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賢妻如她在線閱讀 - 賢妻如她 第68節(jié)

賢妻如她 第68節(jié)

    第93章

    明雪霽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 光線透過喜帳照在被面上,喜慶的紅色底子?托出鮮活的鴛鴦紋樣,昨夜的喜燭還在燃燒,燭淚堆積在側(cè)邊, 珊瑚也似的紅。

    元貞是天沒亮?xí)r走的, 她想起身送他,累得起不來, 他也不肯讓她起來, 就連一身狼藉也是他替她收拾干凈了,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只覺得他走來走去,到處都是他的身影他的氣息,他給她掖好被角,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戀戀地松開她的手,記得那時候眼皮沉得抬不起來,在暈黃的燭光中,看見他一步步走遠的背影。

    鼻尖有些酸, 才?剛剛分開沒多久, 就覺得分外不舍。明雪霽躺著?沒動,漫無目的想著?心事。昨晚親耳聽計延宗說今天皇帝會重審元貞的事,眼下他還在宮里嗎,那些人會怎么對付他?

    皇宮, 紫宸殿。

    又一輪激烈的辯論后, 祁鈺環(huán)視四?周, 眼中透出一絲滿意。元貞雖然公事上找不出錯處,但他的私事留下的破綻實在太多了, 他那個疏狂的性?子?行事從不忌諱,從前因為邊境離不開他,也只能忍著?,如今邊境太平,正?好拿下這個不受管束的臣子?。試看剛剛激烈的彈劾,就連顧銘翀一把年紀親自來保,也沒能夠壓下去。

    心里一陣痛快,祁鈺的目光轉(zhuǎn)向計延宗:“計愛卿,關(guān)于?此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計延宗猛地回過神來:“臣,臣……”

    身在朝堂,心里想的全都是昨夜看到的案卷,高?高?一摞,幾十個涉案人的口供筆錄,到處按著?紅彤彤的指印,陳年的血跡一樣,刺得人眼睛都發(fā)?著?疼。那么多案卷,跟父親有關(guān)的,全都指向一條事實:父親當(dāng)年變賣家產(chǎn)籌錢為災(zāi)民買糧,但,父親買的,幾乎全都是庫存多年,發(fā)?霉變質(zhì)的陳糧。有很多災(zāi)民吃了霉變的糧食后上吐下瀉,更有因此致死的。

    父親供述說他并不知情,可那些經(jīng)手的下屬,賣糧的販子?卻眾口一詞,都說父親知道,這么做是為了用更少的錢,買到更多的糧,搏一個更好的名聲。

    計延宗顫著?聲音,艱難地說著?預(yù)先想好的說辭:“臣中秋宮宴那天,親眼看見元貞在山洞里與女子?摟抱親密,行為污穢,穢亂宮闈。”

    從昨晚看完案卷到現(xiàn)在,一刻也不曾合眼,心像在滾油里反復(fù)熬煎。不肯相?信,又不能不信。雖說還有冤案的可能,但這可能微乎其微。牽頭賑災(zāi)的官員犯的是貪墨賑災(zāi)糧款的重罪,如果是為了栽贓父親,推脫罪名,說父親參與貪污顯然更合適,而不是扯什么買了霉變糧食。況且這樁事,也是由賣糧的販子?無意中交代出來的,這件事,跟整個案子?都沒太多關(guān)聯(lián),更像是審大案時,無意中帶出來的小?案子?。

    所?以他這三年里的堅持,他自幼年起,至今不曾變改過的,對父親的敬仰,甚至他入朝為官,也都是以父親為楷模,到頭來,都是一個笑話。他眼中清廉如水的父親,其實是個大貪官,只不過這個貪官,貪的不是錢,是名聲。

    恍惚著?,人生和信仰崩塌著?,聽見祁鈺在問:“愛卿可看清楚了是元貞?”

    “臣看得千真萬確,是元貞?!庇嬔幼谀救淮鸬?。

    祁鈺昨晚說過,只要他忠心,就可以網(wǎng)開一面。什么是網(wǎng)開一面?改了父親的罪名,給父親平反嗎?可他要的,是這個結(jié)果嗎。胸口發(fā)?著?悶,惡心,想吐。假如忠jian隨時都能更改,假如貪官隨隨便便能變成?了清官,這天下,還談什么澄清?他那些抱負,他那些匡扶社稷的凌云志,豈不都成?了笑話。

    “好,此事朕會重新追查,如果屬實,重辦。”祁鈺看了元貞一眼,他依舊神色淡漠地站著?,似乎根本無所?謂后果,真讓人窩火。昨夜已經(jīng)將那天當(dāng)值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收押重審,不信這次,找不到證據(jù)。祁鈺朗聲道:“來人,將元貞押下……”

    “去”字還沒說出口,太監(jiān)總管急急湊近了,壓低著?聲音:“陛下,六公主暴斃?!?/br>
    祁鈺吃了一驚,脫口說道:“怎么會?”

    昨夜的急病只是借口,六公主好端端的,怎么會暴斃?況且死在宮中,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實在棘手,豈不是給了戎狄現(xiàn)成?的理由發(fā)?難?一時間也沒心思再?理會元貞的事,略一沉吟:“元貞雖然嫌疑重大,但念在他昔日有功,暫免拘押,留在宮中候?qū)??!?/br>
    金階之下,眾人驚訝著?抬頭,祁鈺顧不得多想,起身:“退朝!”

    圓山。

    太陽已經(jīng)升到頭頂,元貞還沒有回來。明雪霽洗漱完了,披著?斗篷走到院外,向山下眺望著?。

    彎彎曲曲的山道上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他這時候怎么樣了,能不能安全回來?心里牽掛著?,不由自主往山道的方?向又走了幾步,青嵐很快跟上來:“夫人回去吧,外面冷?!?/br>
    冷倒也不冷,大太陽曬著?,其實還有幾分暖意。明雪霽點點頭,走回院門前站著?,聽見另一側(cè)急匆匆的腳步聲,廖延牽著?馬出來了。

    臉上神情肅然,全不像昨夜歡喜的模樣,明雪霽不由自主緊張起來,頭一個反應(yīng)便是,難道元貞出事了?急急問道:“廖長史?,出了什么事?”

    廖延正?要上馬,聞聲又停住:“戎狄那位和親公主,突然暴斃了?!?/br>
    不是元貞。明雪霽松一口氣,隨即又想到,昨夜六公主急病時找的是鐘吟秋,鐘吟秋還過去看了,這中間,有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坤寧宮。

    祁鈺快步進來,揮手屏退宮人:“昨夜你去萃華閣時,到底給她吃了什么藥?好端端一個人,怎么突然沒了?”

    鐘吟秋坐在窗下,桌上是合起的脈案,心平氣和:“昨天臣妾過去時急召了劉太醫(yī),還有當(dāng)值的兩個醫(yī)女,脈案都在這里,開的藥方?也都有記錄,藥是太醫(yī)局配的,煎藥的是六公主從戎狄?guī)淼娜?,?關(guān)人等均已收押,陛下若是想審,隨時都能審?!?/br>
    “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祁鈺在邊上坐下,皺著?眉頭,“便是咱們查出來原因,也得戎狄那邊肯認才?行,好好一個人死在宮里,無論如何都脫不開關(guān)系,眼下戎狄蠢蠢欲動,就差一個借口,這倒好,現(xiàn)成?的借口出來了!”

    鐘吟秋道:“事實如何,便是如何,又何須戎狄認了才?行?”

    “哪有那么簡單?!逼钼暢隽艘粫荷?,“那個煎藥的丫頭,不是她自己帶過來的人嗎?”

    大不了推在那丫頭身上,他們自己人害自己人,戎狄也挑不出毛病。

    話音剛落,太監(jiān)在外面叩門:“陛下,六公主的貼身丫鬟撞墻自盡了!”

    “什么?”祁鈺呼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去開門,“死了嗎?”

    “當(dāng)場氣絕?!碧O(jiān)窺探著?他的神色,惴惴不安。

    所?以說,替罪羊也沒了。祁鈺沉著?臉:“這么多人看著?,居然讓她尋了短見。很好。負責(zé)看守的全部發(fā)?落浣衣局!”

    太監(jiān)一行小?碎步,倒退著?退下,祁鈺掩上門,回頭時,鐘吟秋默默坐著?,一言不發(fā)?,這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以往宮里大事小?情,她總是最關(guān)切,比他著?急多了,今天怎么這么一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思忖著?挨著?鐘吟秋坐下:“三妹,你說怎么辦?”

    “依陛下之見呢?”鐘吟秋反問道。

    祁鈺微微皺眉,還是覺得怪,但又說不出哪里怪:“先查著?,等查出原因再?說。不過,也得做好萬全準備,三妹,昨夜是你帶人去看的她,我?知道這事跟你無關(guān),但對外頭總要有個交代,到時候大約還要委屈你做做樣子?。”

    “陛下想要我?怎么做樣子??”

    “無非是罰俸之類,”祁鈺笑起來,親昵地握她的手,“你是后宮之主,宮妃死了,你怎么也得擔(dān)個失察的罪名,罰點子?錢。如此一來,也就堵住了戎狄的嘴,反正?我?有錢,到時候我?給你雙倍補上。”

    一個家族凋零,又犯了這樣過錯的皇后,又豈是少一點錢的事。他說的真是輕松,若在過去,她昏頭昏腦的,說不定就信了。鐘吟秋看著?祁鈺,順著?他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好?!?/br>
    ***

    傍晚時分,元貞還沒有回來,就連廖延也不曾回,明雪霽焦急著?,忍不住又往山道上行去。

    青嵐緊緊跟在后面:“夫人,那邊風(fēng)大,還是回院里等著?吧?!?/br>
    明雪霽想說不妨事,余光瞥見遠遠跟在另一邊的青霜,心中突地一跳。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她們攔她了,就算怕她著?涼,又何至于?這樣緊張?莫非她們,是怕她出去?

    試探著?往山道上走了兩步,青霜快步過來,攔在面前:“夫人回去吧,主上不在,外面不安全?!?/br>
    明雪霽到此時,已經(jīng)確定了大半,她們得了吩咐,不許她往外走。心里發(fā)?著?沉,到底不死心,再?又試探:“備車,我?去城里找王爺。”

    “夫人還是在家里等著?吧,”青嵐含笑說道,“主上有消息的話,立刻會打發(fā)?人傳回來?!?/br>
    “我?想順道去鋪子?里看看,已經(jīng)許多天不曾去了。”明雪霽想要往前,青霜只是攔著?,青霜陪著?笑,說著?解釋的話,邊上似有意似無意,那些值守的衛(wèi)兵也往跟前湊,明雪霽攏了攏斗篷,冷浸浸的,說不出來的難過。

    是元貞的意思。他不許她擅自走動。她這樣子?,跟軟禁,又有什么區(qū)別。

    第94章

    一眨眼三天過去了, 元貞留在城中沒有回來,明雪霽獨自留在山上,焦急等待。

    廖延兩頭跑,帶回城里最?新的消息?;实圻B日追查, 初步確定六公主是急病不治而亡, 鐘吟秋身為后宮之主,難免有失察之過, 已經(jīng)請罪罰俸, 只是戎狄那邊一口咬定六公主是被大雍毒害,一定要討個說法, 如今北境形勢一觸即發(fā),馮大年連日來調(diào)兵遣將以備應(yīng)戰(zhàn),沿著?北境的關(guān)卡城鎮(zhèn)也都加強了戒備。

    “主上如今無恙,請夫人放心??!绷窝拥?,“朝中以顧老尚書為首都在力?保王爺,軍中上下更是唯主上馬首是瞻,如今北境局勢緊張,陛下縱使有心?, 也輕易不敢動?主上, 大約再過一兩天就能回來了?!?/br>
    明雪霽懸著?的心?放下來,只是元貞能回來了,她呢?難道從今往后,沒有元貞的應(yīng)允, 她就只能留在山上, 哪里也去不得嗎?明雪霽想?不出, 有太多想?跟他說的話,有太多需要問他的事情, 可眼下,都得等著?他回來才能說。

    觀瀾苑。

    元貞站在魚池前,看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已經(jīng)整整三天不曾見她,天氣越發(fā)冷了,山上只會更冷,臨走時交代過讓他們開始燒炭取暖,只是坑道什?么的都剛剛完工,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調(diào)整,況且她身子弱,一旦燒起?來,暖和?是暖和?了,又怕煙熏到她,又怕太干燥了她不舒服,不行,得親自回去看看才能放心?。

    四下一望,估量著?暗處守衛(wèi)的位置,正思忖間瞥見祁鈺的身影,沒到跟前就笑著?喚他:“松寒?!?/br>
    啪,將手里的魚食重?重?扔進水里,元貞拍拍手上的碎屑,一言不發(fā)離開。

    祁鈺快步走來,攔在面前:“怎么,還在生大哥的氣?你我兄弟,朕也不想?這么對你,只是物議沸騰,朕不得不做個樣?子罷了,這些天你在宮里住著?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哪個待罪之人像你這樣?悠閑自在,連個看守的都沒有?”

    “是么?”元貞輕嗤一聲,“臣是不是還得感謝陛下?”

    “都說了你我兄弟,何必這么見外,”祁鈺笑吟吟的,細長的眼睛微微翹起?一點。他還是這般不馴服,如今戰(zhàn)事將起?,他大概更加有恃無恐了,真讓人窩火,“這些年你東征西討,朕忙著?朝事,多少年都不曾好好說說話,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們兄弟敘敘舊?!?/br>
    敘什?么舊?他雖然討厭這些心?機權(quán)謀,但也不是不懂,皇帝不曾將他收監(jiān),無非是恰好趕上六公主暴斃,戎狄發(fā)難,擔(dān)心?馮大年那邊出什?么岔子,所以才暫時沒有動?他。偏要遮遮掩掩,說什?么兄弟情深,讓人惡心?。元貞瞥他一眼:“臣燕爾新婚,只想?在家陪妻子,陛下既然如此好心?,那就放臣回家。”

    祁鈺大笑起?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朕實實沒想?到,瀟灑如你,竟然也會有一天,心?心?念念只是夫人?!?/br>
    “那又如何?!痹懖蛔杂X地,向圓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整整三天了,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跟她分開這么久,況且還是失而復(fù)得,還是新婚燕爾,她這會子,在做什?么?

    祁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里突然一動?。原本想?著?他只是胡鬧,他一向性子別扭,娶個再嫁的婦人也許只是跟元再思賭氣,可眼下這模樣?,越看越像是動?了真心?。若是這樣?的話,這么一個無法拿捏的人,豈不是從此有了軟肋。思忖著?說道:“朕這次過來,一是想?跟你敘敘舊,二是近來戎狄不大安分,也想?問問你接下來該如何處置?!?/br>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痹懤淅涞?,“臣如今什?么也不是,陛下想?問什?么,該去問馮大年?!?/br>
    祁鈺又笑了一下,他涵養(yǎng)功夫極好,惱怒只是在心?底一晃,像細細的小刺扎著?,臉上并不露出任何異樣?。是要問問馮大年,也是四五十歲的老將了,未見得比元貞差,只不過元貞太強,這些人都被他的鋒芒壓住,無法耀眼而已。這次真要打起?來,既是麻煩,也是機會,馮大年只要一戰(zhàn)功成,他就能徹底除掉元貞這顆棄子,朝野上下,任誰也說不出二話?!傲T了,你既不肯說,朕也不強求?!?/br>
    思忖著?,捉摸著?,從前總想?除掉元貞,都因為他太難控制,如今他既如此喜愛那個明氏,那么只要能拿捏住明氏,也就拿捏住了他,倒也不怕他翻到天上去。余光里瞥見院門外小太監(jiān)海水紋的衣角一晃,又見貼身大太監(jiān)坐過去說著?什?么,祁鈺抬高聲音:“怎么了?”

    大太監(jiān)連忙躬身回稟:“啟奏陛下,顧老尚書、燕國公等二十多個官員跪在慶忠門外,要向陛下進諫。”

    祁鈺回頭,元貞依舊站在魚池跟前,神色淡淡的似乎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可他肯定是知道的,這些人都是為他而來。祁鈺笑道:“松寒,老尚書是為你求情呢?!?/br>
    “是么。”元貞輕描淡寫一句。

    真讓人窩火。怪不得他一直氣定神閑的,原來暗地里居然能聯(lián)絡(luò)到這么多人,尤其?又趕在要打仗的節(jié)骨眼,那些人越發(fā)有的說了。祁鈺道:“改日再跟你說吧,朕得過去看看?!?/br>
    走出幾步又回頭:“改天讓你夫人也進宮來一趟,朕和?皇后好好為你們慶賀新婚之喜。”

    元貞心?里一動?,看過來時,祁鈺很快轉(zhuǎn)回頭去,溫雅的笑意一閃而逝。然而不對,他這種人但凡行事就有無數(shù)個心?眼,這么多天不曾提過,又怎么突然要給他慶賀新婚,又要接她進宮?

    不行,必是不懷好意,得想?法子盡快出去一趟,親口叮囑她一聲才行。

    祁鈺坐著?肩輿來到慶忠門前,這里是內(nèi)宮與?六部?相?隔的大門,此時前面空地上齊刷刷跪倒一片紫衣朱衣,文武官員都有,尤其?武官更多,都是跟元貞共事過的。最?前面跪著?的是顧銘翀,八十多歲的年紀,頭發(fā)胡子差不多全白了,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清明深邃,相?比之下,反倒是元再思年紀輕輕的,顯得一臉疲憊老態(tài)。

    說來也怪,元貞那個性子應(yīng)該得罪過不少人,尤其?上次在圓山上,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跟顧銘翀和?元再思鬧了一場,按理?說總該有點芥蒂吧,偏偏這兩個人還是一心?一意為了他好。怎么會那么好命呢。得了太多偏愛的人,真讓人不痛快。

    祁鈺來到近前,雙手扶起?顧銘翀:“地上涼,老尚書年事已高,快起?來吧。”

    “陛下,”顧銘翀連連頓首,“邊□□急,戎狄虎視眈眈,元貞征戰(zhàn)多年,最?熟悉戎狄的情況,臣乞請陛下網(wǎng)開一面,許他赴北境作戰(zhàn),戴罪立功!”

    “老尚書,”祁鈺依舊是溫和?的語氣,“非是朕不肯答應(yīng),實在是元貞的案子還沒有結(jié),朕若是糊里糊涂放他出來,豈不是徇私枉法?”

    “元貞如今罷官奪爵,足以懲戒,陛下,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若是沒有得力?大將,北境危矣!臣愿以性命擔(dān)保,陛下可命元貞為一小卒,趕赴北境,為大雍,為陛下效力?!”顧銘翀再又跪下,叩首進諫。

    身后眾人都跟著?叩首:“臣愿為元貞擔(dān)保,請陛下命元貞趕赴北境,為國效力?!”

    祁鈺一言不發(fā)。一旦讓元貞去北境,那就是放虎歸山,以元貞在軍中的影響里,即便?是無官無爵地過去,想?要左右局勢也易如反掌。他大費周章走到這一步,可不是為了看見這個結(jié)果。

    “陛下,”不遠處元持匆匆趕來,雙膝跪倒,“臣兄犯下重?罪,難逃懲治,臣愿替兄出征,趕赴北境,為大雍,為陛下效力?!”

    他?祁鈺瞟了眼元持消瘦的身軀,病懨懨的眉眼。笑話。那可是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以為元貞能行,他就能行嗎?口中說得溫和?:“世子一片拳拳之心?,朕心?甚慰,不過世子年紀還輕,待以后有機會再說吧?!?/br>
    元持一陣失望,什?么年輕,元貞上戰(zhàn)場時才十二歲,還有比那更年輕的嗎?元貞能行,他為什?么不行?還想?再說,突然聽見奔跑的聲音,由遠及近,一眨眼到了跟前,是兵部?的官員,手中舉著?塘報,一路奔跑一路高叫:“北境急報,北境急報!”

    所有人都停下要說的事,回頭望去。

    信使瞬間奔到近前,雙手奉上塘報:“陛下,戎狄犯境!”

    四周一霎時鴉雀無聲,嗤啦一聲,祁鈺揭開封口的火漆,抽出內(nèi)里的奏折。還真的,打起?來了。這一仗,馮大年是會讓他失望,還是會讓他如愿?

    夜半時,明雪霽還沒睡。

    外面暖道里燒著?炭火,烘得墻壁地面都熱乎乎的,四角放著?水盆,絲絲縷縷蒸騰著?霧氣,整間屋子溫暖如春,夜深了,她該睡了,可這會子滿肚子心?事,怎么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