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355節(jié)
冥冥中,裴霽聽到了對掌印神女的審判。 “一魂壓于神冢萬年,償還……” “一魂化作……脫離三界,入世動情……” “一魂化作……身背界門……受輪回之苦……” 裴霽閉上眼睛。 “郝嫻,對不起?!?/br>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二神隕落, 仙氣反哺于這片土壤。 日月同輝,在大地的兩段高懸,光芒擊散了煞氣余留濁氣, 還予世界新的生機。 在和光真君閉上雙眼的那刻,天邊墜下一顆碎星, 碎星落在和光真君的身體上, 又炸開一朵耀眼光斑, 引著他的身與魂陷入輪混。 斷云門掌門大殿, 岳和光做了一場迷幻的夢。 他自光中生出靈智, 自大地中睜開眼, 他是一團會隨光變化的影子。 “我不甘心, 我會比他做的好?!?/br> 岳和光覺得感受到了天道的憐憫。 “啟靈不易,你若做人, 始終會成為別人的影子,何不為妖?” 岳和光聽到自己如此回答。 “我為人影, 卻有人‘仁’心,便為光下, 也會向光而行!” 于是天道采下一縷月光, 塞進了他虛幻的身體里。 月, 和光,揉成人形。 岳和光在水邊看到了自己的臉。 “我……” 岳和光醒了, 但他還是不太明白夢中的內(nèi)容。 “我原是影子所化?是誰的影子?又要做什么?” 岳和光走到窗邊, 抬頭望向月空,又望向被月光灑滿的土地。 在夢境中,他看到了一片廢墟的大地, 與萬千呼嘯冤魂, 以及, 地面上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跡,同煞氣一般紅的刺眼。 而如今,他再看這片土地,卻莫名覺得土地中也裹挾著不詳?shù)募t。 岳和光皺眉,自覺被今天這場怪夢擾亂了心神。 說不準,這夢本就無甚意義,更與所謂的修士預(yù)感無關(guān),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幻想罷了。 睡意已無,他索性轉(zhuǎn)過身,欲去洞xue中打坐修行。 然就在發(fā)絲掠過眼尾的時候,余光中,岳和光看到了山腳下長河里,緩緩蔓延連接的一條紅線。 他愣了一瞬,繼而猛然轉(zhuǎn)身,盯著那紅線細瞧。 神魂之力匯集雙目,岳和光的視線順著紅線向前探索,卻在其兩端,窺到了與之相連了另幾道影影綽綽的紅痕。 “這是……陣法?!” 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那條紅線構(gòu)成他絕不會看錯,就是煞氣,可煞氣為什么會成陣? 目光所及已到神識所能探到的盡頭,岳和光收回視線,抬起腳便向大長老所在之處飛去。 “你說有人在用煞氣布陣?” 洪古站在峰頂,向遠處掃了好幾眼,卻未瞧見任何不妥。 花無涯道。 “掌門呈天道認可,會收到示警,看到我們看不到的異象也很正常,而若天道已經(jīng)向阿岳示警,那恐怕就真的是場大災(zāi)?!?/br> 涂三青聳肩,表情上是做作的遺憾,可誰都能聽出他心中的躍躍欲試。 “這回可沒功夫再同郝嫻玩捉迷藏了,咱得先抓到那個布陣的人,否則不天下大亂了?” 莫說眾所周知郝嫻不擅長陣法,就算她極是擅長,這么大的動靜也不是她一個元后修士可以做到的程度,這鍋就算換做萬象塔的修士來扣,也扣不到郝嫻頭上。 花無涯輕輕掃了涂三青一眼:“比起布陣的人,更重要的是,這陣法到底要做什么!” 幾人面面相覷,斷云修士除了劍陣,連基礎(chǔ)五行陣都沒怎么玩明白。 “聯(lián)系其他宗門吧?!?/br> 岳和光點頭應(yīng)是,立刻給其余四大宗門的掌門發(fā)傳訊。 到最后一張時,他手上頓住,猶豫詢問。 “那合歡宗……” “發(fā)!” 花無涯毫不猶豫。 “事關(guān)滄瀾存亡,不容萬樂天再小家子氣?!?/br> 岳和光手一松,最后一張傳訊符便消失在指尖。 但他心中并沒有報什么希望,想當初捉人愛徒時,自家大長老也是說事關(guān)滄瀾,將人惹毛了,卻又只怪對方小家子氣,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可岳和光卻沒想到,合歡的回復(fù)雖來的晚了些,卻也只比其他宗門晚了半刻。 而且,與其他宗門嚴肅緊張的回復(fù)不同,萬樂天用一副最嘚嘚瑟瑟的表情,說出了讓眾人最心驚的話。 “喲,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還以為要等滄瀾毀滅了,各位‘仙人’才能發(fā)現(xiàn)懸在頭頂?shù)膭Γ ?/br> “莫賣官司!” 萬象塔釋空大師的臉色最不好看,且在岳和光看來,這種‘難看’不光是因為被合歡宗占了先出了風頭,更像是連日都未曾休息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憔悴暴躁,前番所見之時淡定的氣質(zhì)竟消了個七七八八,少了七分佛像。 “合歡有何記載,趕快明言,吾等也好有個對策?!?/br> 萬樂天本還樂著,聽他所言立刻冷哼一聲,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萬象塔號稱佛門第一門,據(jù)說記載繁多,連我家弟子如何死都安排好了,如今天下大事,又何必來問我這不入流的小宗門?” 萬樂天不知輕重的性子眾人皆知,倒是有些埋怨現(xiàn)下還擺著架子的釋空大師。 這種厚臉潑皮,你惹他作甚?先前那事原本說來,雙方都未見的在理,斷云門都舍下了臉,你一助陣的萬象塔反倒是積極。 釋空大師似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心思,新仇舊恨,對郝嫻與萬樂天的厭惡又升了一大截。 “萬樂天,現(xiàn)在不是你拿喬的時候!莫非你要因私仇置天下蒼生不顧?” 萬樂天可不是個能被大帽子扣住的人,當下笑的更甜,嘴巴卻說的更毒。 “怎么?還沒找到你家佛子?旁人生怕佛子不清白,你們倒好,硬給佛子扣了個跟‘妖女’私奔的帽子,看來萬象塔關(guān)于今天這事沒啥記載,關(guān)于和尚和女修的香艷話本倒是不少,真令我合歡大開眼界?!?/br> 本來,昊空與郝嫻已經(jīng)消失了十幾年,這事原早該被遺忘才對。 奈何佛門搜捕一日不肯松懈,見滄瀾攪得天翻地覆,‘挾持佛子’,也變成了‘妖女哄佛子私奔’,氣的不光是萬象塔,合歡也恨給郝嫻扣上‘妖女’的帽子。 釋空大師厭惡萬樂天,萬樂天又如何不厭惡佛門? 萬樂天一番話,堵得釋空大師面容漲紅。 有心想同對方辯駁此般傳言不可能出自萬象塔,又嫌傳聞污耳,說出口都覺臟污,一時竟無話可辯。 召集眾人的斷云門,是唯一有大長老在場的宗門,見事情越吵越偏,不得不放下身段,越過掌門岳和光站出來打圓場。 “郝嫻之事,當日是有失考量,斷云門已撤回搜捕令,只望合歡接回弟子后小心看顧,莫因一時心軟生出岔子,而佛子游歷也實屬正常,佛門九轉(zhuǎn),想必是忘記前緣才一時未回宗門?!?/br> 花無涯身為渡劫大修,說出如此軟話,大家都得賣他個面子。 萬樂天和釋空大師都閉上了嘴,厭惡的撇過對方一眼便不再繼續(xù)打嘴炮隔空罵人。 可釋空大師閉嘴便罷,大家都等著萬樂天的消息呢,他閉上了嘴,剛開頭扔下的雷就成了悶雷,不響可叫人如何是好。 于是花無涯也皺起了眉,掌門岳和光只得硬著頭皮再次詢問。 “萬掌門,您說懸在頭頂?shù)膭?,所謂何意?” 萬樂天輕哼一聲。 “煞氣布陣,許早便有?!?/br> 眾人紛紛對視一眼,皆又看向萬樂天。 岳和光又問:“您是說,果真有人利用此次煞潮生事?甚至在煞潮剛開始的時候便布下了這般大陣?” 萬樂天跟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只光這一兩句,就叫眾人心中陣陣發(fā)顫。 “有沒有人利用,我可不知道,誰說我說的許早是這次煞潮?” 此話一出,連花無涯都坐不住了。 “你是說,合歡早有關(guān)于此陣的記載?” 萬樂天無賴的聳聳肩:“沒有?!?/br> 眾人簡直想打死萬樂天,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深一句淺一句的逗人玩。 釋空大師怒罵:“萬樂天,滄瀾若毀,無人能得以幸免,為難當前你莫不是竟還欲以此要挾牟利?你就不怕耽誤的這幾刻功夫誤了大事?!” 萬樂天冷冷掃他一眼,剛要再開口譏諷,卻被玄機樓裴飛塵捂著腦袋插嘴。 “好了,合歡沒準備牟利,這事也無利可圖。” 這回,不光釋空大師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便是岳和光與花無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如此說來,此事你二宗早就知曉?” 言下之意,合歡與玄機樓只瞞著他宗,若不是今日被岳和光發(fā)現(xiàn),他們莫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裴飛塵說不過萬樂天,跟劍修對噴還是綽綽有余。 --