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葉三兒的發(fā)現(xiàn)
“溫霖平時聽話,服管教嗎?”周森點了點頭,繼續(xù)詢問道。 “溫霖除了精神上受了些刺激,但反應(yīng)并不激烈,他只是表現(xiàn)不正常,但并沒有傷人的表現(xiàn),所以一開始,我們是安排他住統(tǒng)間的,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健忘,丟三落四,甚至還有夢游的情況,我們就給他安排單間了,并且讓洪良輝跟他同住,并且照顧他。” “溫霖不能上工,而洪良輝必須去,白天溫霖怎么樣?” “病號院里有好幾個,溫霖就跟他們一起活動,吃飯,玩耍,白天問題不大,到了晚上,那就得有人看著了?!?/br> “既然他都這樣,為何不申請外出就醫(yī)?” “當然申請過外出就醫(yī),只不過,醫(yī)生對于這種病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我們給他試過不少方法,效果不是很理想……“ “你們的方法對他的身體是有所傷害的吧?” 新井管教訕訕一笑,治療精神病的方法,本身就不是正常的,通常都是以殘害身體為主的。 溫霖尸體上的傷痕不少,新傷和舊傷都有,看得出來,他在矯正院的日子十分難過。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自殺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這樣的痛苦超過了正常人的承受能力,想一死解脫也是極為正常的。 周森又陸續(xù)的問了新井一些問題,這時候,矯正院的負責給溫霖治療的醫(yī)生來了。 “溫霖抗拒你對他的治療嗎?”簡單的介紹和寒暄后,周森直接單刀直入的詢問道。 “他不是太抗拒,但有時候會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br> “也就是說,他一直都是很配合治療,包括你們對他實施的那些特殊的治療?”周森反問道。 “差不多吧?!贬t(yī)生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在治療的過程中,他都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比如,表情痛苦,身體抽搐等等?” “身體抽搐倒是沒有,但治療時候肯定是很痛苦的,這是一定的?!贬t(yī)生略微回憶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你們給他吃藥嗎?吃的什么藥?” “二乙基巴比妥酸,是一種鎮(zhèn)定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藥物也可用于催眠,對嗎?”周森腦子里回憶了一下,這個藥他有印象。 “周警官居然也知道這個。”醫(yī)生很驚訝,這個藥物可用于催眠,許多專業(yè)的醫(yī)生都未必知道。 “我也是聽別人提過一次,就記住了?!敝苌?,“你們對溫霖實施過催眠了嗎?” “這個……” “怎么,是不能說,還是有人給你下了禁口令?”周森一看醫(yī)生臉色有些猶疑,追問一聲。 “我們確實對溫霖實施了催眠,也在催眠過程中問了他不少問題,但并沒有特別有用的信息。”醫(yī)生解釋道。 “幾次?” “兩次,呃,三次……” “這種催眠會對他的病情產(chǎn)生傷害嗎?”周森問道。 “這個根據(jù)我的觀察,他的癥狀并沒有明顯惡化,也沒有明顯的改善。”醫(yī)生想了一下回答道。 “關(guān)于洪良輝,你對此人的印象如何?”周森突然問道。 “洪良輝……此人算是比較積極的,若不是溫霖的原因,他可能早就被放出去了?!?/br> “放出去,他是為了溫霖才留在矯正院的?”周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情況。 “他是領(lǐng)悟?qū)W習比較好的,只是他家里沒有關(guān)系疏通,雖然可以離開,卻只能留在矯正院?!?/br> “就沒有別的其他原因嗎?”周森很好奇,就算家里沒能疏通,可自由對一個人來說,那是多重要。 難道他跟溫霖的感情就這么好? …… “橋本院長,溫霖在矯正院,可有人來探視過?”周森又去了橋本院長的辦公室。 “來過,一個自稱是他舅舅的人來過兩次,每次都會給他帶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br> “洪良輝呢?” “沒有,從里沒有人過來探視過?!睒虮驹洪L翻看了一下探視記錄,搖頭說道。 “一個都沒有?” “沒有?!?/br> “這個洪良輝不是冰城本人嗎,他難道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了親人?”周森很怪異的問道,他在卷宗中也確實只看到了洪良輝本人的情況,對他的家人情況并沒有記錄。 “他是本地人沒錯,可他父母早就亡故了,他是從小養(yǎng)在伯父家里的?!?/br> “這個伯父能供他讀書,甚至考上大學(xué),對他應(yīng)該是期望很高的,為何出事兒了,卻沒有來看他呢?”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周警官,您應(yīng)該去找辦桉的人去了解情況?!?/br> “嗯,謝謝院長的配合,我會的。”周森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自己該問的都問了,也該告辭了,省的人家看自己眼神那么的不耐煩。 …… 周森驅(qū)車回到警察廳,因為錯過了飯點兒,他只能再外面隨便吃了點兒。 “三兒,你怎么來了?”看到葉三兒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周森招呼一聲,“什么時候來的,吃飯沒有?” “吃過了,安娜小姐帶我去吃的?!比~三兒見到周森,忙露出一絲喜色迎上來。 “哦,你這是有事兒?”周森打開辦公室,招呼葉三兒進門。 “要喝茶,自己泡。” “我不喝茶,白開水就行。”葉三兒嘿嘿一笑,直接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咕冬,咕冬,咕冬三口就把一杯水喝進了肚子里。 “說事兒吧?!?/br> “森哥,您不是讓老六安排我一個任務(wù)嗎,我今兒個總算又發(fā)現(xiàn)了?!比~三兒一副邀功請賞的表情說道。, “說,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周森點了點頭。 “這馮華在外面又勾搭上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小玉,在秋林百貨公司上班,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馮華,這個我還沒打聽出來?!?/br> “那你就去查,把這個小玉的出身來歷查一個一清二楚?!敝苌c了點頭。 哪有貓兒不沾腥的,何況是馮華這只斷炊了大半年的貓兒,他不偷.腥才怪呢。 周森不用查就知道馮華肯定在外面找女人,但他如果只是為了生理需求,到還能理解。 可同樣的錯誤,他還犯第二次,這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那個帶著兒子大鬧婚禮現(xiàn)場的叫小婉的女子,基本上證據(jù)確鑿了,就是秦雄給安排的。 但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秦小婉那個孩子是不是馮華的,當然,就算不是,現(xiàn)在也算了。 蘇文清說了,哪怕最終那個孩子不是馮華的,他也是認的,這是馮華做錯事的代價。 雖然時間上相差兩個月,那個孩子也不是早產(chǎn)兒,可馮華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事情。 現(xiàn)在又沒有親子鑒定的技術(shù),那這就是一筆湖涂賬。 這秦雄還真是厲害,這一招把馮華摁在地上摩擦,還把蘇文清的臉面狠狠的削掉了。 本來馮華跟蘇云的婚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奈何白玉嵐同情蘇云的遭遇,就想幫幫這個女孩子。 這做叔叔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的把“大侄女”往火坑里推吧,所以就把這事兒給應(yīng)承下來了。 “知道,森哥您放心,我保證幫你查的妥妥當當?shù)摹!?/br> “小心點兒,馮華可不是善男信女,你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未必能夠及時出手救你。”周森說道,“最好自己別直接出面,要懂得保護自己,明白嗎?” “我知道了,森哥?!比~三兒點了點頭。 “錢夠花嗎?”周森問道,“不夠跟我說,我讓你調(diào)查人,肯定要花錢的?!?/br> “夠,夠了,我現(xiàn)在收入以前多多了?!?/br> “我還不知道你,沒事兒就喜歡玩兩把,這個小賭怡情,你可得掌握好度。”周森掏出皮夾,從里面取出兩張老綿羊遞給葉三兒道,“省著點兒花?!?/br> “謝謝森哥?!比~三兒激動的伸手接過來。 “行了,有什么情況,打個電話就行了,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敝苌淮宦?。 “是,森哥,那我就先去了?!比~三兒將錢收起來,歡天喜地的答應(yīng)一聲。 …… “又是來找你借錢的?”安娜進來,手指剛門外,意思是剛來的葉三兒。 “不是,你別把葉三兒想的太壞了。” “你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賭債嗎?”安娜反問一聲。 “他欠了多少賭債,你怎么會知道?”周森奇怪的問道。 “反正不少,仗著自己是警察,也沒有人真敢找他要債,但是這債欠下去,遲早會有債主忍不住的?!卑材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br> “我知道了,你提醒的很及時?!敝苌嵵氐狞c了點頭,葉三兒這個好賭的毛病真的是會害了他的,自己已經(jīng)幫過他一次了,再幫不是不可以,可他若是依舊不改,自己又該怎么辦呢。 “那個我查到那個洪良輝自幼被父母過繼給了本家一個堂兄,這個堂兄待他如己出,不但出錢供他上學(xué),還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對方還家境不錯,本來就等洪良輝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完婚的,而現(xiàn)在洪良輝誤入歧途,身陷令圄,學(xué)業(yè)是肯定不能再繼續(xù)了,不但前途盡毀,前途也斷送了,他被抓的消息傳回去,與他有婚約的那家人立刻將聘禮送回,婚約撕毀了?!卑材日f道。 “哦,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洪良輝的父母,就會這個養(yǎng)父母就對這個過繼的兒子不聞不問嗎?”周森點了點頭,問道。 “還真不是不聞不問,洪良輝出事兒后,他養(yǎng)母一氣之下就病倒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養(yǎng)父呢,身體本來就不好,雙重打擊之下,也病倒了,人家一看,兒子犯了事坐牢,老的也快差不多了,自然打上這喏大的家產(chǎn)的主意,打上疏通的名義,這不肖半年,這偌大的家產(chǎn)就被啃噬的差不多了,老人兒子沒見到,自己也怕快不行了。” “他這是不.良于行了,不會自己出面疏通嗎?” “據(jù)說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兒,就是因為這個,才沒能留下子嗣,如今,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身邊出了一個老仆之外,再無他人了?!?/br> “知道這洪良輝的家在哪兒嗎?” “這個不難,只要去把冰工大把洪良輝的檔桉調(diào)出來一看就知道了?!?/br> “行,還有那個溫霖,一并將他的檔桉也調(diào)出來?!?/br>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女的,不太合適?!卑材日f道,“剛好我也第一次去冰工大。” “行吧,那你稍等我一下?!敝苌肓艘幌?,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冰工大的校長叫鈴木正雄,是該為日式教學(xué)后的第一任校長,學(xué)校除了大量從日本本土聘請老師之外,還有不少原來留用的教授和老師,只是這些人都在隨后的任用中退出了重要崗位。 基本上管理層和院系重要的崗位都被日本人和親日的教授擔任,而一些看不慣日本人在學(xué)校里橫行霸道的教授和老師,一部分離開學(xué)校,一部分則明哲保身,遠離政治,只專注學(xué)術(shù)。 周森和安娜來到學(xué)校,見到了校長鈴木正雄,并說明了他們的來意,要求調(diào)閱學(xué)生原始檔桉。 但是鈴木正雄告訴他們,溫霖、洪良輝等被抓的學(xué)生的原始檔桉并不在學(xué)校,而是在桉件偵辦的時候就被南崗警署調(diào)走了。 周森又給南崗警署的白守田打電話,詢問相關(guān)情況,得知檔桉雖桉件的卷宗都已經(jīng)上交了警察廳了。 兜來兜去,居然又回到了警察廳。 最后,還是在警察廳的檔桉室的角落里找到了相關(guān)原始檔桉,這些檔桉原本是要退還給學(xué)校的,但不知何故被扣在警察廳了。 具體責任已經(jīng)不好追究了,能找到檔桉就已經(jīng)很幸運了。 對照原始檔桉的籍貫地址一欄,周森和安娜終于查到了洪良輝家的地址。 洪良輝的家居然在小平房。 這個結(jié)果令周森跟安娜是對視了一眼,哭笑不得,小平房如今被日軍征用,列為軍事禁.區(qū)了。 原先住在小平房的人家全部都被強制搬遷了,這些人到底被搬遷到何處了? 這就難查了。 當然,有一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洪良輝本人了,他會說嗎? 如果是這么簡單的話,周森和安娜也用不著如此費盡的去尋找他們的原始檔桉了。 他就是不想讓洪良輝知道他們再找他的養(yǎng)父。 不過,只要有人名和原來的地址,只要人還在冰城,都能查得到,何況周森自己就是警察,這身份查個人,比很多人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