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彼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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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鋪著潔白床單的雙人床上,徐瑾泉滑了下手機,一見里頭十幾通來自蔣允欣的未接來電就又將手機放到一旁。正想貪睡一會兒,床頭柜上的室內(nèi)電話便響了起來。 「小泉啊,晚飯好了快下來吃吧?!挂唤油ǎ捦材嵌说呐苏f道,也沒等徐瑾泉回應(yīng)便掛了電話。將話筒放回去,他又在床上滾了一陣才起身,整整衣褲后便走出房門。 自從那晚過后,徐瑾泉根本無心工作。鎮(zhèn)日失魂落魄地,連上司都看不下去,即使出版社里忙得天翻地覆也硬是放了他幾天假。自己待在住處也是無所事事,回有方云惠在的家是不可能的,徐瑾泉思來想去,就只有提著行李南下到自己母親陳嫣那里。 陳嫣和徐成譽離婚后便回到南部老家自個兒開了個服飾店,后來認識了她現(xiàn)在的丈夫莊廉志,便把店鋪收了,兩人搬到山上開起了民宿,做得也有聲有色,時常有媒體採訪取景,生活小有馀錢又過得樸實愜意。陳嫣見兒子回來,剛巧這陣子非旺季,房間有空,便支了個雙人房給他暫住,至于要不要收錢還得看徐瑾泉這幾日孝敬得夠不夠真心實意。徐瑾泉一下樓便見陳嫣和莊廉志兩人對坐在平日開放給客人用餐的餐廳里有說有笑,看上去正如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妻。「媽,莊叔叔?!剐χ鷥扇舜蛄苏泻?,徐瑾泉拉開椅子坐在他們中間。 「真是…你看我這兒子,這么不會看氣氛,難怪到現(xiàn)在都還沒結(jié)婚生個孫子給我抱抱?!箤χf廉志,陳嫣半是感嘆半是玩笑地說。莊廉志聞后抿嘴笑了笑,帶著眼鏡的一雙眼睛彎成半月型,看上去、實際上也的確是個很溫吞的人。他看著陳嫣說道「你呀,一聽到小泉要來,開心得都要暈了!還這樣說?!?fàn)柡罂聪蛐扈感∪?,別理她,你坐在這兒她要高興還來不及、噢!」話沒說完,陳嫣便一腳踢了過去,正中莊廉志小腿脛骨,疼得他叫出聲還眼泛淚花。 「讓你說!」看著莊廉志夸張的表情,陳嫣嘴上雖埋怨臉上倒笑得很開心,爾后又轉(zhuǎn)頭對徐瑾泉說「小泉,你可不是回來住免錢吃白食的。這兩天你休息夠了,明天開始可要幫忙做事啊,別讓你老媽跟莊叔叔工作之外還得伺候你。」 「我知道,媽。」邊扒著飯,徐瑾泉邊說。見自己母親過得快樂,徐瑾泉內(nèi)心也高興,一掃來這里之前內(nèi)心的陰霾,喜悅之情都顯露在了臉上。三人有說有笑地吃著晚飯,融洽之感和在那個家時完全不同。 吃完晚飯,徐瑾泉幫忙收拾了下碗筷,便進到廚房幫陳嫣洗方才煮菜用的鍋碗瓢盆,不一會兒,陳嫣也抱著碗筷進來?!冈趺戳??和允欣吵架啦?」一放下杯盤碗筷,陳嫣便問。 徐瑾泉洗碗的手頓了下。雖然方向錯了,但不得不佩服陳嫣的直覺,真是知子莫若『母』?!笡]怎么了,只是想回來看看你跟莊叔,剛好又有假…」 「少來?!鼓闷鹨贿叺牟斯喜?,陳嫣也加入了洗碗的行列,大概是不想就此結(jié)束話題?!改阍谙胧裁次視恢??沒事哪會特地跑來找媽,一定有什么事情?!孤牭侥赣H這樣說,徐瑾泉心里有些慚愧,但又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改悴桓嬖V媽,媽等等就打電話去問允欣、」 「別!」被陳嫣說的嚇到,徐瑾泉丟下沾著泡沫的鍋子,抬起頭看著她。「跟蔣允欣沒關(guān)係,你不要沒事找事!」徐瑾泉從小就乖巧懂事,陳嫣哪里見過自家兒子用這種驚恐又震怒的神情跟她大小聲,瞪大眼楞了楞,也沒生氣,她說「我只是說說,你以為你媽真這么間啊?!?/br> 知道自己小題大做了,徐瑾泉臉微紅地轉(zhuǎn)頭繼續(xù)刷著炒菜鍋,「…我真的沒怎樣,你別瞎猜?!?/br> 「好好好,就當(dāng)你是真的想你老媽好了?!龟愭陶f完又嘟噥,「看起來明明就一副很有事的樣子…」 沒理陳嫣,徐瑾泉賣力刷著炒菜鍋上的燒焦?jié)n,心里卻突覺悲哀。只是感情上遇到挫折就無心工作,被老闆勒令休假也就算了,竟然還跑回家找mama?也難怪會被于敬拒絕,連他都看不起自己。徐瑾泉心想,更覺自己怎會如此失敗。但比起這些,更讓他驚訝的,是于敬竟然能影響自己到如此地步。 這于敬到底何德何能。讓他魂牽夢縈了十幾年也罷,如今怎么還這樣左右了他所有的心神思緒。 真是可怕的一個人。 但他卻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又或許自己才是那個可怕的人,他又想。竟會被一個男人虜獲了所有,失了心智,以致于在被拒絕后竟還只想著要如何挽回,執(zhí)著得令他都覺得自己不太正常。 「你爸…過得還好吧?」在一陣沉默后,陳嫣突然問道。面對這個問題,徐瑾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事過境遷,如今彼此身旁都有各自的伴侶,其實也沒什么顧忌了,徐瑾泉也就老實說了。陳嫣聽后也沒再說什么,只淡淡地說聲是嗎便再也沒下文。就在兩人洗好碗盤,擦乾手要出廚房時,徐瑾泉放在褲子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估摸又是蔣允欣打過來的,徐瑾泉本來沒有拿出來看的打算,但有陳嫣在一旁看著,不好這樣不接電話,只好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看卻是方云惠打來的。徐瑾泉心里雖覺得奇怪,卻也還是接了電話。 「小泉啊…我是方姨…」電話中方云惠的聲音有些模糊,聽得不太真切,但能感覺到十分無力,連嗓子都有些虛?!改悻F(xiàn)在還在加班嗎?方便說話嗎?」徐瑾泉沒將休假和來他母親這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連蔣允欣也不知道,方云惠會這樣問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阿姨,我現(xiàn)在在我媽這里。」看著陳嫣,有些遲疑,徐瑾泉說道。 聽了徐瑾泉這樣說到,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爾后才說「是嗎…那等你回來再說吧…」停頓了下,她又道「山上天冷,別感冒了?!拐f完,方云惠道了聲再見便掛了電話。 「你方姨打來的?」在一旁都聽見了,陳嫣仍是又問了一遍,「說了什么?」 「好像是有事情要說的樣子。」老實回答,「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就是?!?/br> 聽徐瑾泉這樣說道,陳嫣沉吟了下,爾后說「你方姨年輕,清雨又還是個大孩子,說不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你明天回去看看?」 「沒關(guān)係的,不會出什么大事…」雖然方云惠很少打電話給他。徐瑾泉心想。 「難說?!龟愭贪櫫税櫭?,倒是真的在擔(dān)心的樣子?!改惆忠粋€月才回家?guī)状?,家里能靠的就只有你…這幾天出門你沒和她說?」陳嫣這樣問,見徐瑾泉一臉心虛,心里多少明白,也沒指責(zé)他?!改氵@孩子…總之你明天就回去吧,我這里雖然沒旺季忙但也是有客人的,你在這里我還得照顧你,麻煩?!拐f完,又補道「明天讓你莊叔送你下山吧,省得坐那客運坐得頭暈?zāi)X脹全身痠痛的。」 陳嫣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最后也是心疼兒子這番來去奔波舟車勞頓,也不等徐瑾泉答應(yīng),逕自走出廚房和莊廉志說明情況,讓他明早就帶徐瑾泉下山。 隔天一早,三人草草吃完早飯,和陳嫣道了別,莊廉志便送他下山,爾后還不辭辛勞地開了幾十分鐘的車程送他到最近的火車站,一路上兩人聊得挺愉快,倒是比對他自己的親生父親還要感覺親近。到了車站,莊廉志先是幫他買了車票,臨別之時,還買了些吃的喝的讓徐瑾泉帶上車,說是這幾天沒來得及好好照顧他,等他下次來再帶他去吃好的。知道莊廉志就是這樣老實又熱情的人,徐瑾泉也欣然接受他的好意,帶著一袋零食和脹得滿滿的心上了回家的火車。 跟方云惠聯(lián)絡(luò)好后,徐瑾泉一下火車便招了輛計程車到方云惠那里,在不是父親回家的日子去那個家這還是第一次。一開門,只見方云惠坐在客廳,神色憔悴的模樣讓徐瑾泉暗暗吃了一驚。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方云惠突然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徐清雨身上。 「小泉,最近你和小雨見面有聽到些什么嗎?」方云惠問,很明顯地試探。徐瑾泉這陣子連工作都無法專心,又怎還有間情跟徐清雨見面聊天,他也就實說最近沒和徐清雨聯(lián)絡(luò)的事情。方云惠聽了顯然有點失望。 「我還以為他去了你那里…小雨前幾天回家,一臉正經(jīng)地說是有話要對我說。一開始只是告訴我他現(xiàn)在有了個交往的對象,我還想他怎么這么鄭重其事的樣子,沒想到他竟然說那人是個男的…」方云惠一想起那天的事情,眼淚不禁就這么掉了下來?!肝夷菚r整個人都慌了,小雨又很堅持…我們吵了一架,結(jié)果他就這樣跑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回來了?!?/br> 心里雖然震驚,看著方云惠腫脹的雙眼和疲憊的神情,徐瑾泉卻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只能說「清雨他平常人緣好,一定是住同學(xué)家了…」 「小泉,他平常最聽你的話,你幫我勸勸他,跟男人交往什么的…實在是…」望著徐瑾泉,方云惠也不知幾夜沒闔過的眼充滿了乞求。 徐瑾泉聽了卻苦笑在心。他哪有什么資格去勸徐清雨。 但面對方云惠,徐瑾泉也只能順應(yīng)她的拜託。 「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談?w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