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絨購買的是一袋中深度烘焙的Espresso  Blend，味道略帶有焦糖風(fēng)味，減少了傳統(tǒng)意式Espresso中的酸與苦。

    陳斯絨想，喝點(diǎn)微甜的東西，或許會(huì)叫Caesar以及她自己放松一些。

    她蹲在地上的柜子里又找了幾分鐘，Caesar的聲音從上方穿來：“你在找這袋咖啡豆嗎？”

    陳斯絨仰頭看過去，Caesar從桌子的角落里拿出了她買的那袋咖啡豆。

    “是！”陳斯絨有些興奮地站了起來，“我怎么忘了我已經(jīng)拿出來了?！?/br>
    她因?yàn)檎镜锰投行┰S的暈眩，但是早先喝下去多個(gè)品種的酒類也開始慢慢顯出后勁。

    陳斯絨有些暈乎乎的，她身子不穩(wěn)，手臂被Caesar抓住。

    “你今天晚上不適合煮咖啡?！盋aesar說。

    陳斯絨卻反手抱住了Caesar的手臂，她整個(gè)身子都貼在他的手臂上，聲音像是帶著懇求：“請不要走，我可以煮咖啡的。如果……如果不是今天，我不知道哪天還有機(jī)會(huì)完成懲……”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唇隨即緊緊地閉上。

    而后探頭去看Caesar：“你沒聽見我在說什么，對吧？”

    Caesar垂眸看著她，她眼神中已不再清明，像是她喝下去的多品種酒類攪拌混合，而后呈現(xiàn)在她的眼睛里。

    但是同時(shí)，她目光里也有無比堅(jiān)定的意味，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不肯叫他走。

    Caesar很緩地吸了一口氣。

    “好，我會(huì)留下來。”

    陳斯絨隨即笑了起來。

    同早先時(shí)候在辦公室里的笑容不同，她此刻變得松弛、變得嬌俏。同時(shí)也變得黏人，像是流動(dòng)的焦糖，散發(fā)出無法忽視的香氣。

    Caesar克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陳斯絨目光確定他沒有再走的意思，立馬開始研磨咖啡豆。

    她把咖啡豆填滿研磨器，蓋上蓋子，開始研磨。

    Caesar就站在她的身邊看著。

    他早先有些窘迫的情況已有所緩解，此刻情緒松懈了一些。

    陳斯絨把咖啡豆研磨好，才想起來沒有提前燒水。

    “您稍等。”她說完就轉(zhuǎn)身去找燒水壺。

    Caesar卻倏地怔在了原地。

    因她說的是中文。

    陳斯絨的身影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從角落處尋的燒水壺，而后裝滿水去燒。她把滴水壺和濾紙準(zhǔn)備好，咖啡粉填入，只等著水燒開了。

    臥室里，有燒水壺咕嚕咕嚕的聲響。

    陳斯絨似松一口氣，抬頭看去Caesar。

    她此刻又重新說回英文：“請稍等一會(huì)，咖啡很快就好?！?/br>
    Caesar沒有答話，等待水開的過程里，陳斯絨覺得有些尷尬。

    她努力從混沌的腦海里找來一個(gè)話題，說道：

    “希望新賽季車隊(duì)排名能進(jìn)前二?！?/br>
    Caesar看著她卻沒有接她的話茬，問道：“你的實(shí)習(xí)期是在賽季中旬就會(huì)結(jié)束，對吧？”

    他忽如其來的提問。陳斯絨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說：“好像是吧，不過，我……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暈，不太適合回答太過正經(jīng)的問題。”

    Caesar又問：“喜歡這個(gè)工作嗎？”

    陳斯絨很用力地點(diǎn)頭。

    她在點(diǎn)頭的瞬間，眼睛也變得濕潤。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她當(dāng)下的一切都變得敏感。身體是，情緒也是。

    點(diǎn)頭的瞬間，陳斯絨想起自己從那個(gè)家里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故事，想起獨(dú)身一身來到意大利時(shí)的艱難，想起晚上下班去商店打工到半夜的辛苦。

    情緒上來的很快，僅僅在她點(diǎn)頭的瞬間。

    Caesar搭在桌沿的手掌微動(dòng)了一下，但他沒有去幫陳斯絨擦眼淚。

    “為什么哭？”

    陳斯絨囫圇用手背擦到眼淚。

    “太喜歡現(xiàn)在這個(gè)工作了，是我應(yīng)得的，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

    她說完又開始流眼淚。

    可下一秒又重新擦掉眼淚，說：“抱歉，我好像喝多了。Sara說我喝完酒總是會(huì)哭。”

    Caesar：“Sara是誰？”

    “Sara是我的朋友，是她帶我進(jìn)圈子的。”

    Caesar沒有問，什么圈子。

    他望著陳斯絨。

    剛剛流過眼淚的緣故，她的眼圈和雙頰變得微紅，透明的淚水囫圇擦過，有一些蹭在了柔軟的嘴唇上。

    她靠他靠得很近，或許已有些頭暈無法判斷人與人之間該有的距離。

    Caesar覺得口干舌燥，他需要喝一杯咖啡。

    水壺里的水好了，陳斯絨去拿了回來。

    單手提起，就要往漏斗中倒。

    可她沒有掌握好力度，過多的水沖了出來，一部分直接沖倒了漏斗，咖啡粉撒了一地，另一部分，她沖到了自己的左手。

    guntang的開水在一瞬間叫陳斯絨尖叫了出來，她幾乎要把那水壺直接丟掉，Caesar眼疾手快，抓住水壺放到一側(cè)。

    陳斯絨把燙傷的左手兩根手指緊緊地吮在了嘴里。

    眼淚于是又下來。

    Caesar直接拎著她去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她的左手抽出來，放在了激烈的水流之下。

    他擁著她。

    Caesar從后完全地、緊緊地、沒有任何間隙地?fù)碇愃菇q。

    她的眼圈更紅了，甚至還閉上了雙眼。

    她已經(jīng)完全醉了，整個(gè)身子都依靠在Caesar的胸前。

    水流還在不停地沖刷，她身子有要滑下去的趨勢。

    Caesar伸出右臂，環(huán)去了她的腰上。

    她脖頸上細(xì)小的容貌，柔順的黑色長發(fā)，紅了的耳廓，以及微微張開露出潔白貝齒的嘴唇。

    鏡子中，她被他完全地掌控了。

    那樣順從，那樣乖巧。

    洗手間門口處，還有她脫下的白色內(nèi)褲。

    狹小的空間里，Caesar覺得氧氣逐漸稀薄。

    她的手已經(jīng)沖了足夠長的時(shí)間了，她的手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疼了。

    但是Caesar卻沒有抬手關(guān)掉水龍頭。

    他在看鏡子中的陳斯絨。

    洗手間配有的是白熾燈，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泛出純白牛乳的色調(diào)。讓人忍不住想要把手插進(jìn)去，感受水流的柔軟。

    思緒飄到很遠(yuǎn)的地方，忽然被陳斯絨的聲音喚回。

    她像是剛從那個(gè)短暫的睡眠里醒來，但她沒有睜眼。言語幾分懇求意味：“我不會(huì)看的，請您不要離開?！?/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Caesar盯住鏡子里的那個(gè)她，她又開始重新說中文。

    陳斯絨眼睛閉得很緊，繼續(xù)說道：“我不會(huì)睜開眼睛的，主人?！?/br>
    Caesar的身體逐漸僵硬。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她的家里了。

    陳斯絨的手從水龍頭下抽回，緊緊抱住Caesar給出的右臂，再次懇求道：“主人，求求您別走。”

    “我知道是您來看我了，Grace會(huì)很乖的，我不會(huì)睜開雙眼，不會(huì)看到您。”

    Caesar定在了原地，他任由陳斯絨轉(zhuǎn)身、雙手從他的手臂下穿過，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樣就不會(huì)看到了，”陳斯絨說，“主人，我好想您。”

    Caesar察覺他的襯衫前胸微微地濕濡，陳斯絨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潮濕：“主人，您……您從來沒有抱過我。我知道您不接受面調(diào)，但是，但是今天您可以抱抱我嗎？您布置的懲罰我有在認(rèn)真做。C……Caesar，他喝……他喝過咖啡了嗎？”她自己甚至問出了疑問句。

    “他喝過了，”而后陳斯絨篤定地說道，“我給他煮了咖啡，還把自己的手燙了。主人，”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嗚咽，“您能……抱抱我嗎？”

    Caesar的聲音克制而沉緩，仍是用英文問道：“你看不見我，怎么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陳斯絨抱住他的手臂更加收緊：“感覺，是感覺，是Grace對主人的感覺。只有主人會(huì)給Grace的手沖水，只有主人會(huì)抱著Grace?！?/br>
    她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些話，酒精是她最大的助燃劑。

    陳斯絨無法思考，于是也失去了判斷這些話語殺傷力的能力。

    Caesar想起他從前學(xué)習(xí)中文時(shí)，學(xué)到的一個(gè)成語：鬼使神差。

    如果他人生中有任何一刻可以用來完美地解釋這個(gè)詞，或許就是此時(shí)此刻。

    他雙臂回抱住了陳斯絨。

    “Grace?！彼暗?。

    這樣親密地、毫無間隙地、完整地抱著陳斯絨的身體，并非是隔著遙遠(yuǎn)的屏幕的，看得見摸不著。

    此刻才知道，她身上有多么的柔軟。

    陳斯絨說：“主人，您硬了?！?/br>
    她說完，就伸出了左手，向下平展著輕輕覆蓋了上去。

    柔軟、纖細(xì)的手指，無法包裹住西褲隆起的全部，她只能緩慢地上下摩挲，以照顧到他的所有感覺。

    Caesar知道，他應(yīng)該開口制止他，但是當(dāng)他張開嘴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陳斯絨認(rèn)真地?fù)崦撕靡粫?huì)，小聲道：“主人，它已經(jīng)好大了。”

    Caesar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未經(jīng)允許作出這種行為是需要接受懲罰的，Grace?！彼_始說中文。

    陳斯絨心跳怦然：“主人，請您懲罰我?！?/br>
    她說著拉住了Caesar的一只手。

    一直朝下，一直朝下。

    劃過她的裙擺下方，順著細(xì)膩柔軟的大腿，來到毫無阻礙的秘密花園。

    “主人，請您懲罰我?！?/br>
    Caesar輕輕按壓，那里已水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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