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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每顆星都知道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派安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似乎是他那位“后臺”直接給他安排了他幾個大客戶。

    安尋要氣炸了:“什么玩意兒啊這個嚴皓?小學□□,靠別人拿的單子好意思在你面前秀?!?/br>
    紀璇雙手環(huán)胸懶懶地靠在座椅上:“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br>
    安尋:“我文明他個鬼,垃圾?!?/br>
    小姑娘義憤填膺,紀璇又何嘗不是。

    但她知道生氣沒有用。

    下午,她把手里能聯(lián)系的潛在客戶都聯(lián)系了一遍,只有兩個人最近有新項目,答應跟她見面談一談。

    整個一組工區(qū)都被愁霧籠罩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午休起來,紀璇接到商務電話,說清海集團的陳總點名要見她,似乎有項目要合作。

    對方條件給得透明,價格高,并且承諾一出設計圖,就付40%定金。

    這是一筆不少的數(shù)目。

    她和嚴皓之間的競爭是按照實際項目收入來算的。

    緊接著又好幾通電話,有國內知名的連鎖ktv,酒店民宿,密逃館,桌游館……一下午基本確定了七八單,還有兩三個老板約了明天細談。

    組員們看得眼睛都直了,豎起大拇指叫組長牛逼。

    其實她什么也沒做。

    她自己也很意外今天的大豐收。

    下班后和安尋一起下樓,嚴皓跟她們乘同一部電梯,紀璇覺得滿身都晦氣,剛出電梯就挽著安尋加快腳步。

    哪知那男人跟上來,語氣不善地叫了一聲:“喂?!?/br>
    紀璇不理,他索性拽她胳膊。

    安尋一把給他扇開:“你干嘛?動手動腳的?!?/br>
    小姑娘平時脾氣大大咧咧,在組里沒人敢惹,嚴皓一看她眼神,氣焰頓時消了幾分,但還是高高在上地望著紀璇道:“我告訴你你別得意,我叔是總部的項目總監(jiān),他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給捏死,勸你別惹我,乖乖讓位。”

    “你好厲害啊?!奔o璇云淡風輕地仰起頭,掃他一眼,“你這么厲害我可不好意思讓位,萬一人家以為你是靠手段上位的呢?我會良心不安的?!?/br>
    安尋嘴角一抽,憋住笑。

    嚴皓臉憋得通紅,說不過便開始人身攻擊:“你一個女人,出來跟男人搶什么職位?早點結婚生孩子去,這兒不歡迎你?!?/br>
    “什么時候這兒歡不歡迎我輪到你說得算了?”紀璇表情冷下來,“嚴皓,你還沒當上一組組長呢,架子比蕭總還大。嗓門兒也夠大的,當心隔墻有耳,明天全公司都知道你是個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巨嬰?!?/br>
    嚴皓冷嗤一聲:“那也比你強,二十好幾了還沒人要的剩女?!?/br>
    他話音未落,只聽見安尋倒抽了一口氣。

    整個大廳頓時sao動起來。

    紀璇轉頭往熱鬧的地方一看,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大廳門口,手里抱著一大捧鮮艷欲滴的香檳色玫瑰。

    粗略估計,應該是99朵。

    今天立冬,氣溫又降下不少,秦肆穿了件黑色長款風衣,非但沒有壓住身高,反而顯得他更加氣質挺拔。配上這張人間絕色的臉,大廳里男男女女都看呆了。

    在那么多人的注視中,他那雙情意滿滿的桃花眼卻只凝在她一人身上,腳步緩慢而堅定地走到她身邊,將手里的花捧到她面前。

    花香帶著清涼的氣息,紀璇卻忍不住眼眶一熱:“給我買花做什么?”

    “想買就買了,需要理由嗎?”秦肆牽住她手,面色冰冷地盯向嚴皓,“剛剛是你在我女朋友面前吠?”

    嚴皓被他冷酷的氣場壓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張口只吐出個“你”字。

    “很久沒見到這么會叫的狗了,陪它玩玩可以,別上火,為個畜生不值得?!鼻厮赁D眼溫柔地看著紀璇,“走吧?!?/br>
    沒再看嚴皓憤怒到扭曲的臉,牽著她走出寫字樓。

    外面下著小雨,秦肆蹲下身為她卷起褲腳,然后撐起一把黑色雨傘。

    車就停在寫字樓不遠的路邊。

    上車后,雨漸漸大了,可見度不高,秦肆開得也很慢。

    因為下雨,天黑得更早一些,整個視野灰蒙蒙的,只有雨水從車玻璃滑落下來的痕跡最清晰。

    更要命的是路口還堵死了,紀璇看導航,前面幾個路口都堵成深紅色,遂臨時決定把車子拐彎開向江邊,找個停車場等雨停,順便還能看看雨里江景。

    自從和秦肆戀愛后,她心思變得不那么浮躁,哪怕是浮躁的時候看見他那張臉,也能平靜下來,催生出許多浪漫的想法。

    比如從前她最討厭雨天,現(xiàn)在卻想和他在車里看下雨,還用外賣軟件點了兩杯熱騰騰的奶茶。

    秦肆說想要抱她,她便溜到了駕駛位,坐在他腿上,奶茶喝一口,喂給他一口,明明兩人的是一樣的,偏偏這樣覺得嘴里的更甜。

    喝完奶茶,用指尖在車窗的霧氣上寫字,鬼使神差寫了秦肆的名字,感覺他視線瞥過來,趕緊胡亂抹掉,玻璃上只剩一個手掌印。

    秦肆按下了除霧按鈕,車窗上的霧氣很快消失。

    紀璇不高興地轉過頭瞪他:“你干嘛?”

    “剛才我想到一個畫面?!蹦腥四抗馊缁鹁妫浇倾曋紤械男?。

    紀璇疑惑地問:“什么畫面?”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剛才印下掌印的車玻璃上,夾著點壞,輕悠悠地吐出一串字:“泰坦尼克,郵輪貨物艙,古董車……”

    “還要我繼續(xù)說嗎?”

    紀璇想起那個經(jīng)典的電影畫面,和那段小時候捂眼睛看的情節(jié),瞬間臉紅如血:“你別說了?!?/br>
    秦肆眼角眉梢的壞更明顯:“你那手印在這兒,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

    “別說了?!奔o璇羞憤地去捂他嘴。

    連同這只手也被他握住,溫熱的唇瓣貼上來。

    呼吸被攫走,手被松開,秦肆閉著眼按下車門處按鈕,座位往后降到最低處。

    那刻她感覺像失了依憑,情不自禁地環(huán)住他脖子,跟著他一起倒下去。

    在車里比家中更容易呼吸困難,因為缺氧而暈乎乎的,殘存的理智讓她拉住男人胡作非為的手。他卻像泥鰍似的躲開,又鉆進去,來回幾次,她只好認輸。

    到最后她衣服亂了,秦肆慢條斯理地幫她穿好的穿好,扯下來的扯下來,一副清風霽月、無欲無求的模樣,仿佛剛剛作亂的是和他頂著同一副皮囊的另一個男人。

    紀璇有時候都會恍惚。

    車外雨幕低垂,車里玫瑰香陣陣,還放著浪漫的法式輕音樂,將氛圍烘托到極致。

    秦肆嗓音懶懶的,聽著比音樂更浪漫:

    “紀老師今天開了幾單?”

    紀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是你?”

    秦肆沒否認,一下又一下捋著她剛才因為發(fā)熱而微潮的劉海:“清海集團的陳總是陳烈的父親,桌游館是我一個大學同學開的。”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昨天中午去創(chuàng)業(yè)者協(xié)會開會,隨口提了一句我女朋友是斐瑞的設計師,讓他們有相關需求可以找你。但大部分人我不熟,所以你注意甄別一下,感覺不靠譜的可以不接?!?/br>
    “你干嘛要幫我啊?”紀璇又感動,又無奈,“我不靠關系也可以……”

    秦肆笑了聲,揉揉她頭發(fā):“這不叫靠關系,叫人脈。和你坐在辦公室給那些老總們一個個打電話,本質上并沒有區(qū)別?!?/br>
    紀璇垂下眸:“我知道?!?/br>
    “我也沒幫你作弊,嚴皓能靠他叔叔,你為什么不能靠我?他破壞規(guī)則在先,我們沒必要死守規(guī)則?!鼻厮赁壑念^發(fā),將掉落的輕輕掖到耳朵后,“或者說,我們換個規(guī)則?!?/br>
    “紀璇,生意場上靠人脈,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在江城混這么久,多的是人脈,只要有利可圖,大家就都是朋友?!?/br>
    紀璇知道他說得對,他們不再是象牙塔里單純的少年,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能力,也得有施展能力的機會,這就是人要努力往上爬的理由。

    她嘆了嘆,有點沮喪:“可是我沒有人脈?!?/br>
    從前她兢兢業(yè)業(yè)提高業(yè)務能力,只是想當一個優(yōu)秀的設計師,想畫出最完美的設計圖,然后將它們變成現(xiàn)實。

    這是她從小時候用紅磚在地面上畫房子開始,就根植于心底的夢想。

    皺起的臉頰被一只溫熱手掌捧住,有人輕輕托起她下巴,她被迫抬眼,墜入一雙星夜般幽深而璀璨的眸子。

    “你有我啊。”秦肆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就是你的人脈?!?/br>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 (三更)

    因為和嚴皓的職位競爭,紀璇最近變得更忙,雖然秦肆給了她那么多資源,但都不是現(xiàn)成的項目收入。

    要想拿到錢,轉換成績效和嚴皓pk,還得夜以繼日地工作,工作效率還得比嚴皓更快。

    嚴皓找了原來二組的四五個人給他幫忙,但紀璇不想拖累組里的項目進度,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壓榨組員的休息時間,于是只帶了兩個實習生,大多數(shù)時候不堪用,還得她自己親力親為。

    這樣便直接導致她和秦肆談戀愛的時間被壓縮。

    某人嘴上叫苦不迭,卻只能支持她工作,包攬了每天做晚飯的任務,還會給她包便當帶去公司中午吃。省下她在食堂排隊買飯的時間,吃得更健康,還能多休息。

    很快,紀璇的愛心午餐在部門出了名,那些見過秦肆本人的更瘋狂,甚至組了個團隊磕cp,安尋是cp粉頭子。

    一開始春風得意的嚴皓沒少被陰陽怪氣——

    想搶人飯碗,結果被喂了把狗糧。

    那天在大廳里秦肆懟他的視頻被傳遍公司群,“狗糧”一說便更微妙難言了。

    二組的四五個臭皮匠到底比不過紀璇過硬的業(yè)務水平,紀璇項目變現(xiàn)的速度遠高于他們,似乎是勝負已定。

    嚴皓也鮮少再作妖,似乎已經(jīng)接受技不如人的事實。

    十一月末,紀宏德生日,紀璇趁周末回趟家。

    周五晚上的票,秦肆非要買張票送她進去,上車后賴著不走,依舊想陪她一起回,說太晚了他不放心。

    紀璇知道他最近為新店籌資忙得腳不沾地,陪她回趟老家要耽誤不少事,說什么也沒同意。

    火車開走的時候,紀璇趴在窗戶看見站臺上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像是被人遺棄在那兒,不禁眼眶有些發(fā)熱。

    她擺擺手,他還在朝她笑,手揣在風衣兜里,看上去又拽又酷。

    給她發(fā)來的信息卻無比委屈:【狠心的女人,說不要我就不要了。】

    紀璇笑著給他回消息:【就回去兩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