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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止于學(xué)生時代的,窗外的光在線閱讀 - 第四章 懶散

第四章 懶散

    狹窄的回旋樓梯只有在和人要錯身經(jīng)過時才會略有不便的感覺。

    然則原本討厭狹路相逢的我在書局照射的昏黃燈光下卻覺得這樣狹窄的空間令人感到一絲安全感。

    說起階梯,比起開闊的臺階,我更喜歡狹窄的道路。

    人與人的相對語相逢,在狹路之時更能看得清對方的個性還有與他人劃出的界線。

    像是圓弧狀閣樓一般的第二層樓多的是居家生活或者歷史軍事類的書籍。左起、右起的排序就像是間適與緊張的對峙。走到了圓弧的中心點,,則可以看到萬年不敗的理財書與旅游書的并列,像是在暗示著什么一般。

    喔對,旅游。

    記得還是學(xué)生時代時,曾有一度羨慕婚后的蜜月旅行。但是那樣的想法隨及被「不想被限制」還有「花費甚鉅」等想法揮散。況且若要旅行,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滿載的書架原本會是我最希望永遠待著的場所,然則或許是今天腦中裝載的東西也是特別多的緣故,我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一陣頭暈襲來,隨著可能因為悶熱而產(chǎn)生的心悸,在我重新站穩(wěn)腳步后,我還是決定乖乖地回家、不再繼續(xù)流浪。。

    像是被一條線牽拉著一般。我腦袋放空地行走著。

    如果有人說此刻有什么力量牽扯著如同魁儡般的我,我肯定會如此相信著的。

    慵懶等著紅綠燈、走過了馬路,再到公車站牌那里和少數(shù)的人一起等公車。我抬了左腕看著時間,也不過下午三點而已,難怪天色還亮、等公車的人也少。

    伴隨著漸漸襲來的疲憊感,側(cè)背在右肩的背包中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習(xí)慣性地注視了一下周圍,才將背包的拉鍊打開、接起手機。

    是母親。

    我對于母親已不像是上午一般的抗拒,因此也就絲毫未猶疑地接起了電話。

    電話的那頭是母親和緩的聲音。

    而聽到這樣語氣的我猜想母親恐怕又是要說相親一事。然則雖然有此猜想,我還是乖乖地聽完了母親的「前言」,然后接著她的「正題」。

    「我和你的阿姨說了,她也馬上問了那個男生,說是今天晚上和明天整天剛好都有空,要不要就趁現(xiàn)在約出來吃個飯?」

    「這也太快了吧!」聽著母親按捺著自己興奮又緊張的語氣,我實在是很想說些什么來抗議,但是想著只是吃個飯而已,實在無法一下子就拒絕,因此也道:「好啦,那就這樣吧?!?/br>
    「那你回來的途中就不要去亂晃了,我跟他們約明天中午,今天晚上我們來想想明天要穿什么好!」

    母親的熱衷彷彿是要參與相親的人就是她一般,令我不由得想笑。然則在被母親單方面地掛了電話后,我也只能乖乖當個孝順的女兒直接回家去。反正,本來也沒打算要再去哪邊的。

    說來我的確是不喜歡什么相親的那一套,但是也不至于厭惡至極。而至今為止也不是沒被母親要求過要進行相親一事,只是以往或許是還沒到急迫且面臨婚姻壓力的年紀,所以母親并未像這次一般鍥而不捨地要求。

    搭上了一班空蕩蕩的公車,習(xí)慣性地找了靠后方的位置乘坐,接著又開始望著窗外發(fā)呆。

    窗外的景色在我離開家鄉(xiāng)的五年間并未變化多少,而家鄉(xiāng)公車司機那對于外地人來說過于莽撞的速度和駕駛方式也依然相差無幾。雖然都被外地朋友說著可怕或者危險,但對于本地人來說或許是最為親切的共同回憶。

    于是又習(xí)慣性地放空了自己的腦袋,待到鄰近距離家中最近的那個站牌之前,按了下車鈴。

    走下了車,慵懶地走了將近一公里的路程回到了家。而母親正在一樓的花圃照顧著她最喜歡的桂花樹。

    「我回來了?!?/br>
    母親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了我,于是順手將撿下來的枝葉先往地上隨意一丟,道:「這么早??!我這里掃一掃就上去了,等等我?!?/br>
    「啊,我掃就好了啦。」丟下了這句話的我,仍然維持著懶散的語調(diào)以及有些隨便的態(tài)度走進了家門丟下了背包,接著從后門繞了出來、拿著放在后門旁的掃把開始掃著滿地的枝葉。

    母親看著我開始掃地,似乎也加快了手邊的動作,一面說道:「我看你早上好像也沒看得很仔細,那本資料夾還在上面,你可以再去看看。」

    「喔。」我心不在焉地應(yīng)答著。但與其說是自然而然地心不在焉,不如說是蓄意如此,好讓母親更加了解我對這件事情其實是興趣缺缺。

    母親了解我的脾氣,似乎也不想管我如此隨便的態(tài)度與語氣:「年關(guān)快到了,很多公司都開始忙,剛好你選的那個小朋友也有空,所以就讓你阿姨去連絡(luò)了?!?/br>
    我再次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你們也太急。」

    母親道:「誰叫你自己都這樣的年紀還無關(guān)緊要,你看看就算你再怎么能賺錢、存錢養(yǎng)自己一輩子,等到年紀大了、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你不就只能孤單一人?」

    「可是我很習(xí)慣一個人??!」

    「那是因為你還有爸媽在啦!」母親說地斬釘截鐵:「到時候年紀大了、爸媽不在的話,看你怎么辦!」

    花圃週遭的枝葉不多,掃地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我跟在母親身旁接下新剪的枝葉噘著嘴:「還可以養(yǎng)貓狗嘛!」

    母親似乎覺得這是我的任性,丟下了最后一段修剪下來的枝葉,道:「好啦、好啦,你先進去!先把人家的資料看一看、想一下明天要穿什么衣服,餐廳什么的你阿姨都安排好了,我有把她傳真過來的資料還有餐廳訂位時間什么的放在一起,先過去看看?!?/br>
    「喔!」

    眼看著母親拿走了自己手上的掃把畚斗,我也只能聳聳肩、依著她的意思走進家門。一面,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