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美樂之吻 第20節(jié)
“我繼母要給我弟弟辦生日宴會,她邀請了所有人?!卑⑷鹉揉洁斓溃骸翱删褪菦]有我的朋友,你能來陪我嗎?” 第二天,天氣意外放晴了,陽光炙熱而明媚,我在午后三點來到了阿瑞娜家,悄悄從角門進(jìn)去,來到樓下大廳。 屋子里鋪著嶄新的紅地毯,到處都裝飾了鮮花,仆人們小步奔跑著,忙碌極了。 一個女仆對我說:“阿瑞娜小姐吩咐了,請您去她的臥室找她。” 我來到三樓,剛走到小客廳就聽到了爭執(zhí)聲。 “我為什么要去討好一個老頭子!”阿瑞娜激烈地說,“他一個鰥夫,還有兩個孩子,大兒子都10歲了!” 一個穿深紫色長裙,滿頭金發(fā)的漂亮的女人搖頭說:“別這么說親愛的,西福斯先生只有35歲,英俊瀟灑,身家富有,是多少女孩子爭都爭不到的結(jié)婚對象呢??炻犇惆职值?,他是為了你好?!?/br> “你別幫她說話!我今天非教訓(xùn)她不可!”一個高高瘦瘦,留著小胡子的男人滿臉怒容地拉扯過阿瑞娜。 “你們占了我mama的嫁妝,還要把我也賣了!你們不要臉!”阿瑞娜哭鬧道。 小胡子男人的臉都扭曲了,一巴掌打在阿瑞娜臉上,又扯住她的胳膊,來回抽打她。 而那貴族女人捂著胸膛,一副被嚇壞的模樣,退到兩步之外。 阿瑞娜慘叫著挨了幾巴掌后,被男人粗魯?shù)赝七M(jìn)一個房間,鎖在了里面。 “不許她吃飯!直到她道歉為止!” 男人和女人一起離開了,我悄悄走到門前,里面?zhèn)鞒鰡鑶璧目奁暎裼暌估锕录诺娘L(fēng),吹過空洞的長廊。 我猶豫再三,還是敲了敲房門:“阿瑞娜……” 哭聲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傳來破碎的叫喊:“你走!你走吧!嗚嗚……” 阿瑞娜哭了很久很久,最后也許是哭累了,只剩下輕輕的抽噎。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手,可惜房門從外面鎖住了,也沒有鑰匙。 “安妮你回去吧,今天不能招待你了?!?/br> “我在這里陪你一會兒?!?/br> “不用了,爸爸不會放我出去的,你還是走吧?!笨蛇^了不久,里面又傳出聲音:“你還在嗎?” “我在?!?/br> 阿瑞娜抽抽噎噎地說:“活著好痛苦……我為什么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 和普通女孩子相比,阿瑞娜簡直像生活在天堂里,她應(yīng)有盡有,甚至一句話就解決了我家一年的收入,可是她也覺得自己很不幸。 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夕陽西下了,走廊里漆黑一片,樓下傳來隱約的歡笑聲。 “安妮,你還在嗎?” “我還在?!?/br> 阿瑞娜說:“我要從窗戶爬下去?!?/br> “不要!這里是三樓!” “你去外面等我,沒事的?!?/br> 之后隨我怎么敲門,她都不再回應(yīng),等我跑到外面時,她已經(jīng)沿著窗口那棵大樹爬下來了。 阿瑞娜拍拍手上的灰塵,對我說:“走!我們?nèi)⒓游钑?。?/br> “哪里的舞會?” “跟我走就知道了。”她挽住我的胳膊說。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我們沿著賓斯大道,來到一家酒館前,酒館很氣派,招牌上掛著閃亮的燈飾,門口還站著高壯的保鏢。 “我們走!”阿瑞娜拉著我往里面沖。 我急忙阻攔她:“不行!不能去那種不正經(jīng)的地方!” 阿瑞娜撇撇嘴:“只是個酒館而已,怎么就不正經(jīng)了。” 在新城,酒吧可不是正經(jīng)女孩子去的,雖然我也去過喬納森酒館,但那是家鄉(xiāng)的地盤,惡棍們也要顧及顏面和口碑,沒有欠債或故意招惹他們的話,他們是不會欺負(fù)無辜居民的。但這么晚了,我們兩個女孩子跑去陌生酒館,想想就很不安全。 “你可真老土?!卑⑷鹉炔荒蜔┑卣f:“放心吧,這地方我偷偷來過兩次了,安全得很,不過是個喝酒跳舞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女客,男客也都風(fēng)度翩翩,一點都不粗魯,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說完,她不等我,就跑進(jìn)去了。 我在門外猶豫半響,還是跟了進(jìn)去。 一入大廳,輕快迷人的鋼琴聲就吸引了我,前臺淡黃色的燈光下,一位身材修長,留著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表演獨奏。舞臺下左右兩側(cè)擺著吧臺和桌椅,中間一片空地上,許多年輕男女正在跳舞。 我被這新鮮的場景迷住了,阿瑞娜扯著我的胳膊,大聲在我耳邊說:“我們走,去跳舞。”她把我?guī)нM(jìn)舞池,蹩手蹩腳地跳起舞來。 大家在跳‘踏踏小步舞’,這是一種節(jié)奏很快,很歡樂的舞蹈。一開始我有點拘束,但歌舞會影響情緒,很快我就興奮起來,仿佛隨著歡樂的節(jié)奏飛上了云端。 兩支舞結(jié)束后,我熱出了汗,正要喊阿瑞娜歇會兒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甜心,可以請你跳舞嗎?” 兩個陌生男人一左一右圍住了我們,他們看上去整潔帥氣,但身上散發(fā)著劣質(zhì)香水的氣息,讓人想打噴嚏。 “好啊。”阿瑞娜爽快地牽住了一個青年的手,那男人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腰上。 另一個青年也向我伸出手,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尷尬地?fù)u搖頭:“抱歉,我有點累了……” 鋼琴獨奏結(jié)束了,一個黑人走上舞臺,他高大英俊,拿著一把薩克斯,對眾人鞠躬后,演奏起了一支節(jié)奏緩慢,但富含跳躍感的曲子。那曲調(diào)清亮明快,卻蘊含著淡淡的憂傷,是一種新穎的,仿佛能直擊靈魂的樂種。 演奏者全情投入,像在發(fā)光一樣。我覺得自己仿佛徘徊在夜晚的玫瑰園中,冷清的月光下,幽香清冽,一大片盛開的白玫瑰中有一朵紅玫瑰正在緩緩凋零,花瓣一片片落下,像電影里故意放緩的場景…… 我心跳得厲害,不由問道:“這是什么曲子?” “叫什么……普魯,黑人的玩意,一種下流小曲?!鼻嗄晷χ鴨栁遥澳阋赛c什么嗎?可口可樂怎么樣?這里還有果汁雞尾酒,女孩子都很喜歡?!?/br> “謝謝,不用了?!蔽覍λπΓD(zhuǎn)身走出舞池,可沒想到他跟著我走出了舞池。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近一步,盯著我的眼睛說,“知道嗎?你美極了,絕對是整個酒吧里最漂亮的姑娘,不,你是迄今以來,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br> 他靠得太近了,我謹(jǐn)慎地退后一步說:“謝謝,您太過獎了?!?/br> 本以為他會禮貌后退,誰知他又走近一步,還試圖把手放在我腰上。我迅速避開,皺眉道:“先生!請您注意分寸!” “親愛的,這里是放松的地方,你太緊張了。” 我確實緊張,因為不管怎么拒絕,這個男人都死皮賴臉地跟著我,還擅自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自以為親切地說:“我家里的比格剛生了三只小崽,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甩開他的手,大聲說:“請你走開!” “別這樣,我只想跟你聊聊。” 我沒遇到過這種事,一時手足無措,正要喊阿瑞娜幫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攔住了那輕浮的男人。我抬頭一看,竟是剛才那位黑人演奏者,他擋在我身前,像座高山一樣巍峨。 “先生,這位小姐不想你靠近她?!?/br> “滾開黑鬼!別管老子的事!” “只要您不再sao擾這位小姐?!?/br> 白人陰森地笑了笑,舉起拳頭就揮了過去,黑人輕松閃過,一腳把他踹了個趔趄。白人的臉都扭曲了,發(fā)瘋的公牛一樣沖上去,卻被黑人掀翻在地。 人群中響起驚呼聲,跳舞的人都停下了,阿瑞娜跑到我身邊,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 白人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大罵道:“他媽的!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個舔男人屁股的玻璃,在這里裝什么英雄!你只能吃男人的吊!對女人你硬得起來嗎!” 這話惹惱了黑人,他和白人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你們別打了!”我焦急地勸阻,卻毫無用處,兩人滾在地上互毆,誰也不服誰。 直到幾個穿灰色制服的人從二樓下來,強行分開了他們。 “瞧瞧,真有意思。” 這嘲諷的腔調(diào)讓我脊背一僵,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喬納森的手下邁克·史密斯。 他一臉無奈道:“兩位先生,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既然有興致,不如去外面?!?/br> 他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壯漢立即一人揪住一個,把打架的二人拎出了酒館。 邁克在吧臺前坐下,解開制服領(lǐng)口,呼了口氣說:“真巧啊,在這里遇到你?!?/br> 他面對著柜臺,看都沒看我一眼,吧臺后的女招待誤會了,美目一掃,嬌俏地笑道:“親愛的,我們見過嗎?” 邁克向她眨眨眼睛:“在我的美夢里吧?!?/br> “夢里我什么樣子?” “正和另一個美女打架呢?!彼D(zhuǎn)身看向我,“是不是?納西斯小姐。” 女招待看看我,又看看邁克,聳聳肩走開了。 阿瑞娜在我耳邊問:“他是誰?你認(rèn)識?” 我為難地看了阿瑞娜一眼,解釋道:“這位是邁克·史密斯先生,是……新城人?!?/br> “呵呵,新城人?你就是這么介紹我的?”邁克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向我伸出手,“去跳舞嗎?” 我搖搖頭。 “不跳舞你來干什么?難不成是來招惹男人們?yōu)槟愦蚣艿???/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低頭研究鞋子。 邁克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又諷刺道:“沒想到納西斯小姐也是夜游女郎,嘖嘖……” 我覺得再待下去,他就要說很難聽的話了,忙牽住阿瑞娜的手說:“謝謝您的幫忙,我們該回家了?!?/br> 邁克盯著我,藍(lán)眼睛里含著絲惱怒的情緒。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手下們才讓開了去路。 我們跑出去后,阿瑞娜興奮地問我:“他是什么人?好帥?。 ?/br> 我無奈地說:“別管這個了,咱們趕快回家吧,已經(jīng)8點多了?!?/br> “等等!我去跟皮特告別一下?!卑⑷鹉炔坏任艺f,又跑回了酒吧。 我望著她的背影,心想皮特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