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碎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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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碎抓起桌上的塑料袋,望衛(wèi)生間跑。 等應碎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見陸京堯從另外一扇門走出來。 “我這就一間臥室,給你換了床單,拿了一條新的被子和枕頭,你進去躺一會吧?!?/br> ? “不用了。我就在沙發(fā)上躺著就行?!?/br> “我要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标懢﹫蛞锌吭陂T框邊上,“我又不收費,你怕什么?” “還是說,”陸京堯故意頓了頓,“你想讓我抱進去?!?/br> 應碎有氣無力地瞪了陸京堯一眼,經(jīng)過他,朝著他臥室走。 他的房間很大很干凈,但是一眼望過去顯得特別空曠。整體是冷黑色調(diào)的,沒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張床、一個床頭柜,一張書桌和一整面的衣柜。甚至可以說用來當樣板房都可以。 應碎走到了他的那張床邊,看著剛剛他新?lián)Q的床單,和一床新的被子。以及床頭柜上放著的從外面拿進來的的一杯紅糖水和一杯熱水。 陸京堯見她站著不動,以為她是嫌棄,“這是不久前家里新買了送過來的,沒用過,你將就著躺一會吧?!?/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應碎此時背對著陸京堯,“我就是想說,陸京堯,謝謝你啊?!?/br> 奶奶去世以后,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么細心地對她。 陸京堯是第一個。 第19章 無論是買藥時多問一嘴的衛(wèi)生巾,還是帶回來的紅糖和暖寶寶,以及特地為她新鋪的床,都可以看得出陸京堯這個人到底有多細心。 陸京堯在帶上門之前又囑咐了她一句,“我就在外面客廳,你要是還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 說完以后,他把門關上了。 室內(nèi)有恒溫系統(tǒng),所以陸京堯特地給她弄了一條薄被子。 看著臥室整潔又干凈,應碎想著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穿了一天了,沒必要再把人家的新被子也弄臟了。她就把床上的被子簡單疊了一下,放在另一邊,自己脫了鞋躺在半邊,蜷縮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小腹處因為暖寶寶痛感有所緩和,應碎本身就沒什么力氣,在柔軟的床上躺著不一會就陷入了昏睡。 客廳里。 電視機被陸京堯不知道調(diào)了一個什么頻道,調(diào)低了聲音放著。陸京堯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后墊,手里拿著手機。 他正在百度打字搜索:來姨媽要注意什么? 搜索框下面的歷史記錄顯示了這樣幾條他剛剛搜的內(nèi)容: 痛經(jīng)嚴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痛經(jīng)喝紅糖水有沒有用? 生理期痛經(jīng)能不能一直吃布洛芬? 他半鎖著眉一條一條看著現(xiàn)在搜的內(nèi)容。 相關推送突然給他推了一條:女朋友痛經(jīng),男朋友應該做些什么? 陸京堯看了下意識地想要點進去。 大拇指在即將點到那條推送時突然頓了下來。 他看這些干嘛。 陸京堯鎖著眉壓得更深了。 他退出了搜索界面,把手機往邊上一扔,這動作反而像是有點心虛一樣。陸京堯抬起頭看著眼前放映的電視,但也沒看進去到底電視在放著什么。 八點多鐘。 應碎被一陣雷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雙眼還透著些剛睡醒的迷茫。應碎仍然還是睡前蜷縮的姿勢,只不過放在一旁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應碎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 止痛藥已經(jīng)起了效果,現(xiàn)在除了有點虛,頭有點痛,基本沒什么太多的感覺了。 應碎看著一邊的被子,疑惑難道是自己睡著了嫌冷扯過來蓋了嗎? 她下了床,剛打開臥室的門,就意外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圖”。應碎的瞳孔縮了一下。 陸京堯穿著一雙黑色的拖鞋,黑色寬松的短褲,褲子上白色的褲帶也沒系,一長一短地垂著。他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了他精實明顯的八塊腹肌,手臂肌rou線條感也很流暢有力,整體看上去就是完美的身材比例,不是那種特別壯的肌rou感,而是恰到好處的身材。 雖然但是,他確實是長在了應碎的審美上。 陸京堯今天抱她回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后來去買藥和其他東西的時候也是來回跑的,又出了一身汗。所以七點多他在她睡著的時候進了臥室,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在外面的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也就是那時候看到應碎睡覺連被子都沒蓋,他幫她蓋上了被子。 陸京堯打開衛(wèi)生間門的時候正在低著頭單手拿毛巾擦自己的頭發(fā)。 等他懶散抬眼,才看到應碎一手握著門把手,正盯著自己看。 陸京堯擦頭發(fā)的動作怔了怔。 他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睨了應碎一眼,“還盯著看呢,眨眨眼吧您?!?/br> 說完以后,陸京堯朝著客廳大步走去,把擦頭發(fā)的毛巾往沙發(fā)上一扔,抓起沙發(fā)上的黑色短袖往身上套好。 他平時就一個人在家,多少沒那么講究,衣服都是到了外面套的。也沒想到應碎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醒了。 是他疏忽了。 嗯,還好他身材不錯。 陸京堯穿好衣服以后,裝作一副很平常的樣子,轉(zhuǎn)過身看向走過來的應碎。 剛打算開口問她感覺怎么樣了,就聽到她淡淡地說了一聲,“不就是幾塊腹肌嘛,我在拳擊館看多了,陸同學你不要害羞?!?/br> 陸京堯眼尾抽了一下。不就是幾塊腹肌嗎? 行,她可真行。 他朝著應碎走過去,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他離她很近,才停下了腳步。他低著頭,湊她很近,“不就是幾塊腹?。繎瑢W看別人的腹肌看得挺多?。俊?/br> “還行,也沒看到多少?!标懢﹫騽傁赐暝?,身上還散著帶有清冽香味的熱意,隨著他的靠近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包圍著應碎,應碎眼睛瞥向別處,腳步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誰知道陸京堯也不是個好糊弄的,隨著應碎的后退,他也跟著往前走了一步,還用一種悠哉輕挑的語調(diào)問她,“那你說,是我的好看還是別人的好看?” 男人的勝負心都這么重的嗎。 應碎抬起頭,對上陸京堯的眼睛,明亮皎潔的眼一下子撞進陸京堯的視線,她語氣裝作不耐,“我又沒有仔細看過,我怎么比較得出來?你……” 話還沒有說完,陸京堯頭發(fā)上的水突然滴落,就這么毫無預兆地落在了應碎的鼻尖。應碎的話停了下來,不受控制地眨了一下眼。 小小的水珠停留在鼻尖,冰冰涼涼的,陸京堯伸出手,用拇指指腹替她擦去水珠,嘴上還不忘繼續(xù)調(diào)侃,“這么說你還怪我沒讓你仔細看了?那我要不要脫了再讓你好好看看?” 陸京堯給她擦水珠的動作太過自然,應碎完全防不勝防??粗矍暗娜搜鄣缀σ庠谒羌庥弥父箒砘夭亮藘上?,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如擂鼓一般,失去控制。 應碎表面平靜,她伸手打掉他的手,“有什么好看的,說到底不過就是rou而已。” 陸京堯哼笑了一聲,沒再多說。 窗外忽然白光一閃,緊接著是一道雷聲轟鳴。應碎看向他家的陽臺,此時天色已黑,窗外暴雨洗刷城市,留在玻璃上的水珠受不住重力,沿著玻璃毫無規(guī)則地滑落。 她喃喃,“怎么又下雨了。” 陸京堯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宜北今年夏天,格外多雨?!?/br> “是啊。三兩天就是一場雨?!?/br> 陸京堯轉(zhuǎn)過頭,不再逗她,“看你的樣子應該好多了,先一起吃晚飯吧,我點了外賣。” “現(xiàn)在幾點了?” “八點多鐘?!?/br> “那你為什么不先吃?” “之前不餓。”陸京堯催促她,“但是現(xiàn)在餓了,快點吃飯。”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餐桌上的外賣連袋子都還沒有開。陸京堯打開了外賣,把里面的菜拿了出來。外賣七點四十幾分到的,又一直放在保溫袋里,所以拿出來的時候還熱乎著。 一份烏雞湯,一份白灼菜心,一份清炒魚片,還有一杯給她買的紅棗銀耳羹。 陸京堯把紅棗銀耳羹推到她面前,一邊問她,“你現(xiàn)在還痛嗎?” “好多了?!睉榇蜷_了推到她面前的一杯東西,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紅棗銀耳,難怪只有一杯。她抬起頭,語氣有點嚴肅,“完了,陸京堯?!?/br> “怎么了?”陸京堯下意識以為她身體又不舒服了,手上打開外賣蓋子的動作頓住,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應碎本來只是想逗逗他,卻沒想到陸京堯的神情中會流露出緊張和擔心。 “沒事,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啊?!?/br> 陸京堯暗暗松了一口氣,聲音松松散散的,“還不完就慢慢還,反正時間還長?!?/br> “陸京堯,床上那被子是你幫我蓋的嗎?” “不然呢,我家還有第三個人嗎?” “陸京堯?!?/br> “嗯?!彼托膽?。 “你對別的女生也這么好嗎?”應碎狀似無意地問出這個問題。 陸京堯掀起眼皮,眼底帶著疑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別的女生好了?我很閑?” “那你為什么要照顧我?” “那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同桌蹲在路邊一副快要痛死的樣子,不管不顧吧?” 陸京堯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他其實很想說,那是因為應碎這個人對于陸京堯來說,意義不太一樣。但他拿不準應碎這話是不是在試探他,也更拿不準他要是說了實話,以應碎的脾性,她以后會不會疏遠他。 陸京堯不想冒這個險。 難啃的骨頭,總得慢慢一點一點啃不是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