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約見(求訂閱?。?/h1>
“頭兒,聽說了嗎?”葉三兒還是習(xí)慣推門就進(jìn),怎么說也改不了這個壞習(xí)慣。 “出去!” 葉三兒尷尬一聲,走了出去,重新敲門進(jìn)來:“頭兒,你聽說沒有,這新舞臺瑞慶班的筱香凝的哥哥當(dāng)年居然是在咱們冰城走丟的,這一次回來,也是為了專程找她這個哥哥的?!?/br> 正在裁紙裝裱白玉嵐那副《心經(jīng)》的周森差點兒手中的刀沒把手指頭給劃了! 這丫頭還記得自己,居然還來找他了。 糟了,自己被安東尼老爹收養(yǎng)的事兒,在冰城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而且,他也沒有改名。 雖然他有一個俄羅斯名字,但并沒有放棄使用周森這個中文名字,他在警署的也是一直使用這個名字的。 如果筱香凝只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演員,那她獲得信息的能力就十分有限,也許很難找到自己。 可她現(xiàn)在演出在冰城獲得了轟動,儼然成了新晉的名旦,這能量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丫頭從小就有主意,遲早會找上門來。 這下麻煩了。 周森考慮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諸多麻煩纏身,她要是再牽扯進(jìn)來,那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不行,得主動出擊。 可是自己只要一出去,那就有一只小尾巴更在后面,必須想辦法把這只尾巴給騙過去。 但自己一旦甩開了尾巴,尾巴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跟蹤自己暴露了…… “三兒,烏恩呢?” “哦,外頭掃地呢……” “讓他套上馬車,跟我出去一趟。”周森將《心經(jīng)》收了起來,吩咐一聲。 “好咧?!比~三兒答應(yīng)一聲,出去叫人了。 …… 二十多分鐘后,周森與烏恩出現(xiàn)在木工街,去了他上次訂購木人樁的老板店內(nèi)。 這種店鋪都會前院是銷售物件兒展示的門廳,后院就是工作的作坊,既然是作坊,那自然是有后門。 周森掏錢買了一些小凳子之類的,搬上車,讓烏恩先駕車把東西送回去。 自己留在了店內(nèi),果不其然,跟蹤的小尾巴沒過多久也走進(jìn)了店內(nèi),當(dāng)看到門廳沒有見到周森蹤影的時候,匆匆離開了。 周森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在完全證實了內(nèi)心的猜測后,不動聲色從前門迅速的離開。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換上了一套普通老百姓的長棉袍,戴著一頂?shù)拈L耳的皮帽子,攏這手,彎著腰走在大街上。 誰能認(rèn)出他是那個一向自詡風(fēng)流倜儻的瓦西姆少爺。 人的智力都是逼出來的。 跳上一輛電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到了車站街,又換乘另一路電車,往道外方向而去。 這有錢能使鬼推磨。 周森稍微花了一點兒錢,就很輕松的混進(jìn)了新舞臺的后臺,當(dāng)然,演員化妝間是不能進(jìn)去的。 這要是出事兒,誰都擔(dān)待不起。 但周森還是有辦法的,有些地方,他進(jìn)不去,可新舞臺的工作人員是能夠進(jìn)去的。 這暗中遞條子這種事兒,在“捧角兒”這種事兒上很正常,戲子,戲子,這很多唱戲的女演員那都愿意跟富貴名流有交往,這是她們生存必備技能,金錢和權(quán)力,很多人是無妨抗拒的。 成名后的戲曲女演員都會遇到的,甚至有人直接讓人拿名帖請人去家中一會。 那時候,去還是不去? 去,那基本上就沒機(jī)會回頭,不去,就等于得罪這個人了。 除非你有過硬的后臺,可以拒絕。 一般敢這么做的,那都是有絕對把握,沒有把握的,總得先試探一下,找人遞個紙條打探一下。 周森自然冒用的是“蘇文清”的名頭,反正不用白不用,上次都用過了,這一次再用一次又何妨? 蘇文清的名頭一抬出來,那起碼能保證自己寫的紙條不會被人偷偷截下來,到不了筱香凝的手中。 周森不知道的,此時的阿香居然也來到了凝香館。 阿香是正大光明,表明身份,從正門一路走進(jìn)后臺的,而周森是偷偷摸摸的進(jìn)來的,兩人自然沒能相遇。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凝香館發(fā)生巨變,可白玉嵐白老板還是叱咤道外的女中豪杰。 這新舞臺也是開門做生意的,豈敢得罪這樣的客人,何況,白玉嵐跟新舞臺沒有競爭關(guān)系,有沒有仇怨。 阿香代表白老板去后臺探望筱香凝姑娘,并送上一盒親手做的點心,以表敬仰之意。 這是好事兒。 白玉嵐確實昨天剛剛來新舞臺看過筱香凝的表演,第二天派人送來點心盒子,入請入理。 “阿香姑娘,這邊請。”得知阿香的身份,班主孫慶魁親自接待,剛回到冰城,他得把各方關(guān)系都維持好,白玉嵐這種在道外有著極大影響力的人,自然是不能得罪了。 “謝謝孫班主,我是代表我家白老板來的,筱香凝姑娘呢?”阿香在外人面前,那身份和說話的語氣拿捏的是相當(dāng)?shù)轿坏摹?/br> “阿香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叫人過來?!睂O慶魁含笑道。 這間小會客廳是新舞臺專門撥出來讓筱香凝休息和會客用的,這也就是名家才有的待遇。 筱香凝的演出確實火爆,而且每一出戲都在水準(zhǔn)之上,引爆了觀賞熱潮。 新舞臺這幾天是掙得盆滿缽滿,那自然要給人家提高待遇了,不然,高價被別的舞臺挖走的話,那不就虧大了。 演員也是人,不可能全部都是主角,今天上午的戲,筱香凝只是配角,已經(jīng)演完下臺了。 正在后臺卸妝了。 孫慶魁過來,把事兒跟她說了一下,她本不想過來的,但一聽說對方并不是那種“登徒子”的男子,這才答應(yīng)過來了。 姜柔卸了妝,但是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還是穿著戲服,披肩長發(fā),進(jìn)來的時候,都把阿香都驚訝了。 “筱香凝姑娘,我家白老板聽了您的戲后,覺得非常好,想跟您交個朋友,這是一點兒見面小薄禮,您請收下!” “替我謝謝你家白老板,姜柔受寵若驚,但無功不受祿,禮物還是請阿香姑娘拿回去吧?!苯嵛⑽⒁蝗f福,婉拒道。 “這就是一盒點心,不值幾個錢,筱香凝姑娘若是喜歡,日后可以常來凝香館做客。”阿香盈盈一笑道。 “那我就多謝白老板盛情了,若有閑暇,香凝自當(dāng)前往拜訪?!苯嵯肓艘幌拢缓悬c心,確實不值錢,日后找機(jī)會回訪一次就是了。 “行,那我就不打擾筱香凝姑娘了。”阿香起身說道。 “筱香凝姑娘,冰城總商會的蘇會長派人給您送來一封書信,點名要您親自打開?!边@時,新舞臺的一名工作人員敲門走了進(jìn)來,遞給筱香凝一封沒有封口的書信。 阿香聽到這個,不由的微微蹙了一下眉毛,但出于禮貌,她不能繼續(xù)留下來,只能繼續(xù)往外走去。 蘇文清那個虛偽的老家伙怎么會派人找上筱香凝了,難不成這家伙看上了筱香凝? 這家伙雖然不像秦老七那個老頭子好.色,但聽說在也養(yǎng)了好幾房外室,還好意思來求娶嵐姐。 哼,這個情況回去得告訴嵐姐去。 筱香凝當(dāng)然知道蘇文清,但是,她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跟這種大人物扯上關(guān)系。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一旦被這種人物盯上,注定是麻煩,這就是出名帶來的后果。 避免不了的。 這信封里的紙條是看還是不看,她可以不看,直接扔掉,或者燒掉都行。 但是對方又沒有封口,看了和不看,對方也不知道…… 好奇心驅(qū)使之下,筱香凝從信封里抽出紙條,一看抬頭稱呼,臉上露出極其震驚之色。 因為抬頭稱呼的是“小鼻涕蟲”,這稱呼多少年沒有人叫了,而且這是周森給她取的外號。 姜柔激動的面色潮紅,繼續(xù)看下面的內(nèi)容,是約定中午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她迅速的將紙條放進(jìn)信封,這事兒決不能讓孫慶魁知道,她太了解她這個干爹了,太勢利眼了,若是讓他知道“蘇文清”派人給她遞了紙條,保不準(zhǔn)會滿大街的跟人說。 但是他不說,不等于別人不說。 尤其是送信的人。 “這位小哥,讓你送信的人呢?”姜柔收起信封詢問送信之人道。 “他已經(jīng)走了?!?/br> “這封信的事兒,你沒對別人說吧?” “沒有,那人囑咐了,只能對筱香凝姑娘您一人說?!彼托胖藫u了搖頭。 “行了,你去吧?!苯狳c了點頭,既然送信之人已經(jīng)囑咐了,她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反而不美。 時間差不多了,她得趕緊換衣服,找個借口離開。 …… 正陽頭道街,雅安茶食店。 周森之所選擇這家茶食店,是因為當(dāng)初他偷過這家茶食店的糕點,分給姜柔吃過。 兩人被肥胖的老板跟狗攆雞似的追了兩條街,才擺脫了。 那是姜柔唯一的一次跟周森一起做壞事兒,之后,她就再也不肯了,而且他們也再沒去過,周森也是。 算是童年的陰影了。 十幾年過去了,當(dāng)年的老板早就不在了,店鋪也兌給了其他人,只是名字沒有變,味道也在。 就連裝修還是老樣子,只是簡簡單單的修補了幾下,食客也都是老街坊們。 習(xí)慣了。 推開門進(jìn)去,那股熟悉的麥香味道迎面而來,當(dāng)年他們就是被這股香味吸引而決定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