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決定
第十一章:錯誤的決定 今年賽季的第一場比賽,是于三月中旬在墨爾本的阿爾伯特站舉行。 三月初,車隊開了一場賽季初的大會。 車隊的所有人聚集在公司的大廳,密密麻麻,圍著站在最中心的Caesar。 他穿著全套的深藍(lán)色西裝,在所有人面前進(jìn)行了一場十分鐘左右的演講。 人群里偶有竊竊私語,無數(shù)雙投向Caesar的目光,或質(zhì)疑、或觀望。Caesar到來之后,整個車隊被重新肅清、整頓,每個人都承受了比從前更高的壓力。 Caesar也在到來法拉利車隊的第一天就明言,預(yù)算帽一定會更多的用在賽車的改進(jìn)以及車手上。這就意味著,車隊無法承擔(dān)更多冗余的人員,每個部門都要做好被裁員的打算。 人手會變得更少,而壓力會變得更大。 此時終于來到新賽季即將開始的時刻,每個人都在等著今年賽事的結(jié)果。很多人的心里都在期盼著看Caesar的笑話,他們并不喜歡這個年紀(jì)輕輕就坐上Manager位置的男人,也不喜歡那份因Caesar隨之而來的壓力與危機。 會議進(jìn)行的時間很短,結(jié)束的時候,Caesar宣布這周五將是Casual Friday,大家可以隨意著裝來上班,下午提前下班,Caesar包了摩德納最貴的一間酒吧,邀請了全隊所有人,當(dāng)作新賽季開始前的慶祝。 周五當(dāng)天,辦公室氛圍愉悅?cè)谇ⅲ瑥脑缟祥_始,James就在茶水間扎下“營帳”,與不同人盡情閑聊。 陳斯絨自知自己是實習(xí)生,此刻也不能有任何松懈,公關(guān)部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還在草擬開賽后突發(fā)狀況的模板。 她研究了過去五年F1賽事中所有需要作出官方回應(yīng)的突發(fā)事件,然后將各個車隊當(dāng)年的公關(guān)回文摘錄、整理了下來。 今天大家都沒什么工作的心思,陳斯絨正好趁此機會做一些自己的功課。 茶水間不時傳來歡聲笑語,Caesar從門口經(jīng)過,和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接了一杯咖啡離開。 他腳步沉穩(wěn),走到了公關(guān)部的辦公室門口。 空曠的辦公室里,有明亮、清澈的陽光從一側(cè)的落地窗照來。里面很是安靜,只有陳斯絨在打字的聲音。 Casual Friday她沒有再穿襯衫和半身裙,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全身裙。 兩只寬的肩帶貼在她瘦而薄的肩膀上,裙身剪裁簡潔、流暢,最后結(jié)束在膝蓋之上。 辦公桌下,露出她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她的棕色大衣就掛在辦公室另一側(cè)的一架上,旁邊還有一條黑色的針織圍巾。 陳斯絨在一種無端的緊張中抬起頭。 看見Caesar正站在門口,手拿一杯咖啡看著她。 陳斯絨的心臟在瞬間驟停,她迅速地停止打字,想要站起來去問Caesar是否找她。 但是Caesar擺手,叫她坐在了原位。 他此刻脫了西裝外套,白色襯衫衣袖被整齊地折兩道挽在他修長有力的小臂上。 他把咖啡杯放在陳斯絨的桌面上,語氣隨和:“怎么沒和其他同事在外面聊天?” 安靜寬敞的辦公室里,門也大大地敞開著。 陳斯絨心里閃過一絲緊張,是因為那些和性相關(guān)的事。但是那些念頭在一瞬間就被陳斯絨按下,此刻是在公司,此時他是她的上司。 她需要保持專業(yè),保持努力。 主人說,他相信Caesar不會苛待任何一位努力工作的員工。 很神奇,主人的話在陳斯絨的心里生根發(fā)芽。 再次看向Caesar的目光里,陳斯絨多了幾分鎮(zhèn)定。 她輕輕地朝Caesar笑了一下,說:“今天工作不多,我正好在趁機整理所有車隊在過去五年里的公關(guān)文稿。然后我打算根據(jù)不同突發(fā)事件寫出公關(guān)回應(yīng)的模板,這樣賽季開始時,我想我會更有自信一些?!?/br> Caesar看向她的電腦桌面。 他站在陳斯絨的右方,左手臂于是自然而然地搭在她椅背的左側(cè)。 Caesar微微彎腰,幾乎將陳斯絨圍攏了。 陳斯絨定在原地,身體如同冰封。 Caesar滑動鼠標(biāo),電腦上的文檔在緩慢下滑。陳斯絨的思緒卻難以完全地集中。 因他靠得太近了。 那股清冷的、淡淡的香水味在重力的作用下幾乎鋪天蓋地,她只要呼吸,就像是攝入劑量超標(biāo)的春藥。 而他分明沒有和她有任何的皮膚接觸,陳斯絨卻分明察覺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熱量。 一種溫潤的、厚重的熱量,將陳斯絨團(tuán)團(tuán)包裹了。 她艱難地、小心翼翼地起伏著胸腔,勉強攝入一些氧氣以維持最基本的理智。 可是思緒是在太過容易飄走,她想起主人給她的懲罰。 “請Caesar來家里喝杯咖啡?!?/br> 而距離懲罰下達(dá),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 唯一慶幸的是,主人并沒有催她。 “Grace。” Caesar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陳斯絨猛地回過神來,她音量不自覺抬高:“Yes!” 目光也立馬看向身側(cè)的Caesar,他那雙深藍(lán)色的瞳孔里,正倒映著她的影子。 “你走神了?!彼f。 陳斯絨只能認(rèn)栽:“抱歉,我……我還是有些緊張?!?/br> “因為我在這里?”他問。 與Caesar接觸的時間越長,陳斯絨對他的畏懼其也已慢慢削減,她無聲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怕你裁了我。” 空氣中安靜了一秒。 陳斯絨開始后悔自己這個并不好笑的真話。 但是,Caesar站起身子,垂眸看著陳斯絨,竟很淡地笑了一聲。 陳斯絨隨即松了一大口氣,也笑了一下。 “抱歉,我的笑話很不好笑?!标愃菇q說。 Caesar卻揚了揚眉:“我覺得很有趣,我喜歡你對我坦白。” 陳斯絨不覺心頭莫名微微燒起,但是Caesar已重新拿回了放在她桌上的咖啡杯。 “今天是Causal Friday,放松一點?!?/br> 他已準(zhǔn)備離開。 陳斯絨呼吸變得更加順暢。 她笑起來:“好。” Caesar最后望了她一眼,喝了一口咖啡。 “下周請把做完的模板發(fā)給我看?!?/br> 陳斯絨立馬應(yīng)道:“好?!?/br> “Grace,你做得很好?!?/br> 他說完,就再沒遲疑地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重新安靜了下來,陳斯絨只聽得見自己的如惶心跳。 然而她嘴角已無法克制地?fù)P了起來,被頭發(fā)隱藏的耳后,泛起一片看不見的緋紅。 - 下午三點,車隊所有人浩浩蕩蕩轉(zhuǎn)場去酒吧。 Caesar包場,酒水、食物全部免費。 大家脫去了工作時的認(rèn)真、嚴(yán)謹(jǐn),搖身一變,各個都像是廝混夜場的老手。 龍舌蘭、威士忌叫了一瓶又一瓶,吧臺的五個調(diào)酒師沒有停歇一分鐘地調(diào)出了一杯又一杯雞尾酒。 James是交際花,陳斯絨跟在他身邊和不同的人交談甚歡。 酒水自然是喝得不少,難得有人請客,大家都是挑最貴的使勁喝。 陳斯絨一直對酒多有好奇,但她總沒什么機會喝。 一是她常年一人,喝醉了沒人送她回家很是不安全,二是酒水太貴,她也支付不起。 然而今晚她有些肆無忌憚,因Caesar也說,所有的uber全都可以報銷,女士他會派司機一一送回。 于是各種不同的酒水,陳斯絨連名字都念不全,也要拿來喝上一小杯,嘗嘗味道。 酒吧里氣氛異常熱鬧,她已有些分不清她的頭暈到底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太過興奮。 聚會一直在朝午夜時間行進(jìn),但是卻沒多少人打算結(jié)束。 陳斯絨上過第二次廁所,她確信自己是有些喝多了。 雖然算不上難受,但是頭暈乎乎的,走路已有些許不穩(wěn)。 她同James說她要先回家,James立馬去找Caesar,讓他安排司機送Grace回家。 陳斯絨在酒吧角落稍顯安靜的位置坐了一會,身邊有人來,她抬頭看,是Caesar。 “我……你……James呢?”陳斯絨大腦運轉(zhuǎn)開始減慢。 Caesar手臂上掛著外套,另一只手扶著陳斯絨站了起來。 “他幫你找好車了,我送你過去?!?/br> “啊,這樣?!标愃菇q此刻調(diào)子變得緩慢而綿長,因酒精的緣故,她眼神里也氳著幾分迷茫。神態(tài)因而看上去變得柔軟而有媚氣。 她站起身子,就自然地靠在了Caesar的身上。 酒吧里還在熱火朝天,Caesar帶著她往外走去。 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Caesar把陳斯絨放進(jìn)了副駕,幫她系好安全帶后,他繞過車身,打開了駕駛座的門。 車廂里很是溫暖,高級皮質(zhì)座椅溫暖地加熱著陳斯絨的身體,她微微閉眼產(chǎn)生了一些困意。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窗外的風(fēng)景變得格外的熟悉。 她思緒緩慢地清明了一些,轉(zhuǎn)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Caesar在看她。 “你……送我回來的?”她狀態(tài)顯然比剛剛在酒吧里好了一些。 Caesar點頭,“你走得早,司機還沒來。” “唔?!标愃菇q應(yīng)了一聲,她點點頭,模樣乖巧極了,“那你,沒喝酒嗎?” “我不喝酒?!?/br> “啊,這樣?!标愃菇q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 車廂里的頂燈開了,溫黃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五官精致,鼻梁小巧而翹。 或許喝了很多酒的緣故,她此刻的嘴唇泛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她笑了有一會,然后重新看向了Caesar。 “謝謝你送我回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她認(rèn)真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大腦里仔細(xì)搜尋信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家里喝杯咖啡嗎?” Caesar安靜地看著她。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br> “是啊,”陳斯絨竟還點頭,“但是……已經(jīng)很久了?!?/br> 她的思緒像是一陣在,一陣不在。 “請去我家里喝杯咖啡吧,Caesar?!?/br> “你室友不會介意嗎?” “我室友?你知道我有室友?哦,她不介意,我們從前有說過?!?/br> “Grace,你清醒嗎?”Caesar沉聲問道。 陳斯絨坦誠地?fù)u了搖頭,“清醒的時候,我還不敢?!?/br> 她隨后竟然伸手握住了Caesar的小臂。 “請上樓喝杯咖啡吧,我會親手給你煮的。” 此刻陳斯絨近在咫尺,她對自己的模樣毫不知情。 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身子極盡地前傾,黑色的領(lǐng)口下方,她柔軟的rufang被擠壓,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認(rèn)真地望著他。 Caesar安靜了好一會,熄滅了發(fā)動機。 陳斯絨的房間位于一間兩室公寓的次臥,帶有一個洗手間。Caesar跟在她走進(jìn),輕輕關(guān)上了門。 陳斯絨甩了高跟鞋,就跑去小桌子旁。 Caesar環(huán)視這間屋子。 一張鋪著粉色珊瑚絨被單的床,一張并不大的小桌子。 床尾對著的那面墻,有一張等身鏡,鏡子下面是一張柔軟的地毯。 Caesar呼吸變緩。 看著陳斯絨在翻箱倒柜找咖啡豆,她蹲在地上打開下面的箱子,翻尋著她新買的昂貴咖啡豆——是她專門為Caesar準(zhǔn)備的。 可或許是蹲著的姿勢擠壓到了膀胱,她忽然站了起來。 再次面向Caesar時,陳斯絨的神情變得有些羞赧。 她夾著腿,小聲道:“我……我想先去上個廁所?!?/br> 她說完,就赤著腳一路小跑去了洗手間。 臥室里安靜了一刻,而后Caesar確信,她已經(jīng)完全地醉了。 因那道水聲,正穿過沒有關(guān)上的門,清晰地落在Caesar的耳里。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她的模樣,內(nèi)褲掉落在小腿上,裙子撩起折在腰間,大腿夾緊,而后溫?zé)岬乃鲝南箩尫拧?/br> 很快,洗手間穿來沖水和洗手的聲音。 陳斯絨走了出來。 Caesar想,她醉得太厲害了。 要不然那條內(nèi)褲為什么會從她的小腿上滑落,她赤腳重新跑出來,那條白色的內(nèi)褲就安靜地躺在洗手間的門口。 “我現(xiàn)在就來給你煮咖啡!”陳斯絨重新跑回桌子處找尋咖啡豆。 Caesar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想,今晚同她上來是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深藍(lán)色的西褲襠處,已緊繃得叫他難受。 -------------------------- 這章是否足夠粗長!四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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