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356節(jié)
“對,早就知曉,可告訴你們有什么用?你們哪個會陣法?” 蓬萊的新晉掌門仲綺羅,看上去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嬌俏小姑娘模樣,說出的話卻半分不軟。 “沒錯,此事蓬萊也知曉一二,可如今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清繳煞氣,不叫那些紅線連在一起?!?/br> 花無涯:“那些紅線到底是什么?” 裴飛塵掃了眼萬樂天,見他沒有動作,便自己揮手撐開滄瀾地圖。 其上用紅筆密密劃著一道道細(xì)線,似蛛網(wǎng)般,一層一層向中心圍攏,而中心處,正是合歡。 “若煞氣結(jié)成陣,恐怕自合歡始,滄瀾會盡數(shù)被煞氣吞沒,而我等本以為煞氣已清繳大半,卻不料這些年,這些紅線竟一直埋于地底,順著既定脈絡(luò)緩慢相融?!?/br> ——————(別走,作話贈送五百字) 作者有話說: 花無涯盯著那圖,目光陡然成針。 “靈脈!” “沒錯!” 萬樂天道:“煞氣本就存在于這些靈脈中,這就是煞潮為什么每千年便生出一回,永遠(yuǎn)清繳不盡的原因!” 萬樂天不急,是因為這事急不來,三言兩語,又如何抵得上萬歲時光? “若我等計算無誤,天河煞門一破,煞氣便會徹底成網(wǎng),可靈脈一斷,莫說與煞相抗衡,恐怕有無數(shù)生靈會先因無靈氣而亡,合歡能做的,便只有將煞氣聚集于天河,再一網(wǎng)打盡?!?/br> 萬樂天憑虛劃出一張網(wǎng),將外緣的紅線推向中心,又狠狠攥成一顆凝實的紅球。 這一刻,萬樂天周身爆發(fā)出了比花無涯更耀眼的氣勢,這才是萬年宗門的掌門,這才是合歡宗立足萬年的氣魄與無畏。 “我合歡都不怕,爾等又有何可懼?” 眾人一時沉默。 花無涯首先開口。 “還有多少年?” 萬樂天:“至多十年,少則三年?!?/br> 仲綺菱抱歉的看了一眼萬樂天。 “蓬萊已在海域梳理靈脈,使煞氣向中原聚攏?!?/br> 又道:“蓬萊會派弟子前往合歡,在天河煞門共抗煞潮?!?/br> 裴飛塵也點點頭,表示玄機樓弟子亦是如此。 花無涯身后的巨劍閃了閃,又飛入其體內(nèi)。 “直至此次煞潮結(jié)束,斷云門那靈脈與弟子,盡交合歡支配,吾將親赴天河煞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各大掌門翻遍宗內(nèi)典籍, 也未見半句關(guān)于煞氣紅線的記載,姑且只好將其粗暴成為‘煞氣大陣’。 沒人知道這陣法的效果,但所有人都不否認(rèn)此陣會帶來滅世災(zāi)禍。 各宗門以合歡為首, 聽合歡指揮,聚與合歡之下。 不是在幫合歡, 而是在自己。 在以‘共抗煞潮而合宗’為目的的最后一界群英會之后近二百年, 滄瀾終于徹底做到了各宗門統(tǒng)一抗煞。 各宗門交出了自己手上最隱秘, 也最珍貴的靈脈圖, 由當(dāng)世前十陣法大家共同商議, 再由合歡統(tǒng)一調(diào)配, 共同梳理靈脈中的煞氣, 竭力將其向合歡聚攏。 此時,便是最酸的人也說不出羨慕合歡的話。 合歡所為越是認(rèn)真, 行動越快,離亡宗滅宗便越近, 其他宗門靈脈中的煞氣被清繳干凈,或許還能艱難的活下來, 但于合歡, 卻是抗起了所有壓力。 此時, 還有誰會記得郝嫻,還有誰有空追捕廢掉的前群英會魁首。 便是萬象塔, 也不得不將尋找昊空之事放到一邊, 總要先有佛門,才能有佛子。 “還沒聯(lián)系到霽兒嗎?” 裴飛塵再次親自去看了裴霽的命牌。 “還沒?!?/br> 鐘薔臉上也掛著輕愁:“許是同郝嫻一起躲起來了,不方便回應(yīng)傳訊恐泄露了蹤跡, 畢竟前些時候, 他二人確實不便現(xiàn)身于人前?!?/br> 沒人相信裴霽真的只是去‘游歷’, 尤其十來年過去,郝嫻跟裴霽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連消失都消失的如此默契。 所有人都相信,若世間只有一人能找到郝嫻,那必定是連本命法寶都用‘二人定情信物’煉制的裴霽。 “再同他發(fā)條消息,隱蔽些,同他講清楚如今的情況?!?/br> 裴飛塵說罷,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 “將煞氣大陣的分布刻一份給他吧,反正用不了幾年這些也就不是秘密了,若他倆真不想回來,就同郝嫻躲好,既藏,便聰明些,莫呆頭呆腦一不小心撞上去?!?/br> 鐘薔一時語塞,許久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您可真是,比萬掌門還有情有義。” 裴飛塵斜眼看鐘薔,懷疑對方是在嘲諷自己。 然而鐘薔跟他時間最久,早摸清了他的心思,半點都不怕這個師父。 抿嘴一笑,瞇著眼就跑了。 “小師弟啊小師弟,你到底在做什么?” 走出門,鐘薔扔出傳訊符,臉上卻不復(fù)方才的輕松模樣。 裴飛塵并不知曉,裴霽的命牌隔幾日便會發(fā)出一陣耀光,不像是危險,可也不像是安穩(wěn)躲著的意思。 這事誰也不敢告訴裴飛塵,生怕他因此而擾亂心神,鐘薔更是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擔(dān)了下來,但畢竟是從小看著裴霽長大,她又如何能不擔(dān)心。 “宗門內(nèi)有我們,無論你在做何事,一定要活下來?!?/br> 便是修者,在最無力的時候,唯一的念頭,也只有‘活著’。 修者與凡人,面對死亡,也并未有什么不同。 ……………… 周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中她是上界神女,卻因為打架打紅了眼,吃了人,很多人,于是在愚民的祈禱,或者說詛咒中,被天道一分為三。 自己這三分之一很快就重生了,不過是輪回的那種。 周云夢到了自己的生生世世,跟她吃人一樣,既精彩又短暫,無論是活過十二歲的,還是沒活過十二歲的。 沒活過十二的一般都是她自己,活過十二的,是來自三千不同世界的“系統(tǒng)玩家”。 很遺憾,周云沒碰到過來自自己世界的玩家。 看來自己世界的科技樹一直都沒點到這個不怎么道德的方向。 沒錯,周云原來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掌印神女原名張茵,是個好聽的名字,是被此界天道召喚而來的異世之魂。 合歡是個只要條件允許,哪怕死了,都得用最漂亮的棺槨乘尸體的矯情宗門。 大家駐守天河煞門這么些年,早就建了座跟畫似的山間小樓,半截在地上,半截浮空,一半給人修住,一半給妖獸住,很是和諧。 周云在窗戶邊坐了半晚,看著月亮被烏云和夜行妖獸擋住了一次又一次,才總算消化掉自己是三魂中最慘的事實。 當(dāng)天邊終于泛起魚肚白,周云才抹了把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的眼淚,直接從窗戶翻出去找邱從云。 門口掛著形同虛設(shè)的‘無要事請勿打擾’,周云瞥了眼上面的灰塵,干脆同樣從窗戶翻進(jìn)去。 “師父,有要事?!?/br> 沒萬樂天在旁邊叨叨,邱從云總算又能留出自己喜歡的美髯大叔造型。 在合歡多年的審美熏陶多少有點作用,胡子只有一扎長,不再像郝嫻當(dāng)年那樣亂七八糟的堆在下巴上,而是向下束起,還扣著顆小珠子,而且,也不再像當(dāng)年那般黑,花花白白的。 邱從云的語氣波瀾不驚,連眼皮都沒抬:“你又是什么要事?” 他已經(jīng)至少三十年沒睡過整覺了,這間屋子就像是得了什么詛咒,每回他得空能休息一會兒,就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要事”,早習(xí)慣了。 悠然峰出來的弟子,除了郝嫻,就沒有不怕邱從云的,但比起其他峰,總歸多了幾分親近。 “師父?!?/br> 周云有些擔(dān)憂的看他一眼:“要不您還是封了屋門,休息一會兒吧。” 邱從云撩了下眼皮,什么都沒說,周云卻明白他是嫌自己說廢話浪費時間。 周云咬了咬唇:“師父,我想去找大師姐?!?/br> 在這種時候,煞氣大陣即將結(jié)成的時候,她說這話,便是不算臨陣脫逃,也多少有些不知輕重。 周云滿心忐忑,豈料邱從云卻只合眼點了點頭。 “去吧,璇璣真人偷與我說,你大師姐的靈鳥如今在北漠?!?/br> 邱從云半句都沒多問,卻叫周云潸然淚下。 “師父……” “想做什么就去做,安心便是,這里有我頂著,世人皆知我有多慣著弟子,這把年紀(jì)我也不想改了,隨外人怎般說,沒人敢怨到你身上?!?/br> 邱從云瘦了不少,腰板卻更加挺直。 “一個人滅不了世,也救不了世,莫將自己看的那般重要,快去!” 萬年時光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可以改變很多人。 掌印三魂早生出了各自不同性格,而周云,恰是其中最敏感感性的那個,如火如水,從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 小辣椒似的姑娘哭的泣不成聲,倒叫邱從云笑了起來。 然他正準(zhǔn)備說什么,門外就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真人,有要事稟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