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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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銘哭道:“怎會未檢查呢?下午王叔也在,是他檢查過才倒水的,第一次倒水的時候并未加滿,到了臺上又加了水,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玲瓏回身看向人群之中,這時一個年過不惑的男子走上前來道:“班主,是真的,小人好好檢查過的,能開,也能隔水,沒有異常,誰知怎么推上來之后就不好打開了?!?/br> 原來鐵箱之中真有機(jī)關(guān),眾人雖弄清了謎底,但這謎底卻籠罩著死亡的陰影,這時,那個被綁著雙手,濕淋淋地出現(xiàn)在校場以東的“茹娘”也走了上來,她眼眶微紅,站在一旁與身邊幾個練桿伎的姑娘私語著,而那個在繩上舞蹈的仙娥流月也站在人群中。 秦纓靠著白鴛,目光沉沉地從眾人臉上掃過,這時玲瓏向李芳蕤和李云旗請罪,“對不住世子和小姐,二位對我們寄予厚望,可沒想到戲班里出了這樣的意外,實在是對不住——” 李云旗沉聲道:“眼下死了人,得請官府來做個見證。” 李芳蕤道:“你們也不想如此,剩下的銀錢我們照給,只求給這個姑娘好好準(zhǔn)備身后事,她可還有家里人嗎?” 玲瓏搖頭,又回身看了一眼茹娘的尸首,適才秦纓將茹娘的衣襟松了開,此刻正有兩個姑娘在為茹娘整理儀容,玲瓏啞聲道:“這孩子命苦,她沒有家里人了,她其實是我在人牙子手上買來的,當(dāng)時去牙行挑選苗子,一眼看中了她,當(dāng)年她才十二歲便跟我了,已經(jīng)六年了,我拿她當(dāng)做半個女兒,實在沒想到會這樣?!?/br> 玲瓏話未說完,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個“茹娘”身上,李芳蕤狐疑道:“這位姑娘和茹娘長的一模一樣,她們竟然不是親孿生姊妹?” 玲瓏看向那濕淋淋的“茹娘”,搖頭道:“這是麗娘,小姐看著像,但若是淡了妝容,便能看出些微差別,她是我一位故舊朋友的女兒,很早就跟了我,當(dāng)年去牙行之所以一眼看中茹娘,除了她身材頎長適合練雜技以外,還因為她當(dāng)年就和麗娘長的很像,她們相差一歲,樣貌相似,就如同孿生姐妹一般,正好能練你們看到的這些戲法。” 李芳蕤恍然,“原來是麗娘。” 蕭湄看她兩眼,“那天下午撞到我的便是你?” 麗娘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眼神怯怯,與明媚外放的茹娘氣韻差別極大,眾人不時去看死去的茹娘和面容鮮活的麗娘,都覺奇怪,天下間竟然有非親非故的兩人如此相像。 秦纓緩好了氣力,這時也走到了那水箱之處,謝星闌一直站在箱子邊未動,此刻看過來道:“鎖條有些許生銹,應(yīng)該是這些銹跡令機(jī)關(guān)卡頓,但適才開了一次后,眼下便好開多了,應(yīng)當(dāng)是在臺后時還算好開,但跟著輪車到了臺前,抖動使得鎖條移位,再加上銹跡的緣故,便變得難開了?!?/br> 秦纓看著案板機(jī)關(guān),又去問玲瓏,“你們從前未遇見過危險?” 玲瓏去看萬銘,萬銘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有兩次吧,茹娘在表演完了之后,說案板有些緊,她在箱子里嚇了一跳,但最終都有驚無險?!?/br> 秦纓又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麗娘,“每次都是茹娘入水箱?” 玲瓏聞言嘆了口氣,“茹娘和麗娘都會這些的,但麗娘身體不好,性子也有些膽小,私下練練也就罷了,到了臺上卻不穩(wěn)當(dāng),此前出過幾次戲法演砸了的意外,我怕她耽誤事,便令茹娘挑大梁,自然,茹娘辛苦些,分給她的銀錢也要多些,如此已經(jīng)幾年了。” 秦纓又去看萬銘和幾個大漢,“今日他們圍著鐵箱跳舞,跳了半炷香的功夫,這可是一直以來的慣例?” 萬銘幾個人裝神弄鬼的舞蹈,很耽誤了些時辰,倘若這戲法再快一點,早些打開鐵箱,茹娘獲救的機(jī)會便更大,因此秦纓生了懷疑。 但玲瓏道:“不錯,這是慣例,他們起舞是跟著樂曲來的,我們的曲子一直沒變過,因此并非他們臨時做主更改的,您也看到了,這案板開了之后,只有兩個巴掌寬的空余,要鉆進(jìn)去便得花費不少功夫,我們是為了給茹娘多些時間?!?/br> 秦纓去看那鐵箱,“案板合著,水箱是滿的,案板取下,水箱里的水漏入隔斷,她也有了呼吸的空間——” 玲瓏應(yīng)是,“不錯,雖然里頭還是有些逼仄,但撐過一場表演沒有問題,并且箱子后背處有一空洞,是不會令人窒息的?!?/br> 秦纓又去看那孔洞,到了鐵箱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箱子打造的頗為精妙,箱蓋看著是在邊緣開口,但箱蓋連接之處,卻掩蓋了箱中隔斷,令人從外表也瞧不出古怪。 秦纓查看萬全,又道:“下午看時,未發(fā)現(xiàn)銹跡嗎?” 那檢查鐵箱的男子白著臉道:“沒有仔細(xì)看,上次演是七日之前了,這幾日箱子一直沒用,小人也未想到鎖條會生銹?!?/br> 秦纓微微傾身,只見那銹跡零星,除非用燈燭放在跟前照映,否則極難發(fā)現(xiàn)。 謝星闌在旁問道:“茹娘除了演戲法之外,可還有別的表演?” 玲瓏頷首,“有的,還有樂舞和桿伎,都是要練的,至于上什么,只看這場表演缺什么,或者看貴人們有何要求?!?/br> 謝星闌又問,“可有人與她爭搶什么?” 玲瓏搖頭,“這倒沒有,她也算班子里的老人了,大家論資排輩,對她都十分敬重?!?/br> 謝星闌不再問,玲瓏便對李云旗道:“世子,不知請何處官府來作見證?” 李云旗眸光一抬看向謝星闌,“有右金吾衛(wèi)將軍在此,自然無需去找別人,謝大人,你叫人來給個定論吧,免得來日鬧起來,郡王府說不清?!?/br> 謝星闌招手叫來謝堅和幾個翊衛(wèi),因是當(dāng)著眾人之面發(fā)生的意外,也無需多少搜查,只令在場的仆從和雙喜班眾伎人做個證供畫押便可。 謝堅問證的功夫,玲瓏親自上前整理茹娘的遺容,她低低抽泣了片刻,而后才吩咐道:“先將茹娘抬下去,今夜回京之后,便給茹娘置辦身后事?!?/br> 兩個粗使婆子上前將茹娘抱下了高臺,玲瓏起身擦了擦眼淚,只等謝堅問完了證供,便吩咐其他人先規(guī)整臺后雜物,那幾個推著輪車的大漢亦上來將箱子推走。 李芳蕤上來攬住秦纓,“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我知道你想救人,但她被關(guān)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br> 秦纓呼出口氣,“我明白。” 李芳蕤又道:“我會多付銀錢,讓雙喜班好好給她辦喪事?!?/br> 秦纓點頭,李芳蕤便又去側(cè)臺找玲瓏善后,蕭湄等人多少覺得有些晦氣,也紛紛從滿是水漬的高臺上走了下來,他們一走,臺上便空落起來。 秦纓又站了片刻才緩步往臺下去,可剛走過那傾倒在高臺上的水灘,秦纓眉頭微微一皺,這高臺是臨時用極寬的木板搭起來的,適才眾多人圍看,都避著那水灘,可此時,那水灘之中不知沉了什么,不像泥漬雜物,反而閃著微光,好似某種礦石。 秦纓眉頭微皺上得前來,待指尖在水灘之中拈了拈,她疑惑重重的表情頓時嚴(yán)峻下來,眼看著玲瓏和萬銘也要離開,秦纓豁然起身,“慢著——” 玲瓏轉(zhuǎn)身看來,“縣主有何吩咐?”看了一眼秦纓濕漉漉的指尖,她又道:“縣主是對這意外還有何疑竇嗎?” 謝星闌和謝堅正在側(cè)臺邊問供,聞言皆朝秦纓看來,臺下客人們本都打算離開此處了,一聽此言,皆紛紛駐足,只見秦纓面色嚴(yán)正道:“這很可能不是意外——” 她語聲凌冽,“而是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謀殺?!?/br> 第84章 疑兇 玲瓏赫然色變, “謀殺?” 茹娘之死已被定為意外,秦纓一言,不僅令雙喜班的眾人大為驚駭, 便是在高臺下的客人們聽來,也宛如晴天霹靂, 在場之人半數(shù)經(jīng)歷過忠遠(yuǎn)伯府的案子,一聽又出謀殺,自知事情不妙。 謝星闌快步走向秦纓, “怎是謀殺?” 秦纓將手伸到謝星闌面前,“因為我在鐵箱倒出的水中, 發(fā)現(xiàn)了鹽粒?!?/br> 秦纓指尖有兩星晶瑩, 正是在水灘之中拈起的, 起初她只以為是什么礦石, 可待仔細(xì)一瞧,卻見只是粗鹽巴而已,謝星闌劍眉微蹙, “鹽粒?” 秦纓頷首,又往玲瓏和萬銘身上看,“大家應(yīng)該知道, 不管是運送鹽巴, 還是廚房中儲鹽,都不會用鐵器來裝, 因鹽與鐵相遇,稍有潮濕便會令鐵生銹, 最明顯的便是廚房中的鐵鍋, 若存留水漬會生銹跡,而若存含鹽之水, 則會銹得更快?!?/br> 玲瓏一聽此言,面上驚疑不定,“縣主是懷疑有人故意讓鎖扣生銹?” 秦纓眉目冷冽道:“適才的師傅檢查箱子之時并未細(xì)看,而粗鹽晶瑩無色,不細(xì)看根本看不出古怪,敢問師傅檢查箱子是在何時?” 玲瓏神色亦嚴(yán)峻起來,忙轉(zhuǎn)身將檢查鐵箱的師父再度叫上來,此人姓王,名叫王升陽,他在臺后聽見了秦纓所言,一臉忐忑地走到了臺前。 他緊張道:“因今日要做這戲法,箱子一大早便抬出來擺在后面了,檢查是在傍晚時分,大抵兩個時辰之前吧,我們常年跑江湖,也擔(dān)心出岔子,畢竟這鐵水箱不比白日的木箱,但這戲法演過幾十次了,小人只試了試機(jī)關(guān),也未仔細(xì)去瞧。” 王升陽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當(dāng)時箱子擺在角落,小人掀開箱蓋,將那案板開合了四五下,見并無卡頓便放了心,之后要準(zhǔn)備晚上的戲法,拆柱子的拆柱子,掛繩子的掛繩子,大家都忙碌起來,也無人管了,到了上臺前半個時辰,便往鐵箱之中倒了幾桶水?!?/br> 秦纓狹眸,“也就是說你檢查完了之后的兩個時辰,所有人都有可能接觸到箱子?” 王升陽不住點頭,生怕疑他害人,秦纓又問:“你們平日如何養(yǎng)護(hù)這箱子?今日用膳在何處,表演戲法和雜技之時,可會用到鹽巴?” 王升陽先道:“我們這箱子不怎么精細(xì)養(yǎng)護(hù),演完戲法之后將水倒干凈便可?!?/br> 玲瓏接著道:“用膳時莊子上專門劈了一處小院,我們戲班此番伎人加雜工攏共三十來人,膳食都在那里用,戲法和雜耍都用不著鹽巴?!?/br> 秦纓眉目微凝,“那便無錯了,鐵箱內(nèi)不該出現(xiàn)鹽粒,而那鎖扣上的鐵銹乃是有人故意為之,只需將濡濕的鹽粒抹在鎖扣處,按照如今的天氣,兩個時辰足夠生出鐵銹,再加上中途倒水,鐵箱內(nèi)水汽更重,便更易生銹,而茹娘進(jìn)入水箱,人在水中憋著本就不易使力,只需那案板稍被銹跡卡主,她便難以打開,如此才會窒息溺亡?!?/br> 秦纓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推走的鐵箱,走上前道:“你們上場之前水未倒?jié)M,我猜倒水的量一定沒有沒過鎖扣,可對?” 王升陽眼底閃過愕然,點頭道:“正是,這鐵箱裝滿水后不好推動,并且表演戲法,得在臺上倒水,才能令看客們身臨其境?!?/br> 秦纓深吸口氣,“那便更對了,兇手知道戲法流程,因此也不怕你們提前加水將鹽粒沖凈,反倒是箱子上了臺,裝滿水的鐵箱會將存留在上面的鹽粒沖下,繼而和其他雜質(zhì)沉在箱底,鹽粒本就會融化,再加上你們表演戲法最后一環(huán)本要倒水,水倒在地上臟污,無人去細(xì)看,鹽粒便會徹底融化消失,便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機(jī)關(guān)被動過這樣的手腳?!?/br> 此鐵箱不小,若無火把,拉開箱蓋里頭黑嗡嗡的,一搓鹽巴抹上去根本難以察覺,而鹽粒最終會融化,兇手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偽造意外。 臺上臺下幾十人都驚愣了住,謝星闌此時開口,“今日的戲法,你們是何時定下的?” 玲瓏沉聲道:“是來之前便定好的,白日場和夜間場都提前定好的,晚間本還有個抖空竹和頂桿,但李姑娘說貴人們等不了那般久,便將那兩個去了,只留下最叫好叫座的兩個,這水箱戲法我們年初在京中演過幾次,后來南下演了幾十次,很得彩聲,再加上白日里貴人們很喜歡大變活人,自然要再演一次?!?/br> 謝星闌目光沉沉掃過玲瓏和萬銘,又轉(zhuǎn)身看李云旗,“她們住在何處?” 李云旗道:“住在西邊一處客院中,那客院有七間廂房,此番又添足了床榻,足夠他們所有人住著?!?/br> 謝星闌吩咐謝堅,“去他們住處搜查,看看可有誰私藏了鹽的,再去廚房查問廚娘,看看有沒有人跑去拿過鹽?!?/br> 既然用的是抹鹽生銹之法,兇手總要找到鹽才行,而這世道鹽為精貴之物,便是李家的廚房,鹽也不得隨意取用。 玲瓏似乎不敢相信是有人故意謀害茹娘,忍不住道:“可是只有兩個時辰,真能讓鐵箱鎖扣生銹嗎?箱子里的確不該出現(xiàn)鹽粒,但萬一有別的巧合呢?” 秦纓道:“尋常人家,只是在鐵鍋內(nèi)殘留些許淡鹽水水漬,只消半日,便會令鐵鍋生銹,而此番兇手用打濕的鹽粒抹在鎖扣上,便等同為鎖扣覆了濃鹽水,鹽水越濃,越是濕熱,鐵器生銹越快,且正是因為銹跡不多,更證明兇手抹上鹽粒的時間不長,若銹跡太多,被檢查之人提前發(fā)現(xiàn),那這‘意外’便難成事了,你若不信可嘗試一番。” 李云旗這時道:“秦纓說的無錯,軍中養(yǎng)護(hù)兵器,最忌潮濕與水漬,便是人汗都容易令兵器生銹,想來也是一樣的道理?!?/br> 謝星闌看了李云旗一眼,接著道:“帶路,去臺后指指箱子本放在何處的。” 玲瓏不敢再辯解,連忙帶著謝星闌往后去,秦纓見狀一同跟上,李云旗和李芳蕤也面色嚴(yán)峻地跟了上來,事發(fā)在他們的莊子上,做為主家他們不得不嚴(yán)肅以待。 到了臺后,便見一片雜亂景象,有梳妝的妝臺,更換彩衣的隔間,還雜七雜八堆著空竹、鐵錘、長劍等雜耍器物之物,王升陽走到堆放鐵錘之地,指著那空處的一塊到:“箱子本來放在此處的,與那輪車放在一起?!?/br> 鐵箱占地不小,所放之處也是雜物堆旁,而表演戲法之時,臺后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注意一個跟了他們多年的死物。 謝星闌掃了一圈臺后的雙喜班眾人,“這臺后除了你們,還有莊子上的其他人來過嗎?” 玲瓏和萬銘對視一眼,玲瓏道:“應(yīng)該沒有,此處雜亂,我們自己人在此尚且站不開腳,莊子上有何吩咐也是喚我出去應(yīng)答?!?/br> 謝星闌點點頭,“那如今嫌疑便在你們之間?!?/br> 眾人皆是色變,謝星闌又問他二人道:“雙喜班內(nèi),誰與茹娘關(guān)系最為親近?又有誰與茹娘有過仇怨?” 玲瓏道:“和她最親近的,應(yīng)該是麗娘和綺娘,至于仇怨,偶爾拌嘴倒是有,但嚴(yán)重到仇怨,還真是沒聽誰提過?!?/br> 玲瓏去看萬銘,萬銘苦著臉道:“是啊,茹娘性子活泛,又會逗樂說笑,對前輩敬重,對后輩也多有提攜,大家喜歡她還來不及,沒人與她有仇。” 謝星闌去看其他人,只見眾人悲戚地看著他,無人有不贊同之色,他又看了一眼紅著眼的麗娘,轉(zhuǎn)而問道:“綺娘是誰?” 人群中,一個著紫色袍衫的清秀小姑娘走了出來,正是白日里演桿上劍舞的其中一人,她剛剛哭完,此刻福了福身行禮,“大人,是民女。” 玲瓏在旁道:“我們班子里也興師父帶徒弟,綺娘算是茹娘的半個徒弟,今年十二歲,她白日演的便是茹娘手把手教出來的?!?/br> 謝星闌微微點頭,又去看秦纓,秦纓便道:“你查問吧,我再去看看茹娘的遺體?!?/br> 茹娘的遺體被搬至后臺,就擺在一張堆放彩衣的木板桌案之上,此刻被一張靛藍(lán)帷幔蓋著,身上的水漬滴滴答答地落在木板地上。 謝星闌應(yīng)好,又看李云旗,“既然后臺沒進(jìn)過其他人,那莊子上的仆從和其他客人都無嫌疑,你出去交代一聲,若有想離開的,可先行離開?!?/br> 李云旗應(yīng)是,待走出帷幕告知眼下情狀,眾人都面露驚震,裴朔道:“我這幾月怎么回事,怎么走哪哪生命案,當(dāng)真不必查問我們了?” 李云旗點頭,“暫時是不必,看謝大人如何查吧。” 蕭湄有些忌憚,看著鄭嫣道:“既是如此,那咱們還是早些走吧,碰到這等事,既是不吉利,也怪嚇人的?!?/br> 杜子勤擰眉道:“所以這是他們雙喜班內(nèi)部之事?” 李云旗嘆了口氣,“應(yīng)該是?!?/br> 杜子勤輕嘖一聲,“真是駭人,竟然想到了這樣的法子?!闭f至此他又蹙眉道:“這兩月聽了不少傳言,都說云陽縣主如何如何會探案,沒想到她還真的十分敏銳,還有剛才那吹氣按胸口的,我怎從未見過這等救人之法?” 話音未落,杜子勤看向陸柔嘉,“陸大夫你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