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4
「很辛苦哦?!刮彝蝗挥悬c心虛,暑假待在假家里什么事也沒做,應(yīng)該是胖了不少。 他沒有回話,專心踩著踏板。 他全身上下緊繃著,似乎很辛苦的載著我前進(jìn),突然想起好像從沒見過他騎腳踏車,載人更是沒有了,或許這也是他的第一次。 心念一轉(zhuǎn),我決定好好回報他,于是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像是觸電般縮起身體,猛然剎車,有了前幾次失敗的經(jīng)驗,我靈巧的往旁邊一跳,沒有跌倒,倒是司馬言光在那個緊剎之后差點連人帶車飛了出去。不過還好,只有車子從他手中飛出去往前滾了一圈,他自己則是從車上摔下來,弄得灰頭土臉。 我嚇傻了,站在一旁,他轉(zhuǎn)頭對著我大喊,「倪若凡!你瘋了是不是?」 「你、你沒事吧?」 「沒事?我看起來像沒事?」他指著自己磨破的手肘,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干嘛捏我肩膀?」 「我、我沒有啊。」 「你沒有?」他一臉你怎么敢睜眼說瞎話的樣子又問了一次。 「我只是、只是想幫你按摩一下嘛?!?/br> 他傻眼,「干嘛幫我按摩?」 「我就想說你載我很辛苦啊?!?/br> 「那你也看一下時間地點吧!」 「我、我……」 他沒理我,走向前把腳踏車牽起來,檢查了一番,除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外,龍頭也歪了。 他嘆口氣,「壞掉了?!?/br> 這下糟糕了,我在心中大喊不妙。但他沒說什么,只是把龍頭歪掉的腳踏扯牽起來,原本新得發(fā)亮得車身頓時變得毫無價值,仿佛已經(jīng)騎了好幾年似的,遍佈刮痕。 司馬言光氣呼呼說,倪若凡,你真的很厲害,才第一天就可以這樣。 我連聲說還好還好、不敢不敢,結(jié)果被他回了一記冷瞪,帶著腳踏車走了。 求學(xué)階段的每個一年級都是最無憂無慮的時期,沒有考試壓力,活動通常也特別的多。當(dāng)我興奮地拿著學(xué)長姐給的傳單,心想著要加入哪個社團(tuán)來讓高中生活多彩多姿時,方偃月大手一指,說要加入「電影欣賞社」。 這種社團(tuán)說穿了就是在兩節(jié)課的社團(tuán)時間坐在視聽教室軟軟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看場電影,偶爾寫寫心得報告交差了事,就算中途跑出去都沒人管你,完全沒有參與感可言。我連聲抗議,說應(yīng)該要加入什么熱音社、熱舞社才像高中生嘛,不然去籃球社當(dāng)當(dāng)跑腿也行。 結(jié)果惹來她一瞪,說,「每次五線譜都要數(shù)個老半天,連下面寫簡譜都能出錯。就憑你那同手同腳的姿勢還想去什么熱舞?我看你舞龍舞獅還比較有看頭!」然后她又說,「每次上體育課都不知道到底是你在拍籃球,還是籃球在控制你?!拐f完就叫我閃邊涼快去。 腦中浮現(xiàn)國中跳健康cao那時候,我的舞伴司馬言光被我拖累得不輕,他總罵我左右不分,腦袋不清,不是勾到他的腳就是不小心拍到他的頭,煩得他差點就要舉手跟老師說他要換位置。 我苦著一張臉道歉,說你罵我也沒用,任何舞蹈在我腦海里都會自動轉(zhuǎn)化成乩童上身,觀賞還可以,演繹就不行,最后還補(bǔ)了一句不然你長高一點,這樣我們就不用一組了。 結(jié)果就是他又往我額頭狠狠地彈下去,弄得我腦門腫得小山高,三天都消不下去。 說完這段往事,方偃月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到那個傢伙? 「沒有啊,我剛才在跟你說社團(tuán)的事。」 她沒理我,倒是前面的女同學(xué)拿著傳單轉(zhuǎn)過來,興致高昂地問,「你們決定好了嗎?」 「我會點炒麵吧!」我不假思索回應(yīng)。 方偃月用筆敲了一下我的頭,「誰問你午餐吃什么?人家是問你社團(tuán)決定好了沒?」 「喔,不知道,還在想。」 「那學(xué)生會呢?你不覺得學(xué)生會很棒嗎?感覺很威風(fēng)耶!」 這倒是沒想到,我眼睛立刻亮起來,「不錯耶!就像小學(xué)糾察隊那樣?!?/br> 「對對對!有那種感覺!」 我們兩個熱烈討論起小時候拿著登記本和糾察隊臂章,午休時間在學(xué)校光明正大晃來晃去的日子,不亦樂乎。 方偃月?lián)沃^,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著我們,「你們兩個真的很虛榮耶。」 「哈哈哈!因為會長很帥啊!」 「是喔?會長是誰?」我問。 她神秘兮兮的靠過來,「下次帶你去看,不要帶方偃月去?!?/br> 「我也不想去好嗎?!顾龂K了一聲,決定趴下去睡覺,不再理我們。 那天天氣很熱,雖然已經(jīng)來到十一月份,氣溫卻如同盛夏般不斷往上飆升,我一邊拿扇子扇風(fēng),那是校門口發(fā)傳單的人發(fā)的,幾乎人手一支,那是補(bǔ)習(xí)班的宣傳,上面大大的字樣寫著「馬到成功」,我想司馬言光看見這扇子一定會不開心,于是拿麥克筆把那個馬字涂黑,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