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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談戀愛在線閱讀 - 一百零五前行的抉擇

一百零五前行的抉擇

    八點半,傅白雪站在黎錦秀臥室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往常這個點黎錦秀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他進去幫忙了,可今天黎錦秀還沒有動靜。這時,管家也發(fā)來信息詢問,傅白雪正要低頭回復(fù),臥室的門打開了。

    黎錦秀梳洗整齊,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出現(xiàn)在傅白雪的面前。

    站著。

    傅白雪驚訝到合不攏嘴,眼眸里帶著喜色:“……錦秀,你好了???”

    黎錦秀頷首:“嗯。”

    “真的嗎?”傅白雪為他高興,又有些擔(dān)心,“可昨天晚上你還沒有知覺,肌rou按起來也是硬邦邦的,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先坐下。”

    硬邦邦的……

    不知道伊青拿什么代替他騙過了傅白雪和其他人,不會是木頭人吧。

    黎錦秀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尷尬笑了笑,說道:“真的沒事,已經(jīng)好了?!?/br>
    “那就好!”傅白雪露出笑容。

    黎錦秀身體恢復(fù)了,不需要傅白雪和錢真的照顧,吃過了早飯,他便讓管家安排人將他們送了出去。

    徐喻為傅白雪和錢真這種專用的私人陪護準(zhǔn)備了兩份合同,一份是陪護黎錦秀的高薪合同,要求是隨叫隨到、保密專業(yè),另一份則是掛靠在自家的私人醫(yī)院里,同樣是從事陪護工作。后者的薪水和社保都按照醫(yī)院員工的標(biāo)準(zhǔn)設(shè)置,不過存在特殊的一點——黎錦秀需要他們的時候,醫(yī)院會另外安排陪護頂替他們當(dāng)下的工作,這樣兩方都不會耽誤。

    陪護們離開后,黎錦秀按照徐喻的要求跟薛明和林翡聯(lián)絡(luò)了一下,確定了復(fù)診的時間。

    雖然他覺得沒什么必要,但是mama的話還是要聽。

    當(dāng)然是選擇性地“聽”。

    黎錦秀沒有聽話地在家休息,沒一會兒就帶著樊赤云出了門,管家欲言又止地目送著黎錦秀乘坐的車輛遠去。

    這才剛好一點呢,怎么又出去了?

    管家跟徐喻做了匯報。

    過了半小時,黎錦秀抵達了蘇棠春等人所在的病房。

    瓊白只是輕傷,差不多了就被畢露白帶回家養(yǎng)病了,蘇棠春和張無有傷得重得多,現(xiàn)在還住在醫(yī)院里。

    黎錦秀先去看了蘇棠春。

    剛開始治療的時候,為了方便司徒建蘭和棠桂道長照顧,張無有與蘇棠春被放在了一個病房里,后來兩人的意識恢復(fù)、傷情好轉(zhuǎn),就各自分開,入住了獨立的病房。

    到了蘇棠春病房門口,黎錦秀讓樊赤云等候在外,敲了敲病房的房門。

    棠桂道長打開了門,看到黎錦熙:“黎總!你恢復(fù)了???”

    黎錦秀點頭。

    “慈悲,慈悲,太好了!”

    棠桂請黎錦秀進來,對病床上的蘇棠春說道:“棠春,錦秀來了?!?/br>
    蘇棠春被怨陣殘體俯身,傷及后腰和脊背,幸好沒有傷到脊骨和重要的臟器,經(jīng)過這幾天的治療,她已經(jīng)好了不少,這時候正躺在床上閉眼默誦道家經(jīng)文。

    看到黎錦秀,蘇棠春眼神亮了一瞬,而后又變得復(fù)雜。

    黎錦秀與蘇棠春對視了一眼,隨后跟棠桂說道:“道長,能不能讓我和棠春單獨聊聊。”

    “好,那我先出去。”棠桂微微一笑,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黎錦秀和蘇棠春。

    “……錦秀。”

    蘇棠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叫他錦秀,畢竟她只在游戲里稱呼過這個昵稱。

    黎錦秀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自然而然地接過了這個稱呼,關(guān)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嗯?!?/br>
    因為他的態(tài)度,蘇棠春心中的那一丁點兒顧慮消失了,“我好多了,還要謝謝你,救了我。”

    黎錦秀輕微地?fù)u頭:“我殺掉蛇鬼后就失去了意識,是阿完和瓊白她們救了你?!?/br>
    蘇棠春道:“沒有你她們也不會來得那么及時?!?/br>
    “對了,蛇鬼真的死了嗎?”蘇棠春問道。

    黎錦秀道:“為什么這么問?”

    在場的人里,除了伊青和怨陣主人,應(yīng)該就是蘇棠春最清楚蛇鬼是不是真的死了這件事了。

    蘇棠春蹙起眉頭,輕嘆了一聲:“可能是我的直覺,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總覺得做出那樣一個重迭陣法的妖鬼不會不給自己留后路?!?/br>
    黎錦秀驚訝于蘇棠春的敏銳,說道:“的確,她給自己留了后路,她提前將一魂一骨留在了怨陣中?!?/br>
    聞言,蘇棠春有些著急:“畢小姐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蛇鬼的殘骨殘魂還在嗎?”

    黎錦秀連忙說道:“不要著急,已經(jīng)不在了。我陰司里的那位……朋友幫我解決了這件事?!彼麑砣緝?nèi)莫知和蛇骨的事告知了蘇棠春。

    “那就好。”

    蘇棠春松了一口氣,“蛇鬼之所以能成蛇鬼,就是因為執(zhí)念極深、睚眥必報,如果不斬草除根,以后她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來報復(fù)你。”

    黎錦秀這才明白,為什么伊青會那么直截了當(dāng)?shù)爻鍪痔幚砹松吖堑氖隆?/br>
    這與伊青向來的行事原則完全不同……只是為了他?

    可是,這是可以的嗎?這是應(yīng)該的嗎?這是被允許嗎?

    黎錦秀感到疑惑,同時還有隱約的惴惴不安。

    可金子燭的事,為什么伊青又要利用他……

    等等,黎錦秀忽然愣住了。

    他似乎從來沒想過,伊青將金子燭和霍霖漓送給他,本來就是一種越權(quán)的行為。

    伊青則是地府的陰官,黎錦秀是凡人,是叁合的成員,無論是人間還是叁合都與地府獨立,相互之間不能直接干涉,更別提就這么送出兩個惡鬼。雖然這兩個惡鬼地府不想要,黎錦秀也不想要,但后來他們也的確派上了或正面或負(fù)面的用場。

    難道……伊青非要將金子燭留在他身邊真的是為了假公濟私?

    難道……他是那個“私”?

    想著想著,黎錦秀又將這個蠢蠢欲動的念頭按了下去,他沒那么重要,叁千世界、蕓蕓眾生,他不算什么。

    蘇棠春見他突然愣神,問道:“怎么了?”

    “沒事?!崩桢\秀搖了搖頭。

    算了。

    他掌握的信息、了解的情況太少,很難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還是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

    蘇棠春繼續(xù)說道:“我聽畢小姐說,怨陣受損嚴(yán)重,怨陣之主也受傷了,他這時候怎么還有精力幫蛇鬼奪舍復(fù)生?”

    黎錦秀沉默不語。

    蘇棠春這才想起黎錦秀是叁合的人:“是不是叁合規(guī)定了,還不能對外透露?”

    “不是?!崩桢\秀道。

    這之前他與畢露白通過電話,對方告知了他一些有關(guān)于玄靈圈暗網(wǎng)的事情,他剛剛還沒有機會思考,現(xiàn)在蘇棠春這么一提,他便想明白了。怨陣的主人將蛇鬼奪舍一事委托給了莫知,莫知又雇傭了謝令,恐怕就是通過那些網(wǎng)站。

    “棠春,你是否了解……”

    黎錦秀正想要詢問蘇棠春,棠桂道長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道盟出事了?!?/br>
    棠桂說完有些緊張地看了黎錦秀一眼,她不知道該不該就這么說出來。

    蘇棠春道:“師兄,沒事,錦秀了解道盟。”

    經(jīng)歷這一遭,棠桂也知道黎錦秀的背景恐怕不容小覷,他不僅能從游戲里安全出來,還能找來叁合代理和九龍山的人救出蘇棠春和張無有,她不再猶疑,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叁合抓走了道盟很多人,各個門派都有,其中還有無有的爺爺,張文言?!?/br>
    蘇棠春疑惑又驚訝:“這是怎么回事???”

    棠桂道:“叁合說他們涉嫌非法交易和教唆他人逼養(yǎng)厲鬼?!?/br>
    黎錦秀明白,是養(yǎng)豬的事情徹底暴露了。之前那通電話里,畢露白沒有跟他透露具體的情況,只說叁合已經(jīng)開始抓人了。

    “怎么會這樣?”蘇棠春從來沒有聽說這種事。

    棠桂道:“這跟玄靈圈的灰色和黑色網(wǎng)站有關(guān)?!?/br>
    “有這種網(wǎng)站嗎?”蘇棠春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灰色網(wǎng)站、黑色網(wǎng)站。

    棠桂點了點頭,說道:“有。這種網(wǎng)站存在差不多都有五十年了,一般用來交易罕見或者邪魔外道的符箓法器,以及一些重要信息,但也有殺鬼殺人、奪寶借運的懸賞?!彼[約擔(dān)憂地看了蘇棠春一眼,又及時掩藏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說道:“這一次道盟和各大門派的修行者被抓就是因為參與了養(yǎng)鬼殺鬼的事?!?/br>
    蘇棠春又問:“什么養(yǎng)鬼殺鬼?”

    “道盟的修行者讓民間修行者將陰鬼養(yǎng)成厲鬼,再由道盟的子弟殺掉,最后道盟殺掉厲鬼的子弟獲得功德,而民間修行者獲得酬勞,他們將這種行為稱之為養(yǎng)豬,叫自己養(yǎng)殖戶。”棠桂解釋道。

    蘇棠春驚訝:“怎么會……等等——!”

    她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鬼域,還有那只畫上了陰契的斷手,下意識地望向了黎錦秀,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難道葉瀾芝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瓊白攔著,她就差點殺了葉瀾芝。

    黎錦秀微微頷首:“葉瀾芝的事就是被人做局了?!?/br>
    “而且,不止是葉瀾芝?!崩桢\秀又拋出了對蘇棠春來說一個炸彈般的事實,“王福貴也是如此,不過他是主動跟人簽了陰契,自愿成為厲鬼?!?/br>
    蘇棠春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最后竟然覺得有些悲涼:“這樣得來的功德,有意義嗎?”

    自從她加入道盟以來,所殺的厲鬼數(shù)量不算八件,但也不算少,而現(xiàn)在她不得不去審視自己從前所殺的每一個魂靈——他們是與差點魂飛魄散的葉瀾芝相同?還是與自甘墮落的王福貴相同?

    棠桂同樣神色凝重:“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焙吞K棠春一樣,唐棠桂同樣是道盟的成員。

    “而且這件事不是最近才發(fā)生,而是四、五十年前就開始了?!?/br>
    黎錦秀微微蹙眉。

    那不就是和那些暗網(wǎng)出現(xiàn)的時間接近?居然都在背地里發(fā)展這么多年了,怪不得叁合的人剛開始的時候都無從查起。

    蘇棠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像是不堪重負(fù)的嘆息,問道:“那叁合會怎么對待我們這些殺過刻意養(yǎng)出來的厲鬼的人?”

    “不知者無罪?!碧墓鸬?。

    蘇棠春卻說:“可我們獲得了我們不該獲得的功德?!?/br>
    棠桂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地說道:“來日可追。”

    來日可追?

    蘇棠春苦澀地笑了一下。

    她不想再談?wù)撨@個沉重的話題,轉(zhuǎn)而問道:“頌珠和怨陣的事,有什么苗頭嗎?”

    棠桂道:“頌珠也是從暗網(wǎng)里接到了刺殺張無有的任務(wù),任務(wù)的買家是道盟的另一個理事,這個理事也已經(jīng)被抓了。”

    蘇棠春傷心地嘆口氣:“道盟怎么會變成這樣?”

    棠桂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話。

    而黎錦秀需要跟蘇棠春單獨談?wù)勱P(guān)于頌珠的事,于是他又請?zhí)墓鹣瘸鋈チ恕?/br>
    黎錦秀想到金叁做的事,情緒略帶低沉:“頌珠之所以會接到刺殺張無有的任務(wù),恐怕跟我有些關(guān)系?!?/br>
    “為什么這么說?”蘇棠春問道。

    黎錦秀道:“我有一個不聽管教的馭鬼,他是葉瀾芝的弟弟,葉瀾芝之所以會被養(yǎng)殖戶挑中,就是因為他背著我在暗網(wǎng)上透露了葉瀾芝的事?!?/br>
    蘇棠春緊緊蹙著眉:“原來是這樣……”葉瀾芝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是絕佳的厲鬼材料。

    黎錦秀繼續(xù)說道:“我的馭鬼也曾經(jīng)是養(yǎng)殖戶,王福貴就是與他自愿達成協(xié)議的豬仔,但王福貴在他還沒有履約的時候就被張道長和你殺死了,我想,或許是他記恨上了張道長,所以也對外透露了張道長的消息。”

    蘇棠春卻想明白了:“不,是因為季聽潮聯(lián)絡(luò)了我們?!?/br>
    “你的馭鬼早就盯上了季聽潮?!?/br>
    黎錦秀對此十分疑惑:“可我不明白他和葉瀾芝的養(yǎng)殖戶是怎么精準(zhǔn)地找上季聽潮的,葉瀾芝死的時候,我的馭鬼應(yīng)該一無所知,難道只是靠占卜或者掐算嗎?能算那么精準(zhǔn)嗎?”

    “當(dāng)然不能?!碧K棠春不擅長掐算,卻有基本的認(rèn)識,“無論是哪一個法脈的算命推演之術(shù),都只是一個模糊的結(jié)果而已?!?/br>
    “生辰八字、面相還是掌紋、指紋,都只是一個大概的模板,就像是食品包裝袋上的配料表,不同的商品可以擁有一模一樣的配料表,同時口味又完全不同。”

    黎錦秀點頭:“我明白了?!?/br>
    蘇棠春思忖片刻,說道:“能這么精準(zhǔn)地推出一個亡魂或者說一個人干系緊密的關(guān)系人,應(yīng)該是使用了因果尋蹤盤?!?/br>
    “因果尋蹤盤?”

    “對,這是一門邪術(shù),只要懂得成盤的原理,再利用那個人一滴血,就能推出決定他生死的干系人?!碧K棠春又輕微地?fù)u了搖頭,“干涉因果,必然牽扯出更大的因果,因此,它一直都被正統(tǒng)修行者所排斥。”

    黎錦秀道:“我明白了?!?/br>
    葉瀾芝生前曾經(jīng)和金子燭見了一面,那時候不止是葉瀾芝帶走了金子燭的頭發(fā),金子燭也偷偷地偷走了葉瀾芝的一滴血。

    這么看來,恐怕季聽潮、馮飛舟、高揚父子和原微很早就在金子燭的復(fù)仇名單中了。

    可他為什么不在生前做這件事?

    難道是因為葉瀾芝對于活著的金子燭來說根本沒那么重要,不值得他冒風(fēng)險?

    黎錦秀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暫時擱置,又回到了葉瀾芝和頌珠:“無論是葉瀾芝還是頌珠,這件事都跟我有關(guān),我會負(fù)責(zé)?!?/br>
    蘇棠春平靜說道:“錦秀,世間萬事,前因后果、相牽相系,你不必為你沒有做過的事負(fù)責(zé)。”

    黎錦秀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蘇棠春慘白的病容:“那么你呢?”

    難道蘇棠春就能理直氣壯地接受那些從前可能誤殺養(yǎng)殖戶的厲鬼而得來的功德嗎?

    蘇棠春垂下了眼眸,沉默片刻,說道:“就像我?guī)熜炙f的,現(xiàn)在我只能盡可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br>
    “而且,現(xiàn)在……最痛苦的人,應(yīng)該是無有?!?/br>
    養(yǎng)殖戶和功德、道盟理事之間的內(nèi)斗、以及他爺爺張文言所做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動搖張無有的道心。

    黎錦秀不懂修行的東西,只能沉默。

    良久,蘇棠春問道:“錦秀,你還會繼續(xù)查怨陣和網(wǎng)站的事嗎?”

    現(xiàn)在叁合只是根據(jù)恢復(fù)的網(wǎng)頁證據(jù)抓捕了道盟和民間參與養(yǎng)殖厲鬼的修行者,并沒有抓到網(wǎng)站的負(fù)責(zé)人。

    黎錦秀頷首:“會?!?/br>
    從王福貴、金子燭到葉瀾芝、頌珠,再到怨陣、蛇鬼,他參與得越來越多。不僅僅是因為對金子燭疏忽管理而產(chǎn)生的愧疚,還有叁合的身份和伊青在這些事情里若有若無的推動,都讓黎錦秀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裝作無事發(fā)生,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

    既然他已經(jīng)牽動了因果,就該完整地畫上一個句號。

    “能不能讓我也參與?”蘇棠春問道。

    黎錦秀略微驚訝:“……這我不清楚,我需要回去問問其他人。”他不知道叁合戴笠能不能請外援。

    蘇棠春微微地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的消息?!?/br>
    “好。”

    黎錦秀走后,蘇棠春唇邊的笑意漸漸地淡了。

    她長這么大了,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玄靈圈有這樣的暗網(wǎng)存在,想起剛剛師兄說話時略顯緊張的神色,應(yīng)該是師父讓師兄他們故意地瞞著她。

    蘇棠春出世時就身負(fù)清玉仙骨,無知無覺長到五歲,卻莫名引來垂涎叁尺的窺視。

    她的父母都只是普通人,哪里懂什么仙骨、什么道緣,只覺得這段時間無故上門sao擾的人越來越多了。蘇棠春的父母嘗試報警,卻沒有能阻止這種越演越劇烈的sao擾,于是決定舉家搬去其他城市避風(fēng)頭。但他們沒想到,在路上,他們一家叁口遇到了遇到了紅白撞煞,蘇棠春的父親慘死,蘇棠春和母親幸得五青山鄭問道長所救,保全了性命。蘇棠春從此成為了修行者,鄭問的徒弟。

    鄭問替她遮掩仙骨,告誡她凡事不許出頭拔尖,蘇棠春一直謹(jǐn)記于心、慎重于行,但同時,她也一直對父親慘死之事懷有疑問。

    當(dāng)年到底是誰對外透露了她身負(fù)仙骨的消息?

    對方到底向什么樣的人透露了消息?

    她和她的父母當(dāng)時只是岌岌無名的普通人而已,為什么一出手就是那樣狠毒的殺招?

    為什么她的師父救她和她母親的時候并不知道她身負(fù)仙骨?

    如果是通過這類暗網(wǎng)發(fā)布的消息,那就說得通了。這種網(wǎng)站能吸引來的人,只能是極惡之徒。

    “網(wǎng)站、買賣消息……”

    蘇棠春喃喃地念著,眼神逐漸變得狠決。

    怨陣也好,網(wǎng)站也好,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