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h
千頭萬緒。 辛夷躺在床上手寫食譜的工序,一次性要準備兩天的菜品,四餐八道菜,省省略略,林林總總也得要十幾味食材,兩三個時辰。 “還不睡嗎?”蘇翎翻身摟住辛夷,擋著那頭射過來的燈光。 辛夷朝她秀秀柔柔的微笑,關了床頭燈,轉身回抱住蘇翎:“除了口水雞,涼拌土豆絲,還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沒有了,就想吃有味道的冰冰涼涼的東西?!?/br> 兩人熄燈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蘇翎漸漸的開始不老實起來。 “唔,我明天還要早起……”甕聲甕氣的,顯然辛夷也在努力地抑制著什么。 “不嘛不嘛不嘛~”蘇翎抱著她撒嬌不松手,慢慢慢慢腦袋就滑到被窩里,沖辛夷系得滴水不漏的睡衣前襟亂拱,用鼻子用牙齒,順利地解開四五顆紐扣,直露出大片青白的乳縫,開到整團rou的下緣就怎么都弄不開了。 蘇翎不得章法地揉捏著袒露在外的嬌嬌rou,一手伸出被窩將裝睡抵抗的辛夷也拖進來,辛夷嘴里有很好聞的清冷香馥,吃獨食了嗎,蘇翎不樂意地壓上去,嘴唇重重地碾,左右磨蹭。 辛夷吃痛,那嘴唇也是rou做的,被狠狠壓著兩邊牙齒摁著都疼,蘇翎趁她張嘴,舌尖一擠一頂就觸到了辛夷的舌頭。 桂花酒的香甜,噢,蘇翎覺得自己立刻就醉了,用力撬開辛夷的牙齒,將那條軟嫩濕滑的舌頭吸進自己嘴里舔吮,猛然使力含了一大口。 “為什么躲著我偷偷,喝酒???” 辛夷想說,當然是為了避開你又事與愿違,吧唧吧唧嘴,什么都不說,主動湊過去摩擦著蘇翎的嘴唇,舌尖來回挑逗,將她淺粉的唇瓣吸舔的又紅又水后,似骨非骨的嫩rou勾起轉了一圈,從下而上舔開蘇翎的嘴,金魚戲蓮似的在人家嘴里亂跳,引得蘇翎哼哼,那舌頭濕滑軟香的厲害,不用牙齒根本咬不住。 兩人攢著勁兒互相啃咬,手上也沒閑住,基本上蘇翎怎么愛撫辛夷,辛夷就怎么愛撫她。 熟悉的熱浪一陣陣襲來,辛夷很快就在她熟練的指甲戰(zhàn)栗不止,蘇翎啃著一邊墳起的乳暈,左手拇指捻著紅腫的陰蒂顫抖,右手探入兩指在緊窄的xuerou里摩擦。 水聲汩汩,手指扒拉撞擊在滲汁的rou唇黏膜間帶出羞恥的聲音,辛夷仰起頭呻吟,現(xiàn)在諾大的公寓只有她和蘇翎,嬌喘和尖叫都不必在乎他人。 情欲真是剛好的藥,可以使人忘記所有煩惱。 “蘇翎……嗯啊……蘇翎……” “啊啊…噢……”辛夷只能穩(wěn)穩(wěn)攀住她,跟隨她的動作不斷抽搐扭動,毫無余力招架。 過了很久,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蘇翎指甲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辛夷水里浸過的小yinchun,吻她濡濕的眼皮。 “……要嗎?”她常年勞作,手指頭都是薄繭,很容易不留意就會戳疼蘇翎。 辛夷閉著眼秀氣地吻她,嗓音沙啞憨憨的可愛,蘇翎讓她高潮了兩次,現(xiàn)在小腹還在顫抖,也是心疼她,左手搭在她腰間去捏那軟糯的屁股rou,“睡吧,晚安,順便……” “早晨好,午安,下午好,晚安,一路順風,萬事順利,平平安安,心想事成,圣誕快樂,新年快樂,元宵快樂……” 一覺好眠到天明,好的程度,是指辛夷睡得太沉,完美錯過了打鳴。 “噢我天咧……”還好,晚點沒關系,由于蘇翎通知的晚,辛夷并沒有提前發(fā)電報或者找秋掌柜帶話告知娘親,今日她會去探望。 想了想,許多未考慮的念頭此時不停地冒出頭,姑且算作“福至心靈”的靈感。 除了蘇翎想吃的甜辣口菜肴,幾道冷熱皆宜的小菜,她還搟了幾份面條,煎了雞蛋,做了rou糜,新鮮的蔬菜就放在水缸里,保持濕度和低溫,蘇翎餓了,點火燒柴不如用蜂窩煤燒水煮面。 收拾好廚房,辛夷去臥室拿行李,悄悄摸了摸蘇翎粉嫩的臉蛋,壓低聲音:“我走了,很快就回來?!?/br> 箱子說重不重,就是下樓擋著視線有些不便,新來的泰國門房聽到她走到二樓,就立刻殷勤地跑上來幫她提箱子,他叫阿華,過完年也才十六歲,長得高高瘦瘦的卻一股子蠻勁,人比較靦腆話少,但非常善良熱心,有好幾次辛夷買菜回來,都是阿華幫她把簍子背到門口。 “卡,崩,卡?謝謝你……”辛夷摸出枚銅板給他,做了個合掌禮,通過阿華她知道這棟樓里已不那么繁盛熱鬧了,光是上個月日軍大面積駐扎進阜,陸陸續(xù)續(xù)已搬離了五六家,哭哭啼啼的偎在大老板里懷里走的,罵罵咧咧自己和丫鬟提著行李的,都有。 日本人圍著市區(qū)并不入內,農村鄉(xiāng)鎮(zhèn)并不好過,國家軍閥混亂,各地勢力盤錯糾結,只有大城市才有做做樣子擺上安查點的武裝帶,還有在大街上背槍巡邏的憲兵隊。 辛夷戴著只露出眼睛的毛絨帽子和圍巾,穿得也樸素,并未引人多加注意,她先是從隱匿安全的小路跑到大街上,叫了輛人力拉車到隔壁區(qū),花了半個小時,又彎彎扭扭的步行十幾分鐘,才找到娘親工作的地方。 合德制衣廠,本地著名的外資公司,幾乎整片街區(qū)都是他家的工廠。 “你好,我找人……”辛夷跑去廠門口站著黑衣警察的安保庭。 警察不耐煩地揮揮手:“進門左拐第一間房!” 辛夷去了后等了一會兒,填了表等通知,欄桿后頭的漂亮小jiejie戴著金絲框眼鏡正在涂指甲,涂完指甲又看報紙,笑得咯咯直震,辛夷抱著行李乖乖等在一邊。 稀稀拉拉又有人來登記,差不多夠數(shù)了,前臺才將累計起來稍微有點厚度的登記表帶走,辛夷估摸著應該是打電話通知要找的人,不過她只填了娘親的名字和職責,并未有詳細的部門廠號,而這些都是同來找人的其他阿姨jiejie告訴她的。 完了,她只得祈求有人明白她要找的人是誰。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的都在討論今年的收成和誰誰家的八卦,報紙上也都是哪部電影在國外得了獎,哪位明星又要產(chǎn)演什么電影,哪家太太要離婚,哪家先生又要娶九姨太十姨太。 想到最近的新聞,辛夷忍不住湊過去:“聽說桑莉桑夫人隱退了?可惜我家小姐好喜歡她的歌,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告訴辛夷要填廠號的那個jiejie比她大不了幾歲,臉黃黃的,一笑就有兩顆梨渦:“我也很喜歡她的歌,雖然聽不怎么懂……不過……” 神神秘秘的拉攏周圍的伙伴:“我聽我家太太說,她和其他太太們打麻將的時候說的,說是桑夫人和上面……”她指了指市政府方向,“某個大老板有關系,那人要娶她做姨太太,家里老夫人迂腐不同意,大太太也鬧著要離婚,她家可是更厲害的角色,大老板沒辦法只得和桑夫人斷了,然后你猜怎么著?” “怎么樣?”“怎么著,生米煮成熟飯啦?”“真斷啦?那桑夫人可是上海市市花一樣的咧!” “咳咳……桑夫人好像偷了大老板一樣重要的東西走了,可是又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酒店里……” 周圍一陣唏噓,紛紛猜測桑夫人的死因,陰謀陽謀,明說暗示,都和大老板大太太脫不了干系。 辛夷想著,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那也是唯一親眼目睹過的大明星,婀娜嬌艷,聲比黃鸝,何以至死,惋惜的不行。 “你們幾個跟我來——”歸來的前臺敲門指著梨渦少女,辛夷不知道算不算她,也擠過去跟上隊伍。 出門順著通道走到底就是工廠里的正門,百來米距離,門口侯著一堆穿著白大衫戴白帽的女人,辛夷收回亂瞄的視線仔細在人群里搜索娘親的身影。 可惜,沒有。 辛夷嘴巴一扁委實難過,都怪自己沒有事先打探好娘親的信息,那個和家人抱作一團的梨渦少女看見孤零零的辛夷,朝她揮手:“哎——你是找誰的呀,我?guī)湍銌枂柎蠹铱从袥]有認識的!” “芹,辛采芹,我娘親?!毙烈牟敛裂劬Γ指兄x地咬著嘴唇道謝。 “辛采芹?辛采芹——有人認識辛采芹嗎?她女兒來找她啦——”她喊了幾聲,工人和家屬們均搖搖頭。 就在辛夷徹底放棄之前,從門內走出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伯,他迷著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辛夷,不敢相信地問她:“巧丫頭?你是巧丫頭!” “嗯嗯……我是辛夷,伯伯,您認識我嗎?”辛夷后退幾步,唯唯諾諾地又走過去。 老伯哈哈大笑:“不記得我啦,我是秋伯伯,也是,我抱你的時候你才一丁點兒大,你父親…也還健在。”他面色沉重起來,頗為嘆息地搖搖頭。 辛夷自小就沒怎么接觸過父親,更談不上留戀:“勞您掛念秋伯伯,不過,可以麻煩您通知娘親,就說我來看她了……” “采芹?她沒跟你說嗎,前天收到包租公的消息,她早就回棚戶區(qū)了……真的,廠里叫人是用大喇叭喊的,如果她在,怎么都知道,不過她是真的不在……你看,現(xiàn)在要怎么辦,你要去宿舍等她嗎?辛夷?” 辛夷腦袋一片空白,心越揪越緊,棚戶區(qū),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回棚戶區(qū),她難道不知道那里很危險嗎……不行,得馬上找到她! “謝謝秋伯伯,棚戶區(qū)現(xiàn)在不太平,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我想回去……”說著連行李箱也不要了,撒開腳丫子就跑。 “唉唉……”秋伯伯提起箱子大步追上她:“別急丫頭,別急!既然不安全,你去了豈不更是不方便!這樣,你先去閩南路及第當鋪找秋掌柜,我家大女兒還是有點本事的,我讓她托人去找采芹……” 秋掌柜,及第當鋪,不過是閩南路的,聽到熟悉的地方和人名,辛夷稍微冷靜下來。 菩薩保佑,上帝保佑,娘親啊,一定要平安無事。 ps:有錢人都知道要打仗了,趕緊跑,窮人家普通老百姓還沉浸在政府的催眠政策里,壓根不相信日本人敢打進上海。額,對不起,芹姐為了劇情需要,可能,不那么平安無事了……好像后面要開虐了……咬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