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嗲 第56節(jié)
“好香的煉乳烤吐司……”聞念砸吧嘴唇,“我可以吃嗎?” “就是給你們做的呀?!毖递p聲說。 聞念掰開一半吐司,咬了一大口。屋子里彌漫咖啡豆的香氣,雪飄落窗玻璃,她愜意地說:“不知道今天可以做什么?” 藏著一分嗲,像小動物翹起的尾巴,引誘著什么。 霍司偈扣下平板電腦,拿起另一半吐司,自然地說:“和我一起去馬場?” 將吐司完全塞到嘴里,腮鼓鼓的,她含糊地應(yīng),未看他。 未等人坐齊吃早餐,二人出去了。 雪地靴印跡深深淺淺,聞念埋頭走得慢,霍司偈回頭遞來手,她雙手抵他背:“給我擋風(fēng)?!?/br> 呼出的白霧里煉乳的香甜,他駝絨大衣的短絨毛撫摸她臉頰。 “你是霍司偈還是joker?” “什么?”在前面擋風(fēng)的人未聽清。 聞念從臂彎探出腦袋,毛線帽遮過眉,只露一雙彎彎的眼睛:“我說霍少,你很好玩?!?/br> 霍司偈蹙眉而笑:“???” “不懂算了!” 聞念一下沖出去,張開雙臂,要奔向白雪皚皚的天地里。 第35章 chapter 35 ◎銀戒◎ 閃光燈隱沒風(fēng)里。 “開什么閃光燈……!”半人高的雪堆后傳來聲音。 像雪人一樣穿得胖乎乎的兩個女孩探頭探腦, 從雪堆里露出眼睛。 “走遠(yuǎn)了,換長焦?!?/br> “你這么能,你來拍啊!” “你才是站姐……” 那會兒群里在分析節(jié)目組劇本, 眼看婁治出局, cp啞火, 轉(zhuǎn)頭讓趙靖澤強(qiáng)勢進(jìn)攻。 總之,節(jié)目組不肯推太子爺和打工人這種古早俗套故事。 霍司迦問好友是這么回事兒嗎?好友奇怪, 戀綜劇本才是常態(tài), 真要是一日三餐歲月靜好,誰看。 司迦點點頭,買了兩張機(jī)票, 強(qiáng)行拖著好友來了。好友滿世界追偶像團(tuán)體,不僅花錢還產(chǎn)出, 個人站做得很大。 這個季節(jié)雪場將開,雪鄉(xiāng)木屋幾乎售罄,好友人脈廣, 借住雜貨店主家里。 她們頭一晚就到了, 司迦興奮了一晚上。在斷續(xù)的信號里到處翻糖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豆瓣那個人脈momo銷號了。好友說那人肯定是公司里的人, 不想暴露真實身份,跑路了。 司迦覺著蹊蹺,問張秘書是不是他們“公關(guān)”了。張秘書過了一晚上才回,竟然有這事。 司迦撓撓頭, 張小華失憶了嗎? 不管了,這個月的零花錢都花在嗑cp上了, 這次讓好友來拍“氛圍感神圖”, 一定要狠狠打臉節(jié)目組。 【不讓司聞敗類he, 骨灰給你揚咯】 網(wǎng)絡(luò)轉(zhuǎn)得慢,司迦的回復(fù)出現(xiàn)在群組里,人已經(jīng)跟到了馬場背后。 據(jù)規(guī)則,約會需要在馬場登記,雙方同意后才可以展開。 聞念和霍司偈并不是第一個到的,早晨就有人來過,但只是拿了手繪地圖。 翻看地圖,聞念發(fā)現(xiàn)鄉(xiāng)村里有很多小店,當(dāng)即提議:“我們一路逛過去,去這家手工坊,然后回去吃午飯?!?/br> 霍司偈在登記簿上龍飛鳳舞,抬眸:“不出去了?” “出去多冷啊,車限行,還得騎馬。到時候雪場開了我們再出去?!?/br> 不知哪個詞令人受用,霍司偈點了點下巴,遞來鋼筆。 墨綠色萬寶龍鋼筆,花了聞念一個月薪水,那次聚餐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一直帶在身上。 他知道是誰送的嗎?還是只是同款。 聞念接過鋼筆,在登記簿上簽名,一筆一劃,跟在他漂亮的英文簽名之后。 “你以為簽合同啊?!蹦拖雴芩?/br> 霍司偈好笑:“不然?” “好好寫名字啊?!?/br> 無意義的對話,偏生出曖昧感覺。聞念合上鋼筆蓋塞回他手里,轉(zhuǎn)身看著馬棚外的霧白天光:“我先走了?!?/br> 剛邁出一步,胳膊被拉住。大手沿著厚毛衣一路攏下來,握住了她手指,很暖和。 她不自覺放緩呼吸,想說沒道理牽手。卻見他從衣差里拿出一幅皮手套:“不冷么?” “哦……”她略略放松心緒,又嗆,“可你的我戴著大了?!?/br> “誰說是我的?!?/br> 手套里夾棉,正正好卡住她指縫。她伸出五指,神奇道:“哇,比我自己買的還合適。” “當(dāng)然了?!被羲举屎Γ室鉀]說后半句話。 聞念卻是回味過來,太子爺恐怕連她的內(nèi)衣尺碼都了若指掌。她蒙住臉,小跑出去,還仿若無事地斥聲:“磨蹭什么啊!” “你那帽子,也戴上?!?/br> 聞念從兜里拿出毛線帽胡亂戴上,后知后覺:“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你不戴啊,給我戴?!?/br> “你大頭給我撐大了?!?/br> 霍司偈懟來腦袋:“你確定?” 頭發(fā)毛茸茸,扎得聞念亂了心弦。 “頭骨小說明你腦容量小,笨蛋!”說著就往前跑,撞到沿路雪堆,不愿教他看清她模樣,抓起一把丟過去。 細(xì)雪揮灑,如銀箔。 男人分毫未躲,迎著一片雪塵走來。目光相接,四下靜得很了。 聞念顫了顫睫毛,冰涼的雪花沁進(jìn)眼睛。霍司偈為她整理毛線帽,讓人噤了聲。 猝不及防,腦門上挨了一記暴栗。 “喂!”她皺眉。 “你腦子確實是好了,豆包公主。”霍司偈終于笑出來。唇頰上揚,肆意無比,透著少年氣。 像摘下了假面,陌生卻又直擊心靈。 聞念怔了一瞬,雙手?jǐn)n住毛線帽:“那你呢,蛋卷笨蛋?” “哦,不是王子了?”霍司偈拖長音,與她并肩前行。 “幼稚,不跟你扯白?!?/br> “放心,肯定能趕上滑雪?!?/br> “誰擔(dān)心你了……” 有所察覺般,霍司偈回頭看去。馬場旁一個盤踞的枯樹,雪堆坍下來覆蓋住什么,遠(yuǎn)遠(yuǎn)聽到那咚的一聲。 聞念逛街的時候最是精神,一路逛過去,沒注意到拉扯霍司偈幾次。拿了胸針、項鏈給他試,她兀自評品,像個職業(yè)造型師。 最后來到手工坊,才發(fā)覺他神色淡淡,已不似最初。 聞念一下有點怵,太放肆了嗎? 還以為他們是一起玩的關(guān)系了。 “哦你還不方便做手工吧,那我們——” 霍司偈一手按著長板桌,輕聲打斷:“你和別人,就是這樣約會的?” 聞念一愣。 仿若沒說過這話,霍司偈看向從里屋出來的店家:“我們做手工。” 手工坊以木工為主,可以做銀飾。聞念選擇打銀飾,忐忑地瞧著霍司偈臉色,說:“給你打一對袖口怎么樣?” “那我呢?” 店家說:“第一次做的話,你們可以一起的?!?/br> 聞念點了點下巴,仰頭對霍司偈說:“我們一起,好不好?” 眼眸亮晶晶,故作祈求模樣,她倒很會拿捏。 霍司偈應(yīng)了一聲,話鋒陡轉(zhuǎn):“我要做特別一點的?!?/br> “什么……” 店家看出他們之間的別扭,讓他們考慮著,去取工具。 霍司偈勾開凳子落座,似笑非笑:“教我做臍釘。” “不是你這……”聞念恍然大悟,在旁邊坐下,隱忍竊笑。 是吃醋了吧?這么久的事情還計較著。 通常來說做銀飾要從熔煉開始,但這家店工具有限,只能從壓制好的銀料里選。聞念看了一番,遺憾地說:“做不了,要么做袖口,要么做耳釘?!?/br> 店家“啊呀”一聲,說:“戒指也可以呀,多的時間還能鎏刻花樣?!?/br> 聞念無言微笑。 店家笑瞇瞇說:“姑娘一看就是做這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