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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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之人皆被押走,謝星闌走到近前道:“還算順利,今夜我先審盧文強,你早些歸家歇著,待明日將罪證搜全,再審盧炴二人?!?/br> 盧炴和盧旭自持身份貴胄,必定會咬死不認,與其在二人身上下苦功,不如先從小嘍啰們?nèi)胧?,屆時詞證俱全,他二人再會狡辯也要啞口。 秦纓應是,“盧文濤都能松口,其他人想來也能順遂。”掃了一眼謝星闌的手,她又道:“既將幾人都捉拿在案,便也不必急在這半夜,謝大人也是凡人之軀?!?/br> 謝星闌眼底滑過一絲明彩,語氣卻是水波不興,“多謝縣主體恤,歸家去罷?!?/br> 秦纓上馬車,待走動起來后,又掀簾去看謝星闌上馬,見金吾衛(wèi)的武侯們從國公府前離開,秦纓長松一口氣放下了簾絡。 她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擔,白鴛也跟著道:“太好了,謝大人一定能審出來,再按盧文濤說的,將當年留下的罪證找到,那便能給他們定罪了!” 馬車回到臨川侯府時,已近五更天,秦璋還在經(jīng)室之中修道,秦纓與他報了個平安,又將盧國公被捕之事道來,秦璋唏噓不已,父女二人說了片刻話秦纓方才回清梧院,更衣歇下之時,天邊隱隱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睡得太晚,秦纓不過片刻便入了夢鄉(xiāng),然而她只覺一個夢尚未做完,床帳外便響起了白鴛的輕呼聲。 “縣主?縣主快醒醒——” 秦纓被驚醒,微微睜眸,只見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算起來她也才睡了兩個時辰,太陽xue突突地眺,但白鴛急迫的語氣令她心弦微緊。 她清醒過來,“何事?” 聽見她回話,白鴛一把掀開床帳,滿臉急迫道:“太后娘娘急詔您入宮,接您的人就在前院等著呢……” 第71章 受審 巳時過半, 灰蒙蒙的天穹烏云壓頂,眼看著將要落雨,秦纓跟在鄧明春身后, 容色端肅地走在悠長的宮道上。 鄧春明輕聲道:“太后娘娘許久不問朝事,本是不想管的, 可沒想到連盧國公也被下獄,過世的那位盧太妃從前是太后娘娘十分親信之人,當年豐州之亂時, 太后娘娘染了瘟疫病倒,是盧太妃衣不解帶地左右照料?!?/br> 見遠處宮廊上有幾個往宣政殿去的朝官, 鄧春明語聲更低了幾分, “后來太后好了, 盧太妃卻病倒了, 待老鄭將軍打敗了叛軍回京,盧太妃沒撐兩年便故去了,太后娘娘心中有愧, 少不得要對盧氏多有照拂?!?/br> 秦纓不動聲色,“太后娘娘是什么打算?” 鄧春明搖頭,“這可不知呢, 太后娘娘是想查問清楚, 看看那案子是否真的到了要將盧國公也下獄的地步。” 秦纓心弦微緊,眼看著案子有了進展, 卻沒想到楊氏竟然求到了太后跟前,因著十多年前盧太妃的德善之行, 太后要包庇盧氏嗎? 到了永壽宮, 秦纓剛一進門便看到幾個宮人正端著水盆沖洗中庭的青石地磚,大太監(jiān)蘇延慶站在階下道:“擦干凈些, 留下半點痕跡,仔細你們的皮?!?/br> 宮人吶吶應是,秦纓狐疑上前:“這是怎么了?” 一見她來,蘇延慶忙堆上幾分笑意,又面帶嫌惡地掃了一眼地磚,低聲道:“是國公夫人求情的時候磕破了頭,將她從殿內(nèi)抬出來時,血點子滴了一路,這會兒她剛醒過來,與太后娘娘說話呢,太后娘娘在等您,您快進去。” 秦纓眉目微凝,跟著蘇延慶進了殿內(nèi)。 鄭太后坐在主位上,坐在下手位上的,正是額頭包著白布的楊氏,她此刻紅著眼睛,看到秦纓來了,面色更是沉重。 秦纓上前行禮,鄭太后牽唇道:“來哀家跟前說話——” 秦纓走到太后身前去,鄭太后拉著她的手道:“你看到國公夫人在,想必也知道哀家想問你何事,國公夫人說,近來京城有件案子查到了盧國公府身上,且那案子你也跟著一道跑了不少路?” 秦纓點頭,“確是如此?!?/br> 鄭太后笑容微淡,“聽說金吾衛(wèi)好大的排場,昨夜已經(jīng)將盧炴和盧家的小姐下了大獄,你告訴哀家,那案子是否真與盧家有關?” 楊氏目光灼灼地望著秦纓,秦纓點頭,“太后問云陽,云陽在您前面不敢說假話,憑衙門查到的人證物證,京畿衙門捕頭的確是被盧氏二老爺盧旭所殺,還有十年前的案子,死了三位良家姑娘,兇手亦是盧旭——” “縣主!”楊氏哽咽道:“縣主何來的人證物證?難道是聽盧文濤那刁奴說的?盧文濤此人不可盡信啊縣主,他雖是我們府上老奴了,卻對我們心懷怨恨,是他做下的臟污事兒扯到了二弟身上,如今還連國公爺也攀咬上……” 鄭太后這時也問:“你只說是盧二殺人,那為何金吾衛(wèi)連盧炴也抓走了?” 秦纓肅容道:“因盧國公包庇盧旭,他知情不報,還買通了當年衙門之人,更令一個與此案無關之人去給盧旭頂罪,此人當年被判斬刑,已經(jīng)死了十年,而他逼迫此人的手段,乃是以其妻女相脅?!?/br> 見太后面露訝色,秦纓誠懇道:“此案內(nèi)情頗多,我一言難說清楚,太后娘娘若真想知道,可去衙門查問,若是證據(jù)不足,金吾衛(wèi)也不敢隨便對盧國公動手?!?/br> 楊氏此刻道:“此番查案的是龍翊衛(wèi)的小謝大人,太后娘娘您知道的,這個謝大人,就是謝正則那個養(yǎng)子,此人很得陛下看重,行事張狂無忌,此前還彈劾過長清侯,他正是仗著陛下?lián)窝?,這才敢對我們府上趕盡殺絕。” 秦纓聽完楊氏所言,正打算替謝星闌辯白,可這時太后瞇了迷眸子,沉聲道:“謝正則的養(yǎng)子,哀家知道,前歲就是他救了陛下性命,他養(yǎng)父當年仗著皇恩不知做了多少惡事,如今他也想走謝正則的老路不成?來人——” 她喚了一聲,蘇延慶忙答應,鄭太后沉聲道:“你派人去前朝問問,就說是哀家的懿旨,看盧國公府的案子到底是怎么辦的?!?/br> 蘇延慶領命而去,楊氏見狀眼底生出了兩分希望,秦纓眸露擔憂,按照時辰,今日謝星闌或許還未審問盧炴二人,而太后這話,明顯是因為謝正則對謝星闌多有厭憎,若真讓太后在此時攔阻,豈非前功盡棄? 秦纓這時看向楊氏:“國公夫人說謝大人彈劾長清侯,我怎未聽說過此事?” 楊氏輕哼一聲,“就在今年正月,此人狂悖妄為,說長清侯治軍不嚴,說他麾下貪腐極重,連著上了幾道折子彈劾,陛下信以為真,專門派人去探查,結果查出來的卻并非崔氏嫡系……” 秦纓面露愕然,“這謝大人果然大膽,連我都知道陛下十分看重崔氏一門,他卻敢明著彈劾長清侯?他這是為哪般?” 楊氏面色微僵,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夠謹慎,太后和貞元帝面和心不和多年,若謝星闌真是貞元帝極看重的親信,又怎會明著彈劾崔氏? 她一時啞口,而鄭太后也想起此事來,謝星闌彈劾長清侯崔曜她是知道的,崔氏與鄭氏作對多年,當初彈劾的折子出來,鄭氏也推波助瀾過,但崔曜太過謹慎,并未叫鄭氏抓到把柄…… 鄭太后若有所思,“連崔氏都敢彈劾,更何況你盧氏?” 楊氏面上掛不住,只惶恐應是,鄭太后又道:“且看看前朝如何論處吧,他縱然再大膽,哀家也不信他敢平白污蔑堂堂國公府?!?/br> 蘇延慶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兩炷香的功夫不到,他便一臉難色進了殿門。 “太后娘娘,問到了,卻問得不多,右金吾衛(wèi)乃是安遠侯段將軍掌著,世子又被陛下派去南巡,大將軍那邊還不知此事,只聽說是盧國公一家被看守得極嚴,的確是龍翊衛(wèi)謝大人在主審?!?/br> “昨夜謝大人忽然決定抓人,滿朝文武都未想到,今天一早,十多封奏折送到陛下跟前,都是彈劾謝大人的,但陛下那邊的意思,是讓龍翊衛(wèi)嚴查,如今還未定案?!?/br> 一聽此言,鄭太后眉眼微沉,金吾衛(wèi)本是鄭氏囊中之物,可貞元帝卻硬扶起一個段氏,如今右金吾衛(wèi)的作用越來越重,鄭明康這個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便越發(fā)形同擺設。 鄭太后沉著臉未語,秦纓的心亦高高懸了起來,謝星闌昨夜抓人十分利落,那他可曾想到會被彈劾? 楊氏這時又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便是盧二有罪,也沒有連國公爺也抓起來的道理,臣婦也不知到底是誰的意思,這是要讓整個盧氏萬劫不復??!” 眼看她額上白布沁出一絲血色,太后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吩咐道:“你去宣政殿走一趟,就說是哀家的意思,盧國公府百年世家,既還未定案,怎能讓盧國公受牢獄之災?除非此刻人證物證俱全,已能給盧炴定罪,否則還是早些將人放了?!?/br> 楊氏眼瞳大亮,忙磕頭謝恩,蘇延慶也快步走了出去。 “太后娘娘——” 秦纓忍不住開口,太后卻將她的手微微一攥,她先令楊氏起身,又拉著秦纓坐到自己身邊,笑問道:“前次聽說你跟著衙門跑案子,怎么這次你又跟著他們辛苦?前兩日朝華入宮之時提起,哀家還不信,今日哀家才信了,哀家看你都清減了?!?/br> 秦纓不敢輕慢,謹慎道:“因為我見過那幾位姑娘的父母……” 太后微驚,“她們的父母?” 秦纓頷首,“那三位姑娘在十年前遇害時,都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像我和朝華一樣,這次我和謝大人找到了他們的家人,第一個遇害的姑娘叫羅槿兒,家里是開舊書鋪子的,她對父母極其孝順,小小年紀卻能每日都去給父親幫工,任勞任怨,她還十分疼愛弟弟,我去的時候,她母親哭的肝腸寸斷,再華美的衣飾都掩不住那般絕望苦痛……” “……康素琴的母親因為女兒的遭遇病情加重,早早便病故了,她父親今年剛近半百之歲,可看起來卻好像七八十的老叟一般,他因當年慘劇丟了差事,也病了多年,知道錯判了兇手,差點氣得當場嘔血,他氣衙門辦案疏忽,卻更愧疚女兒含冤十年未雪,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在死前,就想讓我們幫他抓到殘害女兒的兇手……” 秦纓語聲沉痛,滿面悲憫,鄭太后有女兒,且還夭折過一位皇子,她最明白失去孩子的苦痛,聽到此處,混濁的眼瞳中漫起不忍,拉著秦纓的手亦微微發(fā)顫。 秦纓繼續(xù)道:“還有個遇害者叫范玉蘋,她母親因為她的事瘋了,還被她父親休棄,她父親后來嬌妻美眷,只當從未生過她,但她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兄,替她奉養(yǎng)瘋母,也未娶妻生子,只為了找到真正謀害她的人……” 鄭太后憐憫道:“慘劇,確是人間慘劇,天下間最悲痛便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更何況她們的女兒還被人那般糟踐——” 她眉眼間生出兩分薄怒,又去看有些心虛的楊氏,“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楊氏掌心冷汗?jié)M溢,囁喏道:“臣婦不敢騙您……” 鄭太后已不復先前漠然,不住將目光看向門外,半炷香的功夫后,蘇延慶才拿著拂塵一路小跑進了殿門,“太后娘娘,陛下他……他說盧炴放不得。” 一句話便令鄭太后擰了眉頭。 蘇延慶又道:“陛下說龍翊衛(wèi)已經(jīng)查明了罪證,奴才去的時候,正遇上謝大人和其他兩位大人在御前陳情,陛下說他會親自查問此案,讓太后娘娘不必為了這些雜事cao心,等定了罪,您也就知道盧家不是被冤枉了?!?/br> 鄭太后咂摸著這番話,冷冷一笑,“鄭欽如今不在京城,明康又管不到右金吾衛(wèi),合著哀家這老婆子是徹底說不上話了?” 瞥了眼楊氏,鄭太后面色趨冷,“擺駕去宣政殿,到底有盧太妃的情誼在,便是要給盧家治罪,也得讓哀家知道他們是不是罪有應得!” 楊氏一愣,不知這情狀是好是壞,一旁秦纓聞言卻心弦微松,她不怕太后探究內(nèi)情,只怕太后一門心思包庇,她連忙扶住太后手臂,“云陽陪您去?!?/br> …… 太后儀駕往宣政殿來,大老遠便有小太監(jiān)來報信,黃萬福聞言忙進御殿稟告,貞元帝面露不快,“看來太后是勢必要過問此案了?!?/br> 御書房內(nèi)除了貞元帝之外還有三人,謝星闌站在正中,崔慕之和周顯辰則一左一右站在旁側,他們?nèi)硕际且虮R國公被捕來面圣。 貞元帝此刻蹙眉看著謝星闌,道:“你也是放肆,竟給朕來一手先斬后奏,盧國公身份不比常人,你難道連一夜都等不了?” 謝星闌肅容道:“微臣只怕節(jié)外生枝,這才連夜抓人,經(jīng)一夜審問,眼下從他們仆從口中所得證供已能證明盧旭和盧炴皆犯重罪,這便立刻來向陛下稟明?!?/br> 貞元帝睨著謝星闌,“前次你們幾方都在御前,朕以為你已明白朕的意思,但你到底還是沒聽懂。” 謝星闌抬眸看過來,一雙丹鳳眼盛滿了疑問。 貞元帝道:“宣平郡王因此事不滿,你大可發(fā)落那被抓現(xiàn)形的盧旭,但盧國公身份地位皆重,他身陷囹圄,你知道只這一早上多少人上折子彈劾你?” 貞元帝說至此,掃了一眼崔慕之,又對謝星闌道:“盧炴這些年十分收斂,但他人脈故舊遍布朝野,若引得朝堂動蕩,朕是不是該唯你是問?” 謝星闌沉肅道:“是微臣失察,但微臣認為,只要能給盧氏定罪,他們?nèi)嗣}故舊再多也絕不敢露半分怨言,且那日陛下對宣平郡王幾番安撫,微臣聽您的意思,是要以雷霆手段查清盧氏禍心才好,不管是盧旭還是盧炴都不過是您的臣民,而盧炴深受皇恩,卻利用權勢行包庇勾當,實在有負您的看重?!?/br> 謝星闌垂眸,“微臣只想早日給您一個交代,好替您解憂?!?/br> 貞元帝聽得輕“嘖”一聲,一旁崔慕之和周顯辰聞言,一個蹙眉半信半疑,另一個則眼觀鼻鼻觀心,大氣兒也不敢出,貞元帝本還要再訓斥謝星闌幾句,太后的儀駕卻已到了殿前,他容色微斂,站起身朝殿門口迎去。 “拜見母后——” 鄭太后進得殿門,一看崔慕之和周顯辰也在,便開門見山道:“哀家來叨擾皇帝了,皇帝要親自查問盧氏的案子,那哀家想與皇帝一同查問,看看盧家是不是當真犯了大罪,若真是如此,那哀家也無話可說?!?/br> 秦纓跟著鄭太后同來,正福身行禮,貞元帝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淡聲道:“沒想到云陽也在,朕近日聽到數(shù)次你的名字,你今日來得正好?!?/br> 貞元帝請?zhí)笊献?,又道:“母后,朕剛聽完謝星闌稟告抓盧炴的原由,還未嚴審盧旭二人,不如朕讓謝星闌將適才所稟再說一遍?” 秦纓站在鄭太后身邊,略帶疑問地看著謝星闌,當著鄭太后和貞元帝的面,謝星闌卻目不斜視,鄭太后打量了他片刻,不冷不熱地道:“聽他一面之詞無益,哀家要見盧炴,聽聽盧炴如何解釋?!?/br> 貞元帝笑意半散,語聲亦帶了涼意,“盧炴雖被捕,卻還未過堂,此案繁雜,母后若要親自審他,朕只怕母后受累?!?/br> 鄭太后冷笑一聲,“事關重大,哀家受累又算什么,一切以公事為重,盧家百年世族,根基深厚,朝野內(nèi)外不知多少人看著這案子,哀家自然要替皇帝思慮周全,既還沒過堂,那便當著哀家的面審,哀家要看看,金吾衛(wèi)憑何將盧氏一家人都下了大獄?!?/br> 貞元帝眼底閃過暗色,連他這個當朝天子都未說親自審問重臣,鄭氏這個太后卻敢如此要求,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沉聲道:“也罷,此案的確已令朝野震動,朕亦有親自審問之意,母后既不怕受累,那便將罪人提入宮中,朕與母后親自監(jiān)察?!?/br> 貞元帝轉(zhuǎn)身看向謝星闌,“速速將罪臣提入禁軍衙內(nèi),讓朕與太后看看你如何讓他們認罪?!?/br> 金吾衛(wèi)衙門并未在禁宮之內(nèi),而此案雖重,也沒有在御殿內(nèi)審問的道理,按照慣例,禁軍衙內(nèi)正有拷問之所。 這變故來的突然,謝星闌和崔慕之二人皆是意外,但皇令已下,謝星闌只得立刻應是,一旁崔慕之和周顯辰對視了一眼,皆明白今日便是盧氏生死定論之時。 見謝星闌奉命而去,貞元帝道:“朕明白母后是害怕龍翊衛(wèi)冤枉了盧炴,但母后放心,昨夜盧炴被捕,今日已有不少人來彈劾龍翊衛(wèi),文武百官看著,他們不敢行差踏錯。” 鄭太后拂了拂袖口深紫色的鳳羽繡紋,淡笑道:“是嗎?哀家只是擔心,這位小謝公子學了他養(yǎng)父的行事作風,哀家還記得謝正則當年手段狠厲,出過好幾樁屈打成招之事,后來他得了疾病暴亡,哀家總覺得是他惡事做的太多。” 貞元帝干干牽唇,“還請母后與朕移駕?!?/br> 鄭太后和貞元帝的對話暗藏玄機,便是秦纓也聽得心中忐忑,一旁的崔慕之和周顯辰就更不敢出聲,直等到二人起駕,三人才松了口氣同往禁軍司衙去。 崔慕之今晨才知盧炴和盧月凝被捕,在聽聞謝星闌并無圣旨后,他很是心驚,龍翊衛(wèi)乃天子直掌,權勢非尋常衙門可比,但將盧炴這等公爵之尊下獄,卻并不能自作主張,謝星闌無圣旨抓人,簡直是妄自尊大目無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