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當(dāng)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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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心疼她,嘆道:“早知如此,當(dāng)初……當(dāng)初不該進宮的?!?/br> “是了,皇上怨本宮,怨本宮逼他履行婚約,可本宮能怎么樣?祖父和父親都不在了,家族落魄受人恥笑,本宮怎能甘心不入宮?”皇后發(fā)泄一通坐直了身子,深吸口氣道,“去盯著賢妃,皇上還沒因為她給她家什么榮耀呢,她母親的誥命都是因為她父親得的,去,本宮不信她會服氣,叫人挑撥她去對付德妃?!?/br> “是,老奴這就去,娘娘寬心,到底娘娘才是正宮皇后,她們蹦跶不了多久?!眿邒甙参炕屎笠痪?,領(lǐng)命去安排了。 賢妃還真是打砸了一通,皇上給皇后家里加封、給德妃家里加封,唯獨漏下了她,平日對她和兒子也是平平,不甚冷淡也不甚寵愛,本來她不在意的,可有容萱和太子比著,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叫她怎么能接受? 這會兒太后才罰了容萱,皇上就巴巴地哄上了,難道她們后宮這么多人,都只是聶容萱的陪襯嗎?她這正氣著,突然宮人稟報說容萱派人送來幾道菜,說是感謝上次賢妃的暖爐之情。 賢妃一口氣堵在胸口,只覺得容萱是故意炫耀,直接命人將菜肴喂狗!但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讓外人知道,除了她的心腹,外人都以為她嘗了那些菜呢。 皇后的人這一打探就覺得奇怪,賢妃和德妃不是一向不和嗎?兩個人是宮中唯二有皇子的妃子,又都有家世背景,理應(yīng)兩虎相爭才是,皇后一直就挑撥她們兩個相爭,想坐收漁翁之利呢,如今她們怎么攪合到一起去了? 要說最氣的就是太后了,這是狠狠打她的臉,她直接頭疼得躺下來,太醫(yī)來給她看過,她滿心以為殷治會來關(guān)心她,向她解釋封誥命的事。結(jié)果殷治根本沒來,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太后當(dāng)即心中一涼,知道殷治這是怪她了。 她簡直不能理解,不就是讓他的寵妃跪一跪小佛堂?他莫不是連親娘都要怪上了?俗語道“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兒子歸位皇帝坐擁三宮六院居然也會如此,這次她是真的病倒了,被氣得! 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各方都不平靜。眾宮人是最會看風(fēng)向的,如今更加肯定了德妃在后宮一家獨大,就連太后都要退避三分,是最最不能惹的人物,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永秀宮去哪里辦事都是最優(yōu)先,大開方便之門。 所有人都在感嘆,皇上真是個癡情人,真的把德妃放在心尖上寵了。殊不知殷治以批奏折為借口,見都不想見容萱,生怕見到人會控制不住表情,若早知容萱是因禍得福,占盡好處,他何必送出那么多珍寶又封秦氏誥命? 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有容萱一個人是受益者,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嫉妒容萱從小到大的好福氣,生來什么都不用cao心,就有祖父把一切安排好,還有他逼不得已的寵愛護航,什么福氣都享盡了,不知比他幸福多少。所以說,他永遠都喜歡不起來這樣幸福的聶容萱。 因著殷治在氣頭上,就忘了安撫詩詩。在他心里也沒想過需要去安撫詩詩,他為詩詩做的可太多了,擋風(fēng)遮雨什么都安排好了,在他看來詩詩就該無憂無慮好好保胎就行了,聽說詩詩病了的時候他還詫異呢,最后猜測就是在寧安宮外面站那半個時辰凍壞了,為此對太后更不滿。 可他沒發(fā)現(xiàn)詩詩這幾日的情緒很有問題,自從容萱有意無意地說了些話之后,詩詩總?cè)滩蛔∠胝嬲靡娴氖钦l。雖然她時常因聶賢愛她母親不愛秦氏感到得意,但那是一種虛榮的得意,在她這些年過得不好的時候,她好多次都在想,愛有什么用?像秦氏那樣被八抬大轎迎進門,兒女都名正言順是聶家人,才是真的好啊,她娘連死了都不能進聶家祖墳。 聶賢是個太不好的例子,所以她沒有殷治以為的那么信任他,她的母親和聶容萱的母親一直是她心中的對照。而現(xiàn)在她心愛的男人,明明知道所有內(nèi)情,居然給秦氏封了那么高的誥命! 那她娘呢?她娘還是那個見不得人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無名氏啊,和她一樣! 病中的人難免脆弱,詩詩又懷著身孕,受到這樣大的刺激讓她病情更嚴(yán)重了,鼻涕一直流、咳嗽不斷,她這副樣子就算殷治來了,她也不想讓殷治看見??梢笾螞]來,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容萱快病死的時候更嚴(yán)重,殷治還不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輪到她,就只言片語都沒有了。 她和容萱,到底誰才是既得利益者? 其實她不清楚,殷治沒給她傳話,是因為容萱在調(diào)動永秀宮的人,這時候傳話有很大的風(fēng)險,容易泄露,所以殷治想著晚些再來也一樣,正好讓她安生休息,別因為他去探望再折騰。畢竟詩詩又不是寵妃,就算做給外人看,到時候也要起來接駕,太折騰了。 李御醫(yī)奉命來給詩詩開藥方,病情加重只能喝藥了,然后他就順勢來給容萱診脈,身上的衣服干干凈凈,看診過程中也沒有任何小動作,只是神色一直緊張,欲言又止。 容萱不禁一笑,知道祖父已經(jīng)有動作了,開口道:“綠蘿和紫蘇都是本宮心腹,李御醫(yī)有話可以直說。綠蘿、紫蘇,守好門窗,別讓任何人靠近?!?/br> “是!”綠蘿和紫蘇對視一眼,雖不明其意,但立刻警覺地留意著門窗。 李御醫(yī)急忙跪地磕頭,恐懼道:“德妃娘娘饒命,微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孫,全家十八口,都是無辜的啊,求德妃娘娘放了他們,所有事微臣一人承擔(dān)?!?/br> 容萱托腮看著他,慢悠悠地道:“這么說,你知道我抓他們是為了什么?呵,李御醫(yī)這是怎么了?怎么嚇得發(fā)抖?本宮記得李御醫(yī)膽子大得很,敢將中毒說成多思多慮,叫本宮心寬,敢給本宮用虎狼之藥,可真是不把本宮的身體當(dāng)回事啊?!?/br> “娘娘!娘娘饒命!”李御醫(yī)用力叩頭,“微臣自知罪該萬死,只求娘娘能放過微臣的家人,他們什么都不知情,娘娘饒命啊——” “快停下,別在磕壞了頭,叫外人看出什么?!比葺嬉徽f話,李御醫(yī)立馬停下動作,卻更加彷徨,因為他聽出容萱沒想弄死他的意思,這別讓外人看出來,不就是想要用他嗎?用他干什么?難道去給詩詩下藥?那可是皇上真正的心尖尖,那不也是個死嗎?說不定要誅九族的! 容萱見他一臉驚恐,微笑道:“你不肯做,自有旁的人肯做。到時你同你那老母幼孫,就只能到陰間團聚了,可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br> 李御醫(yī)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微臣相信娘娘決不會如此殘忍的?!?/br> 容萱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笑了起來,“你真的是宮廷中人嗎?本宮被人下毒十年之久,莫非還要有菩薩心腸?”她忽然收了笑,冷聲道,“今日你不動手,本宮就將你老母的尸體送回你家,明日是你孫子、后日是你兒子,一日一具尸體,直到他們死光本宮再送你上路!” 綠蘿和紫蘇心驚rou跳,全都白了臉,李御醫(yī)更是面如死灰。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他其實一開始就該知道這是跳不能回頭的路,可到底心存僥幸,想要獲得更高的榮耀,名留青史,沒想到這么快就翻船了。后悔如海嘯般襲來,他想他此生最最后悔的事便是沒有辭官還鄉(xiāng)。 不為德妃辦事死全家,可為德妃辦事被皇上知道會誅九族,他沒辦法,他不能讓家族覆滅,不能拿九族來賭。就在他絕望之際,容萱再次開口,“其實本宮也不想做得太明顯,本宮這有另一種前朝秘藥,誰都不知道,你將此藥用到詩詩和端康身上,本宮保管沒有任何人會發(fā)現(xiàn),包括他們自己。等本宮用不到你了,自會放你與家人團聚,告老還鄉(xiāng),若你做得好,本宮還能讓你載入史冊,供后人瞻仰。如何?你可愿為本宮所用?” 李御醫(yī)這種人,但凡有一點希望他就敢賭,如今容萱說有另一種秘藥,既然別人不會知道,那他下藥又何妨?家人性命都在聶家手上,他家里還有一眾聶家人扮演的“家人”在監(jiān)視著他,他只能為容萱所用。 李御醫(yī)猶豫著答應(yīng)下來,容萱微笑著說:“既如此,李御醫(yī)就給本宮記清楚,以后你的主子只有本宮,若讓本宮知道你有二心……下油鍋、凌遲、鞭尸等等許多酷刑都可以在你家人身上展示一遍?!?/br> 李御醫(yī)聽得一個激靈,立刻賭咒發(fā)誓一定好好為容萱辦事。他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崩潰,他只要一想到至親的家人受到那些酷刑,就心痛得無法呼吸。他決不能讓那些事發(fā)生,所有的猶豫都消失了,當(dāng)他聽到容萱能用溫柔的語氣說出“詩詩”和“端康”的名字時,他就知道他們所有人都看錯了德妃,德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 前朝秘藥容萱當(dāng)然沒有,但說起對藥物的研究,她相信什么前朝今朝都比不上她。她手中沒有藥,直接將藥方告知了李御醫(yī),讓李御醫(yī)回去自己配。 這藥無名,能影響人體內(nèi)的修復(fù)機制,讓人得了什么病都很難痊愈,導(dǎo)致一連串的問題出現(xiàn)。比如著涼咳嗽會漸漸發(fā)展成肺炎,胃口不佳又會漸漸發(fā)展成胃病,五臟六腑本是相輔相成,牽一發(fā)則動全身,病總是不好自然就讓身體漸漸變差,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也因此不會被任何人看出端倪,醫(yī)學(xué)上解釋不了的現(xiàn)象太多了,用更多藥去醫(yī)治只會加重藥性,讓身體變得更差,最后與他們給聶容萱下的藥結(jié)果相同,他們也終將體驗和聶容萱一樣的痛苦。 李御醫(yī)想通之后,神情反而鎮(zhèn)定了,像為家人努力的感覺,裝得比誰都像,一點異常都沒有。 在他走后,綠蘿和紫蘇都慌了,撲通跪到容萱面前,白著臉顫抖著聲音說:“娘娘、奴婢、奴婢該死,沒發(fā)現(xiàn)娘娘中毒……” 容萱不在意地拿了繡花繃子來看,隨口道:“若能被你們發(fā)現(xiàn),那下毒人也太蠢了。今日本宮讓你們知道,不是為了看你們這副樣子,是想讓你們好好為本宮做事,以后都機靈點?!?/br> 綠蘿猛地打自己一巴掌,“都怪奴婢太蠢,仗著娘娘寬容一直莽撞沖動,總是給娘娘惹禍,娘娘,奴婢發(fā)誓,以后一定謹(jǐn)言慎行,再也不張狂了!” 容萱笑了一聲,“不必,本宮就是喜歡你張狂,寵妃身邊怎么能沒有張狂的心腹?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張狂,不可忘乎所以,可記得了?” 綠蘿懂了,娘娘是讓她懂事精明但裝作和從前一樣,該沖動的時候就沖動,她立刻應(yīng)聲,保證一定做到。 紫蘇則心驚地問:“娘娘這個時候叫香檀出去做事,難道是……” 容萱點了下頭,“沒錯,本宮不信任她?!?/br> 容萱拿繡花針在布料上比了比,扎下一針,歪了,有些苦惱道:“手生了,連繡花都不會了,回頭尋個手藝好的繡娘來叫我繡花吧。再尋幾個容貌好的到跟前伺候,本宮看了也舒心。紫蘇你安排?!?/br> 紫蘇想起之前容萱讓她留意誰在敏感的時候出去過,如今要了小德子,讓綠蘿尋摸合適的廚子,又讓她找繡娘找模樣好的宮人,這是要給永秀宮大換血了! 容萱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她,就是看重她細心穩(wěn)重,她當(dāng)然不能辜負(fù)容萱,立即磕了個頭保證一定會做好。 她們兩個還有一肚子疑問,她們都是和詩詩一起長大的,也是知道容萱和殷治感情深厚的,屬實無法接受那兩人會如此惡毒,可容萱看著越來越深不可測,尤其是死過一次之后就像是浴火重生,私底下和過去完全不同了,讓她們沒敢多問,只她們心里恨透了那兩人,無論如何,她們都要護好容萱。 容萱扔開繡花繃子,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說道:“又該用膳了,綠蘿帶人去御膳房吧。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自己掂量?!?/br> 綠蘿瞬間領(lǐng)悟了,最開始讓她去御膳房提膳,不就是因為小廚房對詩詩示好嗎?她一個和詩詩有舊怨的又沖動莽撞的人,最適合在背后給詩詩穿小鞋了,無意間傳出一二對詩詩不利的消息不是最正常不過了嗎?那個賤人,她看她以后還怎么得意! 第163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9 綠蘿敷了敷臉, 臨出門前特意照了下鏡子,如今她們是要復(fù)仇的人,自然一絲半點都不能叫人抓出錯來。她仔細整理了發(fā)絲之后,突然把劉海撥開了一些, 在額頭上涂了薄薄的一層藥。 前幾日她闖到御前, 為了求見殷治把額頭都磕破了,她愛美特意弄了厚厚的劉海將傷處擋住, 這會兒她讓傷處若隱若現(xiàn), 旁人不會一下子看出來,但多看兩眼總能看出來。 這是她的資本, 一個大宮女能闖到殿前還不受罰的,后宮獨她一份,所以她才有張揚的資本! 綠蘿昂首挺胸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出發(fā),路上遇到一些小宮女、小太監(jiān),他們?nèi)贾鲃颖茏專⌒男卸Y,等到了御膳房,里頭的太監(jiān)一看見她立馬一臉笑, 麻溜地小跑出來道:“綠蘿jiejie, 您怎么親自來了?要什么派人說一聲就行,回頭我給您送去。來快里頭請,坐著歇歇,我給您盛碗湯暖身子?!?/br> 綠蘿微笑道:“這怎么好意思, 我才剛來, 排后面等好了。” “哎呦綠蘿jiejie, 叫誰等也不能叫您等啊,讓德妃娘娘餓著了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太監(jiān)忙又請她進去。 各宮妃嬪的宮人都在排隊等待, 有想巴結(jié)的立即出聲讓綠蘿進去,其他人就連賢妃的宮人也避其鋒芒,不想給主子惹麻煩。綠蘿就笑著跟了進去,說主子想吃些開胃的,不用很復(fù)雜,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就好,但別占了別人的。 幾個御廚聽了互相商量一下,很快就定下幾道菜,一人負(fù)責(zé)一道。排隊的那些宮人有幾個松了口氣,她們都是提前訂了燉湯或者大菜的,要不是綠蘿的那句“別占別人的”,這御膳房的人保管把她們訂的那些拿去奉承德妃,幸好德妃慣常不愛欺負(fù)人。 不過大家也在心里嘀咕,德妃明明有小廚房,這么簡單的幾道菜還要來御膳房做?天寒地凍的,圖什么?。?/br> 給綠蘿盛湯的那個太監(jiān)就閑聊著問了出來,綠蘿笑了一聲,“這不是我們那有一位聶婕妤嗎?往日我們娘娘藥吃了太多,胃口不好,用膳都是隨意對付,聶婕妤就喜歡上了琢磨吃食,整日叫小廚房給她做。 小廚房的人也是有意思,上回我去看見有雞湯讓拿給我們娘娘喝,他們居然不想給,說那是給聶婕妤準(zhǔn)備的。難得那日娘娘開胃,他們幾個不長眼的竟想隨意做幾道菜了事??烧媸菓T得他們!” 說到后來綠蘿已經(jīng)生氣了,“不過也難怪,誰讓聶婕妤有孕在身呢?娘娘湯沒喝完她就過去了,為這娘娘還罰了我,特地叫我以后不許占旁人的飯食。你說我冤不冤?整個永秀宮都是我們娘娘的,娘娘一年不開一回胃,我要一碗雞湯還成了占別人的了,說句難聽的,那里一粒米都是我家娘娘的!” 聶婕妤在宮中存在感太低,不過那是對主子來說,對宮人來說,他們簡直太羨慕聶婕妤了。一個宮女,就因為幫主子生孩子一舉得男,就成了太子生母,而且德妃待她那么好,還讓她生第二胎,直接封小王爺,根本沒有去母留子的意思。 聶婕妤跟著德妃不知多享受,偶爾瞧見她,那穿的戴的,全是德妃給她的好東西。將來太子和小王爺長大,還能虧待生母?她這一輩子什么都不用做已然榮華富貴都有了,哪像他們,在這大冷的天還要當(dāng)差,一個不慎挨罵挨打都是小事,沒了命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一聽聶婕妤居然這么膽大,他們真是一個比一個驚訝。從前只當(dāng)聶婕妤是個溫順性子好的,這才當(dāng)上婕妤多久???居然敢霸占德妃的小廚房,收買德妃手下的人?那小廚房的人也是,腦子進水了不成?好好的德妃不伺候著,上趕著巴結(jié)個婕妤? 總之,一個小婕妤和幾個宮人把德妃逼得大老遠來御膳房取膳,簡直不識時務(wù)。 那小太監(jiān)還說呢,“那幾個沒眼力見的,合該好好收拾他們一頓。綠蘿jiejie別氣,我再給您添碗湯,回頭您叫人重新調(diào).教調(diào).教他們就是了,人總得合用才順心不是?” 綠蘿擺擺手,“湯就不喝了,他們要是個個像你這么有眼力見就好了。至于調(diào).教還是算了,我是哪個牌面上的人?他們把聶婕妤伺候得好就是好事,聶婕妤照顧著太子殿下,還懷著小王爺,勞苦功高,我是萬萬不能讓她不順心的,來御膳房提膳也一樣,娘娘還夸了好吃呢,今天肯定要叫人送賞來。” “那就先謝謝德妃娘娘了,肯定也少不了綠蘿jiejie幫咱們美言,這有一碟子核桃酥,綠蘿jiejie帶回去當(dāng)個零嘴,要是喜歡吃就告訴我,我再給jiejie多拿幾碟?!毙√O(jiān)是這御膳房最機靈的一個,這么一會兒工夫就把綠蘿哄得高高興興的。 當(dāng)然,綠蘿想說的也都說得差不多了,正好幾位御廚關(guān)火,說是家常菜,個個看著都是美味佳肴,小太監(jiān)安排人利落地裝進食盒,親自送綠蘿他們走出御膳房老遠。 這會兒排隊那些宮人和御膳房里的人都小聲聊開了,這要不說,他們都不知道太子是聶婕妤照顧的,用膳也是跟著聶婕妤那邊。德妃這是真把聶婕妤當(dāng)姐妹啊,居然沒隔著點他們母子?雖然往常他們也聽說過德妃不攔著聶婕妤見太子,但他們都以為照顧太子更多的是奶嬤嬤啊,讓太子親近生母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說不定啊,那聶婕妤就是因著親近了太子,又懷了個小王爺,才漸漸猖狂起來。人就是不常出來沒讓大家知道罷了,實則在永秀宮指不定怎么耀武揚威呢。 但德妃也挺厲害的啊,聽說……之前皇后流了的那個男胎不是還和德妃有關(guān)系嗎?賢妃對德妃也頗為忌憚啊,看這次,連太后對上德妃都敗了。聶婕妤是憑什么?德妃真這么重情重義,這么照顧聶婕妤? 這其中有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更多的是誰也沒想到聶婕妤不是個省油的燈,忽然就對她關(guān)注了起來,大家都在回憶她從前是什么樣,偶爾露面又是什么樣。特別是同詩詩接觸過的,一定會被人拉著問詩詩好不好相處,這個一直想隱藏起來的人,忽然間就在宮人中存在感倍增,只因詩詩病著,她身邊的人都守著她,一時半會兒消息還傳不到她耳中。 各家宮人都帶了這消息回去,有不少人看容萱笑話,笑她天真愚蠢,平時對別人還挺精明的,對著身邊一起長大的侍女就眼瞎了。照她們看,那個聶婕妤早晚得背叛容萱,太子啊,再加上一個小王爺,如果沒了容萱,將來指不定聶婕妤還能當(dāng)太后呢。 這潑天的富貴,有幾個人抵擋得???再怎么無所謂的妃嬪,也看不慣皇上那么寵愛德妃,大家對付不了她,干脆等著她自己倒霉。皇后和賢妃都開始考慮怎么利用詩詩捅容萱一刀了。 容萱也算給大家送了一天的好心情,她舒舒坦坦地吃了一桌菜,叫人給御膳房送賞。小廚房的人打探到了,八個人聚在一起唉聲嘆氣的。他們前幾天還以為容萱快不行了,連散伙飯都吃了,轉(zhuǎn)眼就看著容萱快速好起來,還備受皇上寵愛,倒是后頭那個聶婕妤病了,皇上問都沒問一聲,容萱似乎也沒問詢過,幾人不禁覺得之前搞錯了,再怎么樣也得把容萱放第一位啊,一個婕妤得罪了就得罪了唄,總比現(xiàn)在容萱都不用他們小廚房做飯來得好吧?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他們還有命? 幾個人以往都是聽大廚的,這回鬧成這樣,他們自己就內(nèi)訌起來,吵吵個沒完。最后大廚說,他拿出看家本事做一桌席面,帶著他們?nèi)ト葺婷媲翱念^認(rèn)錯,容萱是輕易不懲罰宮人的,一定會原諒他們的。 他們想得很好,卻連容萱的面都沒見到,甚至綠蘿、紫蘇幾個大宮女也沒出來,直接就叫新來的小德子給打發(fā)了。 小德子回容萱身邊復(fù)命的時候還湊趣開玩笑呢,說:“奴才剛來娘娘跟前,這就得罪人了,往后要是有人給奴才穿小鞋,娘娘您可得幫著奴才點?!?/br> 容萱笑起來,“本宮是信任你,知道你能把人打發(fā)回去還不得罪人,說不定往后還要跟你稱兄道弟呢。” 小德子笑嘻嘻地,“娘娘料事如神,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br> “行了,既然你說本宮讓你得罪人了,那本宮就再給你一件施恩的差事?!比葺嬉贿呑鳟嬕贿叺溃叭ダ鋵m找一個叫小順子的小太監(jiān),調(diào)到我宮里來?!?/br> 幾人都是一愣,綠蘿疑惑道:“娘娘,這小順子是哪個?奴婢怎么沒有印象?他有什么本事啊?” “有一日本宮遠遠瞧見他在喂狗,把那小狗教得很聰明。正好本宮也想養(yǎng)一只哈巴狗,把他調(diào)來本宮身邊養(yǎng)狗?!比葺嬲f得隨意,好像真就是忽然想起的而已。實際上那小順子是聶容萱落魄后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是個很善良很不懂得鉆營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分配到冷宮那種地方了。 同時他也是個嘴很嚴(yán)的人,聶容萱那時在冷宮瘋了一般地咒罵殷治、咒罵詩詩,他一個字都沒往外吐露過,還曾想找太醫(yī)給聶容萱拿藥。聶容萱感激她,所以容萱也要找個機會把人調(diào)過來。 小德子最是知道主子的事少問,自己琢磨著把主子交代的差事辦明白就行了,聞言立即領(lǐng)命去辦,只不過半路轉(zhuǎn)道去相熟的太監(jiān)那里打聽了一下小順子的情況。 不久后李御醫(yī)來了,因著香檀等人都在,李御醫(yī)表現(xiàn)得恭恭敬敬,沒有半點親近,同從前一樣,容萱則又抱怨他給開了苦藥方,叫他把藥方中的苦味去掉,親自煎藥。 旁人都當(dāng)她在朝李御醫(yī)發(fā)脾氣,沒人敢吭聲。這次容萱嘗了一口湯藥倒是很痛快地喝了,還冷哼道:“李御醫(yī)這不是會改藥方嗎?合著從前藥那么苦是沒盡心吧?” 李御醫(yī)急忙請罪,容萱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要不是已經(jīng)習(xí)慣看見你了,本宮定叫皇上換了你。去后殿看看詩詩吧,她怎地還沒好?本宮比她嚴(yán)重都好了,不行,本宮不放心,本宮同你一起去?!?/br> “娘娘!娘娘使不得!”李御醫(yī)和紫蘇等人都緊張去攔。 李御醫(yī)嚴(yán)肅道:“娘娘的身體是大病初愈,尚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能勉強保持,萬不能同生病之人接觸,娘娘放心,微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為婕妤診治?!?/br> 綠蘿、紫蘇也勸,容萱才重新坐回去,擔(dān)憂道:“那你快去吧,回來仔細同本宮說說到底怎么回事?!?/br> 李御醫(yī)領(lǐng)命到了后殿,為詩詩診脈的時候眉頭緊皺,鈴蘭著急道:“李御醫(yī),如何?怎么一點都不見好呢?” 李御醫(yī)故作疑惑道:“不該如此啊,你們誰煎的藥?” “是我親手煎的,中途沒離開過?!扁徧m立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