有些暈沉沉,眼前的一切爛的稀碎,沖她而來。她倒在方向盤上,閉上了眼睛。 第66章 原來 她感覺眼皮酸痛,慢慢的睜開了眼,兩行眼淚滑落在枕頭上。 耳邊說話的聲音如雷貫耳,她被嚇了好大一跳,急忙的想要拾起身,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起不來。渾身疼痛的滋味令她很難受。她抬起灼燒的眼皮,看向說話的人,有他的義父曹濟周,還有言丙,還有……娘娘。 她搖搖頭,苦笑了聲。 夢? 又是夢? 這樣的夢還要折磨她到多久? 她又閉上了眼睛,接受這是夢的現(xiàn)實。 卻有溫?zé)岬臏I滴打在她的臉頰,桑葚怔了怔,拿手擦去,她再次睜開眼,娘娘的面孔倒影在她的瞳孔中,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她顫聲,伸手去撫摸,那種觸感像夢又不像是夢,她已經(jīng)不敢相信了,便試探的問:“娘娘、是你嗎?” “是我、是我!是我啊?!?/br> 武英柔握住桑葚的手,在她懷中躺下來,感受著她再次跳起的心臟。 桑葚突然就沒了心跳,嚇壞了他們,怎么叫也叫不醒,脈搏也沒了跳動,就在太醫(yī)總管下跪,說自己無力回天的時候。武英柔不信,她守在桑葚的跟前,寸步不離。她不信她就會這樣死去。 范照玉說節(jié)哀順變。 言丙說是他對不起殿下。 沈峰只是嘆氣。 只有她不信。 節(jié)什么哀,順什么變! 桑葚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她,就不會離開她! 當看到桑葚睜眼的那一刻,武英柔的眼淚落了又掉,眼淚是那么的急,滴落在桑葚的臉頰。那張鮮活的臉。 守在榻前的還有曹濟周與李玉如,他們二人皆是不愿面對這樣的事實,當聽到武英柔的啜泣聲,看著眼睛睜的圓溜溜的桑葚時,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淚就落了。曹濟周走上前來,柔聲問著:“好孩子,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