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9、撥云見日之欠吻要寫借據(jù)
幾天后,推人事件的主角:女高校生白語的澄清視頻,開始在網(wǎng)路上擴散開來。雖然,她面對鏡頭顯得很不自在和生澀,至少還是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了。 「歐陽睿并沒有推我,他伸手是為了拉住我。」 而整個網(wǎng)路世界,就像被投下一顆震撼彈一樣,風(fēng)向已非昨日。先是網(wǎng)友一夜之間成立的連署活動,要求當(dāng)初最先刊登推人報導(dǎo)的八卦雜志,必須投放報紙半版廣告進行道歉,否則將發(fā)起拒買抵制;接著和該八卦雜志一向是敵對關(guān)係的某報社開始大肆撰文,批評該雜志完全喪失媒體道德,應(yīng)下架反??;而原先失望又憤怒的粉絲,因為視頻的出現(xiàn)突然又對歐陽睿信心大增,紛紛刷頻表示支持;有人質(zhì)疑視頻是造假,但僅是極少數(shù)的一小部分,輿論仍幾乎是一面倒的偏向歐陽睿。 只是,在事情爆發(fā)后那些口出惡言、極盡抹黑的人,有出來道歉嗎? 當(dāng)然是沒有。 過兩天再有哪個公眾人物被爆出什么丑聞,這則新聞就會永久的被大家遺忘。 「努娜、努娜!」向陽抓著手機蹦蹦跳跳的進了廚房,在我身后晃來跑去的。 「嗯?」切著番茄和生菜,頭也不抬。 「你看過了嗎?那個視頻?!?/br> 「什么視頻?」 他把手機畫面遞到我眼前,「那個跌倒粉絲澄清的視頻啊,網(wǎng)路上都在傳?!?/br> 「喔,很好啊?!刮业钠沉艘谎郛嬅?,用手把手機往一旁揮開,那么大的智慧型手機螢?zāi)煌耆珦踝∥仪胁说囊暰€了。 向陽一臉奇怪的看著我?!概龋阍趺春孟褚稽c也不意外?。俊?/br> 我沒說話,只把切好的生菜和番茄疊在烤好的吐司上,接著再陸續(xù)疊上吐司、火腿、蛋、吐司,最后對切兩刀再插上牙籤,擺盤完成。 我當(dāng)然不意外。用咖啡廳的一客簡餐、一杯咖啡以及一張簽名專輯,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我樂觀其成。 見我不回答,向陽突然撒嬌起來,又把下巴放上了我的肩窩。「努娜,你理人家一下啦?!?/br> 「向、陽!」我回過身,食指頂著他的額頭將他推回去站好,「你以后不許再這樣把頭亂擺在我身上了?!?/br> 雖然我家小狐貍又萌又可愛,能被他這樣撒嬌簡直是三生有幸。 「為什么~」他回以一個很不真誠的哭腔,嘟著嘴看我。 「因為,」我不再看他,端起三明治往飯桌走去,「我是你的經(jīng)紀人?!?/br> 「嗯?」他像個跟屁蟲一樣隨著我出來,「那又怎樣?」 對啊,那又怎樣?我白癡啊,自己挖洞給自己跳。 「總之,聽我的就對了?!刮也挥煞终f的把向陽按在椅子坐好,轉(zhuǎn)身走到歐陽睿房門前,伸手敲了敲。 敲門一向都是象徵性的,因為那樣的噪音根本不足以把他吵醒,總是要直搗黃龍才有辦法把他挖起來吃早餐。所以每天早上闖進他的房間偷窺搔擾,幾乎已經(jīng)是固定的流程了。 我轉(zhuǎn)開門,靜悄悄潛了進去進去再把門帶了上,動作輕的一點聲音也沒發(fā)。他正熟睡著,那張平靜的睡臉,似乎絲毫不知外面的世界,一大早已經(jīng)因為他而變了個樣。我手肘支著臉,靠在床邊看他淺淺的呼吸,和臉上透出的一點點紅暈,心口忽然緊了一下,那種莫名的感覺,很熟悉。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看著他,就很容易會起這樣的反應(yīng)。 我眨眨眼,有些捨不得喚醒他。這個畫面正養(yǎng)眼,好想再多看幾分鐘??上觳粡娜嗽福诖锏氖謾C居然響了,劈哩啪啦的吵鬧鈴聲響徹了歐陽睿的房間。 「你好,我是黎凱樂?!鼓吧柎a代表著工作上門,我清清嗓后接了。 「你好,我是《音樂故事,我的歌》的製作人sam,」很低沉沉的聲音,「想問問redsun最近有沒有空來錄我們家的節(jié)目?」 《音樂故事,我的歌》是目前音樂節(jié)目中收視僅次于選秀的長青節(jié)目,製作團隊的資歷很深,以半迎合大眾口味、半堅持節(jié)目格調(diào)的方式經(jīng)營,專門訪談藝人的心路歷程和音樂故事。更重要的是,製作團隊邀請來賓的口味很挑,不是隨便的新人都可以拿的到通告。接到電話,讓我感覺蠻意外。 敲了通告時間收了線,突然覺得早晨美好、人生充滿希望。 「是誰?」歐陽睿突然出聲問道,眼睛卻閉著??磥硭浑娫捖暢承蚜?。 「敲你們兩個節(jié)目通告的?!刮液喍袒卮?,把手機收進口袋。 「我們兩個?不是于向陽?」大概前陣子沒通告慣了,突然有人要敲他,他覺得奇怪。是他不知道,網(wǎng)路和媒體在某種很被動的情況下,還了他清白。 「是你們兩個。而且之后都會是?!咕拖冗@樣交代過去吧,反正他起床后看到電視、報紙,心里就會明白的?!钙饋沓燥垎幔俊?/br> 他沒回話,大概是又睡著了。于是我半個身體趴在他床邊靠近他的臉,用手指小心翼翼來回搔著他的眼睫毛。當(dāng)然,這叫人起床的方式又是從網(wǎng)路上看來的。果然搔沒幾下,他突然睜開眼看我。我手上一頓,和他互視兩秒后發(fā)現(xiàn)……這距離好近好近,臉上可以感覺的到他的吐息。心跳,很不爭氣的加速了。 「……起來吃早餐,我做了三明治。」意識到危險后,我急著逃,隨便交代兩句便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一步都來不及踏出,突然腰際橫過一股力量把我往后一拉,下一秒,我倒在歐陽睿的床上。 而他雙手壓制著我的,雙腿在我身旁跨開,剛睡醒顯得有點慵懶的臉,就在我正前方,眼神里含著戲謔的笑,平視著我。 我打賭我的臉應(yīng)該已經(jīng)蒸熟了,好熱好熱。 「不跟我玩嗎?」他開口,剛起床的低啞嗓音讓我心口一揪,臉又更熱了。 「……玩什么?」被男人強壓在身下這種字眼好像只有言情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這情況,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啊……玩?難道要玩什么變態(tài)游戲嗎? 他不回話,只維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繼續(xù)看我,眼神像是有溫度一樣,把我燒得全身發(fā)燙。我試著掙開他的手,卻絲毫撼動不了他。 「歐陽睿?!箾]人說話太尷尬了,于是我膽小的開了口。 「嗯?」看著我。 「你現(xiàn)在這是在干嘛?」 「欺負你。」 「……我不覺得被欺負了啊?!狗炊悬c莫名的開心。 聽了我的話,他嘴角笑意更深?!甘菃??」 我后悔了,我不該那樣說話的。 他看著我,慢慢的把身子壓了下來,首當(dāng)其衝的就是他的臉,離的越來越近。心臟跳得太激烈,心口有點疼了,連呼吸也紊亂了起來。 「你、你在做什么?」忍不住很煞風(fēng)景的開口問,這時候他的臉距離我已經(jīng)不到三公分了,我快可以聽得見自己微喘的聲音。 「你忘了,你還欠我什么?」 我愣住。欠什么?該不會是,害他被方以薰奪了螢?zāi)怀跷堑哪且淮危?/br> 「我丟了一個初吻,你就還我一個?!顾穆曇艉幂p好輕,好看的薄唇微啟……如果這是夢,我想我矜持什么的就可以拋到九霄云外去,直接飛撲了。 「欸……等一下,」我緊張的結(jié)巴了,「你丟得是螢?zāi)怀跷?,可我的既不是初吻,更不是螢?zāi)怀跷前 ?/br> 老實說,我的初吻早就在幼稚園的時候被同班的男生偷襲走了,十幾年的人生里壓根沒有初吻這種東西。好像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活的節(jié)cao掉滿地。 「不要緊,你還有一種初吻。」他再開口,聲音多了一種惡作劇的邪魅,「你跟我的第一次……」 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了。我……當(dāng)機了。 他在我呆滯的注視下,把薄唇壓了下來。 卻,方向一轉(zhuǎn),壓在了額上。 「償還的時間還沒到……只是上次忘了簽借據(jù)?!顾贸阉频钠鹕黼x開床邊,笑的很壞,「剛剛我已經(jīng)用印了,你別想賴喔?!?/br> 我繼續(xù)躺在床上,等待重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